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不喜歡種花,可一想那漫天花瓣的情形,也有些陶醉。”
聽到楊修儀這樣說,珍珠急忙說道,“娘娘,現在禦花園裏的花都開了,再過一陣兒,等刮風的時候,你們就可以感受那花瓣雨了。”
楊修儀笑著點了點頭,不由自主的看向了窗外。
接下來的幾天,楊修儀一直在想著落英繽紛的事情,難得遇到一個好天氣,珍珠剛一說要去禦花園,楊修儀就答應了。
很久不來禦花園,楊修儀再次看到眼前的情形,突然都覺得有些失神。
“真是一天一個樣子,這才幾日不來,我都有些不認識這禦花園了!”
珍珠在一旁笑著說道:“娘娘,現在是花開的正豔的時候,這禦花園,可不得一天一個樣子嗎?隻要娘娘每天來,也就不覺得稀奇了。”
楊修儀笑著點頭,不由自主的朝前麵走去。
自己想象的那副情形還是沒有看到,終究還是晚了,不過看到鬱鬱蔥蔥的樹木,楊修儀也覺得心神為之一震。
怪不得人們都喜歡來這禦花園呢,原來,一個人遊玩的時候,還真的能體會到一份寧靜。
緩步走到前麵的亭子當中,楊修儀看到一些小舍,前段時間來的時候,怎麽沒有注意過有這麽一個清靜的地方?
“珍珠,這個小舍是新建的吧?”楊修儀問了一句。
珍珠看了一下周圍的欄杆,點頭說道:“回娘娘的話,這些欄杆上的油漆還是新的,估計是新建的。”
四周都是竹子,要是在這裏下一場雨就好了,混泥土的芬芳,肯定讓人流連忘返。
“娘娘您看,咱們坐在這裏的時候,可以把附近的景色都盡收眼底,西邊有假山,那邊還有一個小池塘,估計那裏肯定養了很多錦鯉。”
珍珠在楊修儀一旁興奮的說著,楊修儀也跟著點頭。
皇上的後宮實在是太大了,如果真的要一點一點觀賞的話,要轉完所有的房間估計也得用上半年。
想到這裏,楊修儀不僅失笑,不知道皇上心中有沒有底,他到底有多少妃子?到底有多少房子?
皇上就是皇上,心中連整個江山都能裝的下,更不要說這一處園子了。
在小舍裏休息了一會兒,楊修儀就站起身來,珍珠急忙跟在她的身後,一刻也不敢怠慢。
慢慢的往回走,楊修儀的臉上始終露著平和的笑容。
“娘娘,您這是要去哪裏呀?咱們回長樂宮,應該是往這邊拐的呀?”
看到楊修儀並沒有拐彎,而是徑直朝前走去,珍珠就小心翼翼的提醒了一聲。
楊修儀笑著說,“我突然有一個想法,尋常的時候,咱們就這樣轉轉,不然,等到老了,連這個後宮都沒有轉遍過,那該有多後悔。”
珍珠覺得楊修儀的想法有點奇怪,可在這個時候,又說不出什麽反駁的話來,隻好點頭說道:“娘娘說的極是,那奴婢就陪著娘娘往前走吧!”
本以為,楊修儀隻是在附近轉轉,哪知道,楊修儀越走越遠,看到前麵越來越安靜,珍珠的心也提了起來。
“娘娘,我們已經走很久了,不如現在就回去吧!”
“怎麽了?你覺得累了嗎?”楊修儀轉過身來問了一句。
“不是的,不是的,奴婢就是覺得,娘娘沒有走過這麽長時間的路,怕娘娘就得累得慌。”
“再往前邊走走吧!”
珍珠點頭,隻好跟著楊修儀繼續往前走。
再往前麵,就是辛者庫了。
“娘娘,前麵不是什麽吉祥的地方,咱們還是回去吧!”
楊修儀轉過身來一動不動的望著珍珠,忽然問道,“你一直想讓我回去,是不是不想讓我來這個地方?”
珍珠低下頭,小聲的說道:“娘娘,娘娘身份尊貴,怎麽可以來這種下人的地方?再說,這裏麵的人都是犯過錯的,很多主子都覺得這裏晦氣,走路的時候都繞著走,娘娘到這裏來,恐怕有些不妥。”
楊秀儀淡淡的說道:“珍珠,是人就會犯錯,犯了錯並不可怕,隻要能改就可以,沒有誰的一輩子都是順風順水的。”
“娘娘,奴婢說句不該說的話,尋常的人家,也許犯了錯並不可怕,可是,娘娘不要忘了,這裏是後宮,不管所犯的錯誤是大是小,那都是要付出代價的,有時候,碰到主子不高興,很可能會丟了性命。”
楊修儀並不想反駁,可已經到了這裏了,自己的好奇心也就越來越重,就想看看裏麵到底是什麽樣子的。
“反正都已經到了,如果咱們現在就折返回去,是不是有點太可惜了?我答應你,隻在裏麵待一小會就出來,怎麽樣?”
珍珠中的歎了一口氣,隻好說道:“好,奴婢就跟著娘娘進去看看。”
辛者庫果然和平常的宮殿不一樣,你看那斑駁的大門,楊修儀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這裏麵,不是,這個門口,怎麽也沒有個看守的人?”
楊修儀的話音剛落,就有一個侍衛走了出來,看到楊修儀的穿著打扮不同於常人,那人急忙行禮說道:“小的參見主子。”
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單單稱一聲主子,也不算是無理,楊修儀點了點頭說道:“起來吧!”
“主子,恕小人鬥膽問一句,主子到這個地方來,是有什麽事情嗎?”
一旁的珍珠回答道:“這一位是長樂宮的楊修儀娘娘,想進去裏麵看看。”
那個侍衛聽完珍珠的話,臉上就露出了一絲疑惑,他有些不安的說,“娘娘,這裏麵都是一些尋常的宮女和太監,娘娘真的要看一看嗎?”
楊修儀點頭,那個侍衛這才恭恭敬敬的退到了一旁。
剛走進院子,楊修儀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黴味,院子裏長滿了雜草,一副破敗不堪的模樣。
珍珠不安的望著四周,生怕這草叢當中會突然竄出什麽東西來。
幾個宮女正在牆角那裏割草,她們的衣服都是破破爛爛的,每個人都是把頭低的不能再低,以至於,所有人都沒有發現自己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