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39章 聯兵1

不過,好在張良的心態好,而且也是天生一種高涵養,特別是,在他經曆了國破家亡之痛,和刺秦未隧之恨之後,其心誌變得更加地堅強,對世事也看得更開了。所以,也就不好再跟那位老者計較。

隻是,直到此時,張良才抬起了他的頭來,留意了一下那位老者的麵容。隻見此人白須飄飄,鶴發童顏,一幅仙風道骨的樣子。這樣一看,張良自然心裏更加地踏實了,他在心裏不停地對自己說道:“唉,罷了罷了,一來對方是一位老者,若是跟自己年齡相信的小年輕的話,那是萬萬不可的;另外,看此人一副仙風道骨,看上去像是一位世外高人。且不說他到底是不是真的世外高人,隻說他的那種形容,便足以讓自己不應該覺得蒙羞了。若是一個粗野的莊稼之漢子,他張良自然也是絕對不會照辦的。

實際上,張良也是完全憑借著其高深的涵養,以及久經世事之後的那種看破的滄桑之感,來做那件事情的。作為一個熱血青年,特別是像他這樣的一個出身於貴族的青年,其眼界之高,心氣之傲,那都是很明顯的事情。可是,也正是這樣,才越發地顯現出張良其人跟一般貴族青年的不同之處。

就這樣,張良最終還是小心翼翼的把鞋子給那位老者穿上了。然後便又一次瞅了那位老者一眼,問道:“老人家,不知道您還有什麽吩咐啊?隻要在下能夠幫得上忙,在下無論如何,也會盡力幫助您的。”

張良當時心想,反正是反正了,幹脆就幫人幫到底,送人送到家吧!可是,那位老者連一句感謝的話也沒有,隻是看著張良,向著張良微笑。而那位老者的微笑,看上去,還頗有深意的樣子。隻是,此時的張良哪裏還有心思去揣摩這個,隻是苦笑了一下,然後繼續轉過身去,憑欄眺望那已經漸漸呈暗紅顏色的西方的天空。

那位老者仍然並不說話,隻是自顧自在微笑著,然後邁著蹣跚的步伐,一步一步的向著橋頭走去,不久之後,便已經距離張良有一裏多地的距離了。而張良,卻仍然自顧自在望著西方已經暗下來的天空,仿佛對於剛才所發生的事情一點關係也沒有,看上去一副超然物外的樣子。

可是,正當張良回過神來,想要打道回府的時候,卻猛然發現,那位老者居然又折返回來了~不久之後,便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上下打量了張良一番,微微頷首,道:“嗯,你這個小子還是值得教誨的!嗯,不錯,不錯~這樣吧,五天之後的清晨,咱們還是在這個地方相見,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對你說。”

“五天之後的清晨?還是這裏?有重要的事情要對我說?老人家,有什麽話,為什麽不能現在就對我說呢?還非得等到五天後嗎?”張良自然對於老人的話,有些不理解了。

“年輕人,你怎麽這麽多的廢話啊?讓你五天後來,你五天後來就是,幹嗎問那麽多的為什麽啊?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本來有很多的事情,就不應該去問那麽多的為什麽,因為根本就沒有理由。明白嗎?”都比對於張良的態度看上去有些惱怒,說完了這些話之後,便再也沒有說什麽,而立即轉身而去,如一道仙風,衣袂飄舉,讓張良幾乎是目瞪口呆。到了這個時候,如果張良仍然沒有悟出什麽來,那也算是那位老者看走了眼。

一直怔了大半天,張良這才如同剛剛從睡夢中驚醒一樣,若有所思的向著家裏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他反複地在考慮著剛才那位偶遇的老者的那一樁樁奇怪的舉動,冥冥之中,張良已經感覺到,這很有可能,是上天賜給自己的一次機遇。自然,至於這一機遇到底是什麽,張良也說不清。

五天之後的清晨,張良依言早早地來到了那座木橋之上。可是,遠遠的,他便已經看到那裏有一個人的身影,很眼熟,細想,分明就是那位老者!張良心下不由得一凜,心想,這是怎麽回事情啊?怎麽那位老者,這麽早就來到這裏了呢?心下詫異之際,便快步來到了那位老者的身旁,拱手一禮,道:“老人家,對不起,晚生來晚了!”

那位老人一臉的不滿,沒好氣地對張良說道:“你這個年輕人怎麽能這樣啊?跟我這麽大年紀的人相約,可是你居然來晚了,真是的!你也太不信守諾言了吧?算了算了,今天先不算,再等五天之後,咱們還是在清晨時分在這座橋頭上相見。說好了,不見不散。不過,你可不要再讓我老空家等了!我可是在這裏等你等了很久了!”

“是,老人家,都是張良不好,下次我一定會早來的。”張良十分羞慚地對那位老者說道。

盡管,張良心下想不通那位老者為什麽會這麽早就來到,可是,畢竟自己是晚於那位老者來到,這卻是一個鐵的事實。為此,張良心下便暗暗地發誓道:“我靠,下一次,我一定要更早一些前去赴約,我就不行,還早不過那位老者!這事,這事也是太邪門了!”

五天,轉眼之間便已經過去了。張良在五天後的半夜時分,便已經起床了。他連臉也沒有來得及先,便匆匆忙忙地趕往那座木橋處。張良想過,無論對方是出於什麽想法,他也一定要弄個水落石出不可。

這回,那座小木橋之上,還真的沒有那位老者的身影。張良心下不由一陣大喜,心說,嘿嘿,這回,我可是來得早了!看你這回還有什麽話說!~

其實,這個時候,張良也一定程度地帶有一些情緒在裏麵。或者說,是在賭著一口氣:何我堂堂青年,怎麽竟然連一位老者都比不過呢?那豈不是奇恥水辱啊!

可是,這一回,雖然張良信守了諾言,早早地就來到了約定的地點了,可是,那位老者,卻是遲遲沒有到來。張良當時畢竟是在半夜時分就已經前來等候了,可是,他一直等到了是出三竿時分,卻才看到那位老者,一邊不停地打著哈欠,仍然邁著蹣跚的腳步,向著張良所在的地方走來。

其實,說實在的,張良在剛剛開始的時候,也確實動過放棄的念頭。要知道,一個人從半夜時分一直等到日出三竿,那是需要何等的毅力與心誌啊?他也曾經想過,這是不是那位老者在故意地逗自己玩?是在搞自己的惡作劇?可是,後來他又仔細一想,覺得那樣的事情也不可能,因為畢竟那老者也是年近七旬的人了,怎麽可能用這樣的一種方式來開玩笑呢?隨後心下便幹脆想,唉,算了,反正是等了,就幹脆等到底吧!我倒要看看,那老人究竟想幹什麽。

就這樣,張良終於憑著自己堅強無比的心誌,通過了那位老者對於他的考核。張良的至誠的性格,還有他的善於隱忍的氣度,是打動那位老者的關鍵。而那位老者,自然也並不是尋常之人,他就是傳說中的那個神秘人物——黃石公,跟後來成為了項羽謀士的那位範增是師兄弟。

“張良啊,經過我反複地試探,覺得你還真是一個可以造就的人才。這樣吧,你我此番相遇,也是天意,也是緣分。我這裏有太公兵法三卷,不知道你願不願意拜我為師,跟我學習這三卷的太公兵法啊?”

張良是何等玲瓏剔透之人,自然明白黃石公所言的分量了,知道自己今番是遇到高人了,便馬上跪倒,磕頭便拜,一邊磕頭,一邊說道:“張良大幸,得以被恩師收為門徒,張良願意師從於恩師學習太公兵法,並一定不負恩師厚望,爭取學有所成,以報恩師。”

黃石公輕捋銀須,對於張良的表現感到十分的滿意。沉吟了一陣,黃石公繼續說道:“嗯,好啊,好啊,你這個徒弟,我還就真收下了。現在,我就把那太公兵法傳給你,你一旦學成之後,便可以成為王者之師。如果能夠輔佐對了人,將會幫著那人成就一番霸業,你自己自然也得以施展自己的才華,成就一番事業,不負此生啊!”說著,便從懷裏掏出了三卷兵法,交與了張良。

“你可以熟讀此兵書,如果有成,那麽十年之後,你便可以幫助別人建立帝國偉業,而在十三年之後,你我還會有一麵之緣。到時候,你到濟北的穀城山下,會看到一塊黃石,那塊石頭,也便是我了。”說完這些話之後,那位神秘的黃石老人,便立刻消失在了茫茫的晨霧裏,一點蹤跡也沒有了。

張良手持著那三卷太公兵法,怔怔地立於橋頭之上,感覺自己好像就是在做夢一般。後來,張良便憑著自己的天生聰穎,熟讀此兵書,這一讀,就是三年。而在這三年期間,張良已經能夠悟透了那三卷太公兵法的真諦之所在,已經是學有所成。可是,他往往在領會了其中之妙處的時候,便也會不由自主地去對別人說道一番,可是,那些聽他說道之人,卻沒有一個人能夠領會他的話,甚至還有一些人,紛紛議論說,這個張良是不是瘋了,整天說一些不著邊際的話出來,讓張良聽後,是不由得哭笑不得。

天縱奇書,也隻有天縱奇才才能夠讀懂,領悟,又哪裏是那些凡夫俗子們所能夠明白的呢?後來,張良跟劉山河途經濟北的穀城山下,果然看到了一塊黃色的石頭。張良屈指一算,此時距離自己跟恩師黃石公授與自己兵法的時間,整整過去了十三年了。

於是,張良便將那一塊黃石請回到了家裏,日夜供奉,直到他死去。而且,在他臨死的時候,張良也吩咐自己的後人,一定要把那一塊黃石,跟自己葬在一起,以期能夠跟自己的恩師永遠在一起。這自然是後話。

正所謂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定數。而正當劉山河苦於不能攻克豐鄉,以活捉那雍齒,以解自己心頭之恨的時候,他也不是沒有想過當年劉邦所遇到張良的事情。可是,對於這件事情,他的心裏,卻也是拿不準。自己所穿越的這個時候裏,也是有一個張良不假,而且,聽說也是獲得了三卷天書,是一個不可多得的高人。這一點,也跟曾經的那段曆史上的張良完全一致。可是,上天真的是如此厚受於自己,讓他這個穿越貨,也能夠得遇到張良嗎?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麽他劉山河打下江山,自然更是信心百倍了。

而這,也是為什麽劉山河一聽到手下報告說,張良跟項伯二夥前來拜訪的消息的時候,為什麽如此的激動了。作為一個穿越者,他劉山河自然知道,這位天縱奇才張良張子房先生之於他劉山河的重要性了。

“此番既然依然跟張良有緣,那麽,我一定得把這位高人留下來,不然的話,此後天下究竟是鹿死誰手,那還真是很難說的事情。再者說了,像這樣的天縱奇才,如果不追隨於我劉山河的話,而是追隨了其他什麽人,比如說幫著項羽打天下的話,那豈不是暴殄天物嗎?依著那項羽的剛愎自用的性格,他是不會像咱一樣,對於張良先生的奇謀妙計從諫如流的。嗯,一定得把這個張子房留下來!”劉山河已經在心裏打好了主意了。

此時,張良已經跟項伯走近了劉山河的軍帳,而劉山河呢?也是連鞋子也沒有穿,就光著腳丫子便跑了出來,一見了張良,先是怔了一下,心裏暗念道:“這就是那位,即將幫著自己打下天下來的張良先生嗎?”心裏這樣想著,嘴上卻已經說出話來了。隻見劉山河將雙手一拱,深深地向著張良和項伯一躬身,道:“歡迎子房先生光臨敝營!讓劉邦簡直就是不勝榮幸,這勝榮幸啊!”

張良聽後,也是十分謙虛的一笑,同樣的也向著劉山河拱了一下手,道:“哦,良也是順便路過此地,見有大片的營帳,一以詢問,才得知是沛公的軍營,所以特意前來拜訪沛公。”

“二位快請進,二位快快請進!”說著,劉山河便把張良和項伯二人,引進了自己的中軍大帳之中。而直到此時,張良才驚訝地發現,這位沛公居然沒有穿鞋!

看到張良驚奇地望著自己的樣子,劉山河不好意思的笑了一笑,對張良解釋道:“嗬嗬,嗬嗬,本來在下正在帳內洗腳,一聽到先生到,一時間急於相迎,因此便把鞋子給忘記穿上了,讓先生見笑了。”

張良聽後一怔,隨即道:“良讓沛公錯愛,慚愧慚愧啊!”

劉山河此時已經回過神來了,向著張良一拱手道:“子房先生博浪沙一舉,實在是讓劉邦好生佩服啊!試問普天之下,以能有幾人也行刺於那暴君於出巡?雖然沒有成功,可是,子房先生的義舉,卻是名動天下,讓人敬佩之極啊!”像這種見人之後,先將其身上的閃光點大肆渲染一番的做法,他劉山河還是頗有心得的。

可以說,張良的出名,就是他在博浪沙的刺秦之舉。雖然失敗,可是,僅憑此舉,他也足以青史留名。當然了,他的成名,則是選對了輔佐的主公劉邦,最終使其一統天下,為大漢王朝四百年的基地奠定下了堅實的基礎。而自己,也因此而功成名就,最後退隱江湖,那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張良聽了劉山河的這一番話之後,自然是心裏十分受用,對劉山河的第一印象便十分不錯。之後,張良也向劉山河深深一拱手,道:“沛公實在是過獎了!暴秦殘暴,天下人人人都想誅之而後快,張良也隻不過是做了一件天下都想做後事情而已,隻可惜,沒有將那暴君殺死。”接著,張良又指著自己身旁的項伯,對劉山河道:“這位,就是楚將項梁的同族兄弟項伯將軍,也是子房我至交好友。此番能夠前來與沛公相見,也多虧了項伯將軍的指點,不然的話,縱然張良仰慕沛公的大名,隻怕也沒有緣分相見了。”

既然是跟項伯一塊兒來的,那麽自然也就不隻顧著自己跟那劉邦說話,而將項伯撇在一邊了,於是,張良便向劉山河介紹了一下項伯。其實,對於項伯此人,劉山河還真是頭一回聽說。不過,一聽說他是項梁同族一位兄弟,特別是張良張子房的一位至交好友,那麽,此人看來也不簡單,於是劉山河便也向著項伯深施一禮,道:“哦,閣下原來是項伯將軍,真是幸會幸會!”

那項伯也隨即拱手向劉山河:“幸會幸會,今日有緣跟沛公相見,也是項伯十分榮幸之事。”

三人按賓主之座落座這後,劉山河便問張良和項伯道:“二位風塵仆仆風塵仆仆,不知道是從哪裏來啊?”

張良道:“自從博浪沙攜手之後,我就一起在下鄴避難。此間聽說項梁將軍兵力十分雄厚,威震四方,又有項伯兄引見,因此良特意此次想去拜會,想借項氏之力,以保我韓相世代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