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帝雲冥立刻就抱緊了她,抱著她往小湖另一頭遊去。湖心有一個黑玉石麒麟,看樣子這湖水不動的原因,正是因為這鎮湖之寶的作用。
步晚晚從玉麒麟身邊遊過時,順手在麒麟的腦袋上一抓,麒麟的眼睛掉了一顆出來,被她緊緊地抓在掌心,這眼睛碧藍透澈,一看就是極好的寶石。
帝雲冥扭頭看了一眼,帶著她浮出水麵,冷笑著諷刺她。
“你還真是雁過拔毛啊。”
步晚晚把寶石塞進懷裏,爬了起來,伸手用力一推他。她的啞穴還被封著,說不出話來,所幸手腳能動了。
“步晚晚,你還能逃哪裏去?”
帝雲冥一咬牙,把她給捉了回來,從背後緊緊抱著,往麵前的屋子裏拖去。步晚晚都不知道這是哪裏,四周還是桃林,漫天遍地的全是這粉色。
帝雲冥把她拖到了屋裏。
二人打架一般拉扯半天,步晚晚的臉漲得通紅,長睫上綴滿碎碎的水珠,一眨,就落下來,也不知道是水珠,還是她的淚水。
帝雲冥不動了,手掌在她的臉上輕輕地撫摸著,小聲問:
“小辣椒,你真的也叫晚晚?”
步晚晚白他一眼,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小辣椒,說實話。”
他的扳過她的小臉,又低低地問她。
步晚晚惱了,啞穴點了,還能說話麽?
“是就抓我的手指,不是就別動。”
帝雲冥墨般的雙瞳裏亮起了一點星光,期待地看著她。
步晚晚知道他看不到,抬手在他眼前亂叉幾下,抓他的喉嚨,抓死才對!
帝雲冥深深地吸了口氣,“晚晚……你知道嗎?我這十年來,常常夢到一個叫綰綰的女子……我們在草原上,我拉著她往前奔跑……”
步晚晚怔住,她也夢到一個男人,那男人也在草原上拉著她奔跑!
她猛地推開帝雲冥,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我夢到一個女子,她穿著白衣,披散著長發,光著腳丫,拉著我的手,跟我一起在草原上奔跑,無窮無盡的草地,開遍了野花……她說她叫綰綰。”
帝雲冥慢吞吞地重複了一遍,捉住了她的手腕,來讀她的心。她心潮很亂,當他說完的時候,她體內突然彈起了一波強大的力量,把他的手指猛地震開,不僅沒能讀到她的心事,反被這強大的震力震得手臂發麻,也把她身上的穴道給衝開了。
“你的綰綰是傅玉瑩。”
步晚晚縮回手,別扭地說了一句。
她才不要夢裏的男人是帝雲冥,她的眼光不至於那麽爛,選了一個多情種!
“原來你也叫綰綰……是什麽綰?”
帝雲冥肯定了一句,唇角漸漸有了笑意,她也作夢!而且這夢八成和他的夢相似,折騰來去,原來這女子就是讓他如此舒心的姑娘。
“快走開,你管我叫什麽呢。”
步晚晚的心愈加亂了,她也知道這八成是真的。
“舒心,我說你怎麽讓我這麽舒心呢,原來是老天爺送給我的小舒心。”
帝雲冥眉眼都笑彎了,跟個狐狸似的,光芒狡猾得讓步晚晚恨得牙癢癢。
“我看你不舒心,你個瞎子。”
步晚晚一咬牙,刻薄地罵了一句。
帝雲冥的眼神果然黯了黯,隨即淡淡地說:
“以後不要這樣說話,我會罰你的。”
“殺我啊?”步晚晚冷笑。
帝雲冥擰擰眉,平靜地說:“不殺……”
步晚晚還是冷笑,不料帝雲冥猛地把她往後一掀,跟惡虎似地撲了上來。
“步知道,你明知道自己是我的人,還要和別人勾三搭四,看我今兒怎麽整趴你。”
“帝雲冥我要叫了,我要把蓮公主叫來了……”
“你叫啊,看看有沒有人來救你,或者讓夜滄瀾看看你!”
帝雲冥惡聲惡氣地罵了一句,低頭就吻住了她的唇。
良久,他才低低地說:
“跑了一天一夜,我還真擔心找不著你了。”“不是更好,讓你和你的晚晚雙宿雙飛?你少煩我。”
步晚晚不耐煩地推他的臉,有些氣惱自己。
“又吃醋了。”帝雲冥的眼角又堆起了笑意,盯著她的臉看著,
看不到,真是件讓他痛苦的事,他好想看看她現在的表情……
他微歎一聲,手指撫上了她的額頭,這裏的火焰印記黯淡了許久了!
“步知道,我真想看到你。”
他的聲音很低,很溫和,很落寞,很無奈,也很……失落。
步晚晚眨了眨眼睛,露出一臉譏笑。
“你每月十四的晚上不是能看到麽?誰讓你這麽壞的,上輩子一定是做了太多的惡事,才讓你這輩子當瞎子。”
帝雲冥的臉色僵了僵,眉頓緊擰起來,一抓她的手腕,恨然說道:
“我說過,不要叫我瞎子。”
步晚晚冷哼一聲,還能叫他大俠?看他是怎麽對她的吧!看看人家夜滄瀾,多溫柔,多儒雅,多有禮貌!
“是啊,他有百般好,你又能怎麽樣?”
帝雲冥鬆開她的手腕,火氣更大,抓著她的纖腰,把她翻了個身,讓她趴在榻上,抬手就用力拍了一掌……啪……真響!
步晚晚被他一巴掌打痛了,轉過頭,惱恨地瞪著他罵,“帝雲冥,還真沒見過你這樣無恥的男人,我就是不怠見你,我就是喜歡夜滄瀾,你有種殺了我。”
“他有萬般好,卻叫夜滄瀾,步知道,你是我的人,知道嗎?”
“誰是你的人!”
步晚晚被她扣著手腕,有些心慌意亂。
“你啊,嘴硬,你不是也常夢到我……這是緣份。”
他低笑起來,眼中亮亮的光,如璀璨的寶石。
步晚晚擰擰眉,不客氣地說:
“這叫孽緣,再說了,我夢裏的哥哥英武非凡,哪是你這白蒼蒼的模樣?你少自作多情,你的晚晚是傅玉瑩,我的哥哥也不是你。”
帝雲冥揚了揚眉,手指在她的耳垂上輕撚,低聲嘀咕:
“這小耳朵真嫩,炒著吃一定不錯,如果你不是我的晚晚,那就炒了吃掉算了。”
他說著,果然張嘴就咬,疼得步晚晚一聲尖叫:
“啊,討厭……很痛啊……”
“痛啊……”
他慢慢悠悠地鬆開了她的耳朵,下巴在她的臉上輕輕磨蹭著,好半天才小聲說:
“步知道,你怎麽就這麽順我的心呢,我看著你在這裏,真高興。”
他的聲音浸泡著柔情,微微低啞,如一縷癡纏的陽光,拚命地鑽進了步晚晚的心裏,讓步晚晚忍不住心中一動,她咬了咬唇,小聲說:
“我不高興。”
“那就做點高興的事吧。”
他一抬頭,複又吻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