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漾在關上大門後,一股腦地衝向三樓,憑借來時的記憶找到一處居民垃圾桶,一彎腰,忍了一肚子的東西,全部吐了出來。
“你有病啊,自己要去,明知道早會發生,我怎麽勸都沒用,現在你心裏不舒服,生理上還是我來承受。”
說完周漾又一個沒忍住地罵:“你賤不賤啊!”
那邊周漾遲遲沒聽見動靜,倒是耳邊先傳來一陣腳步聲。
方聞有時一副溫文爾雅的紳士模樣:“阿婷你沒事吧!”
周漾心不由得一痛,心裏跟著驚呼:大姐,你沒事吧!
周漾不想再被當成癡女,使命的控製,在快要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時,專找這個人的不痛快:你忘記你爸媽怎麽說的你,薑嫵才是他們的驕傲,他們隻有一個女兒。
果然下一秒,那種生理上的痛苦和難受又開始出來,接著胃絞痛,方聞見狀想上前一步,不過也就是裝裝樣子,要不是周漾發現他皺著眉,又偷偷屏著呼吸,還真以為這男人對薑婷有意思呢。
周漾現在隻想找個沒人打擾的地方,直接不管不顧的,一點形象沒有的一嘴吐在了她和方聞之間的空地上。
方聞隻看一眼,金絲眼鏡下的臉色突變,嫌棄與厭惡直接掩飾不住的出來,在周漾還沒說話時先一步開口:“阿婷你怎麽吐得那麽厲害,我去給你找水,你在這等我啊!”說完看都沒在看周漾一眼,邁著大步子快速離開。
周漾看了一眼男人離去的背景,心中冷笑給另一人說:“他就說說,你沒見他剛才的嫌棄的嗎?這種處處留情的男人你最好在上趕著湊了。”
說完周漾耳邊又傳來一道驚呼:“哎呀,女同誌,你這是怎麽了?”
是一個拿著簸箕掃帚的大媽,估計是這個小區的清潔人員,周漾低頭看了眼剛才自己故意惡心人的傑作,趕忙低頭跟著為大媽道歉。
幸好大媽沒有半點嫌棄,先是給她一個橘子並且問她家在哪,還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周漾邊跟大媽道謝,邊在心裏教育裏麵還在‘思春’的人說道:“看到沒,這漾的才是關係你,好來分不清,怪不得被他騙了全部的錢,寧願自己跳河也不去告發他,大姐,你真……棒!”
最後周漾被大媽關心的都有些不好意思,借了大娘的笤帚自己趕緊打掃後才跟人告別離開。
等出了小區,周漾先找了一個小飯館,先要了杯熱水漱口,然後想著接下裏還有很多事情要問,應該會呆很久,她直接點了一個小包廂,然後點了一桌的菜。
等菜品上齊,周漾決定先管好自己,等吃得差不多時,她先將一直躲在她挎包裏的小白撈出來。
小白明顯對她有愧,平時要這樣拎著它,早就瞪眼齜牙爪子亂飛,今天難得見小白聽話,周漾也不客氣,伸手就在小白身上薅來薅去。
半天沒等到這倆貨聲音,周漾給自己倒了果汁喝了一口後出聲,然後連著說了兩句:
“你一直在?”
“你一直知道她的存在!”
說完空氣中靜默了近乎半分鍾後才聽見兩道聲音傳來。
“不是,偶爾很短的時間在。”
“不是,我成為實體的那天才知道的。”
周漾聽後笑了:“耍我好玩?”
“沒有,隻是她無關緊要,說不說也沒什麽。”
聽小白說完,周漾直接笑出聲,想著剛才發生的事情問道:“無關緊要?剛才是誰跟著傻子一樣上跟著犯賊,她能控製著讓我動不了,這叫沒事?”
小白沉默,真正的薑婷開口:“我確實無關緊要,我存在時間也不長,今天隻是個例外。”
“隻要你在,這事就不能算正常,即使你之前,或者未來呆不長,今天這個例外出現了,那以後就會有二在有三。”
說完周漾重重地放下手中的杯子,大有一副隨便的架勢:“不管怎麽樣,今天給我個理由,我要知道為什麽,要不等會兒我出門找個沒人的地方在跳一個河。”
說完小白跟薑婷明顯急了,慌張地開口讓她消氣。
最後出於無奈,小白先開口解釋:“我的出現不是空間卡bug,我是因為薑婷死前執念太深出現的一個自救係統,但當時正好撞上你跳樓,現實和書中虛擬世界碰撞,不小心將你的靈魂吸了進來。”
周漾緩了一會兒,隨後開口:“所以說,我才是多餘的那個。”
這次小白到時沒先開口,薑婷先說話了:“不是的,即使我有了這個什麽係統,我依舊鬥不過薑嫵,我應該會在死一次,即使是重生也毫無用處,但你不一樣,你把我的人生變了樣子,雖然不是我希望的,但卻是充滿陽光的,我很感激你。”
周漾在了解劇情後,知道薑婷之前惡毒女配的騷操作,心在聽著她這麽善解人意的話,忍不住怒道:“你這會兒突然變得通情達理有什麽用,之前作死的時候怎麽不想一想?”
對麵的薑婷似乎有些難堪但更多的是無奈:“我和你不一樣,我本就是虛擬的,我是書中刻畫的惡毒女配,有些已經做了的事,都是書中劇情該走的,我的存在就是讓薑嫵成長的炮灰,我始終是會被書中的人設拖累。”
說完薑婷怕周漾沒聽懂,繼續解釋:“你就不一樣,不是書中的人物,你的人設你的人生軌跡,隻要在不觸碰薑嫵成長線條的基礎上都是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我到過的你的世界,你死後……”
對麵的薑婷似乎是在權衡該不該說,最後還是在周燕的要求下誠實地敘述:
“我當時飄到你所在的城市時,你全身碎的不成樣,所以我無法操控你的身體,隻能看著一些穿著西裝衣服的人,拿著他們說是手機的東西在拍你的身體。
期間有幾條流浪的餓犬聞見了味……就……來搶,那些拿手機的都捂著嘴笑,有的害怕,所以都不敢上前,隻能拿著手機繼續拍。
等警察來的時候,你剩下的東西也就不多了,後麵警察還順著痕跡去找了那些流浪犬,但去晚了,那些警察就抓了它們,但又有一些愛狗人士說它們也隻是太餓了,沒人教它們這些不是對的,後麵迫於輿論壓力,警察們又隻能放掉。
你的身體在停屍間躺了很久,差不多一個多月,警察聯係了很多人,但沒有一個人願意過來,最後是警局出錢給你火化,然後河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