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泗水亭長2

劉山河聞聽此言,不由嘿嘿笑道:

“嘿嘿嘿嘿,賀禮我倒是準備了,隻是,隻是那些東西太沉了,不好攜帶,而我又急著前來向你道賀,因此,便隻能人先來了,東西嗎,日後自會給你送過來!噢,如果你這裏人手夠用的話,派過幾個去把那賀禮給抬過來也是一樣了……”劉山河亂七八糟地跟夏候嬰亂說了一痛,說得夏候嬰一個勁兒地直拿手指頭點他的額頭。

“劉三啊劉三,都說你華而不實滿嘴裏沒有一句實話,看來確實如此!好在你的為人不錯,講義氣,肯花錢,為朋友能夠赴湯蹈火,兩肋插刀,不然的話,哼,老子才懶得理你呢!”夏候嬰也是一臉的壞笑道。

兩個人彼此彼此,由於都對於對方太過了解,因此,說起話來便也少了太多的形式與拘束。不久之後,落座,上酒菜,兩個人便一邊說著一些閑言碎語,一邊開懷痛飲起來……

酒至半酣,劉山河乘著酒興,對夏候嬰說道:“我說老夏啊,不知道你如今的劍法是不是有長進啊?怎麽樣,咱們比試一番如何?”

夏候嬰在劍法方麵,那當然是劉山河所不能夠比擬的。這一點,劉山河通過史料也了解得很清楚。可以這麽說,夏候嬰的劍法,那幾乎到了大量級水平,那劉山河呢?頂多也就算是一個低級別的菜鳥而已。劉山河此言一出,卻得到了夏候嬰的讚同,道:“好了,三哥,那麽今天咱們就來一場醉劍比試!不過,我可警告你啊,你可千萬要小心著,憑著你的劍術,要想傷著我,那還不十分容易的事情啊?”

夏候嬰此言,其實一來是戲言,二來也是實言。因為無論是劉山河,還是他夏候嬰,可都是朝廷命官,萬一誤傷了對方,而被別人給看到了之後,那事情可就壞了,即使你有千萬張嘴,也不會說清楚的。

不過,夏候嬰也是仗著自己的劍術高明,隻要自己小心防範,自然也就沒有事情。況且,今天兩個人又都特別高興,舞劍助興,自然也是不可避免的。

兩個人都手提寶劍,在夏候嬰的庭院裏麵,各顯神通。一時間,小院落裏劍光縱橫,閃爍不已。隻是,夏候嬰明顯得感覺到,劉山河腳步紊亂,動作變形,使得本來就水平不高的劉山河,在舞起劍的時候,動作居然是十分滑稽可笑,舞成了名副其實的醉劍了。

正在兩個人舞至興頭之上的時候,忽然門外傳來了呼喊夏候嬰的聲音:“夏侯兄,夏侯兄,別無來恙啊?別來無恙啊~”本來,還小心提防著劉山河誤傷著自己的夏候嬰,聽到門外的那一聲呼喊之後,猛地一愣神,可是,就是在這一愣神的工夫,劉山河一時居然收不住手,向前一劍,居然刺中了夏候嬰的左臂!一時間,夏候嬰的左民臂之上,是血流如注。

而直到這個時候,劉山河才一下子醒過酒來了,不由叫了一聲“我的娘哎”,可是,卻已經晚了。這一下,無論是夏候嬰,還是劉山河,還是已經來到了院子裏的那個夏候嬰的同僚,都一時間愣住了,很久都沒有說出話來。很久,很久。

幸好夏候嬰的應變能力還是不錯的,忙打著哈哈說道:“哈哈,哈哈!~不好意思啊,長明兄!這位是泗水亭長劉邦。來,三哥,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同事長明,剛才,劉邦兄跟我借著酒興正舞劍呢,可是,他一不小心,居然把我的胳膊給弄作了!嗬嗬,嗬嗬!不過還不要緊,不要緊的,隻是劃破了一點的皮肉而已!隻是劃破了一點的皮肉而已!”夏候嬰趕忙向著那一位剛剛進門而來的同僚說道。

而他的那一位同僚呢?也並沒有再說什麽,而是向著他們兩個點了點頭,一抱手,道:“二位繼續,二位繼續!我先行告辭!我先行告辭!”

見此情景之後,劉山河也是徹底地被驚醒了。他在心裏不停地喊道:“我靠,壞了,壞了!這回,這回怕是真壞了~”是的,劉山河自然十分清楚,故意傷及大秦官員,將會獲得怎樣的罪過。

兩個人怔了半天,夏候嬰這才緩過勁來,一把把劉山河拉到了屋裏,道:“我說三哥啊,這回,這回你可是闖下了大禍了!唉,你看看,這回到底該怎麽辦才好啊?”

劉山河吊著一張苦瓜臉,一臉的茫然。半天之後,才喏喏道:“唉,這酒,原來真不是好東西啊!雖然我也聽說過,酒這東西,是既能成事,也能誤事。可是,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什麽,在我的身上,居然就是成事的時候很少,而壞事的時候卻是老多啊!”

“唉,現在你就別再跟我說這些什麽‘成事壞事’的理論了,想那家夥,據我對他的了解,本來就是一個惟恐天下不亂的人,而且,一直以來,對你的行為也是多有微詞。這番回去,隻怕是會去告發於你啊!而按照大秦法令,不但你這小小的亭長將保不得住,而且,怕是還會經受一番獄中拘役之苦啊!”夏候嬰不無擔心地說道。

劉山河隻是唉聲歎氣,自艾自怨著。還好,一會兒,夏候嬰突然眼睛一亮,道:“有了!我說三哥啊,如果對質於公堂之上的話,你就死死地咬住,你並沒有傷及於我就是了!如果再問起的話,我也是死死地不承認,隻說是自己不小心弄出了一點傷了,想必誰也不會拿咱們無法。好了,天也不早了,我也不再強留你了,你還是早早回去吧!日後如果事出,就按照我剛才所說的話去做,保準就會沒事情的!保準就不會有事情的!”

劉山河聽後,長歎一聲,道:“唉,看來,也隻好這樣了!也隻好這樣了!”說著,便再也沒有說什麽,牽出自己的白馬,然後便翻身上馬,揚鞭而去。

依照劉山河的性格,這樣的一件事情,自然也不會讓他放在心上,回到了泗水亭裏之後,不久便被他給忘得是一幹二淨。仍然終日裏,不是幹點子輯拿之事,便是帶領著他手下的那幾十號人,出入酒店之中。剛剛開始的時候,劉山河倒還隻是飲酒取樂,打發時光。可是,後來,他的那愛酒及色的老毛病便又不自覺地犯起來了煙花巷裏,青樓之內,自然也少不了他的身影。

可是,忽然有一天,縣衙裏來了幾名衛兵,都執著武器,麵色也是十分的生硬,請劉山河到縣衙裏去一趟。當時劉山河心裏便不由一驚,很明顯,這一回,跟上回縣令請自己去做客,並不是一回事情。看來,隻怕是自己那天誤傷夏候嬰的事情,還是被那家夥給告發了!

“我靠!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去就去,老子怕個鳥啊!”想到這裏,劉山河便騎上了那一匹白馬,跟隨著那幾個衛兵們向著縣城方向奔去。

“大膽劉邦,你究竟為了什麽傷及夏候嬰?難道,你不知道夏候嬰已經是試補的縣吏嗎?”縣令也一改前些時候跟劉山河稱兄道弟的樣子,麵色十分嚴肅。

“大人,小民冤枉!小民冤枉啊!幾乎所有的沛縣的人都知道,我跟夏候嬰二人之間的關係是何等的要好,既然我們之間如此要好,那怎麽可能會出現我去劍傷於他的事情呢?這肯定是小人作梗,想加害於我!大人一定要替小民做主啊!”劉山河作出一番十分和委屈的樣子來。

“哼!花言巧語一直都是你劉邦的本事!如果我告訴你,有人親眼看到你手拿寶劍,將夏候嬰砍傷的話,那麽,你又將作何解釋?”縣令冷冷地說道。

“大人請明鑒!大人請明鑒!由於小民平日裏說話不大注意,又喜歡拿別人開玩笑,因此,言語之間,得罪了一些人,這也是有的。於是這些人便會懷恨在心,借機報複。如果大人還不相信小民的話,那麽招來夏候嬰一問便知道了。”劉山河覺得,如果不拿出最後的一道王牌是不行了,於是便把夏候嬰給搬了出來。

縣令聽後,很的狡黠地笑了笑,道:“好!那,我就依你的話行!來人,去把夏候嬰給我叫來!”

不久之後,夏候嬰被帶到了。在跟劉山河擦肩而過的時候,夏候嬰的眼光跟劉山河的眼光相遇了。劉山河看到,夏候嬰隻是微微地點了一下頭,眼光裏滿是一種自信,一種堅定,一種大義凜然。而這目光,劉山河將永遠也不會忘記。無論他日後能否成就當成劉邦的那一番霸業,這目光,他都將永遠的銘記心間。

“縣令大人,夏候嬰帶到!”衙役向命令回道。

“嗯,好。夏候嬰,我且問你,有人舉報說,你胳膊上的劍傷,是劉邦所為,不知道是不是有這麽一回事情啊?”縣令冷冷地問道。

“回縣令大人,實在是沒有這麽一回事情。”夏候嬰沉著地看了一眼縣令,慢慢地回答道。

“什麽?沒有這回事情?夏候嬰,我可告訴你,如果隱瞞真相,藏匿罪犯,那你可是罪加一等的!這一點,想必你也是知道的吧?”

“是,大人,小人知道。可是,小人胳膊上的劍傷,確確實實不是劉邦所為,而是小人自己不小心,練劍所傷,跟劉邦沒有一點兒的關係,請大人明察。”夏候嬰一字一句地說道,聽來根本就不像是說謊。

縣令見夏候嬰死死地不說出真情,便隻好喝道:“來人,把證人帶上來!”

不久之後,那天親眼看到劉山河劍傷夏候嬰的那個家夥笑吟吟地來到了公堂之上,然後向著縣令躬身施禮道:“大人,不知大人有何事相問?”

“有人說,就是你曾經親眼看到,親眼看到劉邦用寶劍砍傷了夏候嬰,是不是有這麽回事情啊?”縣令厲聲問道,那聲音聽上去,顯得十分有威嚴。

“回大人,小人確確實實曾經親眼看到過這劉邦拿劍砍在了夏候嬰大人的肩膀之上。而且,那一天,劉邦好像喝了不少酒,走路都站立不穩了。大人,這劉邦平時好酒及色,這可是人人皆知的事實。當時小人是想去跟夏候嬰大人道賀的,可是卻看到了這樣的一幕。之後小人也沒有再多問什麽。想必,那劉邦酒後性起,深妒於夏候大人的升遷,所以,這才故意出手傷害夏侯大人的。”那人紅嘴白牙的說道。

“縣令大人,也不能隻聽他一個人的一麵之詞吧~!這事啊,我是當事人,自然我也應該最有發言權的。大人,您倒是相信他的話呢,還是相信我的話呢?”夏侯嬰沉著應對。

縣令沉思了一會兒,道:“要不這樣吧!夏侯嬰,正像你剛才所說的那樣,這事你是當事人,應該由你說了算。可是,咱們大秦律令也有明確的規定的,凡是傷害官員的,那就是大罪一樁。雖然你現在也隻是一名試補縣吏,可也算是已經在編在冊的人了。因此,那個傷害你的人,理解獲罪製裁。而剛才你說,是你自己不慎自傷的,這也太離譜了吧~~自己不慎,用劍砍傷了自己~而且,還砍得這麽深,可能嗎?”縣令冷笑著,接著說道:“我說夏侯嬰,咱們這樣吧,如果你說出了那個傷害你的人到底是誰,那麽,咱們就按照咱們大秦的法律,該怎麽處治,就怎麽處治。而如果你實在是不說的話,那麽,我也沒有辦法,不過,這大秦的法令可是不能違抗的。隻能,隻能由你自己去頂罪了。怎麽樣?哪頭輕,哪頭重,你自己看著辦吧~”縣令仍然冷冷地說道。

而夏侯嬰在聽了縣令的這一番話之後,幾乎沒有一刻的猶豫,便道:“嗬嗬嗬嗬,縣令大人,你就別再枉費心機了~我身上的這劍傷,隻有我心裏最清楚,就是我自己不慎劃破的,跟別的人一點兒的關係都沒有!還請大人吸鑒~”

縣令聽了夏侯嬰的話之後,沉吟了一會兒,終於說道:“好吧,夏侯嬰,那我就成全你~來人,把夏侯嬰拉入監牢!”話音剛落,便過來幾個衙役,一把便把夏侯嬰拖出了公堂。而劉山河在夏侯嬰臨出門的那一瞬間,看到夏侯嬰回過了頭來,以一種不易覺察的速度,向著劉山河笑了一笑。劉山河看著夏侯嬰的笑容,嘴巴張得大大的,臉上現出了一種難以言說的表情……

夏候嬰被拖走了,劉山河覺得十分地鬱悶。覺得自己太對不住朋友了。退堂之後,劉山河便到了蕭何那裏,向蕭何問計道:“我說老蕭啊,你看,你看,這事兒給整的,唉!當時都怪我喝多了,不然的話,怎麽也不會生出這麽一回子事情來啊!唉,現在想來,可真是後悔死我了!真是後悔死我了!”

“你啊,!你呀~總是這麽少頭失腳的,我可真拿你沒辦法!”蕭何一邊數量著劉山河,一邊思襯了半晌,道:“不過,我看,事情也沒有到那種不能辦的地步。這樣吧,抽個空兒,我跟曹參一塊兒到縣令那裏給夏候嬰說個情,嗯,應該沒有多大的事情。唉,我說劉三啊,我可真是服了你了,啊?我就奇怪了,怎麽那夏候嬰明明就是你砍傷的,可是,他寧可自己去坐牢,也不把你給供出來!嘿,劉三,這事還真有你的,還真有你的啊?”

這一天,劉山河在自己的泗水亭內,召集來了他的那些不錯的兄弟們,飲酒取樂。酒席之中,劉山河突然間向大家一擺手,道:“我劉山河多年以來,最最尊敬的一個,大家可知道是誰吧一?”

一時間,這些平日裏跟劉山河鬥雞走狗的家夥們,大眼瞪著小眼,居然並不知道到底劉山河在這裏所說的“他所最最佩服”的那個人,究竟是誰。這時,隻見劉山河長歎了一聲,道:“唉,你們啊,也白跟了我劉山河一場了,我可是記得時常跟大家說起過的。我劉邦平生所服的人,其實並不是很多,而最讓我佩服的那一個人,就是曾經的信陵君。他是當年魏國的小公子,名叫無忌。下麵,我就給大家說一個典故吧。

“有一天,侯營在跟他的賓客們飲酒的時候,其中的一個賓客向侯營道:‘聽說在市井之中,有一位非常有才華的隱士,叫侯營。公子既然如此禮賢下士,那麽,公子為何不把那位侯營給請了來?’

“聽了這位賓客的話之後,信陵君果然十分激動地,馬上就帶著幾個人,到侯營的住處去請他。而當時,那個侯營,也隻不過是一個看門的老頭兒。一看到信陵君居然來到了自己的家裏,自然也是十分地意外,不過,他卻也很快就明白了信陵君的意思,是想讓他出山啊!於是,侯營堅決地說道,‘我侯營已經決心不再理會紅塵中的事務了,公了也不要再多費口舌了,我是不會跟著你去的。’就這樣,信陵君第一次去請侯營,最後以失敗告終了。

“不過,信陵君畢竟不是一般的養客之人,他是確確實實真真正正求賢若渴之人。幾天之後,信陵君便又一次動了請那位侯營來對他指教的意念。而這一次,他卻也是動了一番的心思的。他先是召集起了他的很多的高檔次的門客,並且對他們說,今天要請一位十分重要的人來。大家開始的時候,都是交頭接耳,紛紛猜測今天信陵君要請的人,究竟是誰,居然驚動了這麽多的上位的門客。

“後來,信陵君第二次,帶著十分貴重的禮物,來到了侯營的家裏,請侯營到他家裏去做客。信陵君說道:我希望老先生,這一回就無論如何也不要再拒絕我了,即使你不出山,到我的家裏去飲一杯酒,那是可以啊,這個麵子,您老人家總還是要給的吧?

“那侯營,自然也不是平凡之輩,知道做事也不能做得太絕了,於是便向著信陵君深施一禮,道:那,老身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說著,侯營便跟著信陵君上了馬車。

“一般而言,在馬車上的座位之中,左為上,右為下。可是,身上穿著破破爛爛的衣裳的侯營,卻一下子坐到了馬車的左邊,而且一點也沒有顯得不自在的樣子。可是,侯營用眼角的餘光一看信陵君,卻絲毫沒有發現信陵君的異常表現,仍然是一番談笑自若的樣子。

“而在路上,侯營又要去探望一個朋友,因此讓信陵君繞路而行。而信陵君呢?仍然是絲毫沒有厭煩的意思,遵照著侯營的話,繞到了一處鬧市裏。而侯營在下車之後,直接去找了一個叫朱亥的屠夫,並且一直都在跟那個叫朱亥的屠夫說話,幾乎就是把信陵君給摞在了一邊了。可是,盡管那些馬夫都感到似乎有些忍無可忍了,可是,再看信陵君,卻仍然是旅長談笑自若……”

劉山河其實對於那位信陵君的故事,還是通過史料來了解到的。不過,他也知道,當年劉邦也真的對於那位戰國時代的信陵君十分推崇,所以,他今天也是借題發揮,把信陵君的那一段佳話,再一次說出來,跟弟兄們分享一番。特別是一邊喝著酒,一邊講一些開心的事情,那滋味,還真是不賴……

那天,劉山河無事,便出來在街上行走。卻見路邊跪著一個少女。劉山河見狀,把眉頭一皺,便也走了過去。而這個時候,那個少女的旁邊,早已經圍著不少的人了。

這時,正有一個看上去四十左右的家夥,正衝著那位少女動手動腳,道:“嗬嗬,嗬嗬,小姑娘,你是不是餓了?走,跟我回家去吧,我給你做飯吃。”

說著,便拉著那個少女走。少女也是一副迫不得已的樣子,本不想起身,可是,看到拉他的那一個人麵貌凶惡,因此便也不敢再違抗,隻好乖乖地站起身來,跟著那個惡棍便走。

“且慢~光天化日之下,就這麽搶人嗎?還沒有王法啊?”一個哄亮的聲音傳來。那位壯漢不由一驚,正想發作,可是,當他一看到,那位說話的人,居然是劉山河的時候,剛剛布滿了陰雲的臉上,一下子便又陽光燦爛起來:“呀,是三哥啊!嗬嗬嗬嗬,三哥,這孩子是從河北逃來的,家裏沒有人了,我這不是可憐她,才想管他一口飯吃嗎~不過,如果三哥有想法,我老黑自然拱手相讓了。”顯然,那位叫老黑的家夥,還是很懼怕劉山河的威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