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鄉 第三七八章 上帝創造了少女 男人創造了女人(泣血求票)

趙元顧長得還算帥氣,一米八的個子,英俊瀟灑,身材修長,走路和說話都有男人氣度,是那種很討女人喜歡的、有女人緣的男人。這家夥從中學到大學都有女孩子喜歡他,甚至到他結婚了,也跟兩個女人保持著不清不白的曖昧關係。眼下,又正是男人風華正茂的年月。按說,這樣的男人應該是十分招人喜歡的。

隻是,這趙元顧有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攬功不幹事,隻要遇到光彩奪目的成績,那一律當仁不讓的往自己臉上摟了,今天這個***病又犯了,一說到聶***對團委舉辦的活動大為讚賞時,趙元顧的臉上萬分榮光,因為本次活動是由他主持的。

王子君不喜歡這個動輒就往自己臉上貼金的家夥。看著喋喋不休的趙元顧,王子君不好意思明說,隻好耐著性子聽趙元顧嘮嘮叨叨的說了一大通,這才離開了王子君的辦公室,將自己的功勞賣弄完了才站起身來,聽得王子君表麵上點頭,內心裏卻有些反胃。

送走趙元顧,王子君開始思考如何把青年再就業培訓學校辦起來,雖說在歐陽揚的支持下,也算搭起了架子,但是沒有教師,總不能讓祝嚴陽在那裏培訓大家撿鐵片吧。

心中念頭閃動的王子君,最先想到的就是秦虹錦,有秦虹錦和君誠集團的幫助,建設一個學校倒不是難事,但是王子君想要的卻並隻是一個學校這樣的平台,而是一種就業模式的推廣,如果事事依靠君誠集團,那這件事情,就不如不辦。

想了半天,王子君的腦袋有點發脹。不想在辦公室裏再窩下去的王子君,漫步就走出了團省委的辦公樓。

此時的春天,已經過去了大半,整個省委大院姹紫嫣紅,綠意盎然,清澈溫和的陽光照射大地,空氣裏隱隱透著香,讓人覺得所有的一切都是透著香和透著氣的,春末夏初的時候,天氣不躁不涼,滿眼新綠,總是讓人愉悅的日子。

“哎哎哎,我說老同誌,您這是幹什麽,我不是跟您說過了麽,您有什麽問題,可以先到信訪辦去反映,我帶您去就是了!”就在王子君漫步走著的時候,忽然看到省委保衛處的一個保安,將一個穿著黃色衣服的老者攔住了。

那老人伸手一撥拉保安的手,辯解道:“小夥子,我不是來上訪的,我真是有事要找團省委歐陽***的。”

保安一聽要找歐陽***,拽著老人的手更是不敢放鬆了。作為省委大院裏的保安,從上崗第一天起,這種相關的培訓早已不知道被隊長講了多少次了,他可不敢放這個老人進去,死活得把他弄到信訪局去處理。

那保安的拚命拉扯,讓老人惱火之下,開始著急,個頭不低的老人一甩那保安道:“你這個小夥子,我不是已經給你說了麽,我不是來上訪的,我就是來找歐陽***問點事情,你這麽拉扯我幹什麽!”

“老大爺,你找歐陽***那也得按程序走不是?要是誰來找領導我都把人放進去,那領導還怎麽辦公呢?您不能讓我因為放您冒冒失失的進去,讓我挨處分吧?”年輕的保安脾氣還真是不錯,一邊連哄帶勸的說著,一邊擁著老人往外走。

已經看到了團省委小樓的老人,好像知道那裏就是團省委的辦公之地,一邊掙紮著反抗年輕保安的拉動,一邊不甘心的看著團委的方向。

看著拉拉扯扯的兩個人,王子君停下腳步,原本不想理會這件事情,但是一聽關係到歐陽揚,卻是讓他上了心。

“小孫,怎麽回事?”王子君對於那保安也算是認識,沉聲的朝著保安問道。

那保安主要就是負責這一片,因此,對於這個新上任的團省委副***並不陌生,看到王子君問,他趕忙把拉著老人的手鬆開道:“王***啊,這個大爺有問題要反映,不識路,我準備帶他到信訪局去一趟!”

王子君笑了笑,對於保安的靈機一動暗暗有些讚賞,他理解這些保安人員的苦衷。朝著那小孫揮了揮手,王子君就笑著朝那老人道:“老大爺,小孫說的對,您真有事情要反映,按正規程序比較快。”

老人看著和顏悅色的王子君,喘了口氣道:“我不是不想按正常程序來,實在是等不及了啊!這都半年多了,孩子們還在危房裏上課,那教室說不定啥時候就塌了啊!歐陽***答應的錢可是說了年前就能到位的呀!這幾個月過去了,資金還沒影兒啊!”

老人說得語無倫次,而且還顛三倒四的,但是王子君還是聽懂了,沉吟了瞬間,就覺得這件事情,還是找一找歐陽***比較妥當。

“老人家,您先別著急,既然您是找歐陽***的,那幹脆跟我一起走吧。”王子君說話之間,就朝著團省委小白樓的方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老人呆了一下,沒想到這個文質彬彬的年輕人居然答應自己去見歐陽揚!就在他拿捏不準的時候,那保安小孫已經俯在耳邊道:“老大爺,您還猶豫什麽呀,這是團省委的王***,您跟著他過去,還怕見不到歐陽***啊?快去吧!”

“王***?”老大爺看著王子君,眼裏露出來一絲驚疑。

“我叫王子君,在團省委工作,大爺您有事想見歐陽***,就跟我來吧。”王子君朝著老人笑了笑,淡淡的說道。

老人在王子君的帶領下,激動地朝團省委的小白樓走了過去。這一路上,王子君從這老爺子的口裏知道了,老人家名叫胡鐵剛,乃是機械廠的退休工人,退休之後不願意在山垣市生活,就回了老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倒也快活。

隻是這胡老爺子忙活了大半輩子,根本就不是一個享清福的人。每天早早的起床,四處溜達著轉轉。有一天轉悠到村裏的小學校,看著孩子們的教室,老人的心立馬被戳痛了!

村辦小學的這些舊房子,在老人的眼裏,就像一個個躺倒在沙漠裏的駱駝,血肉之軀早已被時間這個老雕吃盡了,剩下了一副空骨架子,搖搖欲塌半跪在那裏,從教室裏傳出來孩子們朗朗的讀書聲。

看到村小學破爛不堪,很多適齡孩子都在家裏跑著玩,老人家就有了想方設法幫村裏建設學校的想法。不過,他們村在山腳下,經濟不太發達,要想建設一座學校,談何容易?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正當老人在縣裏各個部門四處奔走爭取資金的時候,碰巧遇見了正在縣裏作調研的團省委***歐陽揚,麵對老人的熱心腸,歐陽***慷慨非常,當場就做出了一個決定:從團省委接到的希望工程捐款裏撥付一部分資金支持胡家溝小學的援建。

得到歐陽揚的答複,老爺子自然是欣喜萬分,不但他高興,就是村裏的老百姓,也高興的很,紛紛表示村裏沒錢,但是可以參加義務勞動。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高興的味道慢慢的就變質了。

這段時間,因為翻蓋小學的款項一直沒有下來,老人的威信在村裏有點動搖了,開始有村民嘀咕這老人可能是說大話了,要不這幾個月都過去了,怎麽連個錢的影子都沒見著呢?

對於村民的指責,老人憋悶了一陣,就覺得坐不住了,再加上他比這些不知情的村民還要著急,一氣之下就坐車到山垣市來了,他就想親口問一問歐陽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從老人這裏了解了大致情況,王子君就把他帶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裏。給老人倒了一杯水,讓他先歇歇腳,王子君就朝歐陽揚的辦公室走了過去。

歐陽揚正好在辦公室裏,端坐在辦公桌後麵,和平日沒什麽兩樣。一身咖啡色的職業裝,加上一如既往的幹練,顯得特別的精神。看到王子君進來,歐陽揚滿臉笑容的說道:“王***,你那學校選址我看不行,太偏遠了點兒,我覺得要選就應該選一個醒目的地方,這樣也有利於咱們的青年再就業培訓學校開展工作啊。”

對於歐陽揚的意見,王子君笑了笑道:“歐陽***,這個問題咱們等一會再談,有個胡家溝的胡鐵剛老人想要見見您,不知道您還有沒有印象?”

“胡家溝,胡鐵剛?”歐陽揚沉吟了瞬間,白淨的雙手輕輕的一拍道:“想起來了,你說的是個老人不是?哎呀,這老人家真是個熱心腸啊,為了給村裏爭取點翻建學校的資金,幾十裏山路天天跑一趟啊!哎呀,他老人家在哪裏?我正想著什麽時候去胡家溝一趟,看看他們村裏的小學建設得怎麽樣了呢!”

送走胡鐵剛,歐陽揚的臉色十分難看,對於胡家溝小學的建設資金,從縣裏調研回來之後,她就命人劃撥到了峒侖縣,怎麽直到現在,這胡鐵剛老人帶來的消息居然是還沒有動工呢。

怎麽會是這樣?一直在機關工作的歐陽揚,臉上露出了一絲怒意。白淨的手掌,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

“子君***,我得親自到峒侖縣去一趟,看看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歐陽揚朝著站在旁邊的王子君看了一眼,脫口而出。

王子君是從基層上來的,很多縣裏窮得連工資都發不起。這幾年因為成立了希望工程辦公室,才讓很多上不起學的孩子看到了希望。隻是,下麵的這些學校要三番五次的打報告才能把錢要走。

如今管錢的都是上帝,有些職能部門喜歡推諉扯皮,明明能辦的事情故意拖延著不辦,盡管知道這個通病,但是王子君心裏還是升起來一絲怒意。希望工程款屬於救命錢,要知道,這可是各方熱心人士的捐款呢,要善款善用才是。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刹那間,王子君的心裏冒出來一個個念頭。這些猜測每一個都有可能,看著滿是怒意的歐陽揚,沉吟了瞬間之後,還是輕聲的勸道:“歐陽***,這件事情,您親自去是不是太興師動眾了?依我看,可以派過去兩個同誌到峒侖親自去查查就行了。”

歐陽揚猶豫不定的看著這位年輕的副手,沉吟了瞬間之後,覺得不無道理,就點點頭同意了。

辦公室裏一陣的沉默,兩個人心裏還想著這筆撥付出去的款項到底弄到哪裏去了,難道是有人頭腦一熱,挪用了工程款麽?凡是挪用公款的人都是出奇的一致,頭腦熱的時候就是糊塗的時候。可是,誰動用了這筆希望工程款就是要觸地雷的,絕不是鬧著玩的。這筆錢可能斷送整個村裏孩子一輩子的前途,也可能使輟學的孩子前途無量,這筆錢太重要了!

“王***,青年再就業培訓學校你準備的怎麽樣了?”壓抑了半天,歐陽揚主動換了一個話題。

“選址這塊兒沒有了問題,不過,和技校那邊的合作,恐怕還有點問題。”王子君也不隱瞞,就將自己一行人去勞動廳的經過和歐陽揚說了一遍。

歐陽揚的目光越過玻璃窗,深呼了一口氣。對於青年再就業培訓學校這一塊,歐陽揚是非常重視的,同樣,她也意識到了,如果將這一塊做好了,會給她帶來何等榮耀的政績!

“等一會兒我會給勞動廳的簡順屏廳長打個電話,約他吃頓飯,咱們一起去如何?”

王子君聽了歐陽揚的提議,雖然覺得以簡順屏的態度,不可能一頓飯解決問題,但是此時,既然歐陽揚想這麽辦,他一個副職也不好拂了一把手的麵子,當下答應道:“好,歐陽***,您看安排在哪裏?”

“錦園之星吧,那裏的環境還好點。”歐陽揚看著波瀾不驚的王子君,心中的念頭卻是不斷地閃動。

盡管到目前為止,她歐陽揚在團省委這個地方依舊是一言九鼎,但是能爬到這個位置上,足以證明自己不算弱智。歐陽揚敏感的感受到,自己撼不動的地位,已經開始受到挑戰了,而挑戰自己這個地位的,恰恰是這個來得最晚,排位最靠後的最年輕的副***!

不過,盡管歐陽揚下意識的對王子君充滿了本能的防範,但是內心裏卻也不能不承認,這個副手很能幹。別的不說,就說這個剛剛過去的提拔副主任的事吧,如此棘手的事情,居然被他輕輕鬆鬆的順手化解了,開始的時候是那般的劍拔弩張,到了最後卻安然無恙。

更何況,從那些事先給她打電話的領導事後紛紛給她致電交口稱讚的語氣上,歐陽揚就知道:這麽一個結果,還把每個廟門的香都燒到了,這讓她對生出來這個新鮮點子的副手佩服得五體投地。

如果他能服服帖帖的給自己效勞,做一個工作中的老黃牛,辦事上的經紀人,思想上的戰略家,綜合素質上的軍師,那絕對是自己幹事創業的得力助手呢。隻是可惜,大凡有能力的人都是桀驁不馴、個性極強的,試想,有哪個自身有兩把刷子的人甘心長期的屈居人下,為他人作嫁衣裳呢?

這麽一想,歐陽揚就在心裏歎了口氣,正當她準備說話的時候,卻聽敲門聲突然間響了,隨著一聲進來從她口中吐出,一臉氣呼呼的林樹強走了進來。

“歐陽***,”林樹強一副委屈的模樣剛剛走進辦公室,就看到正和歐陽揚坐在一起的王子君。醞釀了半天的告狀的決心,立刻就像不中用的男人一般萎靡不振,**了。不過,在看到王子君的那一瞬間,眼睛裏閃爍的怨毒之色,卻是怎麽都掩蓋不了的。

現在林樹強快要恨死王子君了,如果不是這位王大***硬生生的給辦公室塞了兩位大爺進來,他林樹強何至於弄成現在這副模樣?現在的團委辦公室,大有一副三英戰呂布的趨勢了,三名副主任聯手對付他一個正主任,雖然還不足以動搖他的地位,但是這股詭異的氣氛,卻是讓他十分不爽的。

這一次,惹他大動肝火的是自己剛剛批的一張修車單據,居然被陳振興毫不客氣的打回來了,還用詞刻薄地說什麽,就算大修也用不了這麽多錢哪,更何況是動動扳子,擰擰螺絲的小毛病呢。這報銷單據是小事,陳振興如此不給自己麵子,豈不是當眾在打自己的臉,明擺著想要告訴大家,這麽一張過度肥胖的單據就是他林樹強本人從中拿了錢麽?

惱火之下,林樹強和陳振興當著所有人的麵,在辦公室裏大吵了一架,當時,林樹強的第一衝動就是把這個剛上任不幾天的副手給打了,不過,想想打架將會導致的後果,還是忍住了。現在看著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王子君,怎不讓林樹強恨得咬牙切齒呢?

林樹強心裏很清楚,若不是這位王***冒出來這麽一個花招兒,辦公室裏還是自己一手遮天的,之所以會變成今天這個互相掣肘的局麵,就是因為這個不省油的燈給折騰的!

可是,縱使心裏有千種恨,林樹強心裏最多的,還是對王子君的恐懼和忌憚。這麽一個心機深沉的家夥不是自己可以對抗的,這家夥的手裏就像握了一個隨時可以施展魔法的神秘的魔咒似的,看你不順眼,笑眯眯的就把你扔到坑兒裏去了!

“樹強主任,什麽事?”歐陽揚看了林樹強一眼,有些不滿的問道。

“歐陽***,這個……”還沒想清楚該怎麽繞彎子的林樹強,被歐陽揚突兀地這麽一問,腦子就有點卡殼了。他這種欲言又止的表現看在歐陽揚的眼裏,就有點氣不打一處來。你這種吞吞吐吐的表現豈不是明擺著告訴王子君,自己這個一把手當得有點獨斷專行,私下裏還有些事情專門安排給林樹強了,故意瞞著王子君不想讓他這個副手知道麽?

“有什麽事情直接說就是了,沒事就等一會兒再過來,你不看我和王***還有重要工作要談麽?”歐陽揚見林樹強半天沒有回過神來,心裏越發的不爽,臉色一沉,很是威嚴的朝著林樹強說道。

“歐陽***,這個……這個,我是來給您下通知的。剛才辦公廳打來電話,說是有事情要您去一趟。”林樹強畢竟不是生澀的毛頭小夥了,多年的官場曆練,早已經成了一塊滑溜溜的鵝卵石了,在沉吟了瞬間之後,就編出了這麽一個理由。

王子君看著林樹強還算說得過去的表演,心裏暗笑,想在我這裏瞞天過海,你還太嫩了!

不過此時的王子君也不屑於跟林樹強一個辦公室主任敵對什麽,如此以大欺小,未免有點太***份了!當即從沙發上站起身來道:“歐陽***,您先忙著,我那裏還有點事情,等辦完了,再給您打電話吧。”

看到王子君站起來離開,歐陽揚也站起來相送道:“王***,那等約好了還是我給你打吧。”

跟著歐陽揚站起身送王子君,林樹強的心裏很不是滋味,給歐陽揚當了這麽長時間的辦公室主任,能站起來送自己的副職,林樹強還真是沒見過有幾回呢。沒想到,這個讓他恨得牙根癢癢的王子君,這才來沒多長時間,就把歐陽***給征服了!

王子君走到門口,扭頭朝著歐陽揚告辭,又看了一眼林樹強,說了一聲,林主任工作不錯,這段時間辛苦了,就飄然的朝著自己的辦公室走了過去,而臨走丟的這句話,卻讓林樹強耳朵裏有一種被針刺了一下的感覺。

歐陽揚沒有讓王子君久等,半個小時之後,電話就打了過來,說錦園之星已經訂好了房間,讓他下了班跟她一塊兒過去就行了。

電話裏,歐陽揚把這場飯局說得任務化了,語氣聽起來卻是有點成竹在胸,王子君想著那簡順屏的態度,覺得這件事情沒有那麽簡單。沉吟片刻,王子君也不再想這件事情了,畢竟這場飯局的操縱者是歐陽揚,說不定她還有別的什麽招式呢。

查閱了幾份文件之後,王子君就覺得有些無所事事,團省委機關的生活和縣裏就是不同,條條上的分工明確,一天到晚也就是那麽多的活計,不像在縣裏,上麵千條線,下邊一根針,每天都是兩眼一睜,忙到熄燈,好像上緊了的發條似的,總有做不完的活計催促著。

目光閃動,王子君不由得看向了掛著牆上的那副地圖上,目光掃動之間,就落在了特別顯眼的首都。現在的莫小北,就在首都參加一個項目的研究工作,從這丫頭打電話的頻率來看,應該不是很順利。

本來,莫老爺子準備讓莫小北調到山垣市來,但是因為莫小北自己的喜好和工作的需要,這成了家的小媳婦兒還是留在了首都。因為做出來的這個決定,莫小北還專門從京裏來到山垣市,專門陪了王子君幾天,用行動表達了心裏的愧疚。

不過,這丫頭的性子,自然是不會說什麽賠禮道歉的話兒,但是那千嬌百媚的溫順態度,卻是已經給王子君表明了一切。

想到莫小北,王子君的腦子又天南地北的胡亂思索起來,一會是讓人銷魂的秦虹錦,一會是那清淡自守的伊楓,一會兒又想起來清純可人的林穎兒!

正當王子君胡思亂想的時候,輕輕地敲門聲響了起來,隨著這敲門的聲音,一臉笑容的孫澤宏走了進來。

“王***,您真是好清閑啊!”自從見識了王子君的手段之後,孫澤宏來王子君辦公室的次數就多了起來。王子君看到孫澤宏,也趕忙站起來給孫澤宏讓座。

“孫***,你今天怎麽有空駕臨我這小廟啊,是不是知道我這裏香火不盛,想給我施舍一二啊?”

和孫澤宏熟絡了之後,王子君也適當的和孫澤宏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官場裏,是沒有多少具有實質性內容的正經話的,相反,這玩笑話倒能拉近一下兩人之間的距離。這一點,王子君可是太懂了。

孫澤宏哈哈一笑道:“王***,你這裏要是香火不盛的話,那我和趙***估計就是餓肚子的叫化子了,你好意思找窮人化緣?不過呢,誰讓你王***運道好,前兩天有個老同學給我捎來了兩包雲南的普洱茶,我尋思著你也好這口,特來均給你一袋。”

說話之間,孫澤宏手裏就多了一個小巧而精致的袋子,輕輕地放在了王子君的身前。

對於喝茶,王子君有些研究,當下輕輕地將那小袋子打開,就見一塊硯台大小的圓環,整整齊齊的躺在那裏,光看顏色聞味道,王子君就知道此物絕對是普洱茶的上品。

這孫澤宏不會無緣無故的給自己送東西,刹那間心中升起這種念頭的王子君,並沒有點破,而是美美的深吸了一口氣,歎道:“好茶啊,雖然是順水人情,但是,俺也認了!”

見王子君大大方方的收下了,孫澤宏心裏很舒服,和王子君又談了幾句茶道之後,就話鋒一轉道:“王***,咱們團省委的財物問題,也該立個專門的章程了,盡管咱們的同誌都是高素質的,人人都會自律,但是,畢竟不如照章辦事,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嘛。”

王子君點了點頭,他明白孫澤宏的意思,對於這個製度建設問題,王子君也很支持,從對事不對人這一塊來說,這倒是一個不錯的提議。隻是,這林樹強剛才一臉慍怒地跑到歐陽揚辦公室,從這番情形來看,孫澤宏的這個提議絕對不簡單!

“孫***,你這個提議高屋建瓴,絕對有前瞻性啊,我也覺得應該立個規矩,要不這樣,等哪天的班子會上孫***您提一提,我隨即就附議一下,相信都是為了咱團委的工作大局,歐陽***也是通情達理之人,應該不會反對的。”王子君喝了口茶,輕聲的說道。

這個王子君,真是太狡猾了!盡管對王子君的脾氣有所了解,但是見他如此幹脆利落的把這個出頭鳥弄到自己頭上來了,孫澤宏心裏還是有點憋屈。

好在,這件事情說起來也算達到了他的目的,心裏就安慰了一下自己:你能指著這個滑不溜秋的黃鼠狼給你拉套駕轅麽?不給你使絆子、拖後腿就算不錯了!這麽一想,孫澤宏就釋然了許多,也沒有太多的糾纏,東拉西扯了一會兒之後,這才笑嗬嗬的離開了王子君的辦公室。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之間,天色就暗淡下來。因為和歐陽揚一起去,王子君並沒有坐蔡辰斌的車,而是坐上了歐陽揚的藍鳥。

作為辦公室主任,這種事情林樹強自然也被歐陽揚帶著了。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他一看到王子君走過來,眉頭本能的皺了皺,坐在後座上的歐陽揚見林樹強坐在位置上無動於衷,狠狠心丟給他一句話,樹強啊,你怎麽越來越不成熟了?

林樹強最怕的就是連一把手歐陽揚對自己失望了,對歐陽揚的這個提醒心領神會,識趣了快速下了車去,趕緊給王子君打開了後車門,等王子君坐進去,又把車門給關緊了。

錦園之星離省委大院不算太遠,在路上歐陽揚和王子君隨意說了幾句話就該下車了,留下林樹強在門口等著簡順屏一行之後,歐陽揚和王子君就來到了訂好的房間裏。

“王***,你酒量怎麽樣?”歐陽揚坐定之後,輕聲的朝著王子君問道。

酒量?王子君的酒量可不算太好。不過今天,他還是願意豁出去的。這年頭幹成點事也不容易,今天的簡順屏就像團省委的一個銀行。要想把存在他那裏的資源取出來為己所用,可不是一件說說就成了的事情。這一點王子君還是拎得清的。當下就爽快的對歐陽揚說道:“不怎麽好,基本上幾杯酒就能灌倒,不過,歐陽***,為了咱的工作目標,我還是願意英勇獻身的。”

歐陽揚為王子君的這個態度滿意地笑了,點了點頭,意氣風發的說道:“技工學校的支持對於咱們青年再就業培訓學校至關重要,今天晚上,就算這簡順屏是個頑固不化的碉堡,咱們也得把他給攻下來了!”

歐陽揚的話語裏帶了一絲斬釘截鐵,有那麽一刻,王子君看看這個白白淨淨的一把手,心裏感歎,這個女人的敬業精神倒是值得首屈一指的。

盡管知道事情不會像歐陽揚想的這麽簡單,但是這個當口也不想給歐陽揚潑冷水,連忙接住她的話頭,隨聲附和道:“嗯,事在人為,歐陽***,咱們盡力爭取就是了。”

這番談話就像上戰場前的軍事預謀,王子君對歐陽揚不覺高看了一眼。不管這女人平時對自己怎麽心存顧忌,但是今天的這場晚宴出於公心,倒是蒼天可鑒。就在兩人談話之際,林樹強那邊打來了電話,說是已經看到了簡順屏的專車。歐陽揚接過電話之後和王子君對視了一眼,就朝著門口走了過去。

要說級別,歐陽揚和簡順屏其實是一樣的,都是正廳級幹部,但是要論及實權之類的東西,歐陽揚就有點比不上簡順屏了,畢竟,這勞動廳的權力不是團省委可以比擬的。

歐陽揚大概是下班後特意換了一身行頭,她穿了件很素淨的無袖旗袍,將本來就不錯的身材勾勒得有些迷人,四月的天氣搶先露出了白藕樣的胳膊,外麵又套了件做工講究的黑色風衣。頭發高高的綰在腦後,除了職業女性的精明幹練,還多了一絲漂亮女人的風情萬種。

王子君見慣了歐陽揚穿職業套裝時一本正經的形象,今天見到與平日形象大相徑庭的歐陽揚,依著他王大***挑剔的眼光,也不得不承認,歐陽揚今晚的漂亮幾乎超出了他的想象!

在兩人走出房間到大廳站定之後,簡順屏就在兩個中年人的拱衛之下,浩浩****的來到了廳前。

作為主人的歐陽揚朝著簡順屏燦爛的一笑道:“簡廳長,您今天能大駕光臨,可是讓小妹我臉上增光啊!”

看到簡順屏走過來,歐陽揚儀態萬方的走上前去,好像他們早已到了,一直等在大廳前一般。一陣握手介紹之後,簡順屏的臉上也堆滿起了無盡的笑容。

幾個人一起走進包間,紛紛落座。歐陽揚在給客人介紹王子君時,很強調地說,我這個助手可是從蘆北縣縣長過來的呢。王子君附和著點點頭,心裏有些不痛快。

聽話聽聲鑼鼓聽音兒,歐陽揚這麽介紹是別有一番用意的。這並不是在誇耀王子君,而是在抬舉自己呢。你一方諸侯又怎麽樣?還不是給我當下手!又或者:瞧瞧,連我的助手都是正縣長提過來的。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王子君又有些自嘲,女人嘛,多少有點小心眼兒,何必跟她計較這麽多呢?

不過,今晚歐陽揚的口氣、表情和微笑,都讓王子君覺得她像換了一個人似的。這讓他覺得眼前這個潑辣能幹的有鐵娘子之稱的歐陽揚十分養眼。王子君微笑著聽歐陽揚和客人說話,心境比之剛才舒緩了許多。當然,歐陽揚的一個不經意的小動作也被他看在眼裏了:在談笑風生的同時,這個不僅漂亮而且聰明過人的女人,並沒有忘記做“戰前”準備,把擦手的濕毛巾悄悄地留下來了。

雖然大家對今天這場酒宴的目的心照不宣,但是卻並沒有主動點破。因為有招呼,菜上得很快,十幾分鍾時間,八個涼菜就已經全部上齊了。

因為沒有談公事,所以氣氛很是熱烈。不論是歐陽揚還是簡順屏,都是久經酒場的老將,推杯換盞之間,顯得其樂融融。

簡順屏的聲音被酒泡過之後,變得有些糯,看了歐陽揚一眼,意味深長又不乏幽默的說:“歐陽妹子喲,哥其實挺佩服你的,你分明就是一個當之無愧的白骨精嘛!”

眾人一聽這打趣,全都笑了。簡順屏又不慌不忙地解釋道:“大家別笑,我說的這白骨精啊,是指高居白領位置的骨幹精英,簡稱白骨精!”

酒至半酣,這簡順屏的話就有些貧了,但是歐陽揚還是配合地笑著:“簡大哥,常言道,女人讓世界更美好,這話對吧?”

簡順屏連連點頭:“那是那是,今天晚上歐陽妹妹不就證明了這一點嘛!”

歐陽揚把話頭接住,卻一語雙關道:“上帝創造了少女,男人創造了女人!從這一點來看,這世界如此美好還是多虧了男人哪!”

簡順屏開懷地笑了,這話說得好。酒桌上的人也全都為這個半葷半素的段子逗笑了。歐陽揚站起身來,端著一杯酒道:“簡大哥,今天妹妹遇到難處了,不知道你這個當大哥的,能不能助我一臂之力,伸手幫妹妹一把,這三杯酒,我就先幹為敬了!”

歐陽揚連續三杯酒喝下去,精致的麵孔上升起來一絲絲的紅暈。雖然已經年近四十,但是此時的歐陽揚看上去,就像一個汁液飽滿的水***一般!

簡順屏滿臉的笑容,四平八穩的坐在那裏,好像一個老佛爺一般,他胖胖的手掌一揚,豪爽地說道:“歐陽***,歐陽大妹子,你坐下說話,你這麽站著,老哥可是看不著你喲!”嘴裏這麽說著,簡順屏卻是絲毫沒有站起來的意思。

王子君眉頭皺了一下,沒有說話,畢竟這是團委求人辦事,姿態自然不能高調了,這一點在酒席開始之前,兩人就達成一致了。

“簡大哥,看您說的,論工作,您是我的領導;論年齡,您是我親大哥,妹妹我給您敬杯酒,大哥要是不肯喝,那就是看不起我這個妹妹了!”歐陽揚一手拿著酒瓶,一手拿著酒杯笑著說道。

簡順屏臉上的笑容越加的燦爛,他哈哈一笑道:“歐陽***,就衝你喝這三杯酒,別說了,隻要是你自己的事情,大哥絕對給你辦了!”

簡順屏的話一出口,歐陽揚的臉上就閃過一絲冷色。依著她的聰明,當然聽得出來,別看這簡順屏答應得痛快,實際上卻是給自己畫地為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