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墨恒回了浩然門虎玄青的洞府。照例派人去林印之那裏詢問虎玄青的動向,依舊沒有得到任何線索,他輕輕籲了口氣,轉身重回洞府,開啟大陣,閉關半月修養,逐漸夯實體內澎湃洶湧的法力。

半月後出關。他派人再問,依然無所得,便催使聖印,回到自己在幽冥地域中的祭壇領域。

探出浩渺無邊的神識往領域中一掃,暗暗點頭:“不愧是古魔殘肢所化。”

這方領域也發展得很是不錯,但他從秦老口中得知諸多秘辛之後,對千魚和尚送他聖印的目的已經明明白白,對這處帶有神奇傳送聖印、玄妙威壓祭壇的領域也另有一個用處。

他喚來領域中那些管事,明察秋毫且雷厲風行的處理了一些賞罰事務,又三言兩語點破某幾人修煉上的懵懂迷津,取出丹藥法器等物公平賜下後,便祭起靈寶“梧桐晨鍾”,輕輕一晃,將祭壇周圍守衛著的四名煉氣大圓滿巔峰、已有晉升化神境界跡象的彪悍活傀儡收起。

最後他以神識傳音到整個領域:“此地將被魔物毀滅,爾等速來神廟,本座帶爾等遷往意家城。”

耐心的花費一個多時辰,借助須彌寶鏡之力,將所有領民都用乾坤幻陣收到袖中,飛遁到意家領域,將他們都交由秦老安排。然後隱身飛遁,去了梁弓宜的神廟。梁弓宜不在領域中,墨恒取出早前收起的梁弓宜幾根發絲,掐算推演出梁弓宜的所在,袍袖一展,一道清光扶搖直上天際。

遙在遠方的梁弓宜突有感應,心頭突地一跳:“墨恒喚我?”

梁弓宜正半身赤-**與妖獸搏殺,以便消化和淬煉先前近百天裏被墨恒給他灌下的無數靈丹聖藥,現在感應到墨恒的召喚,冷峻的麵龐不禁微有恍惚,險些被幾頭妖獸偷襲得手。

“孽畜找死!”

梁弓宜眸中一寒,不再空手與妖獸相搏,猛一催使五色神網,隻見土色光華撒過,幾頭妖獸盡數被碾成飛灰!好像那輕飄飄的土色光華重比山嶽一般。隨後沉默了片刻,但到底不敢拖延時間,褪下沾滿獸血的長褲,精赤身體招來清水迅速將自己洗淨,而後選了套素白華袍換上,才施展遁法飛回。

墨恒早已在他的神廟中等候,也不與他多說,隻平靜淡淡的道:“還需一些五行元氣,脫吧。”

梁弓宜怔了怔,一種洶湧難耐的情愫灌注到胸膛中。他深深看著墨恒,眸中有幾許近乎貪婪的思念。越是求而不得,越是渴望擁有,真乃魔症。他理智的明白,卻偏就這麽站著好似動彈不得,甚至突然想著,哪怕像今生以前那樣被折磨蹂-躪褻玩一場!也比如今疏離陌生更來得好受一些罷……

墨恒沒有對他疾言厲色,隻是視若不見,沉穩從容的走到一條席毯旁邊,在蒲團上盤膝坐下。

梁弓宜線條堅毅的嘴角隱約翹起一絲淡淡的自嘲,隨即又恢複成麵無表情,垂頭安靜的脫下自己剛剛挑選後才換上的素白華袍,隨手扔棄在地上,身上隻留一條幹淨褻褲遮掩住胯-間那物。

然後看向墨恒,暗暗深呼吸,握緊雙拳,走過去熟練的躺到席毯上,肌肉精悍的健壯體魄猶如砧板上任人宰物的魚肉,完全**在墨恒身前。他麵上沒有情緒,雙眸卻始終緊緊的凝視在墨恒身上。

“我想你了。”梁弓宜低聲說著,仿佛聲音都帶著男人味的陽剛藥香。

墨恒道:“運氣靜心,將五行精氣轉為元氣,待我緩緩收取。事後照例會給你丹藥補償。”墨恒並沒有避嫌不看,目光的從他寬厚胸肌掃視到溝壑均勻的勁實腹肌下方,伸掌穩穩的按住他下丹田。

梁弓宜暗吸一口氣,依言而為,催使一開始就對他主動投懷,然後敞開禁製配合著被他徹底煉化了的五色神網,吸納五色神網的根本五行精華,又運功以自身五髒六腑緩緩煉化為最為精純的五行元氣,最後順著經脈灌入到體內位於肚臍下方、性-器上方的下丹田藏精之所。

墨恒一言不發,按住他小腹的掌心微微運力,凝神將他藏精之所內的五行元氣吸納到體內。

“唔!”梁弓宜喉中壓抑的發出短促呻-吟,強烈的快感洶湧起來,他忍得肌肉繃緊鼓起。

“墨恒……”

墨恒皺眉不語,左手一翻,取出“梧桐晨鍾”,將剛剛吸入體內的五行元氣緩緩灌注進去。

梁弓宜眼眸一凝,這才明白,原來不是要修行練功,而是要借他煉寶!他驀地心如刀絞,狠狠咬了咬牙,眼底隱約有絲絲紅意,低吼一般的啞聲道:“墨恒!”

墨恒有一刹那的失神,隨即隻是垂眸平靜的道:“繼續吧。”

半個時辰後,墨恒左手上的“梧桐晨鍾”開始有五行元氣外溢,他看得清楚,當即收功,不敢怠慢的用右手拍、掐、撚打出無數奇妙法訣,全都對準灌滿了五行元氣的“梧桐晨鍾”施加而上。

梁弓宜此時長長鬆了口氣,粗喘不定,大汗淋漓,黑沉的雙眼因為濃烈的情-欲而顯得森亮:“墨恒。”梁弓宜癱軟的躺著,伸手一把扯掉自己那條黏糊糊濕透了的褻褲,健壯修長的大腿和腿間抖擻昂揚的硬物都裸了出來,不等墨恒起身離開就低啞的道,“今天別走了吧。我……”

無論前世還是今生,梁弓宜都罕有向墨恒求歡的時候。前世是墨恒追求他,他自然矜持得很;今生他隻是受了點折磨,墨恒還尚未“追求”他,就有虎玄青橫空殺來,將墨恒奪走,他也就沒有機會。

此時,他卻強忍羞恥,深深的盯著墨恒,屈起一條腿來,啞聲道,“墨恒,我想要你了。”

墨恒沉眸不語,掐出最後一個法訣,整個“梧桐晨鍾”立即微微一震,上上下下、裏裏外外都被五行元氣浸透,卻又沒有絲毫外溢。他確認沒有遺漏,才將“梧桐晨鍾”收起,看了梁弓宜一眼,沒有譏諷,更無歎息,隻是安靜的站起轉身,隻是一步,人已遠去。

廟中,梁弓宜死死盯著他消失的地方,靜默許久,胸膛急劇喘息,突然嘶啞的低聲而笑。

……

墨恒飛回幽冥領域的廟前,挺拔立於祭壇之上,心中所想都是虎玄青。

“返虛境界不是那般容易晉升的,我以後去尋虎叔,十之八-九隻有化神巔峰的修為,那麽,我必須謀劃些有用的助力才行。要去那處上古遺跡秘境,按說必須得本人擁有返虛境界,無法依靠別人帶著進去,否則首先就過不了三千幻滅禁製那一關。不過,我卻有先天虛幻靈寶‘須彌寶鏡’,隻要我能成功以化神巔峰修為依靠它穿過禁製,就同樣能用它的內部三十裏空間瞞天過海,帶人進去……”

但是事關先天靈寶,他要帶,就隻帶絕無泄密可能的助力,否則一旦稍稍走漏風聲,他不止幫不到虎玄青,反而自己先要被無數強者滿世界上窮碧落下黃泉的追殺奪寶!隻怕虎玄青都要遭受連累。

那麽,能帶進去的助力……

一是蒼盾。蒼盾化神圓滿,又被他煉為道兵,正在須彌寶鏡中日夜不停的吸收濃鬱靈氣修行。

二是鍾成升,以及某些即將被他尋到並和鍾成升一樣即將被他煉成心奴的倒黴惡人。

三是梧桐晨鍾四傀儡。這四傀儡現在修為低劣,卻恰恰適合吸收祭壇下鎮壓著的古魔殘屍之氣。

千魚和尚當年將聖印送給他,談不上不安好心,卻絕對有所預謀。

墨恒之前把秦老當作老古董問東問西,得知極多秘辛,自然少不了問及祭壇之事。

秦老言道:“那是鎮壓幽冥古魔殘屍的地方。古魔有複生之能,但殘屍能被祭壇徹底鎮滅。鎮滅之後,祭壇周圍就成了特殊領域,可對幽冥地域土生土長的眾多生靈造成威壓。若能完全掌控領域中的古魔之力,固然因古魔殘念容易引人走火入魔而無法吸納修煉,卻能以之布置魔陣,或是以之淬煉幽冥屬性的傀儡。不過,要想真正掌控領域的古魔之力,必須有當年設下祭壇的高僧秘傳……”

幽冥地域之中,絕大部分勢力都沒有祭壇,意家領域也沒有祭壇,那座神廟隻是幽冥地域中所有領域都會有的神聖特征罷了。而幽冥地域廣闊浩渺,無邊無際,乃是一方世界,墨恒漫天遨遊過,到現在見過的擁有祭壇領域的人,就隻有他自己和梁弓宜兩個人。

祭壇有著古魔威壓,又無數年都沒被人尋到,似乎能夠依靠幹擾幽冥地域的天機,從而自我隱藏。若非墨恒與梁弓宜之間牽扯太深,手中又有梁弓宜的頭發為引,先前他隻怕也尋不到梁弓宜的神廟。

墨恒聽到秦老的講解之後心有所悟。又默默掐算千魚和尚,前後推演周全,不禁恍然了悟。

墨恒早前就已經猜到千魚和尚是歡喜老魔的命魂轉世。但歡喜老魔憑什麽能成功轉世,更擺脫前世業障,成為煥然一新、佛法高深的千魚和尚?歡喜老魔前世是**-僧,歡喜佛法隻有**-穢沒有聖潔,這千魚和尚的佛法雖然也有歡喜意境,卻顯然臻至化境,滿是聖潔佛意。

隻怕歡喜老魔得了那位設下祭壇的高僧衣缽,才成功轉世。

這就難怪在仁聖尊王洞天時,千魚和尚能熟門熟路的找到祭壇聖印了!

“這和尚,拿聖印誘我,以為日後我隻要想掌控古魔之力,就必須求到他的身上……但總要謝他,若沒有他贈我聖印,我就不得不去搶梁弓宜的聖印了。否則無法將梧桐晨鍾四傀儡煉成殺伐之器。”

墨恒在祭壇周圍設下防護陣法,隨即微微一笑。千魚和尚機關算盡,卻反為他人作嫁衣。他千算萬算,卻沒算出墨恒早在仁聖尊王洞天得了“須彌寶鏡”這等世間絕跡千萬年的先天級別的寶物。不需要高僧秘傳,他也能瞞天過海的浸透祭壇禁製,催使祭壇來掌控古魔之力。

淬煉四傀儡,將之煉成魔性煞念濃烈的化神中階甚至高階殺器,這隻是為日後幫助虎玄青而踏出的第一步!接下來,他還要用“業火侯”的身份四方“追殺”那些為惡多年惡貫滿盈卻逍遙法外的修行強者,表麵上以紅蓮業火將他們挫骨揚灰,暗中則將他們全都煉成心奴,收到須彌寶鏡之中。

這些傀儡和心奴,他日後帶到上古遺跡密境之中,就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放出來幫助虎玄青。

而隻要他到了上古遺跡密境,就能通過寶鏡幻影來感應出虎玄青的所在……

布置完防護陣法,墨恒將梧桐晨鍾祭起,放出四傀儡,以須彌寶鏡之力浸透祭壇時,眼前浮現虎玄青爽朗大笑的英俊模樣,嘴角微微一勾,思念深沉如海,靜靜想著:不必太久,我就能去尋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連更第三日。爭取還有第四日、第五日、第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