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舜名抿了抿唇,“他喜歡,讓給他就好了。”

“謝醫生不在乎?”

“我在乎的並不是他會不會贏過我,而是他爬到食物鏈最頂端的時候,如何重重地摔下來!”謝舜名的聲音裏藏著幽暗的氣息,叫人捉摸不透。

R3似懂非懂地掛了電話,之後才一臉茫然,暗自腹誹:陸醫生似乎也沒怎麽得罪謝醫生,有必要發這麽狠的話麽?

鍾可情在給謝舜名撥了二十三通電話之後,很快就接到了謝舜名的回電。

他聲音冰冷,不帶任何情緒地問:“在哪裏?”

鍾可情仰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建築,歎道:“市人醫附近。”

謝舜名的聲音突然帶了一絲邪氣,冷哼了一聲問道:“你現在是不是想告訴我,你打算打掉那個孩子?”

鍾可情微微一怔,還沒來得及開口,謝舜名便接著道:“其實你一直在騙我,連懷孕都是假的,對不對?”

鍾可情啞口無言。

謝舜名便掛了電話,不到五分鍾的時間,那輛白色的蘭博基尼便停在了馬路對麵。他利落地下車,徑自朝著她走過來。

鍾可情早已愧疚得抬不起頭來。

謝舜名飛快地穿過馬路,大掌一把攔住了她的纖腰,另一隻手托著她的下巴,目光裏帶著些許戲謔的味道:“你的心究竟在誰身上?”

鍾可情身形一震,呆呆地望著他。

“我……”

謝舜名突然勾唇笑了,“有戀愛專家說過,當你對著你喜歡的人的時候,總是容易吞吞吐吐,說不出話。我不管你喜歡的人是不是我,我就當是我了。至於陸屹楠,你這麽費心費力地幫他,無非是想得到他的信任而已,我成全你便是了。”

鍾可情鼻頭微微有些酸了。她以為這一切她一個人悄悄地承擔就好,她沒有想過,大仇得報的那一天,她還有沒有機會重新贏得謝舜名的心……可是現在看來,這個男人的大度,遠遠超出了她的想象。她突然覺得自己很卑鄙,這樣惡劣的自己,憑什麽才配得上他?

謝舜名深吸了一口氣,大掌握緊了她的纖手,牽著她過了馬路。

隻是一段短短的斑馬線,鍾可情覺得像走了一個世紀那麽久。她側過臉微微仰頭,剛巧可以看見天邊的陽光映著他堅毅的下巴,格外地好看。

謝舜名將她拉到車裏,鍾可情突然間覺得無所適從。她想解釋自己惡劣的行徑,卻無從開口。

倒是謝舜名率先彎下了身子,替她去綁安全帶。純男性的氣息縈繞在她的鼻尖,讓她的心髒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他係好安全帶,並沒有為難她,而是專注地開著車。

鍾可情心裏頭懊惱極了,以至於忘記了看路,等到她回過神來的時候,車子已經開到了雲城建設的門口。

“我……”鍾可情吞吞吐吐,“送我回陸家吧。”

“不行。”謝舜名一口否決。

鍾可情死死咬著下唇,終於“不知廉恥”地開口,“我已經快要得到陸屹楠的信任了,戲還得演下去——”

謝舜名朝著她挑了挑眉,一雙好看的桃花眼專注地望著她,眸中精光一閃而過:“你說得不錯,戲還得演下去。”

念他這樣想,鍾可情這才稍稍鬆了口氣,孰料謝舜名道:“按照陸屹楠的劇本,你今天應該爬上我的床,取悅我、榨幹我,讓我沒辦法幫葉先生動手術才是。”

“所以,你……”鍾可情驚詫地瞪大了眼睛。

謝舜名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你剛剛說戲還得演下去,我覺得很有道理。”他突然傾下身子,灼熱的鼻息拂到鍾可情耳畔,“我覺得還得演全套,不然……姓陸的憑什麽相信你?”

奸官!

鍾可情在心底暗罵一聲,還沒來得及反抗,男人的手已經滑到了她的腰間。

謝舜名將大掌插進了她的褲兜兒裏,掏出一片薄薄的東西來,放到鍾可情麵前,晃了晃道:“原來,你早就準備好了。”

鍾可情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她是準備了,可是因為尚有一絲羞恥之心,所以她早上的時候並沒有敢拿出來。

謝舜名一揚手,直接將那玩意兒扔進了車邊的廢紙桶裏,撫著鍾可情的下巴道:“可惜今天用不著了!”

鍾可情瞪大了眼睛,不明白他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