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收拾得差不多了,另一邊小女兒夏小雅也終於熬好了藥,扯著嗓子喊:“娘,藥好了,你快過來看一下,是不是這樣就好了?”
“來了!”白佩佩應聲,去了廚房。
白佩佩檢查了一下,確實熬得差不多了,便找碗盛了出來。
“娘,二哥、三哥醒了嗎?”
“還沒有,他倆身體太虛了,多睡睡也好,醒了反而消耗體力。”
“可要是沒醒,怎麽喝藥?”
“那就讓他們暫時醒一下。”
小女兒夏小雅滿臉問號:暫時醒一下?
這睡覺,還能暫時醒一下再睡?
等等,二哥、三哥不是昏迷不醒嗎,怎麽變成睡覺了?
夏小雅哪裏知道,本來雙胞胎是昏迷了,但白佩佩不是把兩人給急救了嘛。
按理說這麽大的動靜,雙胞胎怎麽也要睜睜眼,可白佩佩覺得他倆體質太弱了,便沒有讓他倆醒過來,在他們身上隨便按了按,就讓他倆繼續“睡”了過去。
現在藥熬好了,白佩佩讓藥涼了涼,估摸著差不多了,這才把二人按醒,通知他們喝藥。
雙胞胎兄弟二人:“……”
“娘?”老三夏明瑞的情況要好一些,最先睜開眼睛。
他看到白佩佩,有些驚訝。
若他記得沒錯的話,昏睡前,他似乎聽到了堂姐夏苗苗的哭聲?
“先別說話,節省力氣,快把藥喝了,喝完再睡。”
老三夏明瑞也知道自己的情況,沒有廢話,乖乖喝了藥:“娘,我剛剛好像聽到堂姐在哭,發生了什麽事情?”
小侄女夏苗苗就在旁邊站著,說道:“沒事,都解決了,三堂弟,你身體不好,少操點心。”
老三夏明瑞一聽解決了,便沒有追問。
他隻感覺白佩佩在他身上按了幾下,才淡下去的睡意便又湧了上來,瞬間睡著。
老三夏明瑞:“……”
我就不能多說幾句嗎?
接下來,輪到了其老二夏明祥。
他沒有三弟精明,也沒有那麽多想法,白佩佩讓他喝藥他就喝,喝完就睡了,乖得不行。
“苗苗,你看著他們點,要是呼吸不對了,就喊我。”
“哎,娘,我知道了。”
相較而言,雙胞胎兄弟的情況更嚴重,白佩佩不放心把他倆交給夏小雅,隻能拜托夏苗苗多費些心了。
怕隔壁屋裏的大侄女夏大丫多想,白佩佩還跑過去安撫了幾句。
大侄女夏大丫一點也不介意,她隱隱能聽到隔壁的動靜,反而有些擔心兩個堂弟的情況。
若是因為她,延誤了兩個堂弟,她的罪過就大了。
“沒事,他倆就是身子骨太虛了,要好好補補。我讓他們多睡一會兒,慢慢養就好了。”白佩佩笑著說道,“我是怕你多想,所以才過來跟你說明一下情況,你現在也是,你也要好好養,不能操心。等你養好了身體,娘還等著你給娘幫忙幹活呢。”
“我給娘幹活是應該的,等我好了,家裏的衣服、灶上的活,我全包了。”似乎隻有這樣,才能緩解她心裏的不安。
大侄女夏大丫沒回來前就知道家裏的情況不好,回來後發現以往還能下地的雙胞胎堂弟居然連地都不能下了,便越發忐忑起來。
家裏本來就這麽一個情況,她再回來拖累……
這個家真的能“容”下她嗎?
別到了後麵,隻剩下妹妹夏苗苗護著她,若是那樣,她還不如不回來。
“好,我等你好起來給我幹活。其他的都不要多想,隻要有娘在,娘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白佩佩想想就知道大侄女在不安什麽,笑著做出了承諾。
剛剛給雙胞胎兄弟換東西時,白佩佩也趁機檢查了原主屋裏的東西,摸了摸夏家的家底。
十分遺憾,夏家還真沒有什麽好東西,破被子破衣服,櫃子裏藏著一大袋粗糧,一袋細糧,細糧差不多快吃完了。
白佩佩第一次見識到一個家可以“窮”成什麽樣子,那粗糧粗得,在她上輩子,怕是隻用能來喂家禽。
她都不用動手抓,就能看到一些石頭粒子、穀物殼類之類的東西。
連口吃的都沒有,白佩佩感覺有些絕望。
她上輩子哪吃過這種?怕不是喂豬的。
“娘,天都快黑了,是不是要做飯了?”小女兒夏小雅見雙胞胎兄長沒事了,便惦記著吃的事情了。
不能怪她心大,實在是她有記憶起,雙胞胎兄長就“病”著,她已經習慣了。
既然白佩佩說“沒事了”,那就是真的沒事了,她也不需要擔心。
白佩佩望著這個已經有點“薄情寡意”征兆的小女兒,有種真的不知道應該說什麽好的感覺。
更讓她沒想到的是,小女兒夏小雅是問她討要了做飯的東西,結果人家不是自己做,而是拿了東西安排小侄女夏苗苗去做。
白佩佩當時就有些窒息:“她在看你兩個哥哥,你讓她做飯,你幹什麽?”
小女兒夏小雅理所當然地說道:“我看啊。”
還搬了一個板凳坐在門口,連屋都不想進。
明明,屋子她和小侄女夏苗苗才收拾過。
白佩佩:……這樣的女兒養來,真的不是為了氣死自己嗎?
雖說她一個大人不做,讓一個孩子做飯,確實有點那個了,但是……
但是不是說農家的孩子早當家嗎?以小女兒夏小雅的年齡,做做飯炒炒菜不是正常的嗎?總不能是她用有色眼鏡看人,雙標了吧?
“你隔著那麽遠看,你確定你能看到你二哥、三哥的呼吸?”白佩佩走上前去,耐下性子,對小女兒夏小雅說道。
夏小雅:“沒事,我呆會兒走進去看。”
意思就是,她不想進去,需要時再進去瞧一瞧就行了。
白佩佩一聽這話,當場想要給她一巴掌——你就不怕你哥出事嗎?
那可是你親哥!
“可是娘不是說他們已經沒事了嗎?”結果白佩佩一說,夏小雅還睜著一雙清澈的眼睛望著她,一副不明白白佩佩在氣什麽的樣子。
一口老血堵在白佩佩胸口:敢情,這還是我的錯?!
她說沒事了,她說沒事了,是指度過了危險期,但後續還要繼續觀察。
另一個,她這樣說,也是為了安撫大家,怕大家太緊張了。
白佩佩有種不知道應該說什麽好的感覺,就在這時,院門口傳來了動靜,一個身形高大,穿著粗布麻衣的男人扛著鋤頭從外麵走了進來。
一個照麵,白佩佩整個人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