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沒那個意思,大人誤會了!”

沈傾坐在桌前的椅子上,語氣懶散地回應。

李正陽不信,走到她身旁警告:“最好別有,否則本官就把你丟進大牢關一輩子。”

“關就關唄!反正騎不上自行車,坐不了熱氣球而倍感遺憾的人又不是我。”

李正陽冷笑,“你以為關著就隻是關著嗎?”

沈傾的呼吸凝滯。

暗罵自己是不是傻!

這裏不是不能動私刑的現代。

而是私刑濫用的古代。

能軟下語氣認錯嗎?

不行。

那也太沒麵子了。

以後更好被他拿捏。

還是給他點驚嚇,讓她對自己客氣點吧!

注意打定。

她眼睛一閉,身子一軟,直接擺出昏倒的姿態。

李正陽怔住。

半晌才反應過來。

默默的在心中自問:這貨不會是被自己嚇暈了吧!

“喂!醒醒,醒醒醒醒。”

他慢慢湊到沈傾身旁,戳著她的肩膀輕喚。

沈傾聽到了。

卻是在空間裏。

她隻要不出來。

她的身子和昏倒時的狀態一模一樣。

李正陽氣惱。

同時又無奈地要死。

在她身旁抱怨:“不就說了幾句發狠的話嗎!又沒有真的把你怎麽樣!你這膽子也太小了吧!”

抱怨完,他想起人嚇人,嚇死人的傳言。

便趕緊跑到門外,向守在外麵的丫鬟道:“去請大夫,快點快點。”

別東西還沒做成,人就被嚇死了。

要是那樣,他會抱著圖紙後悔一輩子的。

丫鬟看大人一副很著急的樣子,也不敢耽擱。

低頭回了一聲是,就匆匆退出了這裏。

往藥堂的方向奔去。

大夫來。

真了脈,問了一下暈倒時的情況,得出確實是嚇暈的結論。

不過無大礙,好好休息一晚,明早應該就會像平常睡醒一樣,從昏迷中醒來。

但為了避免同類型的事情發生,老大夫向李正陽奉勸:“大人以後說話還是小心些吧!”

“不然這位姑娘的膽子就會越來越小,越來越小,小到有風吹草動的動靜可能就會被嚇暈。”

這是誇張說法。

李正陽卻沒有駁斥。

為了心心念念的自行車,和心心念念的熱氣球,他決定,以後絕對不再嚇唬她。

就算要嚇,也要等到她把這東西做好再嚇。

空間中。

睡了一天,又不怎麽餓的沈傾,沒有去做飯。

而是拿出了房間中的筆墨紙硯,點了一盞油燈,在院中的石桌上,學習江玄之前教的字。

隻是毛筆柔軟,寫起來費勁,還特別慢。

寫了八九個,耐心漸消,便把毛筆換成了畫圖紙用的碳筆。

快捷流暢,還不費紙。

關鍵她的硬筆字還特別漂亮。

漂亮的自己都忍不住感歎:看,多好看。

“你寫這種字體應該很久了吧!”

突然。

江玄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她轉身看了一眼,眉眼彎彎地回答:“對呀!”

“我在沒穿來之前,是三歲入學,到如今已經寫了二十多的字了。”

確實夠久。

“那你以後還練毛筆字嗎?”江玄問。

沈傾答:“不練了。”

“又不能去考學,練了也是浪費。”

“我現在的目標,是會讀會寫,不被人蒙騙就行。”

說完。

她回過身來,把紙張疊起,問身後之人:“你吃晚飯了沒有?”

“吃了一點。”

那邊的糧食緊缺,他們頂替的又是末等兵。

每頓就用半個雜糧餅吊著。

沈傾也了解他的情況。

便站起來說:“那正好。”

“我還沒吃,可以一起做了再吃點。”

嗯?

江玄疑惑,問:“你不是在縣衙後堂嗎?”

“怎麽沒有給你備飯?”

“別提了,那個臭不要臉的狗官,為了讓我成為他的奴才,逼我簽下賣身契。”

“又把我關進了監牢。”

“出來後還威脅我。”

“我不想理他,連飯都沒吃,就閉眼進來了。”

江玄氣憤。

可因為兩人不在同一世界。

他除了氣憤,卻是什麽也幫不了她。

沈傾不想再談這些不愉快的事情。

便主動岔開話題道:“咱們就煮個粥,炒個菜,做幾個餅子吧!”

江玄坐到鍋灶後麵,一邊引火一邊回應:“可以。”

他不挑食,很好養活。

鍋底的火點燃。

沈傾往鍋中倒水,淘米。

米淘好,放入鍋中。

她又把盆拿來,倒水,和麵。

江玄靜靜地看著她。

發現這樣的生活,無比安心,也無比的美好。

他想永遠擁有。

便問:“傾傾,你說,我們怎樣才能在一處生活?”

“現在不就是在一處嗎?”

“我是說,現實中。”

我去你那邊,或者你來我這邊。

這樣,你我就可以組個家庭,生幾個孩子,繼續過當下這種安心又美好的生活。

可惜。

沈傾給的回答卻是:“別想了,我試過了,隻有沒有生命的東西,才能被拿進空間,或拿出空間。”

“我們兩個大活人,估計永遠不能在同一個現實中出現。”

她的話如千斤巨石,重重落在江玄的心中。

把他的心口堵得,再也說不出任何話。

沈傾無意抬頭,看到了他低落的神情。

有些好奇,便問:“你為什麽想要在現實中和我一處?”

“不會是……”

隨著她話語的說出,江玄的心跳猛然加快,麵頰也慢慢泛紅,灼熱起來。

沈傾驚詫。

她本是一句玩笑話。

沒想到這家夥真的對她起了心思。

她有些不知所措,也跟著臉紅起來。

更要命的是,她在問出那話以後,江玄竟然抬頭,明亮而深邃的眼眸,竟一眨不眨地看著她,等著她說後話。

她羞怯,想要避開,便垂下眼眸道:“那什麽,我去看看灶房還有什麽菜。”

可是這裏不就是灶房嗎!

江玄被她無措的樣子逗笑,想提醒她一下。

可她走得太快,不過一個扯笑的功夫,她就逃去了臥房。

直到他白粥煮好,她才收拾好心情,從臥房裏出來,回到灶房。

隻是沒想到,她重回灶房後,又重新撿起了剛才的話題問:“江玄,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

態度認真,沒有半點玩笑的意味。

江玄抬頭,不避不閃,直視著她的璀璨的星眸答:“每時每刻都想與你在一起,這算是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