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知盯著地上泛銀光的菜刀,這口氣怎麽也咽不下去,今天必須好好收拾他。
張知從屋裏找出自己藏的小金庫塞進張溫發懷裏,指揮大哥二哥將人搬到屋裏去,讓他們也往地上一躺。
她狠狠心,往腿上使勁一掐,瞬間眼淚就流了出來,哭嚎著往大門口跑去,“來人啊,我家進賊了~”
正是做晚食的時候,村民陸陸續續地往回走。
張知往小田彎走去,一邊哭一邊嚎得特別大聲,“爺爺,救命啊~救命啊~”
路過的村民都覺得她哭得淒慘極了。
不少人停下來圍觀,和張知家關係近的,拉著張知詢問發生了什麽事,有人已經去叫村長了。
張老頭領著一家人急跑回來,累得氣喘籲籲。
張知見到張老頭哭得更大聲了,“爺爺,咱家進賊了,還把哥哥打了!”
聽到家裏進了賊,張老頭嚇了一跳,又聽到孫子被打了,聽著更著急了,開了鎖就往屋裏衝。
大白天進賊,這賊真是窮凶極惡,兩個孫子拖住賊人讓孫女喊人,肯定受了不輕的傷。
“大娃,二娃!”見兩個孫子躺在地上,張老頭又急又氣,對著賊人就踹了幾腳。
張知見兩人直挺挺地躺那,一看就很假,用嘴型比了個“哭”字。
張二娃瞬間心領神會,抱著肚子哀嚎出聲:“爺爺,我肚子好疼啊~”
張大娃有樣學樣,抱著腿哀嚎:“爺爺,我的腿好疼啊~我的腿要斷了~”
李氏和小李氏著急地衝過去,一人抱了一個,哀嚎道:“我的兒啊~”
看熱鬧的村民也跟了進去,把屋子擠得滿滿當當。
張老頭冷聲開口:“山娃,把人綁起來。”
三兄弟拿了麻繩將人捆紮實了,這才把人翻過來看是哪來的小賊竟敢偷到他們家。
“是大發!”有村民驚呼出口。
看到是族人,張老頭又驚又氣,狠狠地踹了他幾腳,張溫發一點反應也沒有。
“大發平時就愛偷雞摸狗,今天竟然敢傷人。”
“我看他從小就是個壞種,整天不學好。”
“他咋也躺地上了?”
圍著的村民開始議論紛紛。
此時村長也帶著一群年輕漢子趕過來,一臉擔憂地問道:“怎麽樣了?”
“是村裏的大發來偷東西,還傷了我兩個孫子,現在已經綁起來了。”
村長又問:“你打算怎麽處理這狗東西?”
張老頭目光冷厲透著狠勁:“報官。”
村長也沒有反對點點頭:“行,我和你們一起去,大發是該好好管教了,平白敗壞了族裏的風氣。”
張老頭看向綁著的張溫發,厲聲道:“山娃,拖著張溫發跟我走,水娃,糧娃,你倆照看好家裏。”
張信山明白了他爹的打算,聽話的拖著張溫發跟在後麵。
他們心裏的火氣熊熊燃燒,找不到發泄口。
劉菜花撥開村民,一把撲了上來:“喪良心的東西啊,你們把我兒怎麽了?”
老王氏咬牙切齒說道:“你要不要臉?擱這倒打一耙,你兒子偷東西還傷人,活該被打。”
劉菜花顯然是個無賴的,嚷嚷道:“你們有什麽證據證明我兒是來偷東西的?”
村長都被劉菜花的無恥無語到了,從張溫發鼓鼓囊囊的懷裏掏出一塊肉,又摸出一個粉色的荷包來,那荷包的布料一看就價值不菲,不是農家人能用得起的。
“人贓並獲,你還想抵賴?這該死的東西就該把爪子剁了,成日裏偷雞摸狗,送到牢裏關幾天,看能不能老實。”
劉菜花立馬慫了,抱著張溫發死死不撒手,“村長,不能報官,不能報官啊~進了官府我兒的名聲就臭了,外村怎麽看咱們村裏人?”
一時間,局麵就僵住了!
張知悄悄握住張老頭的手,小聲道:“賠錢。”
張老頭假裝無奈,對村長道:“不報官也行,賠錢吧,大娃二娃的醫藥費,家裏被翻壞的東西,怎麽說也要賠個十兩銀子。”
劉菜花聞言,尖聲道:“十兩銀子,絕不可能,我們家哪有十兩銀子。”
“那就報官,山娃水娃,動手。”
“賠,我賠。”
好吃懶做的劉菜花一家,顯然是沒錢賠的。
最後,經過一番討價還價,由村長做見證,賠給張老頭一畝水田才罷休。
等村裏人都走光了,大娃二娃麻溜地從地上爬起來,給大家看的一愣一愣的,也就張老頭一臉淡定。
老王氏忍不住開口,“老頭子,你一早就知道他們是裝的?”
張老頭一副淡然模樣,“要是大娃二娃被打傷了,知了第一反應肯定是找大夫,而不是在路上慢慢悠悠的哭了。”
眾人一想,還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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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裏被張溫發翻得亂七八糟,被子衣裳散亂的掉了一地,碗碎了兩個,一條板凳斷了腿。
昨天,一家人收拾了好久,百合就沒吃上。
下午,老王氏準備做晚食。
張知端著一碗白白嫩嫩的百合遞到她麵前,“奶奶,把百合煮在粥裏一起吃吧?”
“哪來的東西,也不怕有毒。”
“奶奶,沒毒,我喂給雞吃了,它們都好好的。”
老王氏:“!”
老王氏放下鏟子就往後院衝,老娘的雞!別被禍害了!
看到散在後院的雞,伸著爪子刨食,個個精神抖擻,老王氏才放下心來。
她敲了敲張知的額頭:“不許禍害家裏的雞。”
張知乖乖點頭,“奶奶,百合加嗎?”
老王氏想了想,將百合倒進鍋裏。
吃晚食的時候,眾人就喝到了百合粥。
張知點評道:“吃起來粉粉的,還有點甜,好吃。”
張信山驚奇的道:“口感很清爽,還能飽肚子,改天再去挖點回來。”
“老婆子,你怎麽想出吃這個的?”
張老頭一提起,老王氏就想起張知禍害雞的事,和老頭子一通抱怨。
張老頭嚇唬張知:“再胡鬧,就去田裏拔草。”
晚稻正是長的茂盛的時候,同時,田裏的秕子也長的很茂盛。
拔草很辛苦的,稻葉上有細小的絨毛,弄到身上又疼又癢,而且,田裏還有螞蟥。
張知趕忙轉移話題,“爺爺,把百合拿去賣怎麽樣?”
老張頭一巴掌拍在大腿上,清脆的聲音聽著都疼,可他好似沒感覺似的。
“這主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