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婆子沒有給小丫野菜湯,更沒有給她窩窩頭。
她要用無聲的苛待,讓沈傾向自己低頭。
將來以後也像她爹一樣,無條件服從自己。
但是,她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小丫饑腸轆轆地回到家,沈傾立馬就把煮好的餛飩端到了她麵前。
怕她燙著,還給她準備了一個小碗。
幸福的小丫直昂著小腦袋跟沈傾說:“小丫有姐姐這樣的姐姐真好。”
“小丫長大,成為姐姐的姐姐,也要像姐姐疼小丫一樣疼姐姐。”
小丫年齡小,顯然還不知道,她長大以後,姐姐也會長大。
沈傾被她的天真可愛到,微笑著擼了擼她的小腦袋道:“好呀!來我們拉勾,做不到就變小狗。”
小丫同意,與沈傾勾了勾小拇指。
飯後,大柱的母親劉氏,過來喊小丫下地。
小丫本能要回答來了。
卻被沈傾一把捂了小嘴巴。
小丫不解,問:“姐姐怎麽了?”
沈傾回答:“天太熱,你太小,地裏的活以後就不要你幹了。”
“可是奶奶會打,伯娘也會罵我是個隻會吃閑飯的賠錢貨。”
嗯。
沈傾明白了。
和小丫說沒有用,得和讓她幹活的大人說。
她起身走出來,隔著籬笆牆,跟劉氏說:“伯娘,以後我妹妹不去地裏幹活了,你自己去吧!”
劉氏不樂意,皺著眉頭問:“為啥?”
“她太小,地裏活太重,所以不能再幹。”
“五歲,哪裏小了!村東老李家的女娃和她一樣大,不也天天在地裏勞作。”
“沒有大小姐的命,嬌氣個什麽勁。”
沈傾蹙眉,繼續反駁:“你家孩子不嬌氣,怎麽不讓他們去幹?”
“三柱十三歲,四柱八歲,比小丫大多了。”
“卻在進入伏天以來,一次地都沒下過。”
“養廢物啊!”
一句養廢物,氣的劉氏牙齒直打顫。
她抬起手指,指著沈傾所在的方向道:“好好好,管不了你,不管了行不行。”
“不管就對了,伯娘而已,又不是親娘,根本沒有資格管我們。”
劉氏被噎,負氣離去。
感覺再不走,自己會被這變了性情的死丫頭氣死。
“等一下,回去跟你婆婆說一聲,她敢因為小丫不下地的事,提著雞毛撣子抽小丫,我就敢拿著掃帚疙瘩砸暈她。”
劉氏很想看那出。
她覺得隻要那出一出來,將來分家,吳婆子肯定會把大部分的房屋和田地都分給他們大房。
沈傾不知劉氏的心思。
劉氏走後,她先把沒煮的餛飩送去空間。
空間的環境,猶如不冷不熱的春天。
把餛飩放在裏麵不會壞。
出來後,她去賣狼皮。
夏季裏,人們對皮毛的需求不大,狼皮的價格也不是很貴,隻買了三兩銀錢。
沈傾大致比對。
這三兩銀好比三千塊。
八九十年代的三千塊。
也屬一筆不小的巨款。
把巨款拿到手,她先去了布匹鋪。
選定布匹,留下銀子和地址,她出門去了糧鋪,買大米和麵粉。
別人都是幾斤幾斤的買,她是一樣來了一百斤斤。
但要求糧鋪送貨上門。
糧鋪掌櫃高興回:“好嘞!吃好您再來。”
沈傾說會的。
她覺得隻要和江玄搞好關係,以後她和二狗小丫的食物都會是這種。
再來是必然。
在和平社會生活得太久。
沈傾忘了財不外露,也忘了出門在外,要小心提防暗處的小偷,明處的劫匪。
把所需的東西買好,便毫無防備之心地往家走。
走到人煙稀少的荒地時,兩個沒有機會下手的小偷,不再躲藏,蒙麵上前,擋了沈傾的去路。
“打劫。”
這是沈傾第一次遇到打劫的,心中不由一慌。
但不消片刻,她便恢複了鎮定,迅速掏出江玄贈送的暗器。
咻咻兩下,兩個小偷就砰砰栽倒到了地上。
沈傾欣喜,直呼這也太好用了。
把暗器收起,沈傾扭頭看向四周。
確定四周沒有人,她大膽走近小偷,彎身去翻他們的錢袋子。
也不知道他們偷了幾個人,銅板碎銀加起來,竟然有小半袋。
沈傾的嘴角上揚,暗暗地在心裏說:“要是一個月能遇到三四波這樣的倒黴蛋,尼瑪,她就不用苦哈哈地種地了呀!”
把錢袋收好,沈傾繼續往前走。
走了沒幾步,她突然聽到了女子嗚咽聲。
聲音很小,卻透著無限的無助和絕望。
沈傾本來是不想多管閑事的。
但想到剛剛到手的橫財,及以往看小說的經驗。
路見不平救下的人物,99.99%的概率,是家財萬貫,地位十分顯赫的人物。
退一萬步講,就算不是家財萬貫,地位顯赫的人物。
那不還有個欺負人的色狼嘛!
他身上多多少少都應該有點兒積蓄吧!
想到這些點,沈傾不再耽擱,順著那道嗚咽聲,慢慢靠過去。
靠到荒草地的最深處,沈傾終於見到正在欺負良家女子的色狼。
原主的記憶中有這個人,是隔壁村一個不學無數的賴子。
姓黃,人稱黃癩子。
他身下的女子,沈傾也認識,是她的鄰居雲草。
剛才雲草反抗的厲害,黃癩子打了她幾個大嘴巴。
她這會兒的臉頰已經紅腫一片,嘴角滲著鮮血,腦袋也是蒙蒙的。
黃癩子解腰帶,聽到右側的扒草聲,他本能抬頭。
結果剛看清那人的麵容,那人袖子一抬,他就昏死了過去。
身子一軟,趴在了雲草的身上。
雲草回神,啊了一聲。
沈傾從荒草中走出,把黃癩子扒拉到一旁,翻他身上的錢袋子。
錢袋子找到,可惜裏麵隻有兩個銅板。
沈傾氣的咬牙,一腳踹在黃癩子的臉上。
沒錢還敢出來打劫,白瞎她一根毒針了。
旁邊的雲草,將沈傾的行為看在眼裏。
感覺自己從狼爪落進了虎口。
不過好在這隻虎,是隻母虎,不會脫她衣服欺辱她。
她稍稍安心。
見她隻是一副求財的樣子。
雲草便趕緊掏出自己的錢袋子,把它舉到沈傾的麵前,弱弱地哀求:“能……能別殺我嗎?我把錢都給你。”
“要是不夠,我回家向婆母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