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茶果然有問題!
“那好,隻要你們說出是誰指使你們幹的,本宮可饒你們一命。”
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蘭香和翠竹支支吾吾了半天,眼神飄忽著,悶著頭,擠不出一句話。
可她們還不想死!
但她們不能出賣了皇後,否則她們的家人性命都將不保,隻能自己咽下這啞巴虧。
“拖下去。”
柳婕妤絲毫不給兩人反應的機會,在一聲聲鬼哭狼嚎中兩人被硬生生的拖走了。
【娘親霸氣!】
夏瀟瀟咿咿呀呀地跟著叫喚著,小手歡快地拍了拍。
【活過來的感覺真好!隻要娘親不倒台,她們就有活命的機會。】
夏瀟瀟緊蹙的眉漸漸舒展開來,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再一次感慨活著真不易。
在這深宮,爾虞我詐,人人自危。
柳婕妤從震驚中緩過神來,若是在遲一點,她怕是再也見不到她的女兒了,呼吸滯了一瞬。
“小乖寶,娘親叫你瀟瀟好不好,夏瀟瀟。你父皇暫時還未從圍場打獵回來,待他回來,再讓他親自取名。”
她隻是一個不受寵的妃子,最後一次和皇上見麵已經是十個月前的事了,或許皇上早已把她忘記了。
柳婕妤自嘲地笑了笑,擁著夏瀟瀟來到軟和的床榻前,輕聲哼著歌謠哄她入睡。
夏瀟瀟似是聽懂了般點了點頭,滿意極了。
望著眼前柔柔弱弱的美人,膚如凝脂,眉目如畫,忍不住挪了挪小身板,吧唧一口親在了柳婕妤白皙的臉上。
【有娘真好!】
柳婕妤欣喜不已,回親了一下她的小手,“瀟瀟,你放心,有娘在,不會再有人傷害你了。”
再經曆這麽一遭後,娘倆都身心俱疲,很快便陷入沉沉的夢鄉。
……
翌日,天剛蒙蒙亮。
柳婕妤身邊的丫鬟雙兒急急忙忙地打開了長樂宮的大門,伺候著她們更衣。
昨晚她和幾位小丫鬟還有一位嬤嬤,正在為柳婕妤誕下了公主激動不已,可好景不長,皇後身邊的人突然將她們都叫走了,說是永安公主夜裏睡得不安穩,讓她們在門外守著,隨時聽候差遣。
她放心不下,隻想著趕緊回去看看柳婕妤,可皇後身邊的劉嬤嬤硬是拉著她幹了一晚上的活,根本不給她機會。
趁著天色尚早,她趕忙找了個理由匆匆地跑回來了。
一路上,她處處提防著,生怕又有人將她喚了去。
“公主真可愛!”
雙兒逗了逗夏瀟瀟,給她輕輕地擦拭了一下紅撲撲的小臉。
【嗚,皇後娘娘是大壞蛋,他們讓雙兒姐姐一整晚都泡在積滿雪的後花園修剪枝椏,雙兒姐姐的手都長滿凍瘡了,好可憐。】
夏瀟瀟憐惜的眼神一閃而過,伸出粉藕般的小手拍了拍雙兒的額頭,似是在安慰。
凍瘡?!
柳婕妤放下手中的熱茶,將雙兒的手拉過來瞧了又瞧。
隻見原是蔥蔥白皙的雙手此刻紅腫刺痛,點點紅色的瘡在手上晃得顯眼,好幾處被抓破了,暗紅的血滴冒了又止。
“你這手,是怎麽弄的?”柳婕妤滿是心疼。
雙兒是從前在府中自幼時起便陪著她長大的,那時她還是一個不受寵的庶女,若不是有雙兒陪著,她還不知道自己將如何熬過那寒冷又漫長黑暗的夜晚。
“娘娘,奴婢不打緊,隻要您和小公主好好的,奴婢就滿足了。”雙兒慌忙將手背在身後,垂下了眼眸。
柳婕妤趕忙將一盒百草膏拿出來,正當她要說話時,門外,響起了稟報的聲音。
“柳婕妤,安。”
來的是伺候在皇後身邊的劉嬤嬤,皮笑肉不笑道,“皇後娘娘聽說婕妤誕下了公主,命老奴帶了好些東西給小公主,娘娘還特意讓小廚房備下了午膳,隻等柳婕妤您去了。”
“好,我知道了嬤嬤,多謝皇後娘娘。”柳婕妤應道。
南詔皇後是六宮之主,即使知道是一場有去無回的“鴻門宴”,她們也不能抗旨不尊。
【完蛋啦,看來皇後娘娘眼見除不掉我,隻能從吃食和服飾上下手了,她可真狠呀。】
【娘親,你可要萬萬小心呀!】
夏瀟瀟無奈地歎了口氣,她不過是想活著罷了,怎麽那麽難呢?
什麽?!皇後竟要除掉她女兒?
她聽得真真切切的。
柳婕妤深邃的眼眸眯了眯,連忙讓雙兒在皇後送來的東西上留個心眼,切不可大意了。
宮道長闊,冰冷的北風裹挾著細雪湧過身畔,絲絲縷縷的涼意直往人身上鑽去。
半個時辰後,三人來到了鳳棲宮,殿外大雪紛紛揚揚宛如鵝毛,殿中的火爐卻燒的火旺。
身居高位的南詔皇後織金繡鳳的衣袂長長的鋪展在身後,蔥蔥白指細細摩擦著手中的湯婆子,柳葉秀眉,麵若芙蓉,眼尾微挑,眉眼間自有一股端莊之氣。
因這幾日天氣太過寒冷,所以皇後叫停了每日的請安,此時我殿內隻有她們幾人。
“參加皇後娘娘。”柳婕妤盈盈一拜。
“起來吧。”南詔皇後站起身來,擺了擺手,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哇,皇後娘娘偽裝的真好,不愧是後宮最會表演的女人。】
夏瀟瀟望著皇後娘娘的麵龐,終於體會到了什麽是表麵一套,背麵一套的感覺。
“本宮聽說你昨夜個兒誕下了小公主,本想去探望你來著,誰知本宮的永安一直哼哼唧唧的睡的不安穩,便沒去成。”
“柳婕妤,你,不介意吧?”
皇後的語氣中帶著些許威脅,透著危險。
“回皇後娘娘的話,臣妾不介意的。”柳婕妤恭恭敬敬地答道。
永安是大慶國第一位長公主,隻比夏瀟瀟早了一個月出生,風光無限。
皇後膝下還有一位皇子,排名第三,此刻正陪著皇上在圍場打獵。
“這便是小公主吧,快帶過來給本宮瞧瞧。”
雙兒小心翼翼地將夏瀟瀟抱到皇後跟前。
柳婕妤的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抿了抿唇,雙手不安地攪著帕子。
瞧這皺巴巴的小臉,哪裏比得上她的永安半點,她之前還怕這個孩子的到來會搶了她女兒的風頭,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那幾個沒用的宮女她已經命人秘密地處理掉了她們的家人,沒人會知曉昨晚發生的事了。
思及此,她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幾分,很快,夏瀟瀟白白胖胖的小腿立刻出現青青紫紫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