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四章 內訌(求訂求粉求推)

早晨本來應該是靜謐的,可是卻被無數報紙砸向地板的劈啪聲給打破。視線順著那或被**成一團,或被撕開散落在地的紙片看去,一行行大字簡直無法讓人忽視,“十年漂泊真相竟是別有私情?”“盧芳和俞越?閻家的麵子那裏放?”“巴掌怒扇妹妹——盧家二小姐盧芳的真麵目!”“連環車禍,盧家二姐妹,主謀到底是誰?”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帶著怒氣的又有著幾分不足的聲音在盧家大宅裏響了起來。

盧嶽林被秦雨攙扶著坐在大堂裏的主位上,嚴厲地看向坐在下位兩邊的盧芬和盧芳,蒼老的手指顫抖著指向剛剛被自己摔下地的報紙;雖然怒氣正盛,可是麵色卻絲毫沒有紅潤的感覺,而是有些發白,一句話間就已經喘了好幾口氣,頗有些接不上的感覺,整個人套在那深灰色的唐裝裏,骨肉卻是再也無法撐起衣服的輪廓,不過短短三五天時間,盧嶽林已然是消瘦的不像話。

感受著盧嶽林怒氣,盧芳靜靜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默默地垂著頭,不發一語,這麽多天了她找遍了所有能夠尋找的地方,可完全沒有找到馬娉婷的影子,俞越也發動了自己的力量,可是沒有人看見過那樣一個小姑娘從肇事現場走出去,想想也知道,那麽慘烈的碰撞,就算是還有氣馬娉婷也不可能自己跑出去,那人怎麽會不見呢?除非有人先一步救走了馬娉婷。

俞越是這樣和她分析的,也承諾他會幫自己找到那個人然後找回馬娉婷,可是一天沒看見馬娉婷完好無損的站在自己麵前,盧芳一整顆心就都是擰住的,她真的很擔心,餘光瞥了一眼地上散落的報紙,她輕哼一聲。看來除了自己的擔心,更有一些人不想讓自己省心。

看著俞越生氣的樣子,另一邊的盧芬卻是又紅了眼眶,她瞧著盧芳一動不動的樣子,嘴角迅速地飄過一抹笑意,然後又頂著一張委屈的臉朝盧嶽林叫道:“爺爺,您可別生氣,氣壞了身子可不值得。

這些報紙上也不過是就事論事,也算不得是說假話:就說盧芳的感情問題吧,不提當年。她回來不過短短幾個月時間,怎麽突然就和俞家的俞越在一起了,這先前我們可是連一絲消息都沒有聽到。姑且就說是一見鍾情吧,但在我們這樣的世家裏,這種可能性有多少我不說爺爺也應該知道;

還有,爺爺,你是親眼看到的。盧芳那天可是甩了我兩個巴掌,我那叫一個打不還手啊,你可得知道,我拿出來的那些她和司機小劉的私信可是我從她的房間裏那把帶鎖的小櫃子裏找到的,你一直都偏疼著盧芳,我的確嫉妒。所以我一直在為學院努力。

可是你現在是不是應該清醒了,盧芳的外表和內心根本就不一樣,她外表善良。內心卻是無比惡毒,連自己的學生都能下得了手,這種人,怎麽能夠留在我們盧家?

那連環車禍的案件已經立案審查了,爺爺你要是隻顧著生氣。不快點做出個決定來,過不了幾天。警察可就要到盧家來拿人了,一般而言,我們的確可以走特殊渠道,可是這次的事情已經捅破了首都的天,鬧的更是恨不得人盡皆知,就算是想保全也是保全不了的。”

盧嶽林聽著盧芬的話,瞄了一眼她又看了一眼盧芳,陡然沉默了下來,半晌他和秦雨交換了一個眼神,最後開口道:“芳兒,這件事情真的是你做的麽?”

“不是。”很低很低的回答,不仔細聽幾乎聽不見。當盧嶽林問出這句話的時候,盧芳隻覺得自己的心都碎了。她一直以為家裏誰都會懷疑她,隻有爺爺不會,從小她就是爺爺懷裏的一塊寶,在盧家,爺爺最疼最寵的最相信的就是自己了,可是現在這個場麵,卻讓她無法再去相信什麽。

她突然間弄不明白當初自己回來盧家到底是為了什麽?

妹妹視自己為眼中釘肉中刺,母親是當年逼迫自己離開盧家的主謀,爺爺已經不再信任自己,大哥懦弱,妹夫沉迷女色,學院財務虧空,整個盧家完全讓她看不見希望,一片死氣沉沉,這真的是一個家麽?

盧芳很懷疑,這些有血緣關係的人,甚至還不如一個半路認識的馬娉婷,真是太可笑了。可是現在,就連婷婷也因為她、因為她的家人受到傷害,不知所蹤,這樣的家自己該用怎樣一顆心去保全,去挽回?她真的不知道。

盧芳感覺很疲倦,接連幾天大海撈針似的到處找人,又衣不解帶地照顧昏倒的盧嶽林,加上如今三堂會審,她真的已經沒有力氣了,頭腳不穩地,她站起身,想要回房間休息一下。

身後卻接著傳來打擊她的話語,“芳兒,你這一走一回之間年紀也大了,不是小孩子了,做錯了事情就要承擔起責任,兩天前交警大隊的警官就已經來過家裏,想要找你調查,被你母親好說好求地趕了回去,這也不過是緩兵之計;

再怎麽說,你也是盧家的子孫,爺爺已經給你準備了離開華國,去往國外的機票,趁著他們還沒再次來之前,你走吧,別再回來了,也許外麵的世界才是你飛翔的天空,爺爺能為你做的也隻有這麽多了。

我老了,不想看見我們盧家這輩居然有人會被帶進牢裏,不光是對盧家的聲譽有影響,對你自己也沒有半點好處,你還有大半輩子要過,就這樣吧,爺爺和你母親還有其他人就不去送你了,走吧,越快越好。”

所以,爺爺這話的意思是自己已經是盧家的棄子了麽?背對盧嶽林,盧芳眼角滑下一滴淚,不分青紅皂白,不去調查事情的真相,就這樣把謀害學生的罪名加諸在自己身上,公平麽?她這一走,不恰好給人以柄,坐實了罪名麽。

輕輕擦去眼角的那一顆淚珠,盧芳慢慢地轉過身,看著眼前的三個人,麵上再無一絲的波動,“爺爺,我不會走的,是我做的,我不會否認,”眼光一轉,她定定地看向盧芬,語氣冰冷,“但不是我做的,就算是把牢底坐穿,我也一定不會承認。我,還沒有給我的學生報仇,我是不會離開的。不管害了婷婷之後又栽贓給我的那個是誰,我都不會再留哪怕一點點的情分。”

詭異地勾了勾唇角,盧芳轉頭看向秦雨,“媽咪,這是最後一次這麽喊你,往事不可追,不論你曾經做過什麽,我都可以不計較,但我衷心的希望你和現在這些事情都沒有關係,否則,不要怪我不念母女之情。”

說完,盧芳轉身便往外走去,再也沒有做一秒鍾的停留。徒留下大堂裏的三個人為盧芳那番話,心底泛起不同的波瀾。

日月更替,鬥轉星移,一天的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了。

陶然居裏,秦雨坐在古箏前,卻難得地沒有了彈琴的興致,她雙手壓在箏弦上,眉眼糾結在一塊兒,整個人都透露出一股急躁的感覺。

不知怎麽的,白天的那個盧芳給她的壓迫感十分地強烈,還有她那一番話,是不是盧芳已經知道十年前自己是故意逼她離開盧家的,抹去了盧芳盧家二小姐的地位,毀了盧芳和閆坤的大好姻緣,這些事情難道都已經藏不住了麽?

這樣下去可不行,盧嶽林那個老頭子不是已經都被氣倒在禮堂上了麽?怎麽命這麽硬,這幾天下來,根本就沒有傷到筋骨,再加上盧芳那個傻的居然還去買各種各樣的補藥給他吃,他恢複的就更快了。

本來昨晚她好不容易勸動了盧嶽林讓盧芳出國避避風頭,結果今天盧嶽林話是發了,可是盧芳這個死丫頭居然突然間就不聽話了,氣死她了,早知道前個兒交警大隊來拿人的時候自己就應該直接把那丫頭給送進去,雖然那個俞越肯定不會坐視不理,那她不是剛好一箭雙雕麽?也免得盧芳在外麵折騰。

不過這幾天盧芳好像一直在找那個叫馬娉婷的小丫頭的下落,醫院裏也沒馬娉婷的影子,照說小劉辦事情應該不是那麽不可靠才對,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錯呢?

正當她苦思冥想之際,一個黑影一閃而過,瞬間房間裏一片黑暗,一個蒼老的怪聲下一刻響起,“盧家的大少奶奶,現在這種場麵就是你辦事情的效率?”

沒有一絲亮光,有些不知所措的秦雨被這影子一樣的來人嚇得跌下了琴凳,這個聲音,這個聲音是……回憶起什麽的,下一刻,她被這個聲音嚇得瑟瑟發抖,過去的一幕幕又在眼前浮現,她還是個小女孩的時候,被各種男人騷擾的時候,要侵犯她的男人瞬間被割去了子孫/根的時候……

“你……你是那時候的……”抖著嗓子,秦雨努力鎮定著,可效果卻是不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