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長樂宮,韓雨瑤一臉的失落。
她不明白,這人和人之間,怎麽會相處成這個樣子?這個李才人嫉妒別人也就罷了,居然還拿著別人的生命開玩笑,這樣的人,皇上還把她捧在手心裏,難道,皇上真的是眼瞎了嗎?
楊幼蓮以為,韓雨瑤應該是沒有得到什麽消息,所以,才會不開心,一看到她進來,楊幼蓮便站了起來。
“小師姐,你不用太著急,我相信事情總有公斷,你已經連著好幾天都往外跑了,從現在開始,我們就不出去了。”
韓雨瑤坐在楊幼蓮的對麵,麵無表情。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緩的說道:“她們表麵上一個個光鮮亮麗,可背地裏幹的那些事情,都是見不得人的,這是人心險惡,小蓮子,你在這後宮當中可怎麽過呀?”
楊幼蓮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韓雨瑤在說什麽。
“小師姐,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韓雨瑤把見到的事情向楊幼蓮說了一遍,又感慨的說道:“人心險惡,這個李才人,可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小蓮子,不管這件事情的結果如何,對於這個人,你一定要多加上心。”
楊幼蓮知道,韓雨瑤一定發現了什麽,不然,她不會這樣慎重的勸說自己。
“我知道了,小師姐,你還是回去吧!萬一這邊真有什麽事情,我這裏沒事,不管怎麽說,我肚子裏還有皇上的孩子呢!”
韓雨瑤覺得鼻子酸酸的,她一臉堅決的說道:“小蓮子,我知道,你讓我走,是怕連累我,可不管怎樣,在這種情況下,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離開的。”
“可是,這件事情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有個頭,你不能總是待在這裏呀!”
“好了,你不要再說了,我已經決定了,除非看到你平安無事,不然,我是不會離開的。”
楊幼蓮沒有辦法,隻好讓韓雨瑤留下來。
“這件事情必須繼續查下去,皇後那邊並不上心,她誰也不想得罪,如此一來,這件事情就會拖得很長,這對你是不利的。”
楊幼蓮也知道,到了現在,她並沒有見過皇上,可見,皇上也是相信,自己和這件事情是有關係的。
想起上一輩子皇上的冷酷無情,楊幼蓮的臉上就露出了一抹冷笑。
自己為什麽還會把希望放在這個男人的身上?已經吃了一次虧,難道還不夠嗎?
雖然,現在肚子裏有他的孩子,可這和以前有什麽不同?以前,自己還為他生下了大公主,不照樣是被他關進了冷宮,照樣飲下了那個女人送來的毒酒嗎?
長歎了一口氣,楊幼蓮不再說話。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如果老天爺注定要讓她再經曆一次這樣的痛楚,那她也沒有辦法改變。
就在這個時候,門突然被打開,楊幼蓮漫不經心的轉過身去,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一抹明黃,就像出現在夢中一樣。
楊幼蓮站起身來,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情形。
“怎麽?才幾天不見,看到皇上以後,都不知道說話了嗎?以前的時候,你還說說的呀!”
皇上如此輕鬆,這和楊幼蓮的表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說完以後,楊幼蓮就像以前那樣,想著俯身叩拜,皇上同樣是用以前的方式阻止了她。
“你們都下去,我要和婕妤說說話。”
皇上來了,大家就像吃了一顆定心丸,看到皇上對娘娘這麽好,眾人不由得暗想,說不定,皇上就是來安慰娘娘的。
一句夫妻百日恩,況且,兩個人之間,還有一個沒有出生的孩子,多少是會有些牽絆的。
屋子裏隻剩下了皇上和楊幼蓮以後,皇上這才說道:“委屈你了,你不用擔心,我會查清楚是怎麽回事。”
“皇上相信我嗎?大家都在說,阿水撞到了我,生怕我會出什麽意外,所以,她才跳湖而亡,”話剛說到這裏,皇上便打斷了她。
“那些都是流言蜚語,聽不得的,你是什麽樣的人,我了解。”
皇上的話讓楊幼蓮一愣,一顆心猛的懸了起來,皇上說了解自己,他真的了解嗎?
如果他知道自己擁有楊幼蓮的記憶,會不會相信眼前所發生的這一切?
說不定,皇上會認為自己是一個妖女,到了那個時候,把她架到火堆上,燒死也不一定。
“皇上了解我?”楊幼蓮喃喃道。
皇上聽完以後,突然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他相信的是楊幼蓮,心中一直想著那個女人也是楊幼蓮,眼前的這個人,雖然和楊幼蓮的名字是同音,卻不是同一個人。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變得尷尬起來,皇上隻好說道:“我相信你。”
“有這一句話,就已經足夠了。”接下來的話,楊幼蓮沒有繼續說下去,這一輩子,也算值了,至少在上一輩子,皇上沒有說出這句話來。
“好了,該說的,我已經做了,你好好休息!”
楊幼蓮目送皇上離開,這才重新坐回到了圓凳上。
皇上走了以後,韓雨瑤第一個闖了進來。
“小蓮子,皇上說什麽了?皇上是不是已經查到了真正的殺人凶手?”
楊幼蓮搖頭,皇上確實沒有說,他隻說,他相信自己,可是,就這麽一句話,自己能相信嗎?
李九知,你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為什麽偏偏和我過不去?
如果她城府深,那就是她算計好的,要和自己作對,若是她隻是一個蠻橫無理的人,那隻能說明,她做了別人的棋子。
腦子裏一團亂麻,兩隻眼皮卻怎麽也睜不開,算了,什麽也不要想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聽天由命吧!
第二天一早,韓雨瑤就不見了蹤影,楊幼蓮知道,她又去找新的證據了。
自己被禁足不要緊,可讓小師姐如此辛苦,她的心裏真的過意不去。
其實,韓雨瑤已經偷偷去過了停屍房,可除了一具發脹的屍體以外,她什麽也沒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