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把她當劫匪了嗎?
沈傾汗顏。
她向前一步,把雲草從地上扶起來說:“我不是打劫,是路見不平,專門來救你的。”
“翻他錢袋,隻是覺得不拿白不拿。”
“時候不早了,你趕緊把錢收起來,我們回去。”
沈傾不似在耍人。
雲草充滿感激,紅著眼眶和沈傾走了。
路上,沈傾問她會不會做衣服?知不知道哪裏有賣鴨毛的?
雲草的回答是會,知道。
不過那些鴨毛不是用來賣的,是被養鴨人隨意丟棄的。
她知道地點,沈傾要是有需要,她可以領她去。
沈傾很高興,覺得人生在世還是要多做好事。
事於事之間是有蝴蝶效應,隻有這邊做了好事,那邊才會出現令人滿意的結果。
“雲草,據我所知,你是李家的童養媳吧!”
臨近村子的時候,沈傾狀似無意的問雲草。
雲草不知她的目的,隻當是閑話家常,便如實回答:“是的。”
沈傾又問:“那你的原籍在哪裏?家裏還有其他人嗎?”
“原籍我已經記不清了。”
“我隻記得我的父親去服兵役,最後死在了戰場上。”
“母親改嫁,已經七八年沒再見過。”
李家到了。
雲草向沈傾道別,轉身進了李家。
沈傾沒有走,看著雲草的背影,腦洞大開的想,雲草的父親會不會為了某項任務,選擇乍死,如今已是權利滔天的大將軍呢?
可惜,沒有能給她答案。
她隻能昂起腦袋,好好的祈求祈求上天,讓劇情盡可能的狗血一點。
讓她平生救下的第一人,成為某高門大戶的千金大小姐。
祈求完,沈傾邁步回了自己家。
說來也巧。
她前腳進門,後腳送布匹的就到了。
不多久,送米麵的也到了。
二狗和小丫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多的精米細麵。
心中又驚又喜,米麵進門,他們像兩個小木頭樁子,迅速挪到一旁,再也不動一下。
遙想五分鍾之前。
吳婆子從地裏過來,路過他們這個小破院。
沒有見到沈傾,她便惡狠狠的對兩個小孩子說,一窩懶蛋,不幹活,以後就不準再到他們那裏吃飯。
那結果,他們早就想到了。
但他們不怕。
他們覺得自己有手有腳,隻要勤快一點,就不會餓到。
沈傾一離開家,他們就挎著小竹筐,去後山挖野菜了。
沈傾回來時,他們正在煮野菜湯。
“姐,鍋裏的野菜湯你還吃嗎?”
送米麵的夥計離開,二狗湊到沈傾身旁問。
沈傾正欲開口,心思單純的小丫卻搶先道:“當然不吃了。”
“我們得吃姐姐買回來的精米細麵,不然米麵就會生蟲壞掉。”
因為有空間,沈傾沒考慮過蟲子。
她想好的說詞,是家裏有錢了,以後就吃這種糧。
為此,她還羅列了一大堆反駁二狗要節約的觀點。
但小丫的話,讓沈傾覺得,她的理由更有說服力,就輕輕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誇讚:“我們小丫丫說得太對了。”
“米麵很多,我們得天天吃,日日吃,不然小蟲會來爭奪我們的口糧。”
“把野菜湯倒掉,我們今天就吃個雞蛋煎餅配大米粥吧!”
“好的姐姐。你等我一會兒,我去雲草姐姐家借個雞蛋。”
沈傾點頭,允了她的提議。
二狗也不再怔楞,麻溜走進灶房,把野菜湯舀出來,把鍋清幹淨。
沈傾沒穿之前是個吃貨。
又不能吃辣。
而外麵的飯,百分之九十都是重鹽重辣。
想可口的吃哪一樣,就得慢慢摸索學習哪一樣。
久而久之,她就成了廚藝不錯的小廚娘。
雞蛋借回來,小廚娘沈傾動手和麵糊。
二狗燒火。
不消片刻,幾張香噴噴的雞蛋餅就做好了。
而後煮粥,米多水少,特別抗餓的那種。
飯吃完,二狗和小丫無比幸福的躺在小**。
感覺就算立馬死掉,他們也沒什麽遺憾了。
月上星稀,二狗和小丫睡下。
沈傾帶著筆墨紙硯去了空間。
入眼看到江玄,她想到上午買的餛飩。
隨口向他交代一句“等我一下”,就拿上生餛飩,匆匆離開了空間。
等到在進來時,一碗剛出鍋的,熱氣騰騰的餛飩,就出現在了江玄的麵前。
江玄從風雪中走來,全身冰冷,連嘴唇都是紫。
看到熱氣騰騰的餛飩,別提心中有多暖了。
“今天遇到一隻雪狐,我把它處理好了,皮子你拿去賣吧!”
感動之餘,江玄把一張上等的雪狐皮放到沈傾麵前。
雪狐的毛發細膩柔軟。
沈傾猜,它一定比狼皮的價格貴。
又可以小賺一筆,沈傾欣喜不已,隨口道了聲謝謝,就收下了。
“你吃過餛飩,幫我寫幾個字吧!”
“我拿到我的世界,看看兩邊的文字是不是一樣。”
“如果一樣呢?”江玄邊吃邊問。
沈傾答:“我認你做老師,你收我當學生,教我認字如何?”
江玄的第一反應就是不妥。
在他的思想教育中,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他不想做她的父。
也不能做她的父。
他還這麽年輕,撐死做個兄長。
他說:“在文字一樣的情況下,我可以抽時間教你學習。”
“但是你不能叫我老師或師父。”
“故而你也不能將自己當成我的學生或徒弟。”
“你就是你,我就是我。”
“到時候我認真教,你努力學就行。”
隻是一個稱呼,沈傾沒太在意。
她點點腦袋,順著他的話,鄭重回了一聲“好。”
答完,她的目光上抬,不偏不倚的落在江玄亂糟糟的頭發上。
強迫症發作,她又對他說:“明天我買個浴桶,燒桶熱水。”
“你白天趕過路,晚上抽時間,到這裏洗洗你的頭發和身子吧!”
呃!
“這……不太好吧!”
孤男寡女。
好像有點有失體統。
“有什麽不太好的?怕我偷看你洗澡?”沈傾心直口快地反問。
江玄感覺自己被調戲了,倏地低頭,頂著微微發燒的臉頰解釋:“姑娘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是怕事情傳出去,有損姑娘清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