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糖可是周漾特地在整蠱糖找了一圈挑的,就衝人家宣傳寫的幾個大字:濃縮酸檸檬,酸得你掉牙。

反正薑嫵的牙怎麽樣她不知道,但薑嫵的臉上是重複了一遍周漾剛才臉上閃過的所以表情,隻不過最後薑嫵收尾表情是一臉的憤怒。

“你耍我?”

周漾換上個無辜表情:“姐姐我剛才就跟你說過,是你不信,我給你嚐試,準備讓你小心點,你就給嚼開了。”說完周漾一臉坦然地朝著方聞問道:“這位同誌我說的是這樣?”

方聞似乎沒預料到周漾會跟他主動講話,畢竟之前的''薑婷''對他的態度隻有遠遠的觀望和崇拜,從來不敢上前搭訕的。

愣住了幾秒後,也沒考慮周漾的話是否準確,直接點了個頭。

周漾無心在跟他們閑扯,說了有事就要離開。

可還沒轉身薑嫵又將她叫住:“妹妹等等啊。”

周漾想裝沒聽見,直接往前走,但腳卻想被灌了鉛一樣,承重的讓她抬不起來一點,無奈下讓薑嫵親切地挽住了手腕。

“妹妹,這都來市裏了,是不是想來看爸媽啊,我也是今早剛回來,現在是跟聞哥哥一起出來買年貨的,沒想到正好碰到你,這都飯點了肯定沒吃吧!我帶你回去順便回去看看爸媽吧!”

這話不給周漾半點反駁的機會,薑嫵說完拉著周漾就往前走。

周漾跟這個提線木偶一樣,被帶著左拐右拐,最後來到市裏還算高檔的一個小區。

進小區時薑嫵嘴裏又開始念叨:“這房子還是前兩年看的,兩室一廳,爸媽說正好夠他們和我住,不過我以後也不經常住這了。

妹妹還不知道吧!我被首都文工團錄取了,帶我的老師還是國家級的演員,可厲害了,那邊老師都誇我有天賦。

這事爸媽知道後都為我驕傲,說我是他們最棒的也是最唯一的一個女兒呢!”

說著說著薑嫵似乎突然察覺自己的話有問題,哎呀一聲將嘴巴捂住,好朝著一旁的方聞看去。

“聞哥哥,我話是不是太多了?”

方聞臉上表情淡淡的:“你沒說謊。”

聽了這話薑嫵才算重新笑出來,這時台階已經上到了二樓,薑嫵轉頭跟周漾說:“妹妹,家就在三口,還有一層就到了,馬上見到爸媽,你開心不。”

開心個鬼!

周漾的靈魂現在非常無力,完全被控製,她現在連話都不能照自己意願講。

她清楚等會兒會麵臨什麽,所以心裏一遍遍地罵著。

正如她所料,薑父薑母看見她就沒好臉色。

薑家這二室一廳裝潢的挺豪華,大理石的瓷磚被拖得鋥亮,周漾非常無語的站在玄關處低著頭看著自己臉上要死不死的表情。

心裏翻了個白眼順便罵了句:活該。

她本來是進不了屋的,要不是薑家父母好麵子,不想驚動周圍的鄰居,畢竟換住房不就是為了讓以後生活的周圍人都不知道''薑婷''這個名字。

真是掩耳盜鈴,仿佛沒人提就沒她這個人似的。

這種嫌棄周漾前世見到的多了,她經常因為各種原因被退回孤兒院,每次那些人的理由跟現在薑家父母衝著她發火的模樣很像。

滿臉的嫌惡,搞得她像個病毒一樣。

無語住了。

薑嫵這時候又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好形象:“爸媽,妹妹也是好久沒回來了,看看你們也應該的,再說以後我不就很少回來,要是她願意偶爾來陪你我也安心不少啊!”

薑父聽見怒氣衝衝地指著門口站著的周漾,臉卻朝著薑母:“看見沒,這兩孩子能比嗎?差一歲差距就這麽大,當初就不該讓你生下她。”

薑嫵不嫌事大:“爸,消消氣,在怎麽說也是妹妹啊!”

薑父大手一揮,像是揮開一些汙濁,這些汙濁就像站在玄關處的周漾。

“她才不是我的孩子,我隻有一個女兒就是薑嫵,她現在在首都文工團。”

說完周父似乎不滿意似的,又像是想讓隔壁鄰居聽見,不再藏著自己的聲音,大聲地喊:“我隻有一個孩子就是我的女兒薑嫵,她現在在首都文工團,是破格錄取的,我們一家為她感到驕傲。”

這話說完,從見到周漾就一直低頭捂著臉哭泣的薑母終於是抬起頭來,本來化妝的精致妝容因為化妝品不防水,被弄花,眼淚氤了眼線留下的淚都是黑色的。

但現在因為薑父的話,她又毫不在乎形象地抬頭看向薑嫵,滿臉都是對這女兒的慈愛。

這一家跟進了邪教組織一樣,周漾心裏剛吐槽完,身體終於能動了。

她先晃了晃因為過度低垂了一陣的脖頸,然後本想不打招呼地直接離開。

可還沒等她手碰到門把手,本來在為自己女兒感到驕傲的薑父從這情景中走出,小聲嗬斥她:“你幹什麽?要走也不說一聲,這麽沒禮貌?”

周漾早就因為不能控製而憋了一路,冷笑一聲反問:“請問我們認識嗎?”

這話可把人問住,薑父當然不承認,這也中周漾下懷:“說別人沒禮貌前教教這個讓你感到驕傲的女兒,是她半路非要拉著我這個陌生人到家,還非要來看看她的爸媽。”

“然後我十分無語地站著聽了半晌你們一家無聊的對話,怎麽無聊的一家的這位父親,您還想教育我嗎?”

薑父眉頭一皺剛想嗬斥,但周漾先開口:“不好意思,我是個沒禮貌的人,不聽。”

說完周漾快速開門,然後為了印證她是個沒有禮貌的人,把門帶得格外的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