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三章 疑慮(求訂求粉求推)

馬娉婷的話引起了帝鴻懿軒的輕笑,他一手握住馬娉婷沒有輸血的那隻手,一手放輕鬆,抬頭朝臥室窗外望去,言辭透漏出幾許淡漠:“丫頭,有些事情你體驗過比沒有好,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那就要勇於去麵對。

“丫頭你……你害怕死亡麽?”這句話,帝鴻懿軒問得似乎是很不經意。

馬娉婷垂眸,沉默,回想到小劉司機那骨頭碎裂的聲音,她當時隻覺得頭皮都在發麻,可是一想到他是為了保護自己而沒了氣息,卻又覺得好像沒那麽可怕,“我想,我是害怕死亡的,不過我不是怕死,而是怕死的沒有價值。”

頓了頓,她才繼續,“我說的價值並不僅僅指大義,更在乎細小的方麵,就像是小劉司機,他本意是害我,最後卻付出生命救了我,他的死在他心中一定是有價值的,不然他最後就不會和我道歉。

懼怕死亡,是因為我還有好多願望沒有完成,我還有好多想做的事情沒有做到,我還有好多想要心疼和關心的人,如果等一切都能放下的時候,再次麵對死亡,也許我還真能慷慨就義呢!”很認真的,馬娉婷一字一句道。

她沒有一點浮誇,隻是就那麽把真實的心擺在了帝鴻懿軒麵前,也讓貝銘幾個人看清了她的想法。

“丫頭一直都是個明白人,因為你很實在,想要的不想要的你都清楚,那你知不知道這一次是誰想要你的命?”聽著馬娉婷的一番話,帝鴻懿軒嘴角微微上揚,回眸看她,他輕聲問道。

馬娉婷咬了咬唇,開口道:“小劉司機那時候和我說他是逼不得已,奉命行事。說我找錯了老師,跟錯了人,所以才會惹來這件禍事。

從這句話來看,根底肯定和盧芳老師有關,那一天是盧芳老師的舞蹈部落成的大喜日子,選在那個時候對我下手,矛頭就已經很明顯的指向了盧芳,要我的感覺,在盧家,最怕盧芳老師奪權的就屬盧芬阿姨。而盧芳老師那個母親秦雨恐怕也不是什麽嗬護子女的,可到底是誰會找小劉司機逼他下手,我還不能確定。”

“禍起蕭牆麽?聽丫頭這話的意思盧家內部可是不安定的很。而且能向你一個小女孩下手,不可謂不毒辣,如果真的全部都是盧家內患也許事情還容易解決些,就怕是內憂未除,外患已來。”帝鴻懿軒大掌輕敲著馬娉婷的肩膀。慢條斯理道。

“你的意思是……”馬娉婷緊蹙著眉頭,聞言就要掀被下床,卻在下一刻,被帝鴻懿軒阻止了腳步,“丫頭,你確定要連著一根輸血管。到處亂跑麽?”

馬娉婷的注意力這才又回到了手上和帝鴻懿軒相連的管道上,微微紅了臉,帝鴻懿軒救了她。還親自給她輸血,她卻一直都沒有來得及謝謝人家,有些不好意思地,馬娉婷低頭喃喃道:“帝鴻懿軒,謝謝你。”

“你要謝的可不隻是我一個。幫你止血的是貝銘,我們兩人昏迷的時候守著我們的是翼。螟,馳,冀幾個,他們也算是護著你的。”帝鴻懿軒笑著看向身邊的屬下,明明知道他們是無法違抗自己的命令才不得不那樣做,卻是故意這樣說。

馬娉婷聞言側目,便看見床邊圍滿的五個人,除了上次為自己包紮左臂傷口已經見過一麵的貝銘,其他四個陌生的麵孔進入她的眼簾,來不及多想,她垂頭感謝道:“謝謝貝醫生再次出手相救,也謝謝其他四位的照顧。”

這幾個哪一個跟在帝鴻懿軒身邊時一天兩天的,一聽帝鴻懿軒發出這話來,便知道以後見到麵前這叫做馬娉婷的小丫頭,他們都隻有保上一保。再加上這時候人家小姑娘這麽誠心誠意地和自己道謝著,自己一個大人也不好計較什麽,也都很自由僵硬地扯開唇,笑了笑。

帝鴻懿軒見狀,低低地咳了一聲,這幾個人,也不怕那張僵屍臉嚇壞了丫頭,果然聽見帝鴻懿軒的暗示,那幾個人立刻收拾好表情,好好地站立在旁邊。

馬娉婷轉回臉看向帝鴻懿軒,示意道這下行了麽?帝鴻懿軒笑著搖了搖頭,“丫頭,你是不是還忘記了什麽事情?”

聞言,馬娉婷無辜的瞪大眼睛搖了搖頭,“什麽事情?”

“你昏睡的時候難道沒有去到一個和我們現在的環境完全不一樣的地方麽?”帝鴻懿軒不緊不慢的問道,眼睛緊緊盯在她的臉上,不放過她一絲一毫細微的表情變化。

馬娉婷卻是一頭霧水地看向帝鴻懿軒,“什麽意思啊?帝鴻懿軒,你到底想說什麽,我怎麽完全聽不懂。”

無辜的表情,迷茫的眼神,寫滿問號的小臉,馬娉婷整個人都是一種疑問狀態,見她這種表現,帝鴻懿軒不禁斂眉,難不成這丫頭昏迷的時候進入了深沉的夢境,那個白色頭發的女人,那個拄著怪異拐杖的老嫗,那顆讓人熟悉的翠珠,那一切……她醒來後便是全忘記了麽?

那為什麽自己記得這麽清楚,那深藍如海水的天幕,那銀色條帶裝的漫天星子,甚至於最後地洞裂開時的轟鳴聲都仿佛還在耳邊回響,這麽清晰的影像,真的是夢麽?

那一道綠光,帝鴻懿軒腦袋裏突然出現這幾個字,他低頭看向馬娉婷的胸口,伸手便想去拉出那根紅金色的細線,誰知馬娉婷比她更快,在他快要觸碰到那根繩子時,拽住了脖子上的翠珠子,然後像是放心似的拍了拍胸脯,“還好還好,我的珠子還在。”

帝鴻懿軒的手瞬間就頓在了哪裏,眼裏閃過一絲不明的光,他輕聲問道:“丫頭,你這顆珠子剛剛可是光芒大放,讓我們大大開了眼界。不知道你感覺到沒。”

“放光?”馬娉婷抬頭看向他,有些奇怪的挑了挑眉,“這又不是熒光燈,怎麽會放光,你們不是看錯了吧。”說著,便直接把那顆翠珠給拽到了帝鴻懿軒的眼前,青翠欲滴,碧水盈盈,通過馬娉婷身體的溫養,這可珠子比帝鴻懿軒初看見時更為美麗,綠色也更為深濃氤氳,像是有一泓清水在其中緩緩遊走。

可是這時候即使在陽光的照射下,珠子卻完全沒有先前的大盛的綠光,隻是有著微微熒光,如霓如虹,緩緩包圍著翠珠。

努力壓下心中的疑問,帝鴻懿軒睨了馬娉婷一眼,如果丫頭真的忘記了、不知道,那他不會多說一個字;可是如果她明知道,卻不說,那麽他總有辦法知道的;那幻境中所發生的一切,他怎麽想怎麽都和古蜀國分不開關係,這無關乎分析或者怎樣,而是內心深處,血脈之中告訴他的真相。

如果先前帝鴻懿軒還有些不忍,還有些懷疑,可如今看來,這丫頭,真的是打開古蜀國秘寶的關鍵,再加上這次盧家的司機帶給她的一場車禍,看來給她安排保護的人,已經是箭在弦上了。

帝鴻懿軒的大掌撫摸上馬娉婷的腦袋,眼中有憐惜,有不舍,有關懷,更有堅定,無論如何,自己答應的事情是不會食言的,他不僅僅要拿到秘寶中的那把鑰匙,也要努力護著馬娉婷,讓她能夠平安。不論是作為老師,還是作為守護者,這是他的責任與擔當。

氣氛一時間變得靜謐而沉默,又過了好一會兒,貝銘出聲,“少爺,輸血已經達到最大上限,我要給你們拔針了。”

帝鴻懿軒點了點頭,貝銘迅速地拔針止血收孔,動作如行雲流水,雖然是個醫生,但動作中倒是透著那麽一股子雅意。

馬娉婷盯著他好一會兒才收回眼神,側目笑道:“帝鴻懿軒,我發覺跟在你身邊的人好像都很有用的樣子,我在你們中間就好像是一個大大的包袱,格格不入的。”

“不論你是不是包袱,你都是我的學生,我說了會保護你,說到做到。”帝鴻懿軒回答的很幹脆。

“可是,我不想隻做一個被保護的人,如果這次我的力氣再大一點,能夠有你上次在古玩街哪裏展示的那麽強悍的身手,也許我早就跳車成功,小劉司機也不會丟了一條命。”說會這個話題,馬娉婷的心情還是有些低落,但更多的是感覺到了自己的弱小。

不論是前一次的被劫,還是這一次被困在轎車裏,無一不證實著她自己有多麽的容易下手,她有多麽的柔弱,每一次出事情,她都隻有等待救援,她不喜歡這種感覺,這種所有的一切都壓在別人的肩膀上的感覺,她這一次的人生,不應該這麽頹唐和柔弱,她的生活,她的未來,她要自把握。

帝鴻懿軒笑著看向她,眼中不乏肯定,不將生死的希望他付,不想成為包袱,她才能夠麵對即將到來的狂風驟雨,現在的她,的確是太弱了,瞥了一眼身邊的五個人,他朝一直都沒有說話的白衣男人點了點頭,然後出聲,“既然丫頭你都這麽說了,那我也就幫你一把,從今天起我會讓螟跟在你身邊,你想學什麽,可以直接告訴他,他會盡全力配合你。”

馬娉婷轉頭看去,那個叫螟的男子正眸淡如水的看著自己,就好像眼前完全沒有任何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