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回,她走之前,特意送了王允兒自己做過最好看的手工品,雖然真的不是很好看,但當時王允兒還是很興奮,笑著拍胸脯說:“你放心吧子沫姐姐,我一定隨時跟著文麒哥哥的!”
想起來當初說的有些話真的就變成了現實,王允兒在短短的兩個禮拜,取代了她,隨時跟著了她的文麒哥哥。
日記越看到後麵陳子沫越忍不住流淚,她從小堅持的愛意,原來在她喜歡的人眼睛竟然是一文不值,從來沒有被珍視過。
晚餐時候張嫂上來叫她,陳子沫一把將日記本藏在身後扯笑問張嫂:“先生還沒回來嗎?”
張嫂搖搖頭,“要不要打電話問一問吧!”
“好,你先下去吧!”待張嫂離去,她找到手機打了好幾通電話,但對方始終無人接聽,迎接她的是一整片黑暗。
陳子沫忍不住輕輕歎了口氣,也沒了多少胃口。
抱著日記又看到了淩晨,一雙眼睛已經被哭得通紅。
感受著他們幸福的同時,她總能很快想起那個時候的自己在幹嘛。
所以生活在世間,兩個人能夠同樣愛彼此,是一件多麽幸運的事情,但她陳子沫,好像從來不曾擁有這樣買不來的幸福!
“鈴……鈴……”
一陣清脆的手機鈴聲在房間裏麵炸開。
因為晚睡到現在還沒關機,或者是一些暫時說不清楚的願因,當陳子沫扔下日記本轉身從**拿起電話看見是慕文麒的號碼時恨不得幸福的暈厥過去。
顫顫巍巍的接起電話,還沒等她說話,對麵一個粗獷的男人聲音已經傳了過來,問她:“你認識慕文麒是吧!”
陳子沫心髒慌亂的跳動了好幾下,不知道慕文麒的手機怎麽會在這麽凶神惡煞的人手中,也不禁攥緊了心髒,沉著的回答:“認識,他在哪?”
對麵男人嘿嘿一笑,估計是對對麵的夥伴笑了一聲,又對她道:“現在慕文麒在我們手中,想要他的命的話趕緊拿五千萬來取!”
陳子沫張嘴,還沒待她再問,對方已經斬釘截鐵的扔下一句話隨後果斷掛上了電話:“地址馬上給你發過來,現在,馬上過來,晚了一點點,你應該知道後果,不準報警!”
陳子沫目瞪口呆的等對方掛上了電話,身子瞬間無力的癱倒在地上,大大的一雙眼無神的瞪著天花上的石膏板。
慕文麒遇見什麽事了?為什麽會有這樣的人打電話過來要錢?
還沒等她想出個所以然,手機鈴聲提示有短信進來,她打開手機看見的地址,眉頭又忍不住深深蹙起。
想了想,這樣的電話暫時還不能打給慕以軒,要是讓慕家的人知道,後果肯定不堪設想,但是現在還有其他人能幫助她的嗎?讓她一個人去,萬一對方要對付他們兩個人……
這一刻陳子沫的腦袋運轉多快恐怕連她自己都想象不到,深深歎了口氣,電話首先打給了洛文森,他是慕文麒最得力的手下,說不定經過過這樣的風浪更能知道應該怎麽辦。
但電話被她連播了好幾次都沒有通,一直關機。
陳子沫臉上的血色已經消散得隻剩下蒼白如紙,咬了咬唇瓣,眼睛已經看見那個似乎從來沒有被她想起來過的電話,白天男人還在說有問題一定要找他。
手指輕顫,但號碼最終還是按了下去。
才響了一聲,那邊已經通了對話,傳出來陸偉凡略帶沙啞的嗓音,仿佛有點不敢相信陳子沫會大半夜的跟他打電話來,又有掩飾不住的驚喜,“子沫,這麽晚……”
沒等他說完陳子沫已經迅速截斷了他的話,慌張得近六神無主的道:“陸偉凡,現在你能不能來一趟我家裏,你家住得遠不遠?”
陸偉凡大概沒想到陳子沫一張嘴就這樣問,瞬間眯著眼睛疑惑的問:“子沫……你這……”
“我有急事,人命攸關的大事!”陳子沫說話顫顫巍巍,能挺清楚,也能聽見她紊亂的呼吸。
“出了什麽事了,現在沒有在,下午上臨市半點事情來了!”陸偉凡皺眉,無奈的說。
巋然崩塌!陳子沫長長舒了口氣正準備掛上電話,那邊陸偉凡又問她:“到底出了什麽事情,我在那邊朋友很多,也許可以幫你!”
陳子沫荒涼的心髒好像又看見了一點點曙光,“我把地址發給你,一會兒我開一輛紅色的紅色寶馬過去,敞篷跑車,車牌號一起給你!”
一路將車子油門轟到了最大限度,陳子沫從來沒想過自己居然還有這樣一天,任何情緒在這一刻鍾什麽都不算了,如果能讓慕文麒安安全全的回到家中,便是她餘生最大的期盼。
也許喜歡一個人,最大的愛便是想讓他好好活在這個世界上吧,不管自己好不好,也沒有關係!
果然不出他所料,按著那男人發過來的地址,陳子沫到了門口還沒看見有人在等她,幹脆在車前麵的玻璃上貼了一張便利貼,自己已經大大方方的進門。
那是一家地下賭場,生活在這個城市的陳子沫也不會陌生到哪裏去,雖然賭場一向被嚴禁,但哪裏也少不得這樣一些腐敗的地方,更是催動經濟發展的關鍵。
看見她孤身進門,站在門口的禮儀小姐朝她溫婉的笑了笑,隨後問:“請問你找誰?”
“有沒有一個叫做慕文麒的先生在這裏,我來找他!”陳子沫不知道男人叫什麽,隻期待人家能認識慕文麒。
那小姐點點頭,“跟我來吧!”順著狹長的兩條小道,一路一直到一間豪華裝修的包間門口,那小姐也不進去,站在門口對她笑了笑後就走開了。
大概想到了裏麵什麽狀況,陳子沫長長吸了口氣,還沒伸手門已經從裏麵打開了來。
開門的是一個清秀的年輕男子,穿著一身黑色T恤牛仔褲,看見陳子沫立刻讓開了一條路給她:“裏麵請!”
陳子沫鼓起勇氣進門。
第一眼,是居然被捆起來圍在中間的慕文麒,他的神情有點懨懨的,顯得很沒精神,即使被對方用粗重的繩子捆起來,也沒有任何不一樣的神色。
陳子沫沒有那麽多現金,包包裏一張金卡是陳俊逸離開時給她的,大概還能滿足這些人的要求,靜靜的掃視了一眼四周的人,明明心裏怕得要命,但臉上的笑容卻愈發豔麗,加上一身長裙的婀娜,突然間讓眾人有一種她不是來贖人,而是突然出現在賭場裏的仙子,那般纖塵不染。
“我帶了卡來,你們可以放人了!”陳子沫聲音很輕,如一滴落在滿地灰塵上的清泉,叫人總不好意思真的將她包裹住。
被她聲音一驚,旁邊人才醒過神來,冷笑著望著陳子沫,“我們要的是現金,你帶什麽卡呀?”
“現在一時半會兒最多能取到幾十萬,卡沒有密碼!”陳子沫咬了咬唇,估計自己這會兒已經麵色蒼白了,幸好出門的時候撲了一點胭脂在臉上,才不至於顯得那麽狼狽!
“我們為什麽要相信你?”男人輕笑,手上一把明晃晃的刀子閃閃發光,一邊在慕文麒白皙的脖子上輕輕晃動,“這位應該是你的丈夫吧!慕氏那麽有錢,怎麽區區五百萬也弄不出來,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現在深更半夜的,你們若是要慕文麒的命,隨便取好了,話我說在這裏,如果把他命給我,至少你們還有錢,如果不是,你們說不定還有不少滅頂災難呢!”
懨懨的慕文麒望著陳子沫,漸漸蹙起了眉頭。
這樣子的她,還真是讓他大吃了一驚,唯唯諾諾,溫柔體貼的陳子沫,站在這些小流氓麵前的時候比他們還來得強大,一句話讓下麵不少人都皺起了眉頭,抬眼望著他們老大。
不要真的等著撕了票,讓他們都白忙活了!
“小丫頭,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那老大眉眼皆籠罩著一股子戾氣,瞪著陳子沫的時候差點沒讓她腿軟,幸好身後便是一隻木椅子,靠在上麵倒不至於多狼狽。
她越發的笑顏如花,眯著眼睛無辜的問男人:“沒有人跟你說過,慕以軒董事長連兒子都不認了麽?因為他對她妻子的暴行,也沒有人跟你說,我馬上要回去我父親身邊了麽?”
老大猛然間被卡住,轉身疑惑的望著身後的小嘍羅們。
沒有人知道,便都齊噗噗的搖頭。
陳子沫繼續笑,笑得誇張而疏離,這句話卻是對慕文麒說的:“沒有你,現在我過得一定更好,我行李已經收拾好了,明天早上的飛機,今晚若是你被撕票了,不要怪我就是,已經盡力了我!”長裙隨著女子的轉身,劃開一個漂亮的弧度。
那老大無論如何沒想到陳子沫竟然會說出這番話來,更沒想到一說完的她便再也沒有救慕文麒的打算,轉身手已經摸上了門把手。
慕文麒眼底猛然迸發出強烈的恨意,盯著陳子沫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了一般,繼而冷笑道:“陳子沫,你還真是絕情!”
聽見慕文麒說話,陳子沫又停了下來,好整以暇的瞅了慕文麒一眼,勾起唇角:“慕先生,離婚協議明天早上會有律師傳來你手上,往後不要再找我,就算你不同意離婚,三年之後,也自動生效!”
說這句話的時候陳子沫的絕情驚呆了一屋子的小嘍羅,他們是來管兩個人要錢的,並不是幫著他然後兩個人商討著離婚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