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賀電
高陽在電話裏嘰裏咕嚕地說了一大堆，柳巷根本就插不上嘴，等高陽總算喘口氣停下來他說道：“我給你看表了，八分鍾，總結起來是不是可以用一句話概括之，就是——很好看！”
“是非常——好看！我還沒說完呢，我的這幫同學都看傻了，你沒看大屏幕下麵這些人，罵的說好的，都抱一起了，像看足球賽似的……”
高陽還要說，柳巷連忙給打住，看這意思不打斷她能說半小時，他說道：“高大小姐，我問你兩個問題唄，你這學問太深我有點沒聽明白。”
“說！”高陽興衝衝地答道。
“第一，你又去逛街去了？”
“是呀，萬達廣場這。”
對煙海柳巷不熟，什麽萬達億達的他也不知道在哪，於是接著問道：“那有大屏幕？”
“有呀，就是今年立的。”
“你自己去的？”
“不是呀，剛才不和你說了麽，和同學。”
“男同學女同學啊？”
“你能不能不這麽小心眼，上次就問，這次還問，我是不是再出來時和你匯報匯報都有誰，說出來你也不認識。”高陽嗔道。
“態度要端正，正麵回答問題。”柳巷的語氣很嚴肅。
柳巷話音剛落高陽馬上回答了，“女同學！”，她態度很端正。
“你不是說你這些女同學基本都有男朋友了，人家不陪男朋友怎麽總陪你逛街呢？”
“我沒告訴你，還有她們的男朋友，一起來的，怕你吃醋。”高陽嘻嘻笑道。
“靠，這有點危險，別哪天讓他們給撬去了。”
“要撬早撬去了，還能等今天啊，現在你不用擔心我，我還擔心你呢。”
柳巷頭皮有點發麻，不知道是不是何嫣做主持讓高陽看出來什麽了，頓了一下他問道：“你擔心我什麽？”
“我這幫女同學說你太有才了，還說我看上的長相也差不了，都要跟男朋友黃去盛陽找你，那邊一堆男生蹲在地上生悶氣呢！”說完高陽哈哈笑了起來。
一聽不是何嫣的事柳巷才放下心，也笑道：“你讓她們過來吧，我打包全收，不能讓你同學傷心不是，你把話帶到。”
“帶你個頭，打死你！”說著高陽對著手機話筒用拳頭“咣咣”砸著，柳巷措不及防嚇了一跳，連忙把手機拿下來，等聽裏麵沒動靜了這才又重新拿起來。
“態度又不嚴肅了是不是？”柳巷說。
“是你態度首先不嚴肅的。”高陽又軟了下來，撒起了嬌。
“好，那我嚴肅，第二個問題，你剛才說你們都看傻了？”
“是啊，傻了。”
“傻了還能罵和喊好？這不是傻，是瘋了吧？”
“你真能挑，傻完反應過來就開始罵，開始叫好行了吧。”
“我能挑你也夠能對付，接上麵的問題，罵和喊好是截然相反的兩種意見吧，他們還會抱在一起？你以為是井岡山會師？”
“罵是罵那個姓胡的，喊好是給唱得好的，我沒說明白行了吧，還有問題沒有？”
“有，最後一個，煙海號稱足球城，足球氛圍很濃我知道，但你把我的節目和足球做比較是不是暗喻他們踢得腳臭，我們唱得嘴臭？”
這條純是柳巷開玩笑的，可能是從小打鬧慣了，他喜歡氣高陽和高歡，喜歡看她們撅嘴的樣子，喜歡讓她們和自己嬌嗔，雖然現在都看不到，但他保留氣她們的權力。
果然高陽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一跺腳她衝話筒喊道：“不和你說了，氣死我了！”
見好就收，柳巷急忙說道：“我說錯了，不是她們嘴臭，是我嘴臭。”
“臭死了，臭不可聞！”高陽嬌嗔道。
柳巷心花怒放，哈哈笑完說：“你老公還行吧，沒給你丟臉。”
“嗯，好老公，愛死你了。”高陽輕聲說道。
“那親老公一下。”
“你爸媽沒在邊上吧？”高陽問。
“沒，我在自己屋裏，你以為他倆像你的那幫同學啊，偷聽。”
“上回他倆都偷聽了，你去看看去，在沒在門外。”
高陽這一提醒柳巷想起來上次高陽打電話的事，躡手躡腳來到門邊聽了聽，外麵很大聲，一會兒柳時倫說一會兒又換成黃淑珍說，見根本沒有放下的意思柳巷走回來對著手機說道：“這回你放心吧，我爸我媽和你爸你媽聊得不亦樂乎，根本顧不上偷聽。”
從倆人的話語柳巷猜想電話那邊一定也是高山和宋瑜一替一句地說，所以這邊爸說一句又換成媽說一句的。
“那是他們也看電視了，替你高興呢。”高陽笑道，她口中的他們是自己的父母。
“那是，誰有這麽棒的姑爺都得高興不是，正常，趁他們高興明天再要二百萬去。”
“你錢不夠了？”高陽有些擔心地問道。
“逗你呢，花不完。”
根據柳巷的估計，這一期播出後廣告會陸續上來，其實就算不上來也花不了二百萬，這點他心裏有數。
“老逗我，看不見你的表情也不知道你哪句真哪句假，氣死我了！”
“剛才那句是真的。”柳巷說。
“哪句？”
“親我的那句。”
“不親了，要親我就親真人。”高陽說。
“行，那你回來吧。”
“你不能過來呀，也不想我。”高陽這句話一定是撅嘴說的，柳巷能聽出來。
“我都沒有九點半之前回家的，我倒是想過去可脫不開身啊，否則哪來的這麽好的節目。”
“這倒是”，高陽頓了一下說：“明天星期六，我一早就回去。”
“真回來？”
“什麽意思，你不想我是不是？”
“不是不是，你回來也沒用，我現在沒有星期六和星期天，明後天都得錄像，不知道幾點能回來呢，你回來幹嘛？”
“那怎麽辦呀，我想見你。”高陽有些無奈還有些委屈。
“快了，我準備在煙海做一場，要是沒什麽意外星期一我找台長讓他和煙海台說說，他們負責報名，省得那邊的人再往這邊跑，然後我們過去。”
這個計劃是剛剛確定下來的，因為播出效果好沿海台才有可能答應這事，省台與地方台沒有錄屬關係，下命令是沒用的，要看能不能帶來收視率。
“真的？上回你說要等一星期才能確定，這還沒到一星期呢。”高陽說。
“不是想見你麽，我加快了腳步。”
這句話還真是真話，要不等再錄製一兩天素材多了再剪輯製作效果會更好。
“那我是不是要謝謝你呀，替煙海三百萬人民謝謝你。”高陽揶揄道。
“那倒不用，你一個人謝我就行了。”
“我還得怎麽謝你，人都給你了。”高陽嗔道。
“這話容易產生誤解，這要是你爸媽知道還不得吃了我呀，你應該說：心都給你了。”
“廢話，心不給你人能給你嘛，沒良心的。”
“得，我又說錯了，你要是沒事我接別人的電話，這都快打爆了。”
柳巷和高陽說話的檔口至少有十幾二十幾個電話打進來，“嘟嘟”聲幾乎就沒停過。
“我有事”，高陽說道。
“那你快說。”
“你不許騙我，騙我我馬上回去，告訴我爸媽你欺負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你還學會威脅我了是不是，不去了！”柳巷裝作生氣說道。
果然高陽又軟了下來，撒嬌道：“老公別生氣了嘛，我錯了，你來好不好？”
“嗯，這才像話，沒事就放了吧，老公還有事。”
“那老公拜拜！”高陽有點不舍。
“拜拜！”
享受了一把戶主的感覺柳巷覺得挺受用，但馬上這種感覺就沒了，因為他看到了羅景坤的電話，打的還不是一個，是三個。
連忙回撥過去，羅景坤很快接了，他笑道：“小巷，挺忙呀，一直忙音。”
“有個朋友打電話過來，和他多聊了兩句，沒看見您的電話。”柳巷解釋道。
“也是祝賀的吧？”
“嗯，算是吧。”
“你把我都瞞了，要不是你伯母看這個《北京人在紐約》我都錯過了，不過效果不錯，你沒接我電話我這陣子卻接了好幾個，趙部長也打電話問了，問誰搞的，我說是柳部長家的公子，他說老柳這口風挺嚴，一點沒露，誇你做得好，但就是胡瓶有點過了，他讓我把握著點，明天你們還錄製吧，我想親自到現場看看，和胡瓶談一談。”
趙部長是宣傳部的一把部長，省委常委，盛東省的新聞輿論屆的掌舵人，他的話對電視台來說就是聖旨。
這可不是個好消息，柳巷停了好久也沒說話，直到羅景坤“喂喂”了好幾聲柳巷才答道：“羅台，要不這樣，正好我也有事找您，我們見麵談，八點怎麽樣，我去您辦公室。”
“行，現在你讓我做什麽我做什麽，隻要你能把這個節目做好就行，省委常委都關注了不是小事，好在你沒把唱京劇的那個播出去，這要是播出去可就收不回來了，到時候說不定周副書記都會給我打電話，引起關注是好事，但更要把握好，別捅婁子。”
柳巷“嗯，嗯”地答應著，心裏卻在想明天該怎麽和羅景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