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子便是顧雲錦,他同江曉琴去找薑南梔時,不慎藥物中毒,一同來到了這個世界。

隻是他此刻並不知三人同處一村,他現在的名字叫許清雲,來這個世界已三天了。

天徹底黑下來後,陳氏才回到家,她趕緊洗了手就回了房,薑南梔此刻已憋得滿臉通紅。

解決完大事,沒一會兒婦人又端了碗飯進來,隻是這稀得連大米粒兒都能數得清的玩意兒,連粥都稱之不上吧……

此刻,她已餓得前胸貼後背,這一天就吃這麽一頓飯,不求有肉吧,好歹大米飯來一碗唄?

她隻能苦哈哈地把那一碗粥喝下肚,陳氏這才把碗拿出來。

趙冬梅看著娘把自己的那一份都分給那女子,雖然氣憤,但也沒說什麽,轉頭把自己那碗分了大半給娘,還有自己的半個窩窩頭。

陳氏眼眶微紅趕緊吃完,母女二人又把桌上的碗筷收拾幹淨。拿著今天找到的藥清洗幹淨,隨後搗碎成渣,又讓女兒端了盆熱水去了房間。

先是給薑南梔擦了一下臉,隨後又擦了下全身,僅僅是這樣薑南梔已痛得渾身顫抖。

“姑娘你忍忍,這是我去山上找的藥材,敷上這個藥,你的外傷會好的快一些。”

陳氏說完,拿著綠色的藥渣,就塗抹到了她斑駁的傷口上,塗完了藥,她已痛苦得麵色扭曲。

這一夜,她徹夜未眠,好不容易眯過去一會兒,就聽到了院子裏那大嗓門的叫罵聲,仔細聽去,卻是在罵陳氏。

看來這大娘在家裏也是處境困難,能救自己回來已是福澤,身上的傷還得靠自己。

大娘不在的時間,都是之前那冷麵男子在照顧她。早上又喝了碗稀粥,到下午的時候,她著實是憋狠了,隻能求助於男子。

趙雲崢聽到屋子裏麵女子微弱的呼喊,推開門走了進去。

“何事?”

男子惜字如金,薑南梔看著站在床沿邊上的男人,麵露痛苦之色說道:“麻煩你,給我拿下出恭桶。”

原本這話也沒什麽嘛,但是為毛麵前的男子,在聽到這句話之後,臉色突然爆紅?

而且直接轉過了臉,低低的留下一句話就出去了。

“不知羞恥。”

薑南梔:……

臥槽,她此刻心中一萬頭草泥馬在心中奔騰而過,簡直是無語望天,她上廁所難道還說錯了?

古代不是都這麽說的嗎?難不成還要更直接?拿個桶而已,都被說不知廉恥,她這心裏簡直是如同萬蟻在爬。

趙雲崢出了房門,臉色又羞又紅,雖然惱怒,但看了看天,都已是申時,略微猶豫後還是去拿了。

隻不過看這女子,雖然手腳已能輕微動彈,動身起來的話還是很難。自己幫忙的話…他神色一凜,心道絕無可能。

薑南梔在人生三大事情麵前,顧不得羞澀,看著男人說道:“麻煩你扶我起來。”

他看著女子片刻,隨後過去把她攙扶起來,薑南梔此刻,真的慶幸自己手腳都能動了。

眼見男子非常識趣的關門出去了,她這才艱難地解決了,隨後又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躺回床,連把桶挪到一邊都做不到。

男子過了好一會才重新推門而入,薑南梔看著他,多了很多好感,就是一個嘴硬心軟的家夥,隨後開口道:“那個放著讓大娘回來弄就好,我能不能請你幫個忙?放心,日後我會回報與你。”

她知道男人的意圖,不由得紅了小臉低聲說道。趙雲崢眼神不自覺的瞟了一眼桶,隨後微微額首,看著女子。

“那個,能不能請你幫我拿一些傷筋動骨的藥才進來?你們家裏是有會看病的大夫吧?我已經聞到藥味了。”

趙雲崢眉頭一蹙,倒是沒想到,麵前女子嗅覺這麽靈敏,外麵祖父曬的藥材都能聞到。

“你先別急著拒絕我,光靠大娘找的那些藥材,隻能治好我的外傷,內裏的傷根本治不了。你們家是治病救人的,這些最基本的藥材應該是有的,我好了之後對你們都有好處,至少大娘不用再挨罵,我也不用再成為你們家的拖油瓶。”

“你直接拿進來就好,不用熬煮。”

趙雲崢知道,這麽下去也不是辦法,麵無表情地退了出去,家裏麵有什麽藥材他都知道一些。

女子剛剛說的這些是最基本的常備藥,摔傷服用的就是這些,所以拿起來倒也不費力,一樣拿了一點點,抓了兩手進來,放在了女子枕頭下。

薑南梔很感激,她能動以後已經切過脈,最重的傷也不過左手骨裂。

其他的大都是創傷,隻傷到經脈,未傷到骨頭,配上大娘挖回來的藥,再吃一點活血化瘀、消腫止痛的藥,差不多就能好。

至於手上的傷,隻能自己想辦法了。

“謝謝。”

她看著男子由衷地道謝,趙雲崢沒有理會,在打開門的一瞬間,隻留下冷冷的一句話:“希望你好了以後立馬離開。”

等他一走,過了半柱香時間,趙冬梅回來了。看到房間放著的桶,她的臉色一變,滿臉陰沉地看了**的人一眼,這才轉身出去。

薑南梔無辜地眨巴著大眼睛,總不能讓她被憋死吧?

隔壁傳來女子低低的咒罵聲。

“雲崢你怎麽能...照顧那個女人?你知不知道男女有別,若是傳出去,日後你還如何娶妻生子,別人又如何看你?”

趙冬梅看著正在看書的弟弟,一臉恨鐵不成鋼,趙雲崢沒有反駁,隻說了一句:“我隻是幫忙遞了下桶。”

聽到弟弟這句話,她再也說不出半句指責的話來。退出了房間後,站在房門處低罵了一句:“別再禍害我弟弟。”

房間內的薑南梔滿頭黑線,心說你這麽介意,咋就沒早點回來,那不就沒這事兒了?隨後繼續咬著能崩掉牙的藥材,麵容痛苦地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