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皇後娘娘著急為自己開脫的時候,韓雨瑤也沒有閑著。
每到晚上,她就會穿上夜行衣,為了把消息打探得更實在一些,她直接趴在宮殿的房頂上,一兩天下來,還著實有些受不了。
要想得到最直接的線索,那就要去知音宮,現在,韓雨瑤已經連續兩天趴在知音宮的房頂上,如果今天晚上再得不到什麽消息的話,她決定,就可以另辟新的捷徑了。
輕輕地掀開了一片瓦片,韓雨瑤就把耳朵貼了上去。
下麵就是李才人的寢宮,偷窺別人的生活,這可不是她的一貫作風,如果不是為了小蓮子,她才不會這樣委屈自己。
李才人是商人之女,生活是極其奢侈的,每到晚上,她都會用玫瑰花瓣洗澡,洗完以後,還會讓人在她的全身塗抹上牛奶。
看到李才人這麽奢侈,韓雨瑤的心中一陣感慨。
皇上的女人,還真有不會過日子的,如果把這些錢省下來,放到軍營當中,那國力的強盛多少啊?
尤其是想到大師兄現在正在剿匪,韓雨瑤就在心中為楊誌堅感到不值。
“有什麽好洗的?就算你把胳膊洗成了白蘿卜,皇上不喜歡,照樣是不喜歡!”韓雨瑤小聲的嘟囔了一句。
話音落了以後,她才意識到,自己正在房頂上,急忙看了一下四周,發現沒有什麽動靜以後,這才閉上了嘴巴。
屋子裏的李才人,心情相當不錯,渾身塗滿蜂蜜以後,她隻穿了一層薄薄的外衣,接著就跳起舞來。
韓雨瑤的眉頭都皺成了一個疙瘩,外麵傳聞,李才人因為阿水的死,寢食難安,照現在的樣子來看,她好像並沒有多悲傷啊!
真是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李才人的腦子也太不靈光了,既然話都放出去了,至少要做出一個樣子來。
韓雨瑤搖了搖頭,就在這個時候,隻聽李才人笑著對身邊的小宮女說:“快點把我的琵琶拿過來!”
小宮女聽完,自然不敢怠慢,不一會兒就把一把琵芭放到李才人的跟前。
李才人伸出玉指,輕輕的撥了一下,琵琶就發出了一聲響。
“娘娘,這個時候,娘娘不應該彈曲子!阿水剛死,娘娘在這個時候彈曲不合適!”
聲音傳來以後,韓雨瑤並沒有看到說話的人,不過,她的眼裏立刻就閃出了一絲興奮。
根據自己的判斷,能夠和李才人這樣說話的,肯定不會是尋常的人。
果然,李才人聽完,就無奈的說了一句,“小妙,你為什麽總說一些煞風景的話?”
這個時候,被稱作小妙的人才緩緩走了過來。
這個女子穿了一身普通的宮裝,淡青的色彩,一點也不出眾。
韓雨瑤心中疑惑,她也在小蓮子的長樂宮裏呆了一段時間,按照這種衣服來判斷,這個小妙應該是在外屋伺候的人,而並非李才人的貼身宮女。
可一想,就有些不對勁,即便是貼身伺候的宮女,都不敢這樣對李才人說話,而這個外屋來的,怎麽會有這麽大的膽子?
“奴婢說這話,是為了娘娘好,可不是給娘娘錦上添花來的,大家都說,阿水的死對娘娘打擊很大,若是娘娘在這個時候還尋歡作樂,不就是打了自己的臉嗎?”
“話是這麽說,可是,這樣的日子要讓我挨到什麽時候?你也知道,皇上最喜歡聽我彈曲子了,過一段時間,皇上要是把我忘了,我以前的努力不就都白費了嗎?因為一個阿水而失去聖寵,那可不值得。”
小妙走過來,把李才人麵前的琵芭收了起來,輕聲說道:“娘娘,娘娘這麽做,也是為了更好的留住皇上,不管是誰害死了阿水,隻要娘娘表現出悲傷來,任何人都會認為,娘娘是一個心疼奴婢的主子,這個口碑還是一定要設立的。”
李才人無奈的點了點頭,說道:“這個該死的阿水,早知道這樣,就應該讓她早點死!”
韓雨瑤的心裏閃過一絲涼意,這個李才人,果然是裝的,她對阿水的生死並不在意,對眼前的這個小宮女,倒是有點不同。
如果她真的在意阿水,就根本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有誰死了心腹之人,還在那裏歡天喜地的跳舞的!
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畫龍畫虎難畫骨,這個李才人骨子裏有問題,這是誰都救不了的!
由於心中對這個李才人有了恨意,韓雨瑤再次望向屋子的時候,臉上已經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隻聽李才人說道:“在皇後娘娘那裏,我是又哭又裝委屈,本以為,她會向我這邊倒,可在那裏待了足足一個多時辰,她連這種大話都不敢說,真不知道她是對這件事情有了線索,還是畏懼那個楊婕妤。”
小妙聽完以後,思索著說:“娘娘,不管是阿水是怎麽死的,娘娘現在可不能露出得意的神情,要是真的和楊婕妤有關,恐怕,她也不會得到太大的懲罰,畢竟她肚子裏還有皇上的孩子呢!”
李才人倒吸了一口冷氣,說道:“可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這件事情不會就這麽算了吧?”
“娘娘想想,皇嗣和一個小宮女相比較,孰輕孰重?就算是要責罰楊婕妤,恐怕也得等她生下孩子以後再說。”
李才人覺得小妙說的有道理,臉上立刻就露出了失望之色。
“照你這麽說,就算這阿水死了,楊婕妤也不見得會怎麽樣,那我就不應該這樣下去了,要不然,人們還以為,我要拿著阿水的事情爭寵呢!”
“娘娘這樣說就對了,娘娘現在要做的就是以靜製動,在事情沒有結果以前,娘娘千萬不能再去皇後娘娘那裏。”
李才人鄭重的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對,如果我一直去求皇後娘娘,那我反倒有些說不清楚了,萬一,有人認為是我害死了阿水,故意栽贓楊婕妤,那該怎麽辦?”
韓雨瑤看到這裏,便轉過了頭,再也看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