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留仙門後,我就開始了馬不停蹄地煉劍,終於趕在試劍大會之前將初塵劍賜給了慕容炎。

“阿炎,你既入了我門下,我自是全心全意待你的。你的靈根特殊,唯有雷鐵石可助你飛升,為師不求你能光耀門楣,隻盼你從今以後好好修習,做一個心懷大義的有用之人。”

場麵話,誰不會說啊。

賜劍儀式上,我一邊假裝吐血,一邊聽慕容炎感激涕零地叩謝師父,簡直爽到飛起!

小青竹峰有吃有喝,人人見我還要尊稱一聲師尊,日子好不快活,我又何必執著於升仙呢?

那幾成修為,換男主一個死心塌地,不虧。

儀式結束,眾人從小青竹峰散去。

江別深站在內門弟子的首位,望著儀式台上的慕容炎,臉色黑的發青。

居然……是為了給他煉劍!

我遠遠看著江別深臉色不大好,心裏隱隱焦急,可別是救我那天受了傷。

招招手,想把他叫到身邊來仔細問問,誰知那人長袖一甩,墨發跟著打了個旋,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正疑惑,想跟上前去,掌門師侄卻一把拉住了我。

他見我元氣大傷,知曉我取劍不易,淚眼汪汪地誇我終於有點上進心了,又特許我到後山的山泉裏療傷。

那山泉由留仙門主峰之上的冰雪化成,是七海的源頭,最是純淨,於修仙者好處多多。

此番割愛,足以說明掌門師侄對我還是很上心的。

雖然他總見不得我閑著,總愛多管閑事,但整個留仙門裏,掌門師侄對我第二好,便也沒人對我第一好了。

我穿來五十年了,也隻有他始終像家人一樣關愛我。

我感動不已,一連三晚都免費表演了火球煙花秀報答他,氣得頂著兩個黑眼圈掌門師侄斷了小青竹峰一個月的補給。

真沒情調。

待外傷好的差不多時,我終於能去泡山泉了。

我揣著換洗的衣服,交代了慕容炎好好修煉,就屁顛屁顛地去羅隱峰了。

羅隱峰作為留仙門地界的第二奇峰,大的不像話,遠非小青竹峰能比,一路七拐八拐,抓了好幾個小徒孫問路,才終於走到了漓泉殿。

漓泉殿在羅隱峰後山,宮殿依山而建,共設九個分殿,每殿之間相隔百米,以秘術引入山泉,越上麵的泉水越通透清澈。

因此最上麵的一殿是掌門專用,長老其次,剩下七殿由內門弟子和外門弟子依照等級分配。

看見沒,這等分配法就說明,壓根沒人注意到留仙門還有個師尊!

罷了,誰叫我鹹魚呢……

羅隱峰到處都是竹子,比我的小青竹峰還像小青竹峰,林間仙風環繞,霧氣嫋嫋,是個適宜修煉的好地方。

我禦劍半空,直奔最頂上的宮殿而去。

掌門師侄說了,打今兒起一個月,這個池子都是我的!

隨!便!洗!

我脫了衣服,歡快地跳進了仙池中,泉水一包裹住身體,就感到一陣舒爽,清冽的靈氣從丹田溢出,流過四肢百骸,再慢慢歸於丹田。

幾個周天下來,體力恢複了不少。

斜斜靠在池邊,閉目養神,當真舒服。

偏巧這時候,身後的竹林一陣響動,霧氣朦朧,我也看不清是怎麽回事,隻是下意識覺得有人來了。

可漓泉殿的一殿,還有誰能來?

我心下一陣大駭,掌門師侄莫不是對我……

禽獸!

我還沒來得及遊到岸邊穿衣服,竹林深處已經露出來一片白色的衣角。

那衣角上的紋路極其眼熟。

遭了,居然不是掌門師侄,而是江別深!

他不知道漓泉殿的一殿是掌門專用嗎?

他怎麽會來這?

我腦中轟然炸開,已經亂了陣腳,這麽兩步,衣服是來不及穿了,我隻好深吸一口氣,拽著衣服潛進水裏,待遊到池邊的一塊山石旁才敢冒出頭來。

再打眼一看,江別深已經脫光了上身,那寬闊的肩膀,肌理分明的背,還有盈盈一握的腰……

引人犯罪!

脫完衣服,他轉過身來走下仙池,隨著他的動作,澹澹的水波不斷暈開,從他身邊晃到了我身邊。

我趴在石頭上,差點被這一幕撩得流了鼻血。

江別深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這麽讓人驚豔。

隻是現在的情況,著實不適合欣賞美男。

若是讓江別深看到我光溜溜的樣子,我還有什麽臉麵做他的師尊啊!

我不敢多留,打算偷偷繞過竹林溜出去。

隻是,事情往往沒有我想的那麽美好。

就像我沒想到陰雷山有雷獸,沒想到江別深會來漓泉殿,沒想到自己出門會被流彈打死然後穿進一本書裏……

世界上多的是事與願違。

赤腳踏上台階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完犢子了。

那石階不知為何濕滑異常,我正縮著身子往岸上挪,突然腳下一滑。

下一刻,人仰馬翻。

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池水,一雙大手才把我撈起來。

我並不是很會水,剛剛又嚇了一跳,一抓到什麽東西就不撒手了,待我回歸神來,發現自己正扒著江別深的脖子不撒手。

柔軟的胸脯貼在他**的胸膛上,滾燙異常。

江別深的身體微僵,一雙手貼在我的後背上,收也不是,放也不是。

兩撇碎發被水浸濕,掛在我的肩膀上,徐徐滴落的水滴不斷挑逗著我的神經。

不用想,此刻我的臉一定是紅的能滴出血來,江別深亦然。

他尷尬不已,似是覺得這樣不妥,想微微扯開了一點距離,聲音帶著莫名的沙啞和性感,“師尊……”

我一把勾回他,“別動。”

笑話,就這麽分開,我豈不是要被他看光了!

被那團柔軟一撞,江別深的心跳猶如擂鼓一般跳了起來,連我都能感覺到了。

我大窘,“你閉上眼。”

江別深有點結巴,“閉……閉上了。”

我飛快地鬆開他,就要到池邊去穿衣服。

為什麽原主修習的術法都是拿來打架的呢?為什麽沒有一鍵穿衣之類的呢?

我懊惱不已,手上的動作更是慌亂,半天也沒穿好裏衣。

情急之下,還不小心把衣帶打了個死結。

就在此時,竹林深處又是一陣響動。

我不由得手下一抖。

怎麽還有人?

你們今天是要集體違抗師命在澡堂開趴體嗎?

我欲哭無淚。

眼看著那人就要穿過竹林了,身後傳來一陣水聲,沒等我搞清楚江別深又耍什麽花樣,人已經被他抱在懷裏,又躲回了山石後麵。

我的臉埋在他的胸前,都快熟透了。

“哎?有人在啊。”一個內門弟子喊到。

江別深定了定心神,衝對方喊到,“聞道師兄,今日我要用三殿,麻煩你晚點再來。”

三殿?不是一殿嗎?

袁聞道一聽聲音,認出來了是誰,“別深師弟是你啊,沒事,不就是洗澡嘛,咱們一塊兒唄!”

我的心都要提到了嗓子眼,若是旁人見了我和江別深這個樣子,隻怕我們倆要因為逆倫被逐出仙門了。

江別深又道:“不好意思師兄,阿深不喜與人共浴。”

聽他拒絕,袁聞道雖然有反感這個師弟的古怪要求,卻也不想多生事端,況且掌門和師尊都喜歡這小子,自己犯不上因為這點小事與他為敵,便也沒有多做為難,“既是這樣,我就晚點再來吧。”

江別深鬆了一口氣,“多謝師兄。”

腳步聲越走越遠,我提到嗓子眼的心才放了下來,尷尬道:“這裏……不是一殿啊?”

江別深周身滾燙不減,隔了一會兒才回道:“一殿和二殿在掌門設下的結界裏,師尊怕是……怕是找錯了。”

什麽?這麽重要的消息掌門老頭兒居然沒告訴我!

好,這下也怪不到江別深頭上了。

我快羞到地底下去了,但還是繃住了師尊該有的體麵,“你先閉眼,然後再放開我。”

江別深一頓,手下卻沒有放鬆。

我以為他沒聽見,又重複了一遍。

還是沒動。

狐疑地抬起頭,江別深一張看似微醺的俊臉便猝不及防地闖到了我的眼中。

“師尊那日不顧危險去陰雷山,是為了給他煉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