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二章 沉夜(求訂求粉求推)
聽著秦雨無賴至極的威脅,盧嶽林胸口更是起伏不止,他看了盧芳一眼,然後想要轉頭看向傅振漢,但腦門邊的冰冷槍口卻狠狠把他的行動止住,無法之下,盧嶽林開口道:“你們不用再為難我們爺孫兩個,不就是要殘圖麽?反正最終也是找不到秘寶的,我給你們,先把槍放下。
聽見盧嶽林鬆口,秦雨微微一笑,走到傅振漢身邊,手輕輕地移開了他的槍口,“那敢情好,爸爸您要是早些這麽識時務的話,也不用受這擔驚受怕的苦了,興許也不用把盧芳牽連進來,不過現在說什麽也晚了,您就快點老老實實交代吧,要知道不僅僅是時間不等人,振漢的這把手槍也是。”
盧嶽林聞言額頭青筋暴起,卻是硬生生憋住了一口氣,他顫抖著手扒開枕頭,掀開薄薄的床墊,食指在靠近床頭的位置有節奏的敲動,幾秒鍾後,一個和床邊密合的毫無縫隙的小暗格“可擦”一聲彈跳而出,還沒等盧嶽林伸手去拿,秦雨便第一時間探手把暗格中的東西搜刮一空。
一把鑰匙,一份地圖,一塊黃綠色的石頭,把這三樣東西拿在手中,秦雨眼睛一掃,便知道這把鑰匙應該就是衣櫃邊那條隱秘的縫隙的開啟媒介,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她把鑰匙拿給傅振漢,“振漢,這就是那把鑰匙。”
傅振漢聞言有些不溫柔的奪過那把鑰匙,就要動手去衣櫃腳底開鎖,把手槍交給秦雨,要她看好盧芳和盧嶽林,傅振漢立刻就俯身到衣櫃邊,想要摸索著把鑰匙往那條縫隙中插去。
在鑰匙即將插進裂隙的那一秒鍾,傅振漢突然想起什麽的收回了手。站起了身子,他朝盧嶽林露出一個了然的笑容,轉手指了指盧芳,“你,過來,你來開。”
“振漢……”秦雨見傅振漢突然改變了主意,讓盧芳開鎖,有些遲疑地叫道。
“怎麽,雨兒,你不會是心疼你這個女兒了吧?萬一這是盧老頭的陷阱呢?先前那麽堅持不肯說出藏圖的地點。隻不過是少許的威脅就讓他脫了口,我倒是覺得太容易了些,如果不注意點。難不成你想讓你的情郎我丟命麽?”說著,傅振漢一眼掃想秦雨,秦雨搖了搖頭,說了句“怎麽會呢?”當即就噤了聲。
盧芳的確聽見了傅振漢的叫喚,但是卻是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冷冷地望向他,麵無表情,沒反應也不回應,傅振漢見狀,一把拿過秦雨手中的槍,直直地對準盧嶽林。“你不怕死,那你總不想你爺爺倒在我的槍口下吧,盧芳。現在這個情形,你要是還有兩分聰明就應該乖乖聽你傅伯伯我的,說起來,就我和你母親的關係,你叫我一聲爸爸都是合理的。”
“我呸。我爸爸早就不在了,你算什麽東西。無恥之徒。”早已顧不上什麽優雅,盧芳麵色微動,朝著地上就是一啐。
傅振漢見狀,也不再說什麽客套話,麵露猙獰,兩步跨到床邊,一手槍甩到盧嶽林的腦顱上,“砰”的一聲悶響,盧嶽林的腦袋被打得偏往一邊,立刻就是一汩鮮血順著腦門流到了臉頰邊。
“爺爺,”盧芳淒厲地叫聲響起,就要往盧嶽林床邊跑去,傅振漢卻比她更快,三步並作兩步把她的手臂拽住,拉著她便往床頭櫃上推去,輕脆的“哢嚓”聲響起,盧芳隻覺得腦袋疼的一白,待她緩過神來,才發覺巨大的撞擊讓自己的左手骨折了。
慘白著一張嘴,即使是跪倒在床頭櫃邊上,她仍舊是定定地看著傅振漢,眼神中充滿著不屈。
傅振漢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又想要動手,卻被秦雨製止了,“振漢,前往別把她給打廢了,她可是你等會的前哨兵,你如果這時候把她打殘了不正好合了她的心意,她隻需要軟趴趴地呆在盧嶽林身邊,這才是她想要的,對付盧芳,你要這樣……”
說著,秦雨向著傅振漢證實自己的言辭,一聲響亮的巴掌聲在房間內響起,盧嶽林的頭又被打得一偏,剛剛流血的傷口順著盧嶽林頭再次被打偏的方向流瀉過去。
盧芳尖叫著“住手、住手”,就想用還算完好的右手去拽秦雨的胳膊,秦雨一巴掌打向盧芳,把她重新打回地上,然後才繞過大床,緩步走到她身邊,蹲下身子,再一次捏住盧芳的臉蛋,像是威脅又像是不經意道:“我說芳兒,如果你不想盧嶽林受更大的折磨,你最好聽聽話,乖,拿著鑰匙,去把鎖開了。”
說著,秦雨從傅振漢手中拿過鑰匙,遞到盧芳眼前,狠狠咬著牙齒,眼角瞟向受傷的盧嶽林,盧芳告訴自己要忍,一定要忍,撐著身子站了起來,盧芳拖著脫臼的一晃一晃的左手,用還能行動的右手接過秦雨手中的鑰匙,搖晃著走到大床另一邊衣櫃邊,仿照著傅振漢先前的模樣在櫃腳摸索起來。
傅振漢牢牢地盯著盧芳的動作,見她開始尋找那條鑰匙口,在離盧芳五步遠的地方指揮道:“櫃子左下腳有一道縫隙,就是那裏,把鑰匙插進去。”
盧芳摸到了那條縫隙,左手脫臼了使不上力,便用左手手肘撐住身體趴伏在地上,右手握住鑰匙往拿到細縫裏插/去。
下一秒,“哢嚓、哢嚓”的齒輪轉動聲響起,還沒等傅振漢和秦雨反應過來,他們眼前,盧芳所在的那塊地板突地裂開了一條巨大的裂縫,地板翻轉間,“咻”地一聲,盧芳整個人便跌進了那到裂隙之中,跌進去之時,盧芳驚慌恍惚中聽見盧嶽林那聲嘶力竭的喊叫:“芳兒,拿著圖,逃啊,逃得遠遠的……”
眼見著盧芳在自己的麵前消失,那塊翻轉的地板又恢複如初,那道縫隙雖然還在,但鑰匙卻已經跟著盧芳掉進了剛剛翻轉的地板之下,傅振漢幾步上前,狠狠踩踏著那塊地板,可那地板卻毫無反應,此刻,心中的憤怒與悔意簡直要把他淹沒,聽見盧嶽林方才的喊叫,氣急的他凶狠地走到床邊,左手對著盧嶽林的那張臉就是一拳,右手跟著扳動手槍,想要立刻了結盧嶽林的性命。
“等等,”也是被剛剛的情景弄得有些滯楞的秦雨聽見撥梢聲,陡地回過神來,連忙出聲阻止了傅振漢,“振漢,你冷靜一點,現在還不能這麽容易的了結盧嶽林,如果按他剛剛話裏的意思,那麽這地板之下,不僅僅有偶們要找的那張殘圖,更有可能有通向外界的通道;
盧芳既然掉了下去,如果能發現出口,那麽她一定會帶著殘圖跑掉,華國如此之大,人口如此之多,盧芳可是在外麵漂泊了十年的,她要是想躲,找起來可不是一般的費工夫。
看盧芳今天對盧嶽林的態度,可不是一般的在乎,如果盧嶽林現在就死了,那我們可就再也沒有任何能夠逼迫盧芳現身的質子了,可是隻要讓她知道盧嶽林還活著,卻受著無盡的痛苦折磨,那麽她一定會上鉤的。”
聽完秦雨的一番言論,傅振漢澎湃的怒火微微熄滅了一點,撥梢的手輕輕放下,拉上保險栓,把槍支插回後腰,他輕蔑地看了盧嶽林一眼,一把摟住秦雨的腰身,在她臉上就是一口,“雨兒說的的確是這個理,可是光靠我們的威逼可是不夠的,我聽說俞家的俞越看上了盧芳那丫頭,要是盧芳躲進了俞家可就不好辦了,傅家現在還不是和俞家撕破臉的時候。”
眯了眯眼睛,傅振漢輕輕一哼,“盧芳那件車禍的案子不是還沒個定論麽?我想該是給個說法的時候了,你說有殺人嫌疑的犯罪嫌疑人再加上人打傷親人,席卷財產,畏罪潛逃這幾條,警方會怎麽看呢?再加上傅家在背後施加一點壓力,你說盧芳她還能往哪裏躲,就算是俞家,也不敢窩藏殺人傷親的罪人,哈哈哈……”
被傅振漢摟在懷中的秦雨也是配合地笑了,眼中幾抹複雜的神色一閃而過,卻又立刻消失不見。
夜,很深很黑,特別是今晚,天空中沒有一顆星子,連月亮也隱入了雲層之中,整個夜空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黑洞,沉暗的幾乎要把人的魂魄都給吸收進去。
離盧家祖宅十幾公裏外的地方,一個黑黝黝的洞裏,爬出來一個人影,挪動的很慢很慢,每一下好像都耗盡了氣力,不過幾秒後,那個人影卻突然停止了動作,再沒有往前進一步。
夜色,更加深沉,所有的一切都被隱藏在濃重的黑幕之中。
這裏夜色如墨,另一邊卻是星光燦爛。
馬娉婷就站在那放璀璨的星幕之下,遠遠地看著占星台上一男一女兩個人,女人仍舊是一頭銀發,男人依然是金冠束發,他們共同仰望著頭頂燦爛的星空,整個世界好像都靜謐了。
可是下一刻,那深藍的星空和閃爍的星子卻被一片紅色所代替,那不是馬娉婷先前所見到的用血染成的紅色,而是喜氣洋洋的紅色,漫天鑼鼓的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