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應對(求訂求粉求推)
“馬娉婷,你在做什麽,”率先回過神來的和玉驚呼道,“你幹什麽把蘇玨的翡翠手串扯斷,還把這些珠子全部都往地上砸,你這完全是蓄意損毀同學財產嘛!”
和玉這一嗓子把怔愣在當場的一部分女學生們嚷回了神智,看著散落在地上彈跳了一會兒此時終於安靜下來的翡翠珠子,她們看向馬娉婷的眼光充滿了懼意,一般被指正的壞人不是應該俯首認罪的嗎?怎麽怎麽這個才來第二天的女生居然這麽潑辣,一顆珠子讓她弄壞了不說,居然直接把人家蘇玨的一整串珠子都給摔了,還是離她遠點好,免得自己的玉件也遭受池魚之殃。
先前喊得很大聲的自個兒的玉件也有傷痕的幾個女生此時已經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她們可不想自己的玉飾也想蘇玨的手串這樣,賠償不賠償另說,這自己的寶貝摔碎在自己麵前的打擊她們可不一定受得了,沒見著蘇玨這時候被打擊到的樣子麽。
“我的手串,我的手串……”蘇玨此時臉色已經是從被馬娉婷摔落手串的震驚變作了蒼白,嘴裏不停呐呐著一句話,其他的什麽也沒法反應了。
帝鴻懿軒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眼底也是有些驚訝,他這時也不十分確定馬娉婷摔落玉珠的行為到底是衝動還是有意為之,壓下那一分詫異,他仍舊穩穩當當地坐著,靜觀這一班的學生的反應。
“蘇玨,蘇玨,你沒事吧?”這時,和玉走到蘇玨身邊,臉上掛著一副十分關心的表情,又是拍撫她的背,又是安慰著她。似乎這些手段起了些作用,蘇玨漸漸不口中喃喃了,而是慢慢抬起頭,緊盯著馬娉婷,以前所未有的大聲說道:“你為什麽這麽做?你這個人怎麽這樣,有你這樣亂摔別人的東西的麽?現在全班同學都見到了,是你摔壞了我的手串兒,你說說,要怎麽賠我?”
和玉見著馬娉婷被蘇玨抵著質問的這一幕,心下也是大喜。先前她的確是讓蘇玨故意栽贓馬娉婷,可是現在卻是馬娉婷自己落實了損人財物這個事實,那她也不用再擔心什麽。這樣想著,和玉開始推波助瀾,她對蘇玨道:“蘇玨,你說讓馬娉婷來賠償,我覺得真是很勉強。她剛剛自己可是說她小時候可是菜園子裏長大的,還種過什麽綠豆莢,可以肯定她家裏完全就是鄉下人、農民嘛,她賠得起麽?”
鄉裏來的,聽到和玉這麽說,有些女生落在馬娉婷身上的眼光又開始輕視起來。看著蘇玨的時候又多了幾分憐憫,看來這翡翠珠串兒的賠償蘇玨是要不到了。
“我不管,賠不了也得賠。她來我們學校上學不也是要出學費麽?就算是要她退了學費要賠償也是應該的!”蘇玨憤憤地看著馬娉婷,眼裏都快冒出火來。
賠?馬娉婷聽到這個詞的時候覺得自己就快要笑出來了,蘇玨想要陷害自己,難道自己還要忍氣吞聲?奶奶是農民怎麽了?菜不是菜農種的,田不是田農耕種的?那這位大家小姐以為自己平時吃得飯食零食都是哪裏來的?
真真好笑。馬娉婷目光冷冽地盯住她,高聲道:“你們不是要證明麽?我現在已經證明給你們看了不是麽?怎麽。還覺得理所當然得要起賠償來了?看看你們前言不搭後語的,不是想要貽笑大方吧!”
“馬娉婷,你這算哪門子證明啊?明明就是摔壞了蘇玨的手串,你這麽說是想抵賴麽?”和玉一副正義使者的樣子站到蘇玨麵前,盯著她道。
“抵賴?我可沒這種心情,”馬娉婷瞟了和玉一眼,“我是認認真真在做證明呀,不信同學們就把地上的珠子撿起來看看,就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了。”
見馬娉婷這麽說,在場的女學生都有些奇怪,你看看看我,我看看你,終於,有一個人上前撿起了那散落在地上的珠子,細看之下,珠身居然沒有毀壞的痕跡,就好像剛剛被摔倒地上的不是這些珠子似的。
“怎麽會這樣?”撿起珠子的人驚呼出聲,比剛剛見到馬娉婷摔落珠串的時候還要驚訝。
有第一個人撿起來,就會有人接二連三地去做,待大家把珠子的情況都看了一遍,更是驚訝的不得了,確實,摔在地上的珠子表麵居然沒有裂縫,連一絲劃痕都沒有。
見同學們都驚訝地說著,馬娉婷也狀似不經意地走到一個撿起翡翠珠子的同學身邊,待看見珠身的確是完完整整,表麵沒有半絲損毀的時候,她心裏從自己摔落玉珠的時候就提起的那口氣才緩緩放下,隻有馬娉婷自己知道,她的背這時候全部都汗濕了,要不是今天穿了的那件珍珠小背心罩住,那濕透了的一大塊一定逃不過任何一個有眼睛的人。
不過,上天的確是眷顧她的,她賭贏了。
原來馬娉婷先前用力的朝地麵猛摔那串翡翠手串是故意做出來的場景,她是在放手的前一秒用力穩住了自己的手臂,讓那剩下的十四顆白綠珠子順勢輕輕地滑了出去,真正和地麵接觸的那一刹那,珠身所受的力道其實遠沒有看上去那麽厲害,她是在賭,賭翡翠的硬度,不會輕易地在一兩米墜落之間就有所損壞。
之所以敢這麽做,是因為她在家的時候習慣用帶蓋子玻璃杯喝水,有一兩次放在桌邊的那隻空了的玻璃杯就這麽直直地墜在地板上,可是當時卻都沒有摔碎,杯子的中空有那麽大的空間,都不是一下輕易會摔碎的,那麽那串白綠珠子是實心的,更不會隻是輕輕落地就立刻碎裂,所以她就和自己打了個賭。
事實證明,她賭對了。馬娉婷深吸一口氣,她走到蘇玨麵前,伸出右手,攤開手心,那一顆有著十字裂紋的白綠珠子正靜靜地躺在她的手心。
“怎樣,有一部分同學手上都撿起了落在地上的珠子,現在大家可以到我身邊來好好比對一下,這讓我摔在地上的珠子和我手上這顆被蘇玨同學認為是我弄出裂紋的到底有什麽區別。”
聞言,大家你推推我,我推推你,示意對方先上去看看,見狀,圓胖女生樂團吼了一聲,“我來看看,”說著,就推開身邊的同學,擠了進來。
樂團手上也拿著剛剛撿起的一顆珠子,走到馬娉婷身邊,拿起那顆明顯裂縫的珠子互相比較了一下,分分鍾後,她放下手,開口道:“真的,真的不一樣,這顆被我撿起來的珠子就沒有馬娉婷手上那顆那樣的裂縫,還是很完好的嘛。”
聽著這話,剛剛推搡的學生也擠了幾個過來,搶著要看看,那顆有裂口的珠子就被你傳給我、我傳給你,被傳看的不亦樂乎。
待大家都親眼見到後,馬娉婷才淡淡出聲:“連我往地上摔都摔不壞的珠子,怎麽可能我多看了幾眼,多摩挲了幾下就出現這麽明顯的裂紋,所以真相到底是什麽,蘇玨同學,你不覺得你應該好好解釋解釋麽?”
這下,全班學生的眼神都集中到了蘇玨身上,大家懷疑的眼神把蘇玨整個籠罩起來,蘇玨急的直往和玉那兒望去,卻見和玉微垂著頭不知在想什麽,頓時蘇玨那麽高個個兒急的都快哭出來,“我也不知道,不是有人說你把玩的最久,你才是最有可能損壞我的翡翠珠串的人麽?我也是聽的大家的意見啊。
反正我帶來的時候,那串珠鏈還是好好的,肯定是有人弄裂了那顆珠子。”不論如何,珠串帶來的時候是沒有裂口的這一點蘇玨是肯定要咬緊的,否則她以後在班上還怎麽待下去。
“你這麽說,其實你根本就不能肯定是我弄壞了你的珠串手鏈,那為什麽你還有你身邊的和玉同學卻一口咬定罪人是我呢?今天是我看得久了一點,保不準明天在場的各位同學哪個看得久了一點,那損毀蘇玨同學玉件的可就變成大家其中的一個嘍。”馬娉婷直說著,並不給蘇玨多做反應的時間,難道自己被陷害了還要為害她的人著想不成,她可不是小白花,這事情該怎麽辦就怎麽辦。
這下,有些學生看向蘇玨的眼神更是疑慮,終於有人忍不住問出聲:“蘇玨,這到底怎麽一回事啊?這有裂是你說的,可這摔後沒事馬娉婷卻證實了,這可是有些矛盾耶。”
“我……”蘇玨一時間失語,左顧右盼著,希望能找到一個還能支持自己的人,和玉此時是見事態不對幹脆不再出聲,而先前為她說話的那幾個女生這時候也是異常的沉默,無奈之下,她咬著唇,看向帝鴻懿軒,帶著哭音道,“老師,我,我沒有……”
帝鴻懿軒看著這一出馬娉婷絕地反攻的戲目,暗暗點了點頭,雖然馬娉婷摔翠的做法稍嫌粗糙了些,但是結果總算是好的,至於哭著看向自己的蘇玨,如果他不是珠寶鑒賞課程的帶班老師的話,他真是懶得理會。
想要陷害卻沒有事先整理好所有對戰策略,對手的反應和自己的應對,被對手反將一軍,到了結尾還要向自己這個老師搬救兵,就那麽肯定老師就一定會幫她麽?難道她沒見剛剛馬娉婷受陷害時,他照樣沒出聲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