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燕淩風火辣辣的目光看的心裏有點發慌,江月也顧不上繼續吃東西了,拿著餐巾紙擦了擦嘴巴然後柳眉倒豎,瞪著燕淩風就厲聲嗬斥道:“你往哪兒看呢!”

燕淩風訕笑著收回停留在江月胸前豐滿上麵的目光,鼻環是假的,頭發是假的,誰知道那明顯超出了她的年齡應有的豐滿是不是假的。

真作假時假亦真,錯非親眼無障礙地看一下,親手無遮攔地摸一下,燕淩風才能得出正確的結論,不然,一切都隻是他的推斷。

“我冷!”江月毫不客氣的直接下命令道:“一會兒吃完了飯,陪著我去買衣服。”

燕淩風偷看被人家逮了個正著,這會兒自然不敢也不好意思搖頭說“不”了,摸了摸口袋裏癟癟的錢包,燕淩風忍不住慶幸之前和孫飛因借了幾十張“老人頭”,要不然恐怕明天隻能穿著褲衩跑回水雲了。

江月手裏拿著一隻螃蟹鉗,仔細地剝去了外殼,剛要往嘴裏送,忽然眉頭一跳,騰出另外一隻手來很豪邁地拍著桌子大聲道:“小二,上酒!來了青島怎麽可以不喝啤酒呢?”

對於酒,燕淩風說不上有癮,但也絕對不討厭。他之前是特意沒有點酒的,俗話說得好,酒是色之媒,燕淩風的酒量算不上有多好,萬一喝多了發生點風花雪月的故事可就糟糕了。處男之身什麽的倒還好說,隻是被一個女流氓逆襲了,燕淩風隻要想一想就渾身打戰不舒服。

江月酒量不知道怎麽樣,但是她的膽量卻絕對是一等一的,根本就沒有和燕淩風商量,就自作主張要了四杯紮啤。

“四杯?”燕淩風使勁咽了一口唾液,然後弱弱地問道:“大姐,你確定?”

“怎麽?”江月柳眉又是一豎,瞟了燕淩風一眼之後冷哼一聲道:“你不會連我一個女孩都喝不過吧?”

激將法這一招在很早之前對燕淩風就已經不管用了,要不然前世的他也不可能一直渾渾噩噩地忍受著別人的白眼生活,而且他這個人沒有別的優點,就是有一點,他從來都學不會掩飾自己的缺點。因此江月的話非但沒有激發出他心裏麵的豪氣來,反而是讓他像個懦夫一般地點了點頭,“我有個外號就做一杯倒,當然,這個‘杯’指的是小杯,二兩的杯子。如果你能喝掉一瓶啤酒還不醉的話,那麽我的確不如你。”

“你!”江月從小在部隊大院長大,接觸的都是寧肯打死也不肯嚇死的豪邁漢子,幾時見過像燕淩風這麽慫包的男人了?可是如果燕淩風不想喝,她又不能捏著他的鼻子往他嘴裏倒不是?因此一時間就有點不知所措了,她要酒的時候可是自信滿滿的,甚至於服務員問她要不要一杯一杯上的時候,她還拍著胸脯說不要。這一眨眼,四大杯總共十二斤啤酒就要指望著她自己包圓了,她心裏麵可能不打怵麽?

“你喝不喝?”江月無計可施,無奈之下隻能用上了所有女人共有的殺手鐧——一哭二鬧三上吊,說著話,淚珠子已經在眼眶裏打轉了。

江月又不是自己什麽人,燕淩風本來是不用理會她的殺手鐧的,但人家大老遠的被自己挾持過來,沒有功勞還有苦勞呢。所以略微猶豫了一下之後,燕淩風就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那好吧,不過我醜話可說在前麵了,要是我喝醉了,你可不能丟下我一個不管啊!”

“放心吧!”一個人喝酒,是最沒勁的事情。江月自然不希望千裏迢迢地到了青島來喝悶酒,苦酒,所以見到燕淩風點頭了,立即喜上眉梢地保證道。

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

酒過半酣,桌麵上已經多出了兩個空杯。

燕淩風本不是個多愁善感的人,一兩斤啤酒也不可能讓他淚流滿麵,但是沒來由的,他還是想起了那個女孩……

風中拂柳,雨下清荷,一幕幕,一處處,或者苦澀,或者甜蜜的回憶湧上心頭,燕淩風定定地凝視著麵前的酒杯,喃喃自語道:“你,過得很好麽?”

舉著酒杯正打算吆喝著“幹杯”的江月,很明顯感覺到了燕淩風情緒的低落,稍微愣了一下,緩緩放下了酒杯。

“有沒有想要找個人傾訴一下的打算?”江月的酒量還是很可以的,至少到目前為止,她還保持著足夠的清醒。

“嗬嗬。”燕淩風搖著頭苦笑了一聲,舉著酒杯示意了一下,“沒什麽可說的,喝酒!”

“好!喝酒!”江月不是個喜歡凡事都要問個為什麽的好奇寶寶,燕淩風不想說,她也沒有追問,舉起酒杯來很豪邁的和燕淩風碰了一下……

“你個混蛋,你敢來騙我,你不是一杯倒麽?混蛋我警告你,不要想著占老娘的便宜!我沒醉,我還能喝!我還要和你再大戰三百個回合!”被燕淩風攙扶著走出飯店,神智明顯已經有點不清醒的江月嘴裏麵兀自含混不清的不忘了警告燕淩風。

燕淩風暗暗好笑,自己的確是一杯倒,不過那個杯子裏麵裝的可是高濃度的伏特加,都說胸大無腦,這一點在江月的身上得到了很好的驗證,當然,前提要是貨真價實的真貨才行。

就近找了一家賓館,燕淩風扶著江月走了進去,在前台接待曖昧的笑容麵前,燕淩風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一樣,盡管自己清楚清清白白的像豆腐一樣,甚至於都沒有伸手去試一下真假,但是在別人眼裏看來,很顯然他燕淩風馬上要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了。

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所以在出示身份證的時候,燕淩風義無反顧地喊出了“兩間房!”

“兩間房?”漂亮的收銀員明顯愣了一下,然後疑惑地看著燕淩風問道:“你說要兩間房?”

“沒錯!就是兩間!”燕淩風很肯定地回答道,瓜田李下,再加上酒精的作用,燕淩風也不敢保證自己能做一個柳下惠,所謂為了你好我也好大家都好起見,還是分開睡要更加安全一些。

“她的身份證呢?”收銀員瞥了偎在燕淩風懷中的江月一眼,然後伸出了自己的芊芊素手。

冷汗頓時從燕淩風的額頭上流了下來,這是一個很讓人糾結的麻煩,他並不知道江月的身份證放在什麽地方,難道要在眾目睽睽之下搜身麽?

“在這。”

燕淩風還在猶豫要不要施展自己的“祿山之爪”的時候,江月卻忽然清醒了過來,摸出了身份證遞給了收銀員,然後轉過頭對著燕淩風擠了擠眼睛,嘴角微微掛著一絲狡黠的笑容。

“我靠!”燕淩風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怪不得老和尚要說山下的女人是老虎呢,敢情江月剛才一直都在裝醉啊!要是自己剛才忍不住要驗一下真假,要是自己隻要一個房間……

激靈靈打了一個寒戰,燕淩風已經不敢往下想了,目光裏明顯帶著一絲畏懼地看了江月一眼,燕淩風是真的有點害怕了,他本來以為自己已經很了解江月了,可是現在發現,原來自己看到的僅僅隻是冰山一角罷了。

登記之後,燕淩風接過房卡來,重新攙扶這重新“醉倒”的江月朝著樓梯走去,身後傳來了一個有點不屑有點不齒的嘀咕聲,“天南海北的湊到一塊,開兩間房?騙鬼去吧!還不是欲蓋彌彰,掩耳盜鈴,哼!”

燕淩風苦笑無語,言論自由權可是受到神聖的法律保護的,人家想說什麽是人家的事情,燕淩風總不能轉過頭去把人家的嘴巴給堵上吧?

206和208,兩個人的房間緊緊相挨著,燕淩風扶著江月開門走進206房,然後把她往**一放,拔腳就打算要匆匆離開,這個女人太可怕了,讓他已經產生出了一種“避而遠之”的衝動。

“等一下!”身後傳來江月清脆中帶著一點點嫵媚的聲音,哪裏還有一點醉意?

燕淩風心裏麵自然是不想在這個是非之地多呆的,可是雙腳還是像粘在了地板上一樣緩緩轉過身來,一臉警惕地看著江月問道:“幹嘛?”

江月嬌憨地伸了個懶腰,然後輕輕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大床嬌柔一笑道:“過來坐!”

燕淩風把頭搖的像是撥浪鼓一般,開什麽玩笑?真要坐過去了,天知道這個可怕的女人會不會把自己給吃了,還是不吐骨頭的那種。

“現在,我們應該好好談一下了。”江月站起身來,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不見,整理了一下衣服之後,走到沙發旁邊朝著燕淩風招了招手,“來這邊坐,我有事情要和你談。”

燕淩風猶豫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還是走了過去,不怕江月和他攤牌,就怕她又玩什麽花招。

“談什麽?”燕淩風屁股挨著沙發邊坐下來,眼神中的警惕依然沒有散去。

“談一下你的未來。”江月展顏一笑,沒有了花裏胡哨的燙發,也沒有了驚世駭俗的鼻環,她整個人看上去還是非常清爽的,如果再大上幾歲成熟一些,那就是一個能夠讓無數宅男深夜裏做運動的“禦姐女神”了。

“我的未來?”燕淩風忽然有一種想笑的衝動,但禮貌起見他還是努力憋住了,“我沒記錯的話,我們剛認識還不到一天,對吧?”

“沒錯。”江月坦誠地點了點頭,但隨即又補充道:“你是第一次認識我,但是我已經關注你很久了。”

“哦?”燕淩風微微一蹙眉,本能地感覺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

“我知道你之前已經拒絕了山東籃球青年隊和廣東籃球青年隊的邀請,冒昧的問一下,能告訴我這其中的原因麽?”江月一本正經地問道。

“原因?”燕淩風蹙著眉頭猶豫了一下,隱隱已經猜到了一點江月的來意,因此他自然也不會傻到把自己的底牌全部攤開,凝望著江月嗬嗬笑道:“這個,和你好像並沒有什麽關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