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 惹火上身[上]

迎著風,南風懷著既期待又害怕的心情,慢慢的往前走著。

想起師傅說的那件關於‘南風’的事兒,就有點難受,那感覺就像被人打到內出血卻指不出到底哪裏痛一樣。

而能緩解這種痛的良藥,就隻有小屋裏的那個人了。

走到門前,他稍微停頓了下,低頭看了看,歪著長在門檻邊上的那撮野草是那麽的熟悉,他不由得笑了笑,露出一排整齊的小白牙,亂如麻的心緒平複了不少。

門開著,裏麵沒動靜。

南風搜尋了一圈,確定了一件事——他的良藥不在屋子裏。

怎麽可能呢,師傅剛剛才出去,如果他也跟著出去了,自己不會看不見的。

想等,卻意外的沒了耐心。

難不成,去了後麵的竹林裏練武?

心急火燎的從屋子裏出來,正要繞過小屋去屋後,耳朵卻敏銳的捕捉到一陣嘩啦啦的水聲。

這麽冷,應該不會是在洗澡,難道是在抓魚?

南風開始躡手躡腳。

他以老烏龜和小烏龜賽跑的速度朝著小溪邊移動。

瘋長到膝蓋的野草,掩蓋住了一片性感的春光。

龍遊淺溪,陸子夜正靜靜的趴在冰涼的溪水裏。

全身上下隻有肩頭像是海裏的巨石一般探出水麵,其他地方全部浸在水裏。

南風倒抽一口冷氣,這麽冷的天,不怕著涼的啊。

當然,抽冷氣的大部分原因,還是在那清澈水中,毫無遮掩的修長長腿,挺翹臀部以及勁瘦窄腰上。

咕咚!

好大一聲咽口水的聲音,潛伏在水中的人立刻警覺的抬頭,長長的墨發撩起無數晶瑩的水花,俊逸非凡的麵容驟然揚起,無數水流爭先恐後的淌過漂亮的麥色皮膚,然後在下巴尖兒匯聚,滴落。

咕咚!

又是一聲響,陸子夜幹脆不趴了,大咧咧的從溪水裏站起來,目露疑惑的循著聲源處踏出小溪往前走。

oh no……

哪怕做過最親密的事,可這麽大咧咧的看人家的果體還是一件很害羞的事好咩!

南風捂著眼睛退到一邊,食指和中指呈樹杈狀。

奇怪,什麽都沒有啊,陸子夜走出幾步,環顧四周,這裏除了小屋後麵有片竹林外,再沒什麽密林,所以一眼就能望到很遠。

幻聽嗎?也許吧。

自從那人走了以後,就隻能靠著想象來彌補內心某處的空缺了。

他在冷風中站了一會兒,約莫著師傅也快要買飯回來了,便回頭拾起小溪邊隨意搭在石頭上的衣服,朝著小屋走去。

不知為什麽,吃過午飯之後,總覺得身體很熱,熱的他心口發慌,坐立難安。

南風自然是不遠不近的跟著。

一個月未見的人,當然不會有多麽大的變化,隻是眉目更加清朗了些,氣質更加沉穩了些,身姿更加挺拔了些,一舉一動更加讓他心動了些罷了。

擦幹身體,利索的穿戴整齊,然後去門外拿了掃帚進屋掃地,南風左躲右閃,掃帚苗好幾次都刮到他的衣擺,那麽觸手可及的距離,竟然什麽都不能做?!

地掃完了,陸子夜轉身出門,離去的霎那,南風不知哪根筋抽了,竟然揪住了他的袖子!

意識到自己無意識的做了什麽蠢事後,南風立刻被燙到似的放開手,噌噌噌的倒退三步,偷眼瞄著對方的反應,心怦怦直跳。

陸子夜隻覺得袖口好似被拉了一下,他以為是掃帚的把在作祟,沒當回事,放好掃帚後,回來便盤腿坐在**打坐。

虛驚一場後,南風又玩心大起,他壞笑著走到陸子夜身前,彎下腰,雙手拄在膝頭,臉湊到陸子夜麵前,定定看了一會兒,作勢要親他。

就在馬上就要親到的那一刻——

“飯來啦!吃飯咯!”拎著飯盒的牡丹大呼小叫的邁進門來,他一驚,慌忙止住動作直起身來,狼狽之餘還不忘送他師傅一個免費的白眼。

他師傅毫無所覺的把飯菜一一布好,南風瞪了他幾秒覺得沒意思,就又去看陸子夜。

誰知,陸子夜正好下床,穿好鞋子往前走,一步還沒走完,就和南風撞在了一起。

他個頭比南風高,直接親在了南風的額頭上,南風這下才是真的驚了,愣了半秒後立刻心虛的馬不停蹄的滾出小屋。

陸子夜摸摸唇,奇怪,剛才好像碰到了一個暖暖的東西,不隻是嘴巴碰到,身體也是。

但眼睛就是什麽也看不到,他搖搖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莫非是最近太累了?

用過晚飯,送走師傅,暫時被壓抑住的奇怪感覺竟又開始蠢蠢欲動,陸子夜長長的呼出口氣,和衣在**碾轉反側了半晌,確定無法入睡後,隻得爬起來,帶著一塊幹布巾再次去了小溪。

南風見他總是喜歡趴在小溪裏泡著,不禁暗忖,這貨最近是不是在練什麽龜息功冰火兩重天之類的神功?感覺自己有點跟不上對方的節奏啊。

月明星稀,溪邊枯黃的野草隨著風兒輕輕搖晃,原本大片的牽牛花也已敗落,隻有潺潺流淌的溪水,還是一如既往的清澈見底。

南風站在小溪邊,入目皆是淒涼蕭索的景色,可就是止不住的開心愉悅。

麵帶微笑的低首看著俯臥在水中的人,他默默念道:以後,能不分開,絕不分開!

願望總是美好的,他願意為這份讓他對生活充滿期待和熱愛的美好,不懈努力。

等陸子夜練完‘神功’,夜已深,南風一個接一個的打著嗬欠,跟在他後頭回屋。

唔,不知道自己睡哪兒啊,睡地上的話,又硬又冷,還是睡**好,不過得等到陸子夜睡著之後才能上床。

打定主意,他坐在桌子旁的凳子上,支棱著腦袋打瞌睡。

沒安生一刻鍾,**的人又開始折騰了,鎖著劍眉翻過來覆過去,明顯煩躁不已。

南風有點懵:果然神功什麽的,就是難練。

還以為他又要出去,結果沒有,隻是擁著被子不舒服的反複蹭著,俊朗的麵容被燭光映的有些暗紅。

他躁動不安,南風也跟著提心吊膽起來。

不會是走火入魔了吧,不好的猜想竄入腦袋,他騰得跳起來,三兩步奔到床前,卻不敢貿然行動。

根據他從電視劇裏得來的經驗,走火入魔的人有兩種情況,一種是神誌不清,狀若瘋癲,另一種是就超自然現象科學無法解釋的自爆自燃。

就目前的狀況來看……頭頂沒冒煙身上也沒起火,看來前者的可能性較大一些,嗯,擔憂立刻滅掉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