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忍與不忍(求訂求粉求推)

“這可怎麽辦,蘇玨?你也聽到了,大家都說她們看的時候你這串翡翠手鏈還是好生生的,可現在明明是有了裂紋,我可聽你說過這是你爺爺在你十歲生日的時候送給你的,這下你回去應該不好交代吧。和玉皺著眉毛,眼睛瞟了一圈身邊的同學,見她們一副惋惜兼愛莫能助的樣子,才又望向蘇玨。

蘇玨配合地做出一副十分委屈的樣子,咬唇道:“如果被我爸媽發現了我的手鏈有珠子裂了,肯定會追問清楚的,說不定還會到學校裏來弄清楚事實,這樣到時候大家臉上都不好看,我覺得這種裂紋應該是人為的,當然這個人應該不是故意的,如果說有同學知道是誰的話,不妨說出來,隻是一顆翡翠珠子,我覺得我們同學們都有這個能力承擔才是。”

說完,蘇玨看了眼在座的同學,然後看向仍舊坐的安穩的帝鴻懿軒,低聲道:“老師,你說過不會偏頗任何人,現在能不能幫我找出損毀我手鏈的那個同學?我一個人可麵對不了全班這麽多同學。”

聞言,帝鴻懿軒眼神仍舊是淡淡的,並不起身,開口道:“既然你認定你的手鏈是在班上的同學觀賞過後才裂縫的,那老師我也沒有什麽話可說,你堅持查明,那我也隻得幫你坐鎮,那就請同學們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好好配合這位同學,有什麽話大家就明說,老師隻強調一點,我的班級不能發生暴力事件,否則我將一律退班。”

說話間,帝鴻懿軒眼眸裏閃現出幾抹浮光,有些了然蘇玨到底想做什麽了,他就說怎麽會有人拿著有破損的玉飾來班上上課,半天下來。居然是想要陷害某個同學麽?雖然這在他眼裏不過是小孩子的家家酒,但放在中學生這個天平上,這學生還算是有幾分心思:首先是知道作為同學的大多數人都會為了逃避責任而不去承認翡翠手鏈原本的破損,然後當這串手鏈在大家都認同完好的情況下揪出那個她想要打擊報複的人,這樣就能讓那個被害者百口莫辯。

的確是好算計,不過他暫時不準備說破,難得有學生給他這個老師主動提供樂趣,他當然得好好看戲才行,再怎樣也該滿足一下學生的表現欲,帝鴻懿軒是絕對不會承認這是自己無聊到爆後的惡趣味的。當然。像蘇玨這樣品行有問題的學生,在他還在這所學校教課的時間裏,應該不會再多費心思了。

並未聽懂帝鴻懿軒十分隱晦的暗示的蘇玨還以為他任由自己在班上審查是帝鴻懿軒對她支持的表現。她向帝鴻懿軒感激地笑了笑,然後轉頭看向和玉,等待和玉接下來的步調。

和玉接收到這一信息,立刻作出一副力挺同學的樣子,聲音抬高。“大家可都聽見了,連老師都同意蘇玨來找出傷害她手鏈的‘真凶’了,那大家不妨回憶一下,這串手鏈到底是什麽時候出了問題的,不然,這責任。可是該我們全班平攤。”聳了聳肩,和玉說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語氣可是無奈得很。

聽見要平攤責任的時候,大多數女生瞬間皺了皺眉。又不是她們弄壞的手鏈,憑什麽要但一分責,都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其實重罰之下更能體現人和人的不同,這時。有坐在蘇玨身邊的女生耐不住了,出聲道:“既然這手串在傳到我們手上的時候都是完好的。那肯定是傳到其他人手裏時才有的破損,我記得最後把手串還給蘇玨的是那個女生吧。”

說話的女生把手指向樂團身邊那個嬌小的女孩,直直道。

“沒有,我沒有。”被人指控,那個嬌小女生急忙起身,搖著雙手慌張否認,她真的沒有。

“喂,姓李的,你少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周綿她頂多就是把那串珠子還給蘇玨而已,就這麽秒秒鍾的事情,她哪裏抽空去弄個什麽裂紋啊?你這叫做誣陷懂不懂。”樂團見身邊的小女生被提名,站到她身邊叉著腰對著指向周綿的女生,王霸之氣側漏。

“你,”那個出聲指控的女生生氣地朝向樂團,“姓樂的,別以為你能替她遮掩,說不定就是你們一起弄壞的,不然你這麽憤憤不平幹什麽?”

“不是的,不是的,小團她沒有,最後是娉婷同學把珠串遞給我的,不關小團同學的事情。”見李月和樂團吵起來,嬌小女周綿急急辯駁道。

“這麽說來,馬娉婷的確是拿著蘇玨的珠串看了很久呢!”周綿這一反駁,反倒給她周邊的其他女生提供了回想的空間。

“對厚,我們都隻是拿起來看了看,可是馬娉婷好像是不停地把那串手鏈翻來覆去,那她損毀珠鏈的幾率可是要大許多。”又一個女生幫腔道。

“也是,她又是個新手,難免不懂得怎麽去玩賞翡翠,弄壞的可能性是大大的有啊。”一個接一個的,坐在馬娉婷附近的女生都開始這麽回憶著。

一下子,馬娉婷就從局外人變成了套中人,和玉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見班上女生的輿論導向已經完全偏重於馬娉婷損壞了珠鏈,她開口道:“娉婷同學,你難道都不說句話麽?同學們可都是看得一清二楚,說你把玩珠串的時間最久,造成珠子裂縫的可能性最大,而且,因為你是新生的緣故,我之前也留意過你,好像班上所有同學的玉件在你手裏都會過很長時間,所以蘇玨的珠串才會最後傳到你手上。

現在也隻有蘇玨一個人發現了玉件的損毀,就是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同學的玉飾受到損壞。同學們也得仔細看看才是。”

聽見這話的女學生們心裏也是一驚,急急忙忙低下頭開始反複檢查自己帶來的玉件,接下來,不是會有“呀,我這個玉佩好像有些劃痕”就是會傳出“嗯,我的這個掛件也不是很對勁啊”諸如此類的懷疑聲。

趁這此時,和玉給了蘇玨一個最後搞定的示意。蘇玨點了點頭,望像馬娉婷委屈道:“娉婷同學,如果真的是你弄壞的,你直說就行,最重要的是大家都看見了。其實我也不敢說讓你全權賠償,隻是我覺得你起碼應該負起一部分責任的。”

而一直在看戲的馬娉婷壓根沒想到看戲看著居然這一把最烈的火會燒到自己身上,她就奇怪了,自己一個新生,招誰惹誰了?總是有同學不停地找自己的麻煩,而且她還不得不挺起腰杆去對質。真是煩透了。

“我說蘇玨同學,我隻不過是把玩了兩下你的手鏈,怎麽會給它添上裂紋呢?即使翡翠珍貴。也沒有這麽嬌弱吧。說話可得憑良心,我敢肯定這裂紋肯定不是我弄上去的。”好言好語的,她淡淡解釋道。

“可是,可是,大家都看見了。是你拿著玉件玩的最久,從時間長度來看,最有可能的就是你了,為什麽你就是不願意承認呢?我並沒有要你出多少價格賠償,隻是要你擔負起責任,難道你想讓全班同學替你還債麽?”

蘇玨一說到如果馬娉婷不願意承認。就要全班擔責任,一些女生可不願意了,既然已經有了目標。那就讓她去賠償唄,幹什麽還拉上她們。

所以這時,她們便聲援起蘇玨,對著馬娉婷叫囂起來。

“你說不是你弄壞的,那你證明給大家看啊。”

“就是就是。快證明給我們看啊。”

“怎麽?沒辦法了吧,那你還想抵賴?”

……

“老師。罪魁禍首就是她是她是這個新生啦,賠償什麽的都是是她的責任啦。”最後幹脆有人向著帝鴻懿軒叫嚷起來。

帝鴻懿軒一直在旁邊默默看著事態的發展,到這時,見目標已經被鎖定為馬娉婷,他瞟了一眼蘇玨,心下了然,但卻並沒有挺身要為馬娉婷解決事端的模樣。這丫頭,需要能麵對各種場麵才行,他心中暗想。所以他是不會輕易出麵幫她的,反倒是要趁此機會看看這丫頭的反應能力。

他隻道了句:“都是你們在說話,也讓娉婷同學說說看,就算是庭審,也得讓被告人有辯駁的機會不是麽?”

馬娉婷聽了身邊同學對自己的指控,又見帝鴻懿軒這麽說,心下漸涼:本來,經過上午的事情,她自己也在反省,自己是不是太鋒芒畢露些了,不過剛剛轉來而已,卻在這第二天就把同學惹哭了,雖然錯不在自己,可是自己內心可是個成熟的大人了,就算是想讓班上的同學快一點接受自己,但是和幾個小女孩子計較,是不是有些不太大度。

所以這下午的課程開始之前,對於和玉和瘦高個兒女生明裏暗裏的挑釁,她是不太想再挑事端的,可是到了這時候,她終於明白了一件事情,有些人就是好事者,你不想惹事情,可是她偏偏就是要找你麻煩,你越是退讓她就越是變本加厲。

都說忍無可忍,無需再忍,上課前,她們冷嘲熱諷,她忍了;上課時候,瘦高個兒在大家麵前質疑她的人品,她還是忍了;但是事不過三,泥人也有三分火氣,更何況她本就不是泥人!既然瘦高個兒說是自己損毀了她的玉珠串子,那她就讓瘦高個兒好好看看,什麽樣才是故意摔壞的樣子。

這麽想著,馬娉婷起身迅速走到蘇玨身邊,一爪子逮住她手裏豆綠玉珠串子,扯斷那根紅線,拽出那顆有裂紋的玉珠子,再把剩下的散落玉石狠狠朝地上甩去,在瘦高個兒“不要啊”的大喊和在場女學生“呀”“啊”的各種驚呼聲中,玉珠串子和地麵來了個極度親密的接觸,“碰鏘”的清脆聲音響起,有的女學生已經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睛,不忍去看那剩下的玉珠子全部破碎的慘烈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