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到臨江,徐烈倒是特意沒通知這邊的人,就連宋州總部也不知道徐烈去了哪。
晚上說是個便飯,搞得還挺奢華,是在臨江城北一家中世紀風格的西餐廳裏吃的。整個餐廳裝修得跟個古堡似的,沒進去就能感覺到一種貴族氣息。坐在長桌上,這頭望不到那頭,徐烈更有了一種國王的感覺。
再加上張岑心情極好,也不冷著臉,時不時還露出一絲美豔的笑容,差點就讓徐烈魂不守舍起來。萬幸的是,有張秋時不時地跟他聊著話,提醒他注意自己還是張岑的哥哥,要不然估計吃到一半,他就硬拉著張岑住樓上走了。
“我就不遠送了……”張秋站在妹妹身旁,黑色的林肯車打開門停在路邊,“過幾天你還要到臨江來,到時咱們再聚。”
“嗯。”徐烈在回答著張秋的話,目光卻隻注視在張岑的臉上。他仿佛又想了那天夜裏李鐸逼酒時她倔強頑強的模樣,那副表情,隻怕徐烈一生都忘不了。
“張小姐,能借一步說話嗎?”徐烈往凱迪拉克STS的另一側指了指。
張岑愣了片刻,接著走到了車邊,問道:“有事嗎?”
“你和李鐸的婚約?”徐烈感覺艱難地把問題說了出來。
“怎麽了?”張岑歪著腦袋,似乎非常享受徐烈現在的這種表情。這時的他看上去更像一個平常人,而不是在宋州白手開辟恒星崛起,冷酷無情的商人。
“還有效嗎?”徐烈直視著張岑柔弱的眼神,輕聲問道。
“和你有關係嗎?”張岑芳心一動,蠕動著櫻紅的嘴唇,輕聲道。
“……”徐烈一時不知道說什麽才好,歎了口氣,說道:“我走了。”說完,徐烈轉身打開車門,坐了進去,讓肖良開車回宋州。
車子駛遠之後,張岑狠狠地一跺腳,咬著嘴唇,罵道:“沒膽鬼。”
回到宋州,與張家合資的消息倒不便先通知員工,畢竟謝靜和苻迪這一個總經理,一個副總經理都還在臨江,這樣的消息自然應該先通知他們,自上而下才是。
第二天,葉玲交上一份報告,說是有關於寧昌的。
周寧昌自從得到天演集團的注資後,一下腰也挺了,腿也直了,腎也不虧了,走路更是能橫著走了。據報告上寫,寧昌計劃擴大店麵,而且增開二十家店麵,對達到跟寧昌分庭抗禮的地步。
“擴大店麵?”徐烈冷笑道:“在你原來的基礎上就算擴大十倍的店麵,兩個月後都不夠你死的。隻是……”
徐烈拿起葉玲不知從哪弄來的寧昌電腦的增設店麵方位圖,隻見上麵劃著的二十家店麵大都緊鄰著恒星的店麵,看來天演也知道選址的重要性。
“這倒是個麻煩事……”徐烈想了想,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許久沒打過的號碼。
“範隊長?我是徐烈。”徐烈笑著說道。
“烈少?”範仁又驚又喜地道:“又犯事了?”
“****烏鴉嘴……”徐烈笑罵道:“哪有那麽多事。是這樣,你認識市局計算機科的人嗎?”
範仁正在吃中飯,嘴裏含著兩口菜,含糊道:“印……印濕。”
“……說什麽呢?”徐烈沒聽明白。
“認識。”範仁好不容易才把飯吞下去,喝了一口湯,問道:“有事嗎?”
“有點小事……”徐烈笑道:“電話裏不方便說,這樣吧,晚上你幫我約計算機科的科長出來吃個飯,宋州科大旁邊的天水居。”
“沒,問,題。”範仁一字一頓地說道。
晚上七點的時候,徐烈帶著肖良和葉玲來到天水居,範仁和計算機科的科長隔了十分鍾才到。相互介紹過後,名字叫李別框的科長,一邊嗑著瓜子一邊說道:“徐總,你說的事不好辦呐。人家要是手續都全了,我也不好給別人使絆子,你說是不?”
徐烈笑著點頭道:“李科長說得是。不過我想……他們的手續肯定不全。”
“你怎麽就知道呢……”李別框長得一副二賴子的模樣,此刻翻起一雙白眼道:“難道你有人在那裏嗎?”
“李科長說笑了,那倒沒有。”徐烈瞅了範仁一眼,他也是一臉無奈,沒想到這個計算機科的小科長竟然這麽難對付。
“事後我們不會虧待李科長的。”葉玲雙手合什,微笑道。
李別框眼鏡一亮,直盯著葉玲胸前那條細紋,眯著眼道:“葉小姐說的不會虧待,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徐烈皺了皺眉頭,淡淡地道:“你說吧,要多少?”
李別框一拍桌子,叫道:“好,徐總是個爽快人,那我老李也不繞彎子。事情我可以幫你們辦,但事成之後……嘿嘿,我也不要別的,隻求葉小姐陪我一夜……哎喲!”
徐烈抓起煙灰缸扔了過去,寒聲道:“你想死?”
“範隊長,範兄,範大哥,他襲警啊,快抓他……”李別框摸著被煙灰缸砸破的眼框,大叫道:“流血了,流血了!”
範仁也是一臉地無奈,徐烈是個什麽角色,他心裏清楚,這種人是惹不起的。你被他打了,也隻能怪你嘴賤。平時在局裏說說還沒什麽,也不看人看對象,現在也算是給你一個教訓。
“哎喲,痛死我了……”李別框雙手按在眼眶上,呼天搶地地道:“快來人啊,有人打警察了,襲警啊,快來人救救我啊……”
“吵什麽吵……”徐烈冷冷地看著他:“老子襲警又不是第一次了,再吵我把你嘴給剁了。”
此話一出,在座所有人,包括範仁在內,都是一陣大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