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良慶是五品知府,應該有一個夫人兩個妾,現在夫人已經去世,按照禮製,他需守百日孝,一日夫妻百日恩,全了這個恩。

過了百日,方良慶就往宋姨娘的院中多些,王姨娘雖然也是花容月貌,可到底是知書達理的人家,兩人私下相處時,沒有宋姨娘的小意奉承,到有主母的禮數。

方良慶自是不太喜歡,但是念到他們從小長大的情意,對她也招撫一二,平時大部分的日子竟歇在宋姨娘的院中居多。

這天,宋姨娘伺候方良慶梳洗罷,躺在**,兩人濃情蜜意了一番,宋姨娘又小心的伺候了,這才安靜的躺著。

方良慶今天有些興奮,連帶著勁有些大,宋姨娘慣會察言觀色,見方良慶高興,便柔聲說道:“今天老爺很厲害呢!比以前更厲害,弄的妾有些招架不住呢!”

方良慶摸了一把宋姨娘柔軟的白團,使勁揉了揉:“事情還沒說準,也不一定。”

看來真的有好事,到底是什麽事情竟比老爺升遷還好。 老爺在興州城已經六載,上一次要調動的時候,因為朝中沒有更好的人接替,再加上朝中也沒有更加適合老爺的官員,所以被皇上要求再做三年。

如今三年又過了,進京的事情已經確定下來了,年底進京述職,至於到時候是個什麽樣的官職,皇上已經透了信,是個需要有能力的人接管的,肯定不會是閑職。

難道是官職給定下來了?比四品更大?連聲三級?

宋姨娘想想就興奮:“老爺這麽高興,難道是京城中的官職給確定下來了?是個實缺?是不是連升三級?”

方良慶嘿嘿笑了:“哪有什麽連升三級,都是唱戲中瞎說的,皇上如今年輕力壯,英明神武,朝中英才那麽多,都連升三級,那還得了。”

宋姨娘仍舊不依:“那你高興什麽啊?快告訴妾吧!是不是定了實缺?很用得著的官?”

方良慶禁不住宋姨娘的挑撥,正要告訴她,可是轉念一想,事情還正在商談,八字還沒一撇,要是被她知道了,到處宣揚,沒得壞了人家姑娘的名聲,忍了忍到底也沒說。

宋姨娘看無論怎麽問,都問不出個所以然,不由得有些氣惱:“老爺不說就算了,有什麽大不了的事情,還瞞著賤妾。”

方良慶見宋姨娘使小性子,也笑了,摟著她又哄了一番,哄著哄著,就又膩到了一起。

又是一番洗漱,宋姨娘見方良慶盡興,實在是想知道京城的動態,趴在方良慶的胸口,一邊畫圈,一邊委屈道:“奴家跟了老爺這麽多年,總算是熬到頭了,等明年進了京,老爺能不能給奴家一些獎賞?”

方良慶有些累了,朦朧道:“你個小妖精,爺都給你了還不夠,要什麽獎賞?”

宋姨娘對著方良慶的耳邊吹了口氣:“你看諾森都大了,要是他知道自己的娘是個姨娘,是不是覺得沒麵子。”

方良慶知道這是想讓給她抬良妾,可是這後院的事情自是有主母操心,倒時候再說吧,現在許了,對新夫人不是在尊重。

方良慶支支吾吾,假裝睡著,不說話。

宋姨娘心道不好,前幾天還說的好好的,到了京城隻要宋家能拿下皇商,就抬她為夫人。

感情現在宋家沒了皇商,連話都不敢應了。

宋姨娘也不敢惹惱了他說:“算了,老爺睡吧!隻要老爺心中有妾,隻要妾能永遠陪著老爺,就算永遠是妾,我也願意。”

宋姨娘這麽一說,方良慶心軟了,翻了個身子把宋姨娘摟在懷裏:“你放心吧!你對我的心,我是知道的,以後無論誰進門,老爺我都不會忘了你的,好了,好了,睡吧,睡吧。老爺我忙了一天,都累了。”

方良慶拍了拍她光潔的背,象征性的安撫一下,睡著了。

以後無論是誰進門???誰進門?什麽意思?難道老爺要續弦?不是說要我當夫人嗎?不是說讓我來教兩個兒子嗎?怎麽會這樣?

方良慶睡著了,宋姨娘在他懷裏僵住了身子,渾身冰涼,腦袋發蒙,欲哭無淚。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方良慶去了衙門。

宋姨娘起身整裝去給方老太太請安。

沒了段氏這個主母,方老夫人也不待見兩個姨娘,從來就讓去正院給她請安。

宋姨娘來了,方老夫人料想是方良慶給她透露了什麽,也不問,隻問了孩子好不好,吃的好不好等。

宋姨娘都一一說了,這才離開。

正院和西廂中間隔著一個小橋,一笑小溪,迎麵走來夏蓮和紅纓倆人,宋姨娘趕緊閃身躲進一棵樹後。

夏蓮低低的聲音傳來:“咱們小姐真是大氣,老太太剛給提議說給咱們府上找個主母,咱們小姐就寫信給舅老爺家,讓舅夫人幫忙看看。”

紅纓也小聲道:“那是,咱們老爺明年就要進京了,指不定到時候我們都得跟去,主母肯定要在京城找,把這件事情拖給舅爺再好不過了。”

夏蓮略帶憂愁的說:“小姐可憐啊,不知道新來的主母會不會對她好?”

紅纓笑了:“這就是咱們小姐聰明了,她讓舅爺家幫忙找,你想如果找的人家不好,隻是舅爺那一關就過不了,放心吧,舅老爺肯定會找個賢良淑德的女主子,女主子如果夠聰明也肯定會對咱們小姐和少爺好的。”

“說的也是,小姐深思熟慮,是我多慮了。”夏蓮道。

“你呀,也是為咱們家小姐著想。對了,你可知,舅老爺家提得是那戶人家?”紅纓好奇的問道。

“這個還真不知道,小姐隻是把信寄出,現在還沒有收到回信那!”夏蓮道。

“左右不過明年到了京城,等老爺新官上任,就知道了。”。

兩個丫鬟嘀嘀咕咕,嘰嘰喳喳走遠了。

好不容易鬥倒了主母段氏,現在又找來一個主母,無論是誰,肯定是又年輕又漂亮,再加上如果比段氏有手段,那還有活路嗎?

宋姨娘想了想還是要靠娘家,隻要宋家成了皇商,那就好辦多了。

可是老爺現在這麽說,很顯然還沒有固定的人選,隻是有這個打算,就算是到了明年也還得有半年,半年後才能到京城,到了京城還得找人家,找到人家說不定就兩年後了。

最少弄個良妾,成了良妾就有資格跟主母鬥了,主母想拿捏她,也要顧及三分,況且她還有孩子,再加上老爺的寵愛,怎麽也得立於不敗之地。

宋姨娘有了思量,心下就放開了些,但一驚一乍還是受了涼。

宋姨娘心病加上真的有病,這一來一去就到了年根了。

方雨露平時除了管家,就是繡花,練字還有種植草藥,漸漸方雨露發現春意對草藥熟悉很快。

春意原本是獵戶的女兒,家中還過得去,春意八歲那年父親去山上打獵,被狼群圍攻去世了,丟下她娘和兄妹四人。

春意的娘在她爹去世後就瘋瘋癲癲,沒過一年就死了,兄妹四人被親戚收養,哥哥在大伯家吃的最差,幹的最多,沒過半年就偷偷跑了,帶走了四歲的小弟。

二歲的小妹在三伯家也過得不好,春意主動賣身,要用銀子養活小妹,誰知小妹還是去了。

春意恨自家的親戚們,好的時候都是親兄弟,一旦有難就各奔東西,連親戚就沒得做了。

春意知道世態炎涼,更加容易分清人性的惡和善,所以總是勸方雨露小心身邊人。

前世,方雨露受宋姨娘迫害很深,把對自己好的趙嬤嬤,春意都攆了出去。

現在可不一樣了,方雨露吃過苦,受過難,更加明白忠誠的可貴,她知道春意從小就幫父親摘草藥,也對藥草感興趣,更是發現了她有這個天賦,於是著重培養,不但給把那個後院給她管理,還和她一起研究種植草藥。

春意也非常感謝方雨露對她的栽培,非常用心的學習,也陪著方雨露一起練字。

而夏蓮腦子靈活,管賬是一把好手,方雨露則讓她管理段氏的嫁妝。

時間飛梭,轉眼就到了年底,過了臘八就是年。

方良慶在十月底就出發去京城述職了,回到家也都到了年根了,今年家中主母新喪,年過的很一般。

來往送禮,方雨露也做的熟了,方雨露也不勞累。

隻是剛過完年,就要收拾府中的東西,一一清單完畢,陸陸續續就要送走。

過完年正月二十一,方良慶就去了京城上任去了,跟著去了的有外院張管家一家,內院邢嬤嬤一家,和粗使丫鬟婆子七八個,並前年收拾的一些家當。

方良慶現在任刑部侍郎,是個四品的官,可見當年的狀元郎還是朝中的新貴,很的皇帝的歡心。

方良慶對待妻妾上,也不是特別好色,反倒比較重情義,從他納王姨娘為妾就知道,但是對於宋姨娘的軟香嫩玉的攻勢,大抵是不願意抵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