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你我初相識,讓你相信我有點天方夜譚,等我好一些,就證明給你看本小姐是否有這個能力。”

薑南梔淺淺一笑說道,男子沒理會她,已拿過書集看了起來,男子的手指修長白皙,骨節分明,手背的青筋肉眼可見。

嘖!這雙手這麽好看,不用來動脈穿刺,真是可惜了,她一手摸著下巴,目光向上。

他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濃密的眉,叛逆地稍稍向上揚起,長而微卷的睫毛下,是一雙幽暗深邃的眸子,仿佛是一汪寒潭,深不見底。

英挺的鼻梁,他立體的五官刀削般俊美,整個人散發著一種病態的美,薑南梔看著人家看的出神。

正想著,今日無論如何也要先給他把個脈,看一下他身體的具體情況,想要在這個家裏住下來,短時間內倒是不難。

問題是,想要取得小美男的信任,就要專挑人的軟肋下手,方能夠把人擒拿住不是。

感受到旁邊女子,灼熱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掃來掃去,趙雲崢好看的眉眼微皺,不悅的看了她一眼,冷聲道。

“這位姑娘!男女授受不親,男女共處一室於理不合,請你出去。”

薑南梔被男人好聽的聲音換回了神情,看到男子因為薄怒,卻還如此好看的俊顏,說實話,姐姐心裏有點微微的想法。

她慢慢起身,拍了拍手卻沒動,而是看著男子。

“公子!剛剛我說的話,並無一字假言,我就給你把下脈,就動一根手指,好不好?”

她一邊說,還非常認真的,伸出了一根纖纖玉指,表示其他的部位都不會動他,更不會吃他豆腐。

誠心天地可鑒啊!

趙雲崢沒有理會她,而是站起身,來到門口,朝她比了一個請的手勢。

薑南梔:……

好吧,來日方長,一時間讓人相信她是有點困難,隻能無奈出去。

午膳吃的還是稀粥,好在不在是,零星幾粒米漂在米湯裏了,還有一個水煮蛋,一小碟鹹菜,和沒半滴油的青菜。

薑南梔雖在心底呐喊,我要吃肉肉,但如今這境地,也知!能有個雞蛋已是不易,並不在奢求其它。

老爺子也並未食言,給大娘一家吃的,確實跟自己的一樣,雖然沒有水煮蛋,卻也足夠了。

堂屋內,王氏正嘰嘰歪歪數落個不停。

“啪……”

“夠了,她今日賺了一兩銀子,就吃你幾個雞蛋,嚎什麽嚎,被人聽了去,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

老爺子沉了臉一拍桌說道,王氏立即閉了嘴,端起碗扒拉了幾下,嘴上還嘀咕著什麽,桌上一家子圍在一起吃,當然陳氏母女除外。

王氏膝下共三個兒子,除了三房,大房,二房,聽到王氏這句話後,不自覺的麵麵相覷。

大家都知道,三房夫妻之前救回了一個女子,隻不過救回來的時候已經半死不活,還以為人活不了了,就隻吊著一口氣了呢。

結果卻聽到,今日替老爺子看了一個病人,還賺了一兩診金,這話就如同一時激起千層浪,可別小看了這一兩銀子,像壯勞力去鎮上做苦力活,一天也不過是給三十文銅板而已。

那可是做一個月都賺不來的銀子啊!誰不眼紅?之前還以為是救了一個累贅,結果不曾想,陳氏是救了棵搖錢樹回來啊?

李芳坐不住了,飯也不吃了,看著老爺子問了一句。

“爹!你說老三媳婦救回來的那女子,不僅好了,而且還會治病救人?”

“嗯。”

老爺子雖然不喜老大媳婦,但還是應了一聲,李氏聽到這裏,眼露黠光,目光瞥了一眼坐在主位上的王氏一眼。

心道,那女子那麽會賺銀子,想來是個有本事的,一個病人就給賺了一兩銀子,幾個雞蛋換一兩銀子不香嗎?

這種時候不應該好好哄著那女子,給家裏麵多多的賺銀子,這老婆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進了水,有時候真是拎不清啊。

她看了老三家的一眼,心裏嫉妒那好的運氣,救回了一棵搖錢樹。

一邊又樂不可支,她兒子的學費不就輕鬆解決了?隨後堆了笑臉看向婆婆,手一伸!王氏碗裏多了一筷子菜,就見老大媳婦臉上堆滿了笑。

“娘!您消消氣,那姑娘是個有福氣的,一個病人就給賺了一兩碎銀,日後多來幾個病人,那娘就算供著那姑娘,天天給吃水煮蛋,那也不是不行啊。”

李氏明裏暗裏說的那叫一個透徹,王氏又不是蠢的,自然懂,想想也是,這幾個村子就老爺一個郎中,但凡誰家有個頭疼腦熱都是過來找老爺看病的。

一個月沒有二十也有十四五個,就算每個人不給那麽多,隻要有一兩個多給那麽一點,一個月有二三兩銀子,那就算天天給那女子吃水煮蛋又何妨?

這麽想著心情也好了很多,老二媳婦錢氏看了二老一眼,也眉開眼笑的咐和道。

“是啊爹娘!大嫂說的是,咱們好好待那姑娘,好歹老三家的是她的救命恩人,想來受了那麽重的傷,應該會在這裏呆上一段時間才會離開。”

就算呆一兩個月就離開,隻要她們想方設法,把周遭的病人都引薦過來,何愁賺不到一大筆銀子?

一家子都在算計著,要從薑南梔身上壓榨多少銀子出來,唯獨三房父子二人,各自吃著飯,一言不發。

趙雲崢臉上平靜,並沒有任何波瀾,也看不出他心裏想著什麽?

到是趙和光聽到大家這麽說,想到那受了重傷的女子,也不知在想什麽,皺著眉頭悶頭吃飯。

一家子心思各異,隨後沒再說話,趙雲崢吃完起身離去,李芳心生不悅,冷冷睨了他清瘦的背影一眼。

還什麽解元郎呢,她看狗屁不是,一點禮數都沒有,吃完了拍拍屁股就走,仿佛全家都欠了他幾十兩銀子似的。

不過是個病秧子,天天泡在藥罐裏,還不如她兒子優秀呢,不知哪天一口氣沒上來就去了,有什麽可得瑟的。

天天喝藥也不見好,那妥妥的就是在浪費白花花的銀子。

趙雲崢走出堂屋,就看到院子裏,那女子坐在小木凳上,一手撐著下巴,烏黑的秀發披散在腰間,抬頭看著天空。

他目光沉沉看了她一眼,隨後一言不發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