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鄉 第一三三章 王秘書長的生日家宴
“你們……你們居然住到一起了?”那男的見此情景十分震怒,手指指點著秦虹錦,滿是憤怒和不甘。
王子君的腦子裏猜測著這個男人的身份,整個人卻在不經意間擋在了男子和秦虹錦之間。
剛才還滿臉窘迫的秦虹錦,頃刻之間,就恢複了平靜,傲然的抬起頭,冷冷的說了聲:“是。”
秦虹錦的回答,就像一根火柴,把那男人滿腔的怒火徹底點燃了,臉色變得越發的難堪:“秦虹錦,你……咱們老秦家的臉,都讓你給丟盡了,你……你給我過來,我今天非得替咱爹媽好好教訓教訓你!”那男子氣急敗壞的罵著,就朝秦虹錦撲了過來。
一看這男的動手了,王子君本能的想把這個家夥揍一頓,但是一聽這男的說到老秦家,猛的意識到有些不對,正要踢出的腳又趕緊縮了回來。
王子君上前一把拽住發火的男人,一邊勸道:“沒什麽大不了的,有話慢慢說就是了。”
“你小子說得倒輕巧!你睡了我妹妹倒在這兒充起好人來了!你他娘的太欺負人了……”王子君輕描淡寫的一勸,隨即就把那男的惹惱了,一巴掌對準王子君就打了過去。
王子君雖然不想對這個可能是自己大舅子的家夥動手,但也不能白挨一頓揍。本能的伸手一擋,就把那男的給抓住了。
“秦樹林,你在這兒撒什麽野!你不就是覺得我跟了別人,你升官發財的美夢就破滅了麽,這麽一來,你就巴結不成那組織部長,跟人家當不成親戚了,你那狗屁副局長就泡湯了!”秦虹錦看哥哥跟王子君糾纏在一起,也顧不得身上的不適了,尖酸的對那男的發泄道。
那男人仿佛被秦虹錦一陣大吼戳穿了心事,那伸向王子君的拳頭,無力的垂了下來,他雙眸看著秦虹錦,好半天才囁嚅道:“虹錦,你也應該知道,哥哥這麽做,也是為了你好……”
“為我好?這句話你說不來都不覺得臉紅?你別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你千方百計的哄著我,讓我嫁給伍德原,不就是因為他爹是咱縣裏的組織部長?你把你妹妹嫁給他兒子之後,也好借個梯子弄個財政局的副局長?”
看著已經哭得淚人一般的秦虹錦,王子君這才聽明白了這個女子這些年來所受的委屈,不由自主地來到秦虹錦的身旁,愛憐的攬過秦虹錦的腰身。
“虹錦,有話慢慢說就行,不要太激動……”
就在王子君說話之際,一陣腳步聲從樓下傳了過來,隨著這腳步聲,就聽有人道:“秦嫂子,你確定虹錦住在這裏?怎麽樹林上去了這麽久沒有下來……”
那男子說話之間,就來到了樓上,正在四處尋找秦樹林的眼睛,更是在這一刻,落在了王子君和秦虹錦的身上。
“把你的臭手給我收回去。”男子說話之間,就跨步朝著王子君走去,在走動的瞬間,他的手掌更是一伸,朝著王子君的臉狠狠的搧了過去。
涉足官場之後,王子君的性格不知道比以往好了多少倍,但是,他王大書記養尊處優慣了,可不是個一見麵就能挨耳光的主兒。
王子君明顯地覺得來者不善,心裏頓時升起一股怒意。就在那年輕人的手掌還沒有扇到他臉上時,王子君的右手揚動之間,一個耳光就狠狠地打在了那男子的臉上。
那年輕人也是驕橫慣了的主兒,別說是一個外人了,就是他親爹老子都沒動過他一指頭。
“你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年輕人氣急敗壞的指點著王子君,眼裏幾乎冒火。
看著男子被打,秦樹林和隨後跟過來的一個女人,氣得渾身打顫,尤其是秦樹林,“小子,你敢打我,我會讓你後悔的,我要讓你後悔一輩子!”咆哮一般的聲音,從年輕人的口中傳出,此時的年輕人,就好似一個憤怒的獅子。
王子君冷眼看著發怒的年輕人,心中暗笑,心說這又是一個被老爹的權勢寵壞了的家夥。不知天高地厚!
“伍……伍老弟,你……沒事吧?”秦樹林快步來到那被打的年輕人身旁,一臉諂媚的說道。
“操你媽,沒事個頭,老子都讓人打了還能沒事兒?你他娘的給我耍滑頭!”年輕人破口大罵,伸手朝著秦樹林猛地一推,跨步就要朝著王子君走來,但是麵對王子君冰冷無比的眼神,他那跨出的腳步頓了頓又退了回來。
“小子,你給我等著。”年輕人說話之間,就從自己挎著的包內拿出了一個大哥大。
秦虹錦看到大哥大,臉色就是一變。就在她準備開口阻止之時,王子君輕輕地拍了拍秦虹錦的手道:“不要緊,讓他打。”
“舅舅,我是德原啊,我被人打了……”伍德原麵對王子君的淡定,更加的憤怒,他拿起那大哥大就大聲的朝著裏麵說到。
裏麵不知道說了什麽,但是放下電話的伍德原臉上,卻是升起了一絲的笑容。
“小子,老子一會兒就給你好看!”伍德原說話之間,很是隨意的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來,眼睛閃動之間,根本就沒有看王子君的意思。
王子君笑笑,拿起秦虹錦那紅色的小電話,隨意的撥了兩個號道:“齊隊長,你帶幾個人過來。”
伍德原聽王子君一說隊長,嘴角撇了撇,很是不屑的呸了一聲,就抽出一根煙卷吸了起來。
秦樹林夫妻兩人此時可謂是裏外不是人,看著王子君和伍德原在裏麵鬥法,他們隻能尷尬的站在門外看著。
“這樣行嗎?”別人不知道齊隊長是誰,秦虹錦心中卻清楚,所以有點擔憂的問道。
“不要緊,有我在呢。”王子君一拍秦虹錦的手掌,輕輕地說道。
就在這時,呼呼啦啦圍上來四五個人,一個個身強體壯,身穿製服,他們一進來,就朝著王子君和秦虹錦敬禮道:“王總好,秦總好。”
伍德原本來吃了一驚的心,在看到這些人的製服之後,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
“我當你丫的多牛逼呢,他娘的居然找了一堆保安,哈哈哈。”伍德原指著王子君,哈哈大笑著。
王子君根本就沒有理會伍德原的嘲笑,隻是朝著那領頭的保安隊長道:“將這三個家夥給我清出去。”
“小子,就憑這些保安也想讓本大爺離開?我告訴你,沒門兒,這件事情沒完。”伍德原不待王子君把話說完就渾身發癢似的哈哈大笑。
君誠量販的這些保安,一個個都是二十多歲的棒小夥子,血氣方剛的他們最不喜歡的就是被人挑釁。在聽了伍德原的話語之後,一個個都惡狠狠地看著伍德原。
“王總,這個……”和自己的隊員相比,齊隊長無疑比較老道,他很是小心的朝著王子君請示道。
“垃圾自己不會走,難道你們不會把它給我清出去?”王子君說話之間,就扭過頭不再理會。
齊隊長神色變幻之間,就已經做出了抉擇。君誠量販這個職位不但符合他的口味,掙錢也多,無論如何,他都不會丟棄,當下大喝一聲道:“兄弟們,把這無賴給我架出去。”
聽了隊長的吩咐,當隊員的自然是一哄而上,那伍德原還沒有掙紮兩下,就被保安們抬胳膊抬腿,給扔出去了。
“孫子,記好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老子會給你算帳的!”伍德原在被架出門的瞬間,朝著王子君大聲的喊道。
王子君不屑的笑了笑,然後扭頭朝著秦樹林夫婦看了一眼。秦樹林看到伍德原被硬生生的抬了出去,心中不由得對本來文質彬彬的王子君多了一絲的恐懼,他張了張嘴,想要說話,但是最終卻是什麽也沒有說出來。
“虹錦,你這是要幹什麽,你不在咱們縣裏呆了,也得為你哥想想,他還要在縣裏混下去,你這樣得罪了伍德原,你讓你哥他以後如何混下去。”那個明顯是秦虹錦嫂子的女人,比起自己的丈夫好似硬氣一點,見自己的男人不敢開口,她自己就兩手掐腰,大聲的朝著秦虹錦吼道。
秦虹錦咬著嘴唇,沒有說話。就在這時,樓梯口一片混亂,就聽有人咋咋呼呼的道:“你們這群小保安,不說好好的幹你們的工作,還敢對人動手,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今天你們誰也別想走,都跟我去所裏一趟。”
聽到這喝聲,秦虹錦的嫂子立刻意識到是伍德原的舅舅派人來了,氣勢更加潑辣了:“本來我不該說你,但是老秦家的臉,不能讓你就這麽丟了,你看看你現在什麽樣子,好好的大姑娘不做,你非找一個野漢子同居。”
看著秦虹錦眼眸之中閃爍的淚光,王子君頓時就生出了狠狠給這個女人一個耳光的想法,重生以來,王大書記發現自己的性格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生理的關係,對這些胡攪蠻纏的家夥,越來越喜歡動一些小武力解決了。不過就在他老人家心中想著動手的時候,幾個警察推搡著齊隊長等幾個保安,就已經走到了樓上。
伍德原站在幾個警察的中間,一臉的得意,那模樣就像是說你們找幾個保安算得了什麽,老子要叫就叫公安。
“段隊長,我要告他人身傷害,他動手打我,現在我的頭還暈呢?”伍德原說話之間,朝著王子君狠狠地一指,大聲的說道。
這段隊長對於伍德原也是盡心巴結,聽到他的話語,當下一揮手道:“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出手打人,你們幾個過去,將打人的給我……”
那段隊長的手還沒有揮下去,陡然就停在了半空之中,他看著淡然而立的王子君,嘴中就好似一下子塞了一個大雞蛋一般。
他屬下的幾個警察,見隊長發話了就要往王子君身前湊,可還沒有湊到王子君的身前,那段隊長就大吼一聲:“誰讓你們動手的,還不趕緊給我滾過來。”
說話之間,這段隊長就快步來到王子君的身前,滿是小心的說道:“您好。”
王子君此時也認出來人是誰了,心中暗道,這江市還真是小啊,當下冷冷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段希鬆看著神色淡然的王子君,心中可是忐忑不安,前些天的事情,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自己兄弟二人吃了豬油蒙了心,想要誣賴一些醫藥費,卻沒有想到這位爺這麽大的來頭。
那醫藥費是給了,但是這些天來,段希鬆兄弟倆可是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特別是段希鬆,這些天作了檢討罰了款不說,還將職務給一擄到底了,現在雖然還是被稱為段隊長,但是,那隻是因為人家看他可憐,給他弄了個甜棗核嚐嚐,這個中隊長有其名無其實不說,還是副的。
這一次,是分局付局長下的命令,他鉚足了勁,想要在這位主管領導麵前好好的表現一把,爭取將自己的處分給去掉了。卻不成想,當事人竟然是王子君。
莫非是老子黴星高照,怎麽又讓我落到他的手中了?心中懊惱,但是臉上卻堆滿了笑意,小心的站在王子君的不遠處。
“段隊長,你又是隊長了?”王子君似笑非笑的看著段希鬆,輕描淡寫的問道。
段希鬆的心一顫,趕忙道:“副中隊長,虛職中的虛職,嘿嘿。”
“嗯,有人告我了,你應該公平執法啊。”王子君說話之間,就緩緩的坐了下來。
段希鬆此時滿腦子都是汗,他可是清楚這位爺來頭大得很,這伍德原雖然是付局長的親戚,但是和這位爺身後的張鬆年碰撞還差那麽一點。張鬆年不僅是副局長,更重要的是,他已經在趙良秋載了之後,開始主持公安局的全麵工作了。
“段隊長,我舅舅讓你來,是讓你幹什麽的?”伍德原一看段希鬆一見到王子君就蔫了,心中的怒火越發熾烈了幾分,也顧不得很多,惱火的朝著段希鬆喊道。
如果是以往,伍德原這麽一喊,段希鬆可能會嚇得渾身酸軟,癱倒在地上,但是現在,有王子君這位大神坐著,他可不怕。
“小伍,都是一點意氣之爭,你道個歉,趕快走吧。”
伍德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那邊正準備幫伍德原鼓勁好好收拾一下王子君的秦虹錦的嫂子,更是被這一句話給噎到了那裏。伍德原找的人,居然還讓被打的伍德原道歉,這實在是……“好,好,好……”,伍德原的臉漲得通紅,他手中大哥大撥動,電話又打了過去,一接通伍德原就告了幾句狀,然後笑吟吟的朝著段希鬆道:“段隊長,我舅舅的電話。”
段希鬆不敢不接分局局長的電話,不過他拿著電話就走出了門,也不知道他說了些什麽,一會兒功夫,就滿臉笑容的走了出來。
“王總,我們付局長說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孩子不懂事,他一會會過來親自給您道歉。”
伍德原沒有想到,秦樹林夫妻也沒有想到,就是那些來的公安也沒有想到。
付局長親自來道歉,這得多大的麵子喲,要知道,作為分局的局長,付局長可是一向以剛硬的性格著稱的。
伍德原也平靜了下來,他雖然張狂了些,但是也知道官場之中的規矩,能夠讓他舅舅道歉的人,那一定就是實力比他舅舅強上很多的人,自己為了一個女人惹惱這麽一個人,回去之後老爹豈能饒得了自己?
心中念頭閃動之間,他張張嘴就要開口,王子君卻已經揮手道:“算了,你們都走吧。”
段希鬆聽到王子君說了一聲算了,大鬆了一口氣,雞啄米似的點頭道了一番謝之後,拉起伍德原就跑了出去。齊隊長等幾個保安看著如此戲劇性的一幕,不覺胸脯就挺了起來,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痛快。
“齊隊長,你們也回去吧,對了,你們上財務上每人領一百塊錢,這是獎勵。”
一百塊錢,那就等於是半個月的工資,這位王總不但來頭不欲,看這出手大方的程度,也是不同凡響。
隨著齊隊長千恩萬謝的走出去,小屋之中恢複了平靜,秦虹錦輕輕地偎依著王子君,很是享受這種有人為自己遮風擋雨的感覺。
秦樹林不知道說什麽才好,看了看妹妹,又看了看王子君,轉身就要走,可是她老婆卻是一拉他,然後輕輕地道:“大兄弟,你貴姓啊?”
好嘛,這女人的臉真像六月的天,變得可真夠快的。剛才還唾沫星子橫飛的亂罵,這一轉眼,王子君就變成她的大兄弟了。對於這種勢利眼兒的女人,王子君自然不會多加理會,但是她怎麽說也是秦虹錦的嫂子。
“王。”
秦虹錦的嫂子一看王子君答話了,立刻就順杆爬地和王子君交談了起來,她問的雖然都是一些狗屁問題,但是王子君卻一個個都笑吟吟的回答,好像對剛才這女人的蠻橫絲毫不介意一般。
秦虹錦對於王子君的傲氣心知肚明,雖然她很是討厭自己的嫂子,但是那份血濃於水的親情畢竟是無法抹煞的。這裏還有她親哥呢,再怎麽說,這兒還有一母同胞的親哥哥呢。
看著王子君滿是笑容和自己嫂子說話的情形,秦虹錦心中一陣的甜蜜,她從心底珍惜這次情感的邂逅,雖然從來沒有跟王子君明確說出,但是她的眼神和舉動卻表露無遺,依偎在王子君肩頭的臉,更是嬌柔無限,柔情如水。
秦虹錦的嫂子叫樊杏花,這名字和一個流芳百世的古代女英雄隻是一字之差,隻是,這一字之差,品性卻是差得遠了去了。
精明的樊杏花從剛才的情形之中,早已看到了王子君的威勢,於是,一個想要從王子君身上為自己的老公謀劃一個副科級的想法,就出現在了她的心頭。
就在她為了這個念頭有一句沒一句的王子君套近乎的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看著王子君要站起開門,樊杏花就劈頭蓋臉的訓斥自己的老公道:“你站在那裏幹什麽,還不快點去開門!”
秦樹林本來就有點怕老婆,此時聽到自己媳婦的吼聲,哪裏敢耽誤,趕忙跑過去將門打開了。隨著他一開門,就見一個中年的警察邁步走了進來,在這警察的身後,跟著伍德原和段希鬆。
中年警察在秦樹林一開門,就伸出雙手熱情無比的說道:“您就是王總吧,我是……”
秦樹林此時可謂是尷尬無比,但是幸好很快就有人給他解了圍。伍德原哼了一聲道:“舅舅,這是秦樹林。”
那中年警察尷尬了一下,就鬆開了秦樹林的手,朝著淡然而坐的王子君看了過去。
“王總,這是我們分局的付鵬雲局長。”段希鬆看到局長尷尬,趕忙出手相助。
王子君看了看付鵬雲,又看了看伍德原,站起來哈哈一笑道:“付局長,久仰大名,今日能見到您,我很高興啊。”說話之間,王子君就伸出了自己的手。
雖然不知道王子君的身份,但是想到這個年輕人能夠一個電話讓張鬆年去送錢,那來曆肯定不小。他現在主動伸出手,付鵬雲頓時感到倍有麵子。
“王總好,今天的事情,是我這外甥兒不懂事,還請王總您別跟他一個年輕孩子計較……”付鵬雲一邊握著王子君的手,一邊誠懇的道歉道。
“這算是什麽事情,說起來我也有不對,讓小伍受委屈了,付局長,這事我也得道歉,這麽著吧,小伍他們這次來江市的花銷我包了,付局長你要是跟我爭,那就是看不起我。”
付鵬雲在來的時候,早就做好了聽難聽話的準備,卻沒有想到這個溫和的年輕人說得如此的雲淡風輕,當下不由得對王子君刮目相看,更多了幾分的好感,更有了一些結交之心。
兩人落座之後,很是談笑風生了一陣,站在付鵬雲身後的伍德原看著和自己舅舅詳談甚歡的王子君,心中陡然升起了一種黯然的感覺,自己和別人差的實在是太遠了。
“王總在哪裏高就啊?”付鵬雲雖然叫了半響的王總,但還真是不知道王子君究竟算是哪門子的王總。
“我在洪北縣西河子鄉當書記,小地方。”王子君隨意的說道。
但是王子君的一句話,卻是讓付鵬雲的心更驚了一分,一個鄉的黨委書記,那最少也是正科級,自己在體製之中熬了這麽多年,也隻是熬了一個副縣而已,而自己這副縣,還是因為高配。
“王書記真是年輕有為,前途似錦哪。”付鵬雲說話之間,和王子君對話的姿態又放低了幾分。
兩人又談論了幾句,付鵬雲留下了自己的聯係方式就準備告退,王子君拉著付鵬雲的手道:“付局長,咱們一見如故,怎麽說我都應該請您吃頓飯,不過今天不巧是我家老爹的生日,實在是走不開了,以後等有機會,付局長可不要推辭啊。”
“哪裏,要說也該是我這個老哥請客,既然老弟你家中有事,咱們以後再約。”付鵬雲見王子君客氣,他自己也是客氣異常。
這時,秦虹錦拿著兩個裝飾精美的小紙片放在了王子君的手中,這兩個紙片之上每一個都寫著一千元的字樣。
“付哥,這是我和虹錦開的小店,有空了您可以和嫂子多多照顧照顧。”說話間,王子君將紙片送到了付鵬雲的手中。
對於這種由君誠量販興起的代金卷,付鵬雲當然不會沒有收到過,但是此時,一聽王子君說是他自己開的店時,付鵬雲一下子呆在了那裏。
段希鬆不清楚,但是他可是知道,橫行江市多年的宋鐵剛,以及他身後的靠山,前公安局長趙良秋,那都是因為惹上了君誠量販,而被人同時搞掉的。現在宋鐵剛吃了槍子,而那趙良秋也被迫從公安局長的位置上趴窩了,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為這個君誠量販。
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這位付局長可是將轄區內最大的事情定格到保護君誠量販的安全,剛剛還覺得王子君隻比自己高那麽一點的付鵬雲,此時驀地發現,這王子君竟然是一座自己都難以跨越的大山,不,簡直是天塹!
本來還想推脫的手,沒有推出去:“王書記,您放心好了,以後您有什麽事情,盡管吩咐就是,我保證招之即來,來之能戰,戰之能勝,確保君誠量販平平安安。”
“啪”,王子君輕輕地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道:“付哥你要不說,我還真的要忘了,虹錦他哥在小伍他爸手下當差,您給說說,適當的時候給照顧照顧,都三十多了還不是副科級,讓我很是沒麵子啊。”
“這是小事,您放心,我一定給您辦好了。”付鵬雲又說了一些客氣話,這才離開。
秦樹林夫妻整個呆在了那裏,他們不相信自己聽到的是真的,但是剛才的話卻是鏗鏘有力的撞擊著他們的耳膜:這一切都是真的,讓他們為之奮鬥了多年的副科級職務,三言兩語的,就被這個年輕人給解決了。
在付鵬雲告辭之後,這對夫妻也很是識趣的告辭了,但是那千恩萬謝,恨不得將王子君和秦虹錦誇到天上去的樣子,卻是讓秦虹錦的眼眸閃光。
送走了秦樹林夫妻,王子君大鬆了一口氣。就在他扭頭的瞬間,一個嬌柔的身軀,已經撲在了他的懷裏,滾燙的嘴唇,更是瘋狂的和他吻在了一起。
秦虹錦知道,自己的愛郎如果不是為了自己,根本就不用如此的委屈自己和那付鵬雲結交,更不用為自己的哥哥要什麽副科級。
在秦虹錦的熱情之中,王子君以加倍的熱情去回應她,但是,就在熱情點燃的瞬間,他想到了什麽趕忙道:“虹錦,你昨天才……,那個休息一天吧?”
“不,我現在就要你抱抱我……”,秦虹錦說話之間,用力一推王子君,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退到床邊上的王大書記,毫不防備之下,又一次被人推倒在**了。
隨著嬌柔的秦虹錦壓倒在身上,兩個人就迎來了身體的春天,他們的身體和欲望像春天的花草,汁液飽滿,生機勃勃,開放得豔麗無比,王大書記縱橫馳騁的時候,心裏莫名的閃過一絲念頭,有沒有搞錯,自己怎麽又被推倒了……秦虹錦最終還是沒有和王子君一起參加他的家宴,一番驚心動魄的折騰,兩個人像得了瘋牛病似的,滿床翻滾,王子君被這銷魂一刻深深地陶醉了,動作竟像**一樣,充滿了不可遏止的威猛,淋漓酣暢,美不勝收,折騰得秦虹錦在他耳畔幸福地呢喃:“真好,真好。”
當王大書記筋疲力盡的一泄千裏之後,兩個人徹底的癱倒在了**。王子君雖然有心多陪秦虹錦一會,但是還是被秦虹錦以大事為重給趕了出來。
以往王光榮的生日,隻有王子君一家弄頓飯一吃就過去了,但是這一次不同,老爺子有了吩咐,要中午在他那裏全家一起吃頓飯。
老爺子有了命令,誰也不敢違背。因此,不論是王子君他媽還是王子君的二嬸,大清早就趕到老爺子那裏忙活去了。要說依照王家的情形,完全可以找人完成這些,但是老爺子有顧忌,家宴必須讓家裏人做。因此,這麽多年了,凡是家裏人聚會的場合,不管老媽和二嬸願不願意,她們都要去動手。
當王子君趕到老爺子的小院之時,已經有點晚了,不但姑父姑姑已經到了,就是一項很忙的王解放,此時也陪著老爺子悠閑地喝著茶。
老爺子此時雖然滿頭的銀發,但是精神卻非常的好,輕輕地坐在太師椅之上,悠閑的品著茶。
“順新,你們廠子真的出問題了?”老爺子對於蘇順新一向很不錯,就是在說話之上,也比對王解放和王光榮兄弟倆柔和。
“爸,產品堆積賣不出去,工人們發放工資都有點困難。”蘇順新眉頭緊皺,放下手中的茶杯,歎了口氣道。
老爺子沉吟了瞬間,都沒有開口,他不開口,王解放和蘇順新誰也不敢開口,氣氛都有點凝滯。
就在這個時候,王子君走了過來,老爺子看著姍姍來遲的王子君,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道:“王書記,你今天可是來晚了,聽你媽說,你昨晚夜不歸宿啊?”
老爺子明明是在開玩笑,但是王大書記的臉還是一下子紅了,仿佛昨天的風起雲湧被人看見了似的,盡管知道這種感覺純粹是自己做賊心虛而已,但是,臉上卻是有了通紅之色。間“嘿嘿,爺爺,我輕易不回來,碰見幾個同學,多喝了兩杯。”王子君撓了撓頭,然後轉移話題道:“姑父,你們聊什麽呢?”
蘇順新對於王子君很是有好感,笑了笑道:“正談我們廠子呢,我們廠子的產品越來越難賣,難哪!”
“國家經濟體製改革,你們廠雖然是大廠,但是要抱著計劃經濟那一套不改革的話,以後會越來越困難,到了最後,也隻能破產。”王子君輕輕地在蘇順新旁邊的位置上坐下,隨口的說道。
破產,這兩個字一出口,不但王解放和蘇順新的目光朝著王子君看了過來,就是老爺子的目光,也緊緊的盯在王子君的身上。
“何以見得?”老爺子將手中的杯子一放,帶著一絲怒氣說道。
對於老爺子的經曆,王子君心中清楚,他知道老爺子曾經在這個企業之中呆過,對它有感情,但是按照自己的記憶,這個以生產大汽車出名的廠子,在經濟的浪濤之中逐漸的沒落。而自己的姑父蘇順新就是這個廠子的最後一任廠長。
“爺爺,我這也是信口胡說,您可千萬別放在心上。”不想在這大好日子之中惹老爺子生氣的王子君,趕忙小聲的說道。
“不行,你必須給我說清楚,小君,別以為你當了什麽鄉書記,就能給我玩花樣,我告訴你,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麵都多!”老爺子不是那麽好糊弄的,一頓手裏的拐杖,沉聲的說道。
麵對老爺子的壓迫,王大書記無奈之下,隻能沉聲的說道:“爺爺,現在經濟體製改革,經濟的指揮棒已經轉到了市場的手中,我姑父他們廠子設備老舊,工藝趕不上時代,再加上管理嚴重滯後,想要在日趨競爭激烈的市場競爭中生存下去,很難。”
王子君的三點每說一點,蘇順新的頭就低下一分,這不是王子君說的不對,而是王子君說的實在是太對了。雖然他也知道這是自己企業存在的難題,但是要說改,真像是麵對一隻刺蝟一般,無從下手哇。
“那子君你有什麽意見?”蘇順新迫不及待的朝著王子君道。
“改革,因循守舊隻能等死,隻有改革才有條活路。你們不但要改革技術,更要革新管理體製,隻有痛下決心,實行改革,才有煥發生機,找到一線生路。”王子君對於前世之中的經濟改革,還是有些關注的,因此,在蘇順新問的時候,就按照一些前世報紙上的東西,給說了出來。
“革新技術,可是我們廠現在連工資都有點發不出來,還怎麽革新技術?”蘇順新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
“你們可以合作嘛,我聽說現在國外不少企業想要進入咱們國家的市場,他們有技術,你們有人,如果能夠合作的話,你們廠子就能夠活過來。”王子君隨口道。
“說得好啊,小王書記,想不到你還有這種的想法,當個鄉黨委書記,真是委屈了。”響亮的聲音,從王子君的身後陡然響起,隨著這聲音,一臉笑容的林澤遠跨步走了進來,王光榮走在林澤遠身後半步之處,臉上同樣掛著笑容。
王家的人都沒有想到省委書記會來,除了王老爺子,一個個都站了起來。林澤遠向王解放等人揮了揮手,然後朝著王老爺子伸出雙手道:“王老,我這個客人不請自來,老領導,您可得賞我一口飯吃啊!”
“林書記,你太客氣了,來來來,快坐。”老爺子不愧是從那個位置下來的人,不論麵對誰,都是八風不動,穩坐如山。
“小王,你剛才說的太籠統,這樣,你仔細給我們說一說,也讓我開拓一下思路。”林澤遠說話之間,就在一個椅子之上坐了下來。
就在這時,老媽的喊聲從廚房之中傳了過來:“子君,快點過來端菜。”
正在醞釀著怎麽開口的王大書記,在這一嗓子之下,頓時把什麽都忘了,他尷尬的搓了搓手,朝著諸位長輩笑了笑就準備說話,不過還沒有等他開口,林澤遠就道:“端菜的事情你不用去了,我早就準備好了端菜的服務員,那不,她已經來了。”隨著林澤遠的調侃,滿是青春朝氣的林穎兒就一蹦一跳的走了進來。
一進門的她,突然發現好幾道目光都朝著自己看了過來,臉就不由得一紅。不過當她看到滿臉帶著壞笑的王子君之時,頓時大聲的喊道:“王子君,你欠我的錢還沒有還呢!”實際上林穎兒真的冤枉王大書記了,王大書記,根本就沒有譏諷的笑她。
不過這一喊,頓時把注意力轉移到了王大書記身上,看著王老爺子和林澤遠看來的目光,王大書記也隻有撓撓頭道:“回家的時候就剩了一個車票錢。”
在眾人善意的笑聲之中,林穎兒跑著去端菜了,不過王大書記的苦難,並沒有因此而過去,看著一張張朝著自己看來的目光,王子君沒有辦法,就將自己記憶之中的東西捋順了一番,然後輕輕地說了出來。
王子君的話,開始的時候,眾人還淡淡的聽著,但是隨著王子君講的不斷深入,林澤遠的眉頭也皺了起來,而且還不時的輕輕點頭。
等菜上來的時候,王子君差不多正好說完。林澤遠最後一個從沉吟之中清醒過來,他一臉鄭重的朝著王子君看了兩眼,這才感慨的說道:“王書記,不得不承認,你在思想上,是超越了我的。”
對於這話,王子君可是沒有辦法回答,他王大書記此時隻有苦笑,心說我還是不能和你相比,畢竟我說的這些,有一些都是你在江省之中主政時提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