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行跟周麗帶著孫巧在周家呆到了初四就往榮城去了。
其實本可以多呆幾天,但孫家那邊好不容易鬆口放周麗走,他們也不想在節外生枝,順便早去榮城,也好收拾一番,也要重新找住處,總之提前去是因為有很多要忙的事情需要去辦。
走的那天周衡跟周母去送的人,上車前周衡又掏了一些錢給周母。
周母見了也沒拒絕,轉手往周麗懷裏的孫巧身上放。
周麗看見一個勁搖頭說不要,周母那肯:“拿著吧,孫行哪還有錢啊,這次去是建立你們的小家,準備齊全眼下這些錢是不可能了,先把必需品都買了,你們要好好的,孩子也是,照顧好她,聽媽的話,收好。”
最後周麗眼含著淚,孫行帶著愧疚對他們連連道謝才上來車,車到點周母看著遠處,還沒等車消失在眼睛,她的眼睛就已經被冷風吹得受不住地眯住,轉身跟周衡走時,悄悄抬手擦掉了眼睛上的冰渣。
這天是真冷啊!周母心裏想著。
初五村裏節日氣氛也漸漸消失,與生俱來的勤奮又出來。
田裏幹活的,一大早吃了飯懷裏順帶揣著一個熱饅頭扛著鋤具就結伴跟著村裏的人往田裏走。
初六‘誠心衣廠’也跟著開工了,之前接下的給市裏的秋裝也開始動工了。
雖說幾天沒做針線活,但''誠心''的女工們一上手嫻熟程度不亞於之前,半點生疏的跡象都沒有。
初七的時候,周漾拎著一些禮盒去縣上給她們''誠心''提供布料的製衣廠拜了個晚年,順便在看看能不能拓展其他一些業務。
這邊新的機遇地,初八周漾拎著和昨天相同的年貨去了市裏,借著拜年為由打聽還有沒有其他訂單需要她們''誠心''的。
可惜最後聊半天同樣沒有結果,但李功卻很興奮地告訴她關於''稻田村''的一個好消息。
“小薑同誌,這個消息對於你這個母親身份來說一定也是非常高興的。”
李功故意說得神秘,可周漾在聽到李功不能給他新單子後,就不想哄著他,於是直接戳破:“要給村上建小學了?”
果然下一秒李功破了功:“真沒意思,哎!”
周漾雖然這時候沒有哄人的心思,但想著還有以後,凡事做得不能太死,笑著鼓掌:“關於村裏又是個母親都會高興的,這兩個一結合,不就是孩子。
說到孩子,之前您在村裏那麽關心附近幾個村小孩上學問題,我想您在回來後肯定會介入,我能猜出來,一是因為您透底給我,二是我知道李局是個體恤民情,為人清廉,剛正無私,兩袖清風,大公……”
“好,停停停,知道下薑同誌會說話。”李功成功被逗笑,在跟周漾說話,語氣跟著更加和藹可親:“這都是國家該做的,不過這其中貪汙違法我們也還在調查取證,這方麵也就不跟你說了,還有學校這事你也先別往外傳啊!”
周漾笑著答應,最後又誇了幾句,順便讓他將帶來的幾份年貨給之前和她一起共事過兩個月的同事分一份。
說完周漾一口悶了手裏的熱茶後,抱拳跟人道別。
離開文工團時間已經是中午,她一早坐的五點半的車,跟李局聊天也就半小時,一上午就這麽稀裏糊塗的沒了。
周漾漫無目的地走著,心裏一半在想''誠心''未來的規劃,一半在想中午吃什麽,吃完然後在那玩會兒。
就這麽出神走著,周漾原本打算哪家香味勾醒她,她就決定去哪家,但還沒等她開始細聞街道小吃店傳出來的飯香,她先被一個聲音叫醒。
“妹妹?”
聲音挺熟的,一回頭看見一個打扮的一身白的女孩。
是薑嫵,她怎麽在這?人不是在首都?
轉頭看見小飯店上嶄新的大紅燈籠,周漾隨即反應過來,這過年期間,薑嫵該是放假回來的。
薑嫵見沒認錯人,將肩膀上的披肩裹了下,帶著笑迎上周漾:“妹妹怎麽來這了,這裏還有你的家人?”
這句話極其諷刺和剜人心腸,可周漾這會兒不知怎麽的,一點反應沒有,視線更是不受控製的看向薑嫵身邊的男人。
一副斯文樣,男人瘦高體態欣長,很白,臉上一副金絲眼鏡給男人的氣質顯得矜貴高冷。
尤其在周漾無端跟男人對視時,男人一雙冰冷的眼睛讓她背脊一陣發涼,但她人真的很像被控製住了一般,她無法動彈了,就這樣傻傻地跟男人站在大街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人看。
賤不賤啊!
周漾心中呐喊。
一旁的薑嫵把這無措看得分外清楚,嘴角勾著淺笑,用著甜甜的嗓音說著最戳人的話:“妹妹,怎麽了這是?忘記問哥哥了?”
說完見周漾還是一副不為所動,薑嫵仰頭對著方聞笑道:“聞哥哥,我妹沒禮貌慣了,你也別生氣,畢竟她對你心思可是從小就有了,你也要體諒一下她嘛!”
這話一說完好像比周漾剛才動不了時罵的髒話還管用,她終於移開了視線,但臉上卻青一陣紫一陣的,一會兒是羞憤,一會兒是嬌羞,再一會是憤懣,再一會兒是欣喜,各種情緒交織,弄得周漾本來一張好看精致的小臉變得滑稽而可笑。
薑嫵見了也不忘挖苦:“聞哥哥,我妹這不是……這出來問題吧!我們帶她去醫院看看吧!”
她身邊站了許久沒說話的方聞終於開口:“這個時間段醫院可能在休息,不過沒關係,去軍區醫院,我讓我爸說一聲。”
跟薑嫵說完,一副關心模樣要去碰周漾的肩膀,但手還沒碰到先被人打開。
周漾終於穩定住了自己的臉,不過不敢做動作,麵無表情的,加上她心中有事顯得她現在很不好惹,就連說話聲音也跟著冷冷的:“謝謝好意,不用了,我剛嘴裏吃了個糖,遇見你們時正好吃到裏麵夾心,居然是酸的,到現在還牙疼受不了。”
這解釋一聽假,但薑嫵很給麵子笑著接話:“怪不得,我記得妹妹最不喜歡吃酸的,剛才臉那麽僵硬,看來吃的糖果真酸啊!”
周漾半笑不笑,本想說完就走,但薑嫵不知存了什麽心,非要拉著她跟方聞說話,還很善解人意的跟方文說她失憶的事情。
“聞哥哥,你知道我妹她失憶了嗎?”
“不清楚,”
“我也就比你早知道幾個月,我妹失憶有一陣了,剛才我看她看你發chi……呆,還以為她想起來了呢!”
“嗯,”方聞似乎對這話題沒什麽意思,一個字結束。
但薑嫵似乎還不願意停下,拉著周漾繼續家長裏短地揭''她''的傷疤。
周漾又不是薑婷,況且她也知道,隻是不懂裝懂而已,最後看著薑嫵這小白花喋喋不休的樣子,悄悄在係統換了個東西。
拿出來時,轉手遞給薑嫵:“這是我剛才吃的算啦吧唧地糖,姐姐試試。”
薑嫵果真覺得她剛才說的是假話,想都沒想,直接打開包裝,倒進嘴裏,還沒嚐著味,直接用牙咬開。
周漾看著嘴角勾起一抹旁人不易察覺的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