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不太良善的人,容易辣眼睛。”秋山脫口而出,也當是給小徒弟的回答。

秋山朝簡正卿推薦過來的呆萌小徒弟看了一眼,迅速從挎包裏取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藥丸,熱水泡開,晃成溫水,提給小徒弟。

“這,這是毒?”

“現在就是以毒攻毒了!”秋山見小徒弟還愣在原地,又吩咐道,“還不趕緊喂下?是死是活,隻能看現在了!”

“啊,是!”小徒弟還是有些不解,但師父說的話,她得聽。

等小徒弟用木棍撬開魏應的嘴,小心翼翼地灌下毒藥後,秋山又說,“你去瞧瞧你師姐清醒沒,要開始排毒了!”

“啊,好。”

小徒弟是簡正卿強塞過來的,比之簡幼之,天賦還差了一些,但好在聽話,跑腿也快。

“盟主,師父喊阿之師姐過去!”簡幼之沒見過小徒弟,第一眼隻覺得他軟萌可愛,細皮嫩肉,就像剛出爐的饅頭。

“阿之師姐,你是我的小師妹?”

“啊,是小師弟!”小徒弟臉上閃過一絲緋紅,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簡正卿,簡正卿立即會意,介紹道,“這確實是你的小師弟,杭妙。”

杭妙?

簡幼之盯著小臉微紅的小師弟看了一眼,那一眼猶如要將杭妙看穿。

“走吧,我們去師父那。”說完,簡幼之赤腳下床,簡正卿見狀,趕緊為她拿過鞋子,還不忘數落兩句,“下床不知道穿鞋嗎?毒素才清除,你還虛弱地很。”

杭妙似是很害怕,就這麽靜靜地看著,等簡幼之穿好鞋子,他才道,“阿之師姐快一些吧,那個病人剛吞了毒藥,正在以毒攻毒之法!”

以毒攻毒?

簡幼之頓時心驚,也不開玩笑了,直朝魏應的東苑跑去!她經曆過一次求死,現在可不敢求了!

且不說死不死得掉,就是瀕死那感覺,就叫人心驚膽戰,仿佛失去了一切。

秋山沒等到簡幼之等人過來,就已經在屋內為魏應進行排毒操作,一聽到腳步聲,他就疾言厲色:“阿之來幫忙排血,排毒,阿妙去準備藥浴,阿卿,你進行內力施展。”

“是。”兩個徒弟異口同聲,簡正卿也立即準備就緒,屋內頓時惡臭一片,叫人連連作嘔。

魏壹推門而入的時候一陣猛吸,差點把膽汁給吐出來。

而此時的簡幼之等人哪裏還顧得了是否惡臭,一心隻想救活一腳已踏入閻羅殿的魏應,秋山將守在門外不敢進來的魏壹一把抓了進來,問:“你功夫如何,內力如何?”

“一,一般般!”魏壹屏住呼吸。

“好,你來替換,聽阿卿的就好!”魏壹武力值確實不錯,但是比之簡正卿純正的功力,還是遜色不少,好在簡正卿步步引導,讓魏壹成功接替,簡正卿也正好可以做別的事。

“如此惡臭的毒?”簡正卿一得空就問秋山。

“是,好在我因為這種臭毒太毒而研究過以毒攻毒的解藥,否則回天乏術,阿之可能就真的要陪葬了!”秋山眉頭緊鎖,拚命地攪拌已經被藥渣泡成濃稠狀的藥浴。

“你來,待裏麵的藥水徹底變成墨綠色,就能讓魏應下藥浴了!我去打開他的穴道。”

“嗯!”

一切都很順利,可偏偏魏恒要來看看,在他進入院子的時候就已被臭氣熏得受不住,反胃得很,恰巧這時李叔多言一句,“如此臭,不會是劇毒之首吧?”

“劇毒之首?”

這劇毒之首魏恒有所耳聞,食用的時候無色無味,人體連一點感覺都沒有,而且還是一種慢性毒藥,不服用個三年,根本不會發作。

但實際上,一旦毒藥發作到末期,會惡臭無比,回天乏術!這院子裏的惡臭,實際上無毒,但這種臭味足以證明魏應中的是什麽毒。

魏恒繼續往裏走。

李叔快走兩步,推開了房間門,此時的魏應正被脫得幹淨,浸泡在藥浴裏麵。

“這是作何。”

魏恒低斥一聲,“世子若是有什麽三長兩短,你們都要陪葬!”

“榮親王也太不拿我森褚當回事了,區區一個世子爺,還用我這森褚國的大皇子來陪葬?”說完,簡正卿又笑了笑,擋住簡幼之,“退一萬步講,這魏應好像早就準備進棺材了吧?此時我們不管救活與否,都不該為一個快死之人陪葬!”

“救活的話,你榮親王府感恩戴德還差不多!”

魏恒沒想到這簡幼之前怕狼,後怕虎的,結果遇見個森褚國大皇子,竟能直接硬扛,看來這森褚國當家作主,還不是那個駙馬攝政王呢!

魏恒當即有了打算,語氣也放了下來:“那大皇子想如何?”

簡正卿看了眼還在和秋山一起為魏應針灸的簡幼之,道:“很簡單,人救活,衝喜算成功,我就帶阿之走,生死契約作廢!”

“可是,公主已經嫁進來了!”

“這算嫁?”簡正卿輕笑,“我聽說得不錯的話,榮親王府的世子爺可沒有和我家阿之拜堂成親,而是跟一隻兔子拜堂了!而且拜堂到一半,世子就暈了過去吧?”

“所以,這不算嫁!但我家阿之向來福大命大,用她的福報來給世子擋災,是阿之良善!”

“好,若是世子活不了呢!”

魏恒這算是答應了簡正卿的要求,但現在藥浴裏的魏應麵如土灰,氣若遊絲,也就隻差那麽一口氣了,若真說生與死,魏恒覺著,還是死來得容易一些!

簡正卿卻不以為意,勾唇一笑,“榮親王還真是占盡便宜呐,你在你兒子沒死的時候毒死了我家阿之,若不是有我與我妹夫的即時到來,阿之早就去陰曹地府了!怎麽,那不算已經死過一回了?所以,別要求太高,生死有命!”

……

魏恒沒想到簡正卿會如此無恥,但他也不是吃素的。

“大皇子,你大概不知森褚國現狀,若是沒有滄豈的幫助,怕會亡國呢!”魏恒說完,似笑非笑地盯著簡正卿的臉,想要看到一丁點他恐慌的蛛絲馬跡!

“那又如何?”簡正卿滿不在乎,“更何況我說能夠救活魏應,就一定能救活,王爺三番兩次地說些不吉利的話,難道是想讓世子早死早超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