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慕容炎為弟子,我本是不同意的,但機緣巧合之下,他終是歸了小青竹峰,我也不能趕他出去。
中午,外門下了課,慕容炎禦劍回到了小青竹峰,吃過午飯,就是內門的學習時間,由各自的師父教導。
內門心法各有不同,殷若拙是火係的單靈根,修習的還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術法,並不適合慕容炎。
我就從秘藏浩如煙海的聚靈閣裏找了幾本合適的秘籍丟給他,讓他自己修煉。
慕容炎也很省心,拿著幾本秘籍就埋頭苦練去了。
“謝師父,徒兒會好好修煉的。”
入留仙門的這一年,慕容炎才十七歲,天賦異稟,也沒受過什麽大的挫折,一舉一動都顯得意氣風發,少年氣滿滿。
此時,距離他遇到魔教聖女水意歡還有三年,我尚有時間來刷男主的好感度。
正愁如何下手,段一寧又來串門了。
他鼓勵我,“你都能把江別深教成個溫柔雅正的好少年,怎麽就不能把慕容炎教成個根正苗紅的好徒弟了呢?要是教好了,你不就有一個巨粗的大腿可以抱了嗎?”
這話激起了我的鬥誌,俗話說,改變不了這個世界,就去適應這個世界!
見我精氣神滿滿,號稱“仙門師奶殺手”的段掌門又送了我一本攻略手劄,說是裏麵詳細記錄了他這麽多年追姑娘的心得,可以供我參考。
我感激涕零,當下便抄錄了一份,準備高價賣給楚護法。
**直男和冰山基佬的愛情,我來守護!
不過看段一寧離開時的走路姿勢,我覺得楚塚可能不太需要了。
又過了幾日,我已將手劄看了個七七八八,別說,還真是有點東西。
我照裏麵說的送了慕容炎一大堆法寶,果然迅速拉近了我和男主之間的距離。
眼瞅著新一屆試劍大會就要到了,慕容炎尚缺一把配劍。
按照規矩,內門弟子應由師父在賜劍儀式授予佩劍。
哼哼,又到了本仙女刷好感的時候。
慕容炎的天靈根雖然能讓他在修行上事半功倍,但也有個致命的弱點,就是每次突破都容易招來天雷,術法越強,天雷越盛。所以天靈根縱然好,但得道成仙的人卻少之又少。
在原著裏,慕容炎的小老婆發現陰雷山的雷鐵石有避雷之效,才幫他成功度過了後期的幾次雷劫。
我摸著下巴,深思了一下午。
若是能取得此石煉化為劍,贈予慕容炎,那好處是大大的有。
一來煉化這劍著實不易,此等恩惠絕對足夠讓他刻骨銘心;二來,雷鐵石靈性異常,加上男主天賦卓絕,持此劍,在試劍大會嶄露頭角不是難事,也算間接幫了男主一把。最重要的是,雷鐵石能讓慕容炎避開滾落懸崖的雷劫,遇不到偷跑出來的水意歡。
簡直是一舉三得!
大男主升級流爽文談什麽戀愛,幫男主搞事業才是最重要的!
說幹就幹,禦劍趕到雷州的時候,老遠就感覺到了陰雷山的肅殺之氣。
山如其名,終年電閃雷鳴不斷,唯有雷鐵石所在的幾處沒有焦糊的痕跡。山上更是寸草不生,百獸不存,儼然一副死寂之地。
我禦劍環視一番,發現雷擊過於頻繁,避是避不開的,隻好催動術法,靠著恐龍形態時堅硬的麟甲硬抗著找雷鐵石。
兩個時辰後,終於挖夠了雷鐵石。
饒是這身麟甲堅硬無比,道道雷擊也讓我損失了兩成修為。
不過修為還能再練,向男主表忠心的機會可隻有這麽幾年。
我收了雷鐵石,捏了決就要回去煉劍。
隻是剛剛跳上飛劍,一道明亮的閃光就直直向我打來,那閃光太不尋常,威力遠勝於其他雷擊,我拖著笨重的身子滾倒在地,堪堪躲過這一擊。
爬起來定睛一看,乖乖,陰雷山終年的雷擊,居然讓此地誕生了雷獸!
那雷獸長著血盆大口,鐵蹄踏過堅硬的石頭,呼嘯著向我奔來,伴隨而來的還有它喉嚨中更加急促的雷擊。
若是我沒有損耗修為,若是我的靈根屬木,若是天雷不會隻劈我,或許還有一戰的可能,但此時在雷獸的戰場,我的火係術法怕是半點用都沒有。
而這種形態下,什麽術法都要捏訣建陣,瞧那雷獸奔跑的速度,我可不覺得自己畫完瞬移法陣還有命活。
當下也不敢猶豫,小短手往胸前一揣,撒開丫子就往山下跑。
頭頂是劈裏啪啦的閃電,身後是窮追不舍的雷獸。
一口氣跑出去七八裏地,那雷獸還是不肯放棄,很快,我的靈氣就不夠用了,身形慢慢變小,爪子也恢複成了纖白的五指,一直到完全恢複人形,我都還沒跑出陰雷山。
別問我為什麽現在不用瞬移,瞬移也得站穩了啊,可我現在連停都停下來。
沒了麟甲,天雷打在身上的痛可不是常人能忍的,雷獸還在不斷攻擊我,修為也在逐步消耗。
這樣下去,還不如放手一搏。
我從虛空中抓出墨滌劍,轉身和雷獸纏鬥了起來,咬牙道:“姑奶奶跟你拚了。”
一番苦戰下來,劍尖劃破雷獸的眼睛,同樣的,我也沒落好,右肩被雷獸的爪子撓出了好幾道血淋淋的傷口。
這一趟真是虧了,早知道就選別的方法向男主示好了。
重活一世,我不會還是炮灰吧……
正打算用換上左手,再垂死掙紮一番,一回頭,卻見雷獸嘴裏憋了個巨大的雷球。
嗬嗬,掙紮個球球。
我大歎:嗚呼哀哉,吾命休矣。
這次再掛,不知道還能不能再穿一回書。
然而就在那雷球離我還有零點零一公分的時候,一道白色的法陣突然在我麵前展開,硬生生消解了雷球的威力。
我目瞪口呆,尚未反應過來,就撞入了一個微涼的懷抱,皂莢的香氣撲鼻而來,一下子就道明了來人的身份。
江別深!
巨大的光罩將我們二人包裹其中,隔絕了天雷的侵襲,身穿白衣的翩翩少年攬著我,足尖輕點,頃刻間就飛離了幾十米。
我抬頭望向他,隻見江別深的額頭上全是細密的汗珠,眼中還有一片妖異的紅。
他是來……救我的?
我想開口問他怎麽知道我在這,他卻眸光一沉,率先說道:“別分心。”
我明白他的意思,雷獸出不了雷擊之地,當務之急是逃出陰雷山,當下也不敢拖遝,運起術法阻擋雷獸。
又是一番鏖戰,好不容易逃出來,找到一處歇腳的山洞,天色已然黑了下來。
兩個人坐在石頭上,看著對方狼狽不堪的模樣,不由得笑出了聲。
我打了個響指,點燃江別深撿來的柴火,問:“你怎麽會來?”
江別深的麵容被火光照的發紅,越發襯得唇紅齒白,“外門試煉,我剛好路過,就遇見了師尊。”
哦?外門試煉,都跑到這麽遠了嗎?
我雖疑惑,卻沒再問,肩上的傷口疼的要命,渾身也酸的不行,此刻我隻想躺下來好好休息。可左右看了看,也沒什麽能躺的地方。
而且這一動,扯動了肩上的傷口,疼得我“嘶”了一聲。
江別深聽見聲音,眉頭一皺,三兩步跨到我麵前,就要查看我的傷口,可那位置著實敏感,他要看傷口,就要脫掉我的衣服。
如玉般微涼的手指剛剛觸碰到我的肩膀,就生生頓住了,一股帶著窘迫和尷尬的潮紅迅速爬上他的臉頰,劈裏啪啦的燃燒聲中,我看見江別深的喉結動了一下。
我同他麵麵相覷,良久,他沉沉出聲:“師尊,可以嗎?”
一瞬間,我想起來了段一寧借給我的戀愛話本子。
洞房花燭時,新郎官扯開外袍,將他的小娘子壓入床榻,眼眸低垂,嘴角噙著笑,“娘子,可以嗎?”
這下輪到我臉紅了,這他娘的是什麽虎狼之詞?
都怪江別深長得太好看了!讓我這個心理年齡七十多的老妖婆都險些把持不住。
我在心裏猛抽了自己一巴掌。
這是在想什麽?這可是清風朗月的江別深啊!這可是我親手教出來的大徒孫啊!
我怎麽能把他想的那麽齷齪呢!
我想開口說不用了,但是傷在此處,實在是不好處理,最後隻能輕咳一聲,熱著臉別過頭去,點了點頭。
不知為何,我覺得這個動作莫名……嬌羞?
得到準許,江別深輕輕褪下了我肩頭的衣服,小心翼翼地把黏連的碎布從傷口處挑開,模樣像是對待一件稀世珍寶。
火光之中,他臉上細細的絨毛都清晰可見。
我忍不住出神,半晌,略微驚訝道:“你竟長得這麽大了。”
時間飛馳而過,江別深已經從一個劍都拿不穩的小童變成一個值得依靠的大人了。
江別深燦然一笑,眼神從我的肩膀移到臉上,“所以師尊,以後可以多多依賴我。”
他的笑太過明媚,無數爛漫的春光爭先恐後地湧入他的眉眼之中,晃了我眼。
我昂首:“那不成。我是師尊,自然是你要依賴我的。”
誰還不是個小傲嬌咋滴?
江別深抿了抿笑意,重新把目光放到了傷口上,低低答了聲:“我總是依賴你的。”
隻不過這話,我當時沒聽見。
處理好傷口,江別深又到外麵尋了幾種草藥,嚼碎了敷在我的傷口上。
我還以為他會用手,誰知道這廝居然直接上的嘴。
不對勁啊友友們。
從前我隻當他是個小孩子,可當他的唇碰到我的肌膚時,我心中升起了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
抬起頭的時候,他的薄唇不小心擦過了我的下巴。
我沒心思深究他為什麽要直接用嘴,因為此刻我滿心想的都是他的唇瓣怎麽會那麽軟。
太禽獸了……我竟對自己的徒孫!
我正要停止自己的非分之想,江別深又脫下外衣,鋪在了地上。
短短兩個月,掌門師侄那龜孫兒到底教了他什麽呀!
隻是我的“不太合適”尚未出口,又聽江別深道:
“師尊先歇息一下吧,我到外麵守著。”
哦……不好意思,是我心髒了。
我回過神來,往漆黑的洞外看了一眼:
烏漆嘛黑,冷風嗖嗖,顯然不適合人待著。
便清了清嗓子,抬手設下一道禁製,正色道:“夜深露重,你就同我在這湊合一晚吧。”
江別深一愣,眸光晦暗不明,似有雀躍,又似緊張,最終還是頷首應了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