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南梔並沒有動,有了前車之鑒,還是慢慢來吧!一口吃不成胖子,大房二房三房的人都被這大動靜嚇得起了身,陳氏率先去把門給打開。

門一開,一股撲鼻的血腥味直撲麵而來,就看到一對婆媳,攙扶著一個年輕男子滿目焦急。

隻見男子此刻滿臉蒼白,痛楚讓他麵目扭曲,身上滿是鮮紅,借著天空微亮的光可以看到,男子左手腕處森森白骨可見。

鮮血吧嗒吧嗒往下滴落,趙老爺子出來剛好就看到這一幕,眉頭一擰,幾人把人給扶到了院子裏。

院子裏的人,都被男子這麽嚴重的傷給嚇得直接捂住了嘴,麵露驚恐之色,都砍成這樣了,這命還能保得住嗎?

“這是怎麽弄的,砍得這麽深?”

那年輕的婦人來不及回答,直接朝著趙老爺子下跪,一邊流淚一邊磕頭懇求道。

“趙大伯,求求你救救我家那口子,我也不知道他怎麽弄的,天不亮起床說要劈柴,就弄成這樣了,這血是怎麽都止不住。”

婦人說到這裏,已經帶著顫音,趙老爺子沒有說話,第一時間已經去給男子看傷勢,藥箱也被提了出來。

他拿出銀針,第一時間給男子止血,隻是效果並不顯著,隨後,又準備用藥物止血,卻被一聲脆聲打住。

“趙老爺子這一把藥粉下去,這手怕是才要廢了。”

老爺子這藥粉粗糙無比,後麵想要在清理很難,病人也要受加倍的痛苦,老爺子的動作一頓。

原本薑南梔根本就不想理會,奈何院門打開以後,她隔著一堵牆都能聞到院子裏傳來的濃重血腥味,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又如何能坐視不理?

老爺子被這麽說,臉上很掛不住,這是人命關天的事情,已經來不及深想,他也不過是賭最後一把,若是這藥粉也止不住血,那這病人他也救不回來了。

“我已經用銀針止血,可效果不佳,若是藥粉也不行,姑娘有何高見?”

趙老爺子收回了抓著藥粉的手,那年輕婦人此刻已經站起了身,同頭發花白的老者紅著眼眶,滿目疑惑的看著她。

“這位大娘可相信我?若是信我就出手,若是不信這事我也就不插手了,人言可畏,我不想做好事前還被人汙蔑。”

婆媳二人滿臉懵地看著麵前,如同九天玄女下凡的女子,這姑娘她們可從未見過,這意思是她是大夫?

此刻,男子傷口的血液已經變少,開始變得淡粉,婆媳二人沒有回答,而是率先看向了站在邊上的趙老爺子。

“你們若是信她就賭一把,若是不信,就把人抬回去吧,我也無能為力。”

趙老爺子此刻也不管丟不丟人了,這種事情本就非常棘手,不隻是他這裏,就連鎮上的大夫也是沒有把握把人救回來的。

實在是傷口太深了,血流太多,根本就沒法子能夠止住,婆媳二人在聽到趙老爺子說這句話後,隻覺得寒意從腳底升騰而起,慢慢遍布全身。

“姑娘,求你出手救救我丈夫,他快不行了,我們從隔壁村過來的,路上就耽誤了半柱香多的時間,求求你救救他,我相信你,就算沒有把人救回來,我們也不會怪你的,你要不信,大家都可以作證,請大家給我做個證明,若是我家這口子在這位姑娘手底下出了任何事,救不回來也不關這姑姑娘的事,後果我一個人承擔。”

年輕婦人立馬就又給薑南梔痛哭流涕的下跪,說到最後還怕她不相信,手指著門外已經趕過來看熱鬧的,村裏人說道。

村裏人也被剛剛的動靜吸引過來的,看到男子的傷也是連連搖頭,這種情況血都快流幹了,如何能再救的回來?

不過大家都附和著,鄰裏鄉親的,自然都會幫這點小忙,薑南梔要的就是一個態度,有大家的證明就好。

頭發花白的老者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村裏的人都在安慰著。

薑南梔沒在廢話,拿過放在小凳子上的銀針,在男人身上的幾個穴位紮了幾針,原本還在潺潺流淌的淡粉色血液,在這幾針紮下後,竟鬼使神差的止住了血?

不隻是院子裏的趙家人,其餘進來圍觀的人都是目瞪口呆,這……這就止住了?

薑南梔沒管周邊的人怎麽想,隨後端下身看著男人的傷口,原來是割到了血管,而且還不止一根,難怪,會流這麽多血。

若今日不是自己,這男子肯定是一命嗚呼了,男子手部的骨頭,也微微的有了裂痕,這力道是真狠啊。

“有沒有高度白酒?還有準備幹淨的針線過來。”

“有有我這就去拿。”

陳氏趕緊回屋去拿針線,趙老爺子也讓老大家的去屋裏拿出來高度烈酒,這玩意兒隻要家裏稍微能揭得開鍋的,都會放著一小口。

此刻,趙家的人看薑南梔的眼神已經變了,之前還滿臉不屑,此刻就光憑銀針止血這一招,就已經把趙家的人一舉拿下。

外人自然是萬分稱讚,卻是不知道昨天夜裏老趙家發生的事,心裏的波動沒有那麽大,聽著耳邊傳來神乎其神的話,薑南梔心裏並沒有多大的起伏。

直到東西拿來,她微抬頭,看到了人群外,那一抹高挑的身影,很意外的挑了挑眉,小美男什麽時候起床的?

趙雲崢隻不過是強行起床而已,此刻他滿臉蒼白,嘴唇毫無血色可言,此刻,眼裏滿是複雜的看著不遠處的她。

薑南梔也顧不了他,烈酒,針線已經拿了過來,她率先用烈酒給男人傷口周圍處理了一下,再讓人拿了油燈過來。

把針線用酒清洗了一下,隨後又把針放在油燈上麵,再次消毒,隨後,在眾目睽睽,驚訝到!掉下巴的眼神中,開始了縫合。

看著小丫頭在人皮上,如同縫衣一般,麵色如常毫無波動的情景,趙老頭心裏簡直是如同大海裏的小帆,起伏不定。

他竟不知道傷口還可以如此處理?此刻看薑南梔的眼神變得炙熱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