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楊修儀是被大公主的聲音給吵醒了。
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窗外,天好像還沒有全亮,這讓楊修儀心中一陣疑惑,外麵分明就是大公主的聲音,這麽早,大公主在幹什麽?
楊修儀一邊揉眼睛,一邊說道,“珍珠,去看看外麵,看是不是有人惹大公主不高興了。”
珍珠卻笑著說,“娘娘,並沒有人惹大公主不開心,而是大公主正在給奴才們訓話呢!”
“訓話?怎麽回事?”
在自己的印象當中,大公主一直是一個清冷的人,雖然這段時間她變得活潑了很多,可也不至於大早晨起來就開始折騰人啊?
楊修儀迷迷糊糊的站起了身,披了一件外套就往外走。
“娘娘,再加一件衣服吧!”
珍珠的話剛說完,楊修儀就擺了擺手,“不用了,我去看一下是怎麽回事。”
剛走出門,楊修儀就看到大公主有模有樣的站在院子中間。
“你們都聽好了,我不管以前你們在哪裏當差,既然到了這長樂宮,就是長樂宮的人,你們要把一顆心都放在長樂宮這裏,如果讓我知道你們有誰幹了十裏八外的事情,我剝了你們的皮!”
稚氣的聲音伴隨著嚴肅的麵孔,讓人覺得好笑。
不過,大公主這個氣勢倒是挺不錯的,很有皇家貴女的威嚴。
“修儀娘娘這一邊,你們要服侍周到,小皇子那裏,要是誰敢怠慢,直接杖斃!”
聽到這裏楊修儀都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一點,好像不太像自己啊?
不知道為什麽,楊修儀想到皇上那冷峻的麵孔,俗話說虎父無犬子,看來,這是虎父無犬女。
大公主那骨子裏透出來的冷漠,實在和皇上太像了。
眾人聽大公主這樣說,紛紛跪在地上,“奴婢記住了,奴婢絕對不會做對不起長樂宮的事情。”
看到眾人這樣說,大公主的神情才緩和了一些,轉身看到楊修儀站在自己的背後,大公主立刻就變了一副麵孔。
“修儀娘娘,你怎麽這麽早就起來了?是不是歡兒吵到你了?”
楊修儀把大公主摟在懷裏,寵溺的說道:“沒有,公主講完了嗎?”
大公主點點頭,疑惑的問道:“怎麽了?修儀娘娘,您還有什麽事情要補充嗎?”
“我是覺得呀!我們到了該用早膳的時間了。”
兩個人相視一笑,隨後走進屋子。
想起剛才那一幕,楊修儀的心中一陣感慨,歡兒長大了,知道為自己著想了。
皇上晚上住在昭鳳殿,這本來是一件很高興的事情,可因為皇上沒有和皇後娘娘商量,就自作主張從內務府調人,這讓皇後娘娘的心中有一個疙瘩。
以至於皇上離開以後,皇後娘娘坐在**很久都沒有動。
偏偏這個時候,外廳傳來了瓷器碎裂的聲音。
皇後娘娘杏目圓瞪,冷冷的問道:“怎麽回事?”
櫻桃急匆匆的跑進來,跪在地上說道:“回皇後娘娘的話,是外麵的宮人不小心,打碎了一個花瓶。”
尋常的時候,打碎個東西,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可現在不一樣,眼下,皇後娘娘正在火頭上,大家都為那個打碎瓷器的人捏了一把汗,弄不好,這可是要受責罰的。
果然,皇後娘娘的眼睛眯成一道縫,恨的說道:“這麽小的事情都做不好,還留在這裏幹什麽,打發出去!”
“是,奴婢知道了!”
“等等,”就在櫻桃要走出去的時候,好好娘娘突然叫住了她,“打碎的是哪個花瓶?”
“回娘娘的話,是架子上那一隻藍釉留白梅瓶。”
皇後娘娘聽完,眉頭皺成了一團直接說道:“不用把人弄出去了,直接杖斃!那個瓶子,是先帝留下來的,皇上特別喜歡,打碎了,就是對先帝的不敬,拉出去吧!”
皇後這一番話說的輕描淡寫,眾人聽了卻是心驚膽戰。
櫻桃的心也為之一顫,心想,以後從內務部挑人的時候,可得仔細一些,不能讓那些沒輕重的東西進來,否則,弄不好就會連累自己。
處理好那個宮女的事情,櫻桃對著櫻花說道:“櫻花,以後,咱們的眼睛可要放仔細了,回頭告訴內務府一聲,不要把什麽歪瓜劣棗都從這裏塞,那些人毛手毛腳的,皇後娘娘會不高興的。”
“櫻桃姐姐,我知道了,要是沒有別的事情的話,我去小廚房看一看,為皇後娘娘燉的那一碗血燕好了沒有?”
“去吧!這段時間,娘娘的身子虛,需要好好補一補。”
說到這裏,櫻桃歎了一口氣,人們都說,皇後娘娘無比光鮮,可是,皇後娘娘所受的苦,自己看在眼裏。
每天都要喝那些苦藥水子,這身體也不見好,仔細對比一下,這段時間的狀況,還不如以前,到底是哪裏出了差錯,誰也琢磨不透。
太醫背著藥箱又來請平安脈,櫻桃跟在後麵,小心翼翼的說道:“大人,我們娘娘的身體一天比一天虛弱,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太醫捋了捋胡子,說道:“櫻桃,這人吃五穀雜糧,沒有不生病的,這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總是有一個過程,皇後娘娘的身體狀況,恢複的算是不錯的了,得了這種病的人,有很多,一輩子也恢複不了。”
聽到這裏,櫻桃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過了一會兒,才問出一句,“我們娘娘都得是什麽病啊?”
“你一個小姑娘家,不該問的就別問,隻要全心全意的服侍好娘娘就行了,其他的不要多嘴,還有啊,這件事情不要告訴皇後娘娘,以免娘娘的心中產生負擔!”
一聽說這件事情可能會影響到娘娘的身體,櫻桃急忙點頭,“大人,您放心吧,奴婢不會多嘴的,娘娘管理六宮,已經很辛苦了,奴婢是不會為娘娘添麻煩的。”
太醫院的太醫又誇了櫻桃幾句,這才朝太後娘娘的寢宮走去。
一進門,就聞到那濃重的藥味,連太醫院的太醫也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