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三章 消息(求訂求粉求推)
漂浮在半空之中,馬娉婷看見身下的整個大都城都在張燈結彩,紅色的錦緞鋪滿了每一條道路,大紅的燈籠在街頭街尾搖曳著,鼓樂齊鳴,一頂豪華的鳳鑾從街的一邊緩緩出現。
金色的轎頂,金線和紅線暗紋交織的轎麵,大紅的轎座,一隻黃金琉璃打造的七彩鳳凰在轎頂中央那高聳的細柱上展開雙翼,好似要飛騰而起,轎頂的四個角上不約而同地垂下了深紅色和淡金色的輕紗薄縵,在輕微的風中靜靜飄**。
抬著鳳鑾的八名轎夫孔武有力,身著紅色的勁裝,前後上百名的儀仗隊和喜悅興奮的百姓簇擁著鑾駕一路前行。
巍峨的皇宮前,鳳鑾輕輕落下,那頭頂金冠的男子昂揚站立在丹樨之上,向著鳳鑾上的人伸出了右手。
層層紗幔在下一刻被一隻雪白的手輕輕掀起,一名頭戴珠冠的女子從鳳鑾上慢慢步出,瑩白的東珠在星辰的掩映之下閃爍著點點華光,遮掩住那個女子的麵貌,烏黑的發絲在夜晚風中輕輕飛揚。
她輕移蓮步,走上白玉的石階,踏上丹樨,和那個俊美的帝王雙手交握。
不是這樣的,不應該是這樣的,看見從鳳鑾中走出的女子那頭漆黑的秀發,馬娉婷不住地搖著頭,她不懂自己為什麽這麽激動,不明白自己為什麽不認同眼前的場景,她隻知道這是不對的,和眼前這個帝王牽手的不應該是眼前這個黑發的女子,這是不對的,那個站在帝王身邊的人應該是……應該是……
“星葶!”馬娉婷叫嚷著,陡然從**坐了起來,她此時整個人就像是從水裏撈起來似的,額頭上,鼻梁上。嘴唇下,脖頸邊,背脊後滿是汗珠,手捂住胸口,她不住地喘著粗氣,眼神渙散。
右手手臂突地一麻,馬娉婷打了一個冷噤,猛地回過神來,些微恍惚地抬頭,帝鴻懿軒、貝銘。還有翼,螟,馳。冀和一個戴著笑臉麵具的奇怪的人全都圍在她的床邊。
一醒來就見到這麽多人,加之剛剛那令她十分不舒服的夢境,馬娉婷有些怯怯,“你們,你們幹什麽都圍在我這裏?”
聽見她開口說話。帝鴻懿軒總算是吐了一口氣,伸手摸了摸她汗濕的額頭,全然不在乎那滿手的汗水,嚴肅道:“丫頭,你已經睡了兩天兩夜了。”
“兩天兩夜?”馬娉婷重複了一遍,不會啊。她在夢裏隻是跟著那一男一女到處走了走,看了看星星,然後就是一場讓她莫名其妙的婚禮。連半小時都沒有,怎麽可能是兩天兩夜呢?
見她一臉不相信,帝鴻懿軒打開房間裏的電視,節目主持人清晰的日期播報聲明確地告訴馬娉婷她的確是陷入了兩天深沉的睡眠。
“而且你還不斷地發著汗,不停地皺眉。叫喚,”帝鴻懿軒溫柔的把她汗濕的鬢發捋到耳後。繼續道,“剛剛你就是突然叫了聲,然後就醒來了。”
叫了聲什麽,帝鴻懿軒這句話吸引住了馬娉婷的注意力,那些腦袋中紛繁的畫麵,雜亂的思緒好像瞬間被這句話梳理了一番,漸漸沉澱下來,“星葶”,她喃喃道,這個名字讓她覺得好熟悉好熟悉,她一定是認識這個名字的主人的。
“什麽‘星葶’?”帝鴻懿軒聽見她的喃喃,不禁開口問道,“丫頭是不是記起什麽或者是想到什麽了?”
想到什麽,聽到這句問話,馬娉婷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一個銀色頭發女人的形象,但是麵容還是那樣的模糊,不知為什麽,她夢裏所有的場景都無法看清那個銀發女子的容貌,隻是恍惚中覺著自己一定是見過她的,星葶應該就是她的名字。
輕輕看了眼帝鴻懿軒,馬娉婷搖了搖頭,直覺反應現在還不是說出來的時候,自己還有還多事情沒有弄清楚,她為什麽會做這樣的夢,自己胸口的這顆翠珠為什麽會吸收自己的血液,為什麽會對夢裏的那些人有這麽多的情感波動,這一切都太不尋常了。
她以前也會做夢,但是卻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恢弘而瑰麗,斷續卻完整,就像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而她就是那個見證人,這種感覺既新奇又危險,卻讓她不能自拔。
搖了搖頭,馬娉婷回答地很隨意,“隻是做了個夢,夢到了很多星星,很多人,但現在醒來了,夢裏的一切我反而都記不清了,很模糊。”
“是麽?”聽著她的回答,帝鴻懿軒聲音微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卻沒再多問,“醒了就好,餓了吧,來,先吃點東西。”
從桌邊拿起一隻都用熱水保溫的白粥,帝鴻懿軒舀了一勺,送到馬娉婷的嘴邊。
微微咬了咬唇,馬娉婷眼睛在床邊掃了一圈,見貝銘那一行人的眼睛都直直地盯住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張口,便伸手想要自己拿著碗勺,不料帝鴻懿軒卻堅定的把勺子送到她的嘴邊,眼睛透漏的意思是一定要讓他親自喂食。
鼓了鼓臉頰,馬娉婷在內心伸出狠狠揉了揉自己的娃娃臉,暗罵道:馬娉婷,你這是害的哪門子羞啊,你才一個初中生,難道還以為人家帝鴻懿軒真看上你這個小屁孩子不成,就算要看上也得你成年以後吧……什麽跟什麽呀,不是這個好不好,應該是他現在對你的關懷完全出自於一個老師對受傷的學生的照顧,這些人的圍觀就當做是自己在給他們演戲好了,不要想歪了,不要想歪了……
這麽催眠著自己,馬娉婷真就“啊”地張開小嘴,“啊嗚”一聲就把那勺子粥給吞了進去,然後便等著帝鴻懿軒的下一勺,本來有些朦朧的氣氛就被她毫不嫵媚的吃相給生生打破,站的離帝鴻懿軒最近的貝銘那張冷漠的臉上似乎出現了一絲裂紋,心中狂汗:看來自家少爺應該隻是心疼這個馬娉婷,要說有什麽別的感情,他看著那副吃相,也該全部消失了。
而翼,螟,馳,冀和那個帶著嬉笑麵具的男人也是齊齊身軀一震,還好還好,這吃相,果然還是個孩子啊……自家少爺應該不會重口到辣手摧幼的地步。
輕鬆的氣氛隻維持到了帝鴻懿軒手中的那碗粥悄悄見底的時候,下一刻,被帝鴻懿軒方才打開的電視裏此時播報的消息讓馬娉婷的心頓時凍成了一塊冰。
“據本台消息,人稱上京四大家族的盧家最近爆出驚天醜聞,一別離家十年之久的盧二小姐盧芳突然回歸,為了家產之爭,竟然於一周前迫害了作為她關門弟子的一名初中學生,大家應該對五天前中央大道上那場驚天地、動鬼神的連環車禍案已經如雷貫耳了,據可靠人物線報,這場車禍的人為製造者就是這位盧芳小姐。
可是當警官到盧家想要請盧芳小姐去做客的時候卻被她嚴詞拒絕,並不承認那場禍端是由她而起,交警大隊說是要收集證據,此時暫且不提,但這兩天所發生的另一件事情卻的鋒利的矛頭再次對準了這位盧芳小姐。
盧芳小姐的爺爺盧嶽林同誌,是首都音樂學院的董事長,可就在日前,盧嶽林同誌卻是突發急症,可謂是警方,首都醫院各方皆驚,據當時去盧家搶救的警員和醫務人員所述,盧嶽林同誌的房間被翻得亂七八糟,所有的文件,印章全部被偷走,而盧嶽林同誌自己也是昏迷不醒,頭角血流不止,根據當場的各種痕跡,警方初步確認犯罪嫌疑人就是盧芳小姐,可惜的是,當警方趕到之時,她已經畏罪潛逃。
在此,因為各種原因,我們沒能拿到盧芳小姐的照片,但首都的警方希望廣大的市民朋友能夠攜手合作,但凡看見有陌生的女性在外間流**,及時報案,以求能夠使車禍中喪生的那個可憐的孩子和其他受到傷害的人得以安寧,謝謝大家。
歡迎大家收看今日熱門話題,接下來……”這之後的話,馬娉婷一個字都聽不進去,她雙手狠狠攪住被子,搖著頭,叫嚷道:“不會的,不會的,盧老師不是凶手,她那麽重感情的一個人,怎麽會對盧爺爺動手,這個人說的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丫頭,鎮定一點,安靜一點,”帝鴻懿軒扒開馬娉婷揪緊的雙手,握在手中,沉穩的聲音在馬娉婷耳邊響起,“越是危急的時候,你越是要保持鎮定和清明,這樣才能快速地分析局勢,找到有利於自己的方向,然後切入;發脾氣、責備和叫喊除了讓你的情緒更加激動,頭腦更加紊亂之外,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那低沉醇厚的聲音就像是一隻撫慰心靈的大手,慢慢讓馬娉婷鎮定下來,深深呼吸了幾口,馬娉婷啐了自己一句關心則亂,自嘲的一笑,“真不知道是什麽人置我於死地還不夠,還要揪住我這個在他們眼中已經不存在這個世界上的人去迫害別的人,什麽時候我的魅力居然變得那麽大了,我自己都不知道呢。”
“他們的目的可不僅僅是你或者你的盧老師,他們的胃口哪能隻這麽小一點兒。”帝鴻懿軒聽著馬娉婷的自嘲,輕笑一聲,淡淡道。
聽見這話,馬娉婷抬頭盯住帝鴻懿軒,目光灼灼道:“帝鴻懿軒,你是不是知道這一切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