15 出其不意
中心別墅忙翻天了,袁芳華知道寧雅的男朋友要來,就徹底亂套了,先不說不知根知底的,這好歹是第一次見麵吧,而且是以寧雅家長的身份,妹妹和妹夫都不在,她就有種使命感似得,比當初第一次見易修那會兒都要緊張,對此,寇香也唯有歎息。
她和易小寶早就到了,就看見她裏裏外外的張羅著,易小寶忍不住說道:“寧雅小姨隻不過是帶男朋友回來,又不是要結婚了,外婆這麽緊張有必要嗎?”
“沒必要,不過你小孩子也不該插嘴大人的事情,所以,乖乖看著就行。”
易小寶撇撇嘴,不說話了。
沐安原本是不會這麽早回來的,不過今天被自家老婆早早的召喚回來,到家的時候才四點多。
“芳華,你這麽早叫我回來,他們人都還沒到呢。”
“幹嘛啊,讓你早點回來還委屈你了是不是?好歹你也是寧雅的姨父,她要帶男朋友回來,難道你不該早點回來啊,還有,你不知道我緊張嘛,有你在,我心裏輕鬆一點。”
沐安笑著點頭:“這話我愛聽,好吧,那我就等一會兒,我倒是想看看,這寧雅的男朋友到底有沒有三頭六臂。”
“沐安,我可警告你啊,對人客氣點,別把你管理手下的那一套用到人家小嚴身上。”
沐安無奈的看向寇香:“你看看,這人還沒見著呢,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寇香掩嘴偷笑,也絲毫沒有憐憫自家老爸的意思,倒是易小寶賞臉的很,點點頭:“外公,我同情你。”
沐安感歎還是小的最窩心,招呼著易小寶到他身邊,一把將他抱坐在腿上,那寵溺勁兒,和袁芳華也不相上下。
寇香心想,幸虧她沒有將易小寶交給爸爸媽媽帶著,要不然這小子肯定比現在還要無法無天。
寧雅和嚴律到的時候,正好是五點,吃飯之前的時間,寇香眨巴了下眼睛,朝寧雅看了一眼,說是晚飯前到,也不用這麽準時吧,他們都等了個把小時了。
寧雅臉色一紅,低下頭作認錯狀,其實她自己也知道回來的晚了,可這也不能怪她啊,他們早半個小時之前就到小區門口了,可嚴律非抱著她又溫存了一會兒,弄得她的嘴唇到現在還是腫的,都不敢直視兩位長輩了。
袁芳華也是過來人,一眼就瞧見了寧雅嘴上的尷尬,心中不免有些擔憂,你說著倆孩子都年輕氣盛的,不會早就已經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來了吧。
嚴律一點都不覺得害羞,大大方方的將手中的東西交給迎上前的管家,而後朝他們點了下頭:“姨媽好,姨父好,表姐好。”說完,不動聲色的碰了碰身旁的小呆瓜,寧雅這才回過神來,身子微顫的將嚴律介紹給他們。
“姨媽,姨父,表姐,這是嚴律,他是我的……男朋友。”
費了好大的勁兒,終於將這句話給說全了,寧雅鬆了一口氣,嚴律則心滿意足的摟住了她的腰,舉止親密,仿佛兩人早就是老夫老妻了。
寧雅剛放下的心又給提了上來,扭捏著想要掙脫嚴律的束縛,可嚴律那勁兒大的很,她根本就掙脫不掉,那扭捏的樣子在別人看來,就像是在撒嬌一樣。
沐安作為這裏的男主人,自然是第一個開口:“嚴律是吧,歡迎你來我們家做客。”
“謝謝姨父,其實早就想來拜訪了,不過寧兒臉皮薄,總擔心你們會說她,我和寧兒在一起也有些年頭了,我喜歡寧兒,會好好照顧她,還請姨父和姨媽往後見著寧兒的父母時,多多為我說說好話。”
寇香忍不住為嚴律點個讚,果然是年紀輕輕接手嚴家大部分生意的人,這如意算盤打的可真夠響的,他剛剛一番言論,不僅將他和寧雅交往數年的事情給交代了,還含沙射影的告訴他們,寧雅這輩子都注定是他的。
雖然說,寇香相信他們之間還沒有什麽,但年紀大的長輩可不會這麽想,在一起都有些年頭了,就算沒發生什麽,可這名聲也就這樣出去了,還有,兩人剛進來那會兒,寧雅嘴上的紅腫他們可都看的清清楚楚,要說真一點事情都沒發生,誰會信?
這就是嚴律聰明的地方,從進來之前,他就已經做好了鋪墊,如今也隻是按照他的想法在一步一步執行罷了,寧雅這丫頭心思淺,哪能明白嚴律的好心機,這會兒還在緊張姨媽會不會因為她帶男朋友回來而不高興呢。
袁芳華到現在都一句話沒說,也難怪寧雅會擔心了。
其實袁芳華不是不開口,而是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嚴律很優秀,這是毋庸置疑的,可問題就在這兒,倘若寧雅和寇香一樣懂得察言觀色,那她就一點都不擔心了,偏偏寧雅非常單純,她沒有足夠的觀察力,如今已經大三的她,單純的依然像個孩子一樣,她不是嚴律的對手,她怕她以後會吃虧。
可來者是客,這點袁芳華還是明白的,在寧雅擔憂的神情下,她笑著開口:“隻要你對我們寧雅好,我們自然是幫你的,來,先吃飯被,廚房早就已經準備好了。”
“好的。”
在京城待了這麽長時間,袁芳華早就已經不是以前那個隻知道種田下地的農村婦女了,如今的她,也懂得說話要方圓四寸,嚴律的話堵得他們不得不說好,行啊,她也給個前提,對寧雅好那就什麽都好說,倘若他對寧雅不好了,他們也不會傻乎乎的還幫著他說話,相信嚴律這麽聰明的人,不會聽不懂的。
作為長輩,比較肯定會有的,和易修相比,袁芳華自然是比較中意易修的,他們兩個都很優秀,不過唯一的不同點是,易修從不在他們麵前宣誓主權,易修所有的努力,都是在盡量的融入這個家庭,讓他和妻子的家人關係更近一步。
而嚴律一來就急著宣誓主權,相比起來,他很沒有自信,因為他在怕,怕自己以後會失去寧雅。
一個對自己都沒有自信的人,如何讓他們信任?
吃飯的時候,嚴律鮮少將話題停留在他和寧雅之間,更多的都放在易小寶那裏。
“你就是小寶吧,我可經常聽寧兒說起你的事情。”
“哦,是嗎?寧雅小姨倒是從來不在我們麵前提起你,要不是這次被我們拆穿了,指不定什麽時候把你帶回來呢。”
易小寶說話沒邊沒際的,這話一出就鬧了寧雅一個大紅臉,羞愧的低著頭,怎麽也不肯將頭抬起來。
“是嗎?看來還是我做的不夠,要不然她也不會不把我帶出來了,是不是?”
寧雅小聲的說:“不是這樣的,我,我隻是,我……”
嚴律好笑的看著她,握著她的手說:“沒事的,我開玩笑而已,不生氣,你什麽性子,我還不知道嗎?”
嚴律這樣一說,先前的尷尬倒是不複存在了,他們不得不承認,雖然嚴律有很多不足之處,但是他對寧雅是真的好,罷了,都隻不過是孩子而已,他們也不能要求人二十幾歲的小青年和三十幾歲的易修一樣成熟。
呃……
這話要是被易修聽到了,保準委屈到死,怎麽說的好像他很老似得?
吃過飯,寧雅就被袁芳華帶到房間裏去了,自然是盤問和嚴律的點點滴滴,而寇香和沐安則陪著嚴律在客廳看電視。
他們看的是財經頻道,新聞裏正在報導有關天空商城的事情,嚴律笑說:“寧雅從來沒和我說過她的姨父是沐家的家主,也沒說過她的表姐是沐寇香。”頓了頓,他又說:“寧雅很單純,能和寧雅在一起,我覺得我很幸運。”
寇香斜眼掃了他一眼,淡淡說道:“就算她沒說過,你不是也很清楚嗎?寧雅是很單純,所以我母親原本希望,她也能找一個簡簡單單的人過日子,嚴律,你不必在我們麵前遮遮掩掩,嚴家是什麽樣的家庭,我們都很清楚。”
嚴律麵色微變,轉而又笑出了聲:“表姐誤會了,我從未想過隱瞞你們,畢竟我是寧雅是想過一輩子的,這件事情,你們總歸是要知道的。”
“就是不知道我們知道的是全部,還是冰山一角。”
“表姐的意思是?”
“嚴律,明人不說暗話,你非常清楚,你和寧雅之間的阻礙並非是我們,而是嚴家的人。”
“表姐應該知道,我已經在陸續接手嚴家的生意,總有一天,我會掌控整個嚴家,到時候,誰敢在我麵前說一個不字。”
“你認為還有多少年,你才能做到你剛剛說的,嚴家若隻是普通的名門望族,我相信,寧雅現在的身份,足以和任何大家族門當戶對,就算不是,我也有辦法讓她在京城立足,可嚴家不一樣,你們需要的並不是一個門當戶對的女人,而是一個心狠手辣,足以撐起嚴家半邊天的女人,很顯然,寧雅並不是這樣的女人。”
嚴律抿唇,沒錯,寇香一語中的,這就是他無法將寧雅帶回去的唯一原因,當然,他家裏人肯定知道寧雅的存在,可隻要他沒將人帶回去,家裏人也就不會管,可這樣對寧雅,未免太過不公平。
“表姐,這件事情,我一定會解決的。”
“我們不著急,嚴律,寧雅還年輕,她可以等,但我希望,你不要讓她等太久,還有,別讓她在等待的過程中,失去了自己。”
寇香的話嚴律怎會聽不懂,她已經在擔心,嚴律會將寧雅卷進不必要的麻煩之中,這點也正是他自己所擔心的,他說過,如果可以,他希望寧雅一直像現在這樣無憂無慮,幹淨的如同一張白紙,可是跟他這樣一個純黑的人在一起,再幹淨的白,也終究會沾染上黑,這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可倘若真有這麽一天,那他寧願拉著寧雅進入純黑的世界,也不讓她獨自留白。
他早就離不開她,早也中了她純白色的毒,此生,又怎能輕易鬆手?
“我會用我全部的力量保護她,表姐,有一點你可以放心,我絕對不會讓寧雅失去我,因為我才是最不能失去的那個人。”
聽了這話,寇香對於嚴律更加看不明白了,倘若他真的是魔龍一族的新仆人,那她到底是殺,還是留!
沐安抱著眼珠子咕嚕嚕轉悠的易小寶,說道:“你們兩個在孩子麵前說這種話,是不是不太妥當?”
“老爸,你這個時候來馬後炮,也沒什麽意思。”寇香看向一臉茫然的易小寶,喝道:“你就別裝了,這裏就屬你最會演戲,剛剛你聽到的,不管是聽懂的還是沒聽懂的,都不許跟外婆說,明不明白?”
“明白,可是又不明白?”
“幾個意思?”
“媽媽,為什麽你們要瞞著外婆和寧雅小姨,你們就不覺得她們很可憐嗎?尤其是寧雅小姨,我覺得她有資格知道所有的事情。”易小寶有模有樣的看向嚴律:“我覺得你應該將你不能娶她的原因告訴她。”
嚴律笑著點頭:“是該告訴她,不過不是現在,小寶,我答應你好不好,現在你小姨還不想結婚,所以多給我一些時間,等到她想結婚了,我若還沒有解決好這件事情,那我會告訴她,然後和她一起麵對,怎麽樣?”
易小寶想了想,覺得也不能對嚴律趕盡殺絕,點點頭道:“那好吧,那就給你這個機會。”
眾人哭笑不得,不過易小寶這話說的有道理,卻是他們不得不承認的一個事實,易小寶這小家夥,懂的的確不少,唔,這是不是得感謝一下易軒?
易小寶得意的開口:“爺爺說過,要真誠待人,別人才能真誠待你。”
寇香撇撇嘴,還是算了。
袁芳華是一個人下來的,嚴律看她下樓,下意識的站了起來:“姨媽,寧兒呢?”
“在樓上呢。”袁芳華看他一臉想上去看看的樣子,也沒忍心,說道:“你上去吧,被我說了幾句,正委屈著呢。”
“謝謝姨媽。”
嚴律是看不得寧雅受委屈的,他自己都舍不得說她,更何況是別人,不過袁芳華是寧雅這邊的長輩,他就算心疼,也不能給袁芳華擺臉色,要不然寧雅會更難做,這點道理,他還是明白的。
寧雅果然眼睛紅紅的,見他來了,更是委屈,嚴律連忙上前,將她摟在懷裏:“怎麽了?姨媽說你什麽了?”
寧雅嘟著嘴,伸手就捶打他:“都是你啦,都跟你說不要吻,你非要,姨媽都看見了,她還以為,以為我們倆……”寧雅說不下去,但是那意思已經非常明顯。
嚴律哭笑不得,哄道:“好了,以為就以為唄,反正你遲早也是我的人,就讓姨媽去誤會好了,對了,你解釋了沒有?”
“我有啊,可是姨媽不相信,還說她是過來人,知道年輕人都是什麽樣的,還說我都學會隱瞞了,這樣不好,讓我有什麽說什麽,我好冤枉,明明沒有的。”
“嗯,真心冤枉。”嚴律笑看著她,再次哄道:“寧兒,要不然我們索性坐實了這罪名,省的太冤枉了。”
寧雅哼哼了兩聲,剛要點頭就明白過來嚴律又在開她玩笑,頓時破涕為笑:“嚴律,你怎麽這麽討厭啊。”
“不都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嘛,我怕你不愛我,所以故意裝的壞一點,傻丫頭還嘴硬,我看你不是蠻喜歡我這壞壞的樣子?”
“才沒有呢!”
“真的沒有嗎?”
“當然沒有!”
“好吧,你說沒有就沒有,這個時候,我還是什麽都向著你比較好,對不對?”
“又是誰說的?”
“古人說的。”
“古人說的那麽對,你怎麽不跟古人過去啊。”寧雅剛說完,嚴律就笑了起來,寧雅氣急:“你笑什麽?”
“寧兒,你連古人的醋都要吃,到底是有多愛我啊,好了,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對你的,絕對不會拋棄你的,不管是古人還是新人,都不能讓我改變心意。”
“你還想著新人?”
“我就這麽隨口一說嘛。”
“那也不行。”總有那麽幾次,寧雅也是得理不饒人的,不過這對嚴律來說,更多的是無理取鬧,可怎麽辦?他已經到了寧雅無理取鬧的時候,都愛極了她!
看著她微微嘟著的小嘴,嚴律一個沒忍住,直接將她撲倒在**,明顯比她龐大的身子重重的壓著她,準確的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輾轉纏綿。
漸漸的,這個吻變了味道,嚴律的動作,也越來越大膽,寧雅像是意識到了什麽,用盡力氣推搡著他,拒絕之意非常明顯。
嚴律被拒絕了不止一次了,有的時候也難免煩躁,臉色有些難看。
寧雅怕他生氣,笑臉皺成一團,瓷白的手緊緊的抓著他的袖子,生怕他會離開一樣,看到這樣的她,有再大的氣他也消了,俯身親了親她略顯蒼白的小嘴,安撫道:“沒關係,我可以等。”
“嚴律,如果有一天,你等不了了怎麽辦?”
嚴律翻了個身躺在她邊上,伸手將她抱在懷裏,認認真真的想了一會兒,說道:“那就隻能用強的了,難不成你想讓我去找別的女人?”
“不行!”
嚴律一聽,來了精神,撐著頭顱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寧兒,你這話的意思是不是讚同我對你用強啊?”
寧雅臉色一紅,連忙擺手解釋:“我才沒有呢。”
“怎麽會沒有呢?我看你這樣子,分明就是讚同我對你用槍,早知道這樣,我剛剛就不應該放棄,怪不得人都說,女人都一個樣,一開始說不要不要,若是你堅持,她也就半推半就了,寧兒,你也是這樣嗎?”
“才不是呢!”
“那我們要不要試驗一下?”
寧雅連忙抵住他:“別,嚴律,這是在姨媽家裏,你要真這樣,我以後還怎麽見人啊。”
“所以,不是在這裏就可以?”
“嚴律,我不理你了。”
嚴律深知寧雅臉皮薄,每次說不出話來了就說不理你了,她這小模樣,他也該死的喜歡,抱著她又逗了一會兒才好心放過她。
寧雅早就紅透了臉,瓷白的肌膚上透著好看的紅,看了就忍不住要親一口,嚴律隻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運的男人,要不然老天爺怎麽會給他一個如此可愛的女人。
寧兒,你可知道,我有多希望你我生活在普通的世界裏,你情我濃的相守一生,可他生在嚴家,他生不由己,但願在天堂的你,永遠不要嫌棄在地獄的我。
嚴律和寇香是一起走的,不過嚴律是自己開車過來的,他們自然就沒有過多的交流,車裏,易小寶下意識的問了一句:“媽媽,你不是說要好好查一下嚴律是不是好人嗎?結果呢?”
“你小孩子家哪來這麽多問題?”
“我這不是想和你分擔嘛,爸爸臨走前將你交給了我,作為家裏唯一的男人,我自然要為你分憂解愁啊。”
“你老爸是哪根筋搭錯了,竟然讓你給我分憂解愁,他難道不知道,你就是我最大的憂愁嗎?”
“媽媽,我有你說的那麽不堪嗎?”
“沒有嗎?”
“有嗎?”
“嗯。”
易小寶嘴角一抽,再一次懷疑自己是當初媽媽在醫院裏給抱錯的,要不是他和爸爸長得很像,沒準就拎包走人踏上尋親之路了。
得,他承認,他的確是一個很讓人頭疼的小孩,可是,這也不是他願意的啊,不知不覺,就長成這性子了。
“媽媽,你說爸爸什麽時候回來啊?”
“不知道。”
“你怎麽也不打個電話問問他?要不然我打?”易小寶還以為是母親不好意思給父親打電話,就自告奮勇的將手機拿了過來。
寇香立即奪走手機,說道:“我們還是不要打擾他了。”
“媽媽,你對爸爸就這麽放心嗎?聽說國外的女人都格外漂亮,你就不擔心爸爸會被別的女人騙走嗎?”
寇香嘴角一抽,淡淡開口:“就算你被騙走,你老爸也不會被騙走的。”
“媽媽,你這話說的好像爸爸的智商還不如我似得,你這絕對是人身攻擊,等爸爸回來,我要告訴爸爸。”
“易小寶,你真是典型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不是皮癢癢了?”
“你每次這麽說,可沒一次真動手了。”
“你對此好像很不是滋味啊,有受虐傾向是不是?”
“媽媽,你真的不給爸爸打電話嗎?”
“你爸爸在國外是有事情要處理,萬一我給他打電話打擾他做事怎麽辦?還有,你不知道國外和我們這兒有時差嗎?”
“知道啊,所以這會兒我們這裏晚上,爸爸那裏是白天啊。”
寇香嘴角一抽,索性說道:“不打就是不打,你哪兒來那麽多廢話。”
易小寶撇撇嘴,說道:“那算了,也不知道你怎麽想的。”說著,小家夥還煞有其事的搖頭歎息,一副大人的心思我不懂的姿態,讓寇香看的哭笑不得。
她承認,自己是有些過度緊張了,可是這也不能怪她啊,易修這一次並不是出去玩的,他是去梵蒂岡,和血族一決高下,她生怕自己一個電話,就會讓他分心。
其實她有很多種方法知道易修現在是什麽情況,可她故意不去查,不想知道,因為她怕自己會慌會亂,以至於影響到易修,索性就像現在這樣,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去管,安靜的在家裏等她的男人回來。
以往每次,都是她衝在第一個,她知道易修可以解決所有的問題,可是她需要成長,她也總是認為,自己的事情就應該自己處理,易修可以幫忙,但不能主導,可就像他這次說的,他們是一家然,他們連孩子都這麽大了,也是時候,將那些重活累活都交給他這個男人去做了,要不然就顯得他毫無用武之地。
她相信他可以處理的很好,可還是忍不住要去擔心,這會兒,她總算能明白,以前她離開的時候,他有多麽的擔心。
她是過分的,也是自私的,更無奈的是,她到現在才明白這一點,也許在未來,她該多依靠他的,他是易修,是她要相處一輩子的男人,她依靠他,並不丟人不是嗎?身為女人,有足夠的理由去依附男人,易修又何嚐不希望如此,竟然這樣,那她就乖乖當一個依附男人的女人,至少這樣,她會更加幸福。
其實他們之間,從來沒有做到真正意義上的共同麵對,但是她相信,總有那麽一天,他們會並肩作戰,暢遊天下!
這一天,寇香做了一個夢,夢中,一張看不清楚對方長什麽樣女人臉不停在叫著她,不知道為什麽,明明隻是呼喚而已,卻讓她出了一聲冷汗,被生生嚇醒,之後,她輾轉反側,再也睡不著,就這樣睜著眼睛到天亮,索性起床。
寇香並沒有將一個夢放在心上,權當是做了一個噩夢,過去了也就過去了。
梵蒂岡遠郊的一座宮殿內,莫斯坐在主位上,閉著眼睛,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醒著,堂下有一名男子正在匯報著最新得到的消息,神情緊張。
“王,得到的消息稱,血煞會殺神並無任何動作,一直在酒店的套房內休息,沒出來過,我方無法查到套房內的情況,所以無從得知對方接下來的動作,還請王明示。”
莫斯慵懶的動了動脖子,還是閉著眼睛,慢悠悠的說道:“都在緊張什麽?別忘了這裏是梵蒂岡,是我們的地盤,不管對方想要做什麽,我們都無懼,偌大一個血族,難不成就怕殺神一人?”
“王,據我們所知,血煞會來了不少精英,且三年前……”
“閉嘴!”莫斯突然睜開眼睛,隻見他原本那雙黑色的瞳孔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血紅的瞳孔,沒有一絲其他顏色,完全是血色的紅,沒人知道這三年裏,莫斯到底發生了怎樣的變化,也沒人知道這三年裏,為什麽他有那麽多機會去帶走寇香,他卻遲遲沒有動手。
堂下那人嚇得整個人匍匐在地上,渾身顫抖著。
莫斯起身,一步步來到那人身旁,冷漠開口:“本座可曾說過,誰也不能提起三年前的事情,倘若有人違反……”莫斯斜眼掃向地上那人:“你知道怎麽做了?”
“是。”匍匐在地上那人不敢有任何怠慢,手掌化爪,狠狠的探向自己的喉嚨,竟親手拔了自己的舌頭,而後,捂住淌血的嘴驚恐的退下。
全程,莫斯連一個眼神都不給他,冷漠如他,仿佛這世間的一切,都不足以讓他有所反應。
三年,真的改變了許多。
莫斯轉身,一步一步往宮殿的地下室走去,那裏有一座冰窖,在這冰窖裏,躺著一個人,一個女人。
莫斯坐在冰窖之上,將女人的手握在手心,他似乎根本感覺不到冷一樣,沒有一絲血色的臉上,掛著無奈的笑。
“索菲亞,你一定是在懲罰我對不對?你在生氣當初我那般對你,如今卻是一切都晚了,這三年,我就像是一個懦夫一樣,懼怕著那女人手上的鐲子,倘若我夠膽,興許你現在早就已經醒來了,索菲亞,愛上這麽沒用的我,你可曾後悔過?”
索菲亞自然是不會有任何回應的,在這地窖裏三年時間,換做常人,早就已經死透了,可她不然,擁有著冰冷血液的血族,是不懼寒冷的,即使在這裏躺了三年多,索菲亞依舊還存著最後一口氣,但卻遲遲沒有醒來。
這幾年來,冰窖成了血族的禁地,除了他之外,誰也不能進來,他早就已經改了進入冰窖的方法,整個宮殿裏,除了他之外,沒人知道進來冰窖的方法,任何想要闖入這裏的人,都將死無葬身之地,除非,對方是跟著他一起進來的。
莫斯看著索菲亞蒼白的臉頰,不由深呼吸一口氣,陷入了回憶之中。
當年,他為了得到龍血,想方設法想要將沐寇香那個女人帶回來,是,他曾經很喜歡那個女人,可就在索菲亞為他擋下致命一擊,從此生死不知的時候,他就漸漸改變了心意,在那段竭力救治索菲亞的時間裏,他越發的意識到,索菲亞對他的重要性。
他已經習慣了這個女人在他身邊,明明一開始,他是愛她的,可後來不知道是疲倦了還是厭煩了,他開始告訴自己,其實他並沒有想象中那麽愛索菲亞,所以很自然的,他將索菲亞放在了不重要的那個位置,可索菲亞從未放棄過他,一直都在他身邊守著,時間久了,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原來索菲亞於他,早就是生活中的一部分,他之所以覺得不愛她了,隻是在看到真實她之後,有了強烈的反差,所以說服自己不愛了。
愛情這種東西,又怎麽可能是說服得了的,最終,他還是逃不了要承認,自己對索菲亞,還是有感情的。
至於沐寇香,他欣賞那個女人,他以為那是喜歡,其實隻不過是好奇加渴望,他覺得那才是他該擁有的女人,卻忘了,應該這兩個字,從來不曾出現在愛情裏麵。
他很後悔,知道索菲亞躺在這裏不動了,他才意識到這一點,同時,他很生氣,其實他知道他氣的是自己,可也不知怎麽了,這氣就蔓延到沐寇香身上了。
許是因為聽到傳言說隻有具有龍血的女人可以讓索菲亞醒過來,所以他才會這般瘋狂的去爭、去搶。
三年前,他離開飛機的那一刹那,有想過回去救他們兩個,可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原因很簡單,他不想把自己表現的像一個已經後悔的人,所以他離開了,他以為這兩人可以安全的離開那架飛機,誰知道會發生後來的事情。
後悔嗎?其實也不能這樣說,身為血族,他們的血液是冰冷的,對別人的事情,本身就沒有太多憐憫,尤其是對易修,他沒什麽好感,自然也不會去在乎他的生死。
隻不過後來每次想到沐寇香就像他一樣,守著一座空城,等待著某個人,就有種憐惜的感覺,或許這也是他這三年來沒去找過她的原因之一的,還有一個原因,自然是因為她手上的銀鐲,那玩意可會要了他的命,在索菲亞還沒有醒來之前,他可不想死。
“索菲亞,你什麽時候才會醒來,告訴我,我該怎麽做,才能得到你的原諒,索菲亞,我知道錯了,你醒來,我們好好在一起。”
莫斯低頭親吻索菲亞的額頭,那一片冰涼,讓他心痛不已,曾經,索菲亞也是一個非常單純善良的女孩,他之所以變了,是因為他變了。
當年索菲亞的父親幫他坐上王位之後,試探想控製他,他當然不願,對她父親的怨恨也就產生,連帶著對索菲亞的態度也改變了。
或許就是那個時候,索菲亞也跟著變了吧,所以他感覺自己越來越不喜歡索菲亞,其實這隻不過是他自我催眠的結果而已。
他一直沒有告訴索菲亞,她的父親到底是怎麽死的,其實這中間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因為他父親雖然不是他殺的,他的死卻和他脫不了幹係。
當時,也有一批忠於他的血族成員,與索菲亞的父親,可以說是勢均力敵,也就是那一批人,最終鋌而走險,合謀將索菲亞的父親殺死,這樣的真相,他潛意識裏,並不想讓索菲亞知道。
其實當時有很多人勸他撤了索菲亞聖女一職,選取其他女人做聖女,可他知道聖女在血族意味著什麽,遲遲沒有下令,每次,都以索菲亞的父親功不可沒,不能讓臣民心寒之類的借口來拖延這件事情,他隻是不想承認,他隻是沒有意識到,根本就不是這個原因。
他想做的事情,從來沒有人能夠阻止,將索菲亞拉下馬,不過是他一句話的事情,他真要這樣做,誰敢在他麵前說個不字,可他總是拖著,也總是被人勸著。
之後,他們來到華夏,原本是為了金丹,可遇到了沐寇香,讓他找到了一個合理的借口,所以,他開始想要把索菲亞的聖女之位交給寇香,可沐寇香並非血族的人,他知道,一旦這個決定提了上來,以往那些不滿索菲亞的人,必定會重新支持索菲亞,他不知當時的他是什麽樣的心情,隻憑著這個意念,將索菲亞傷了個徹底。
她壞,是因為他對她不夠好,現在他悔過了,他認清楚自己的心了,可這個女人,已經不在他身邊了。
不,她明明還在的,為什麽會給他已經不在了的感覺?
下意識的,莫斯捏緊了索菲亞的手,像是在害怕什麽。
就在這時,冰窖的空間突然像是撕裂了一般,緊接著,兩名男子出現在這冰窖之中,不必說,這兩人,必然就是孤狼與易修無疑。
莫斯如何想得到,他們這次竟悄聲無息的,隻來了兩個人,可這冰窖是禁地,方圓百裏之外沒人敢靠近這裏,這下,還真是被他們來了個甕中捉鱉。
其實他們來了有一會兒了,正巧莫斯來到了冰窖,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就這麽輕輕鬆鬆的,將莫斯堵了個正著,二對一,莫斯毫無勝算!
孤狼突然後退一步:“莫斯交給你,我去殺了索菲亞。”
莫斯一聽,當即將索菲亞牢牢護在身後,喝道:“想殺她,先過了我這關!”
孤狼冷笑:“你以為能攔得住我?”言罷,孤狼猛然上前,抬手就要攻擊,卻被易修製住了,他擰眉看向他,似乎在問為什麽。
“木頭向來不喜歡乘人之危,我也一樣,孤狼,你先在一旁看著,待我解決了莫斯,你想殺索菲亞,他也阻止不了,在這之前,我們用時攻擊,著實有失風度。”
孤狼冷哼一聲:“當初他威脅寇香的時候,可曾想過風度?”
“這就是我們與血族之間的區別,孤狼,聽我一次。”孤狼耍手將易修掙脫,卻也沒繼續攻擊,忿忿不平的站在一邊,觀戰!
這一場大戰,莫斯知道遲早要來,隻是沒想到,會來的這麽快,這男人,果然喜歡出其不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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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看我家一休哥如何虐莫斯的,給我家木頭報仇雪恨的日子終於到了,你們說,是殺了莫斯呢,還是殺了莫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