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景正腦補的歡快,手機響了,他收到了一條極其晦氣的消息。

蔣遇:“你在哪裏?”

鬱景:在你墳頭蹦迪呢!

鬱景腮幫子都崩緊了,不愧是渣男,還沒有出場,他就氣得怒火攻心,感情他住院這一個星期對方擱那躺屍了,熱搜不會長眼睛去看?

鬱景:“在醫院……你過來了嗎?”

蔣遇回:“既然沒事,那就來公司找我。”

該說不說,這人流弊。

他好歹也是自殺後被醫院給搶救回來的,這些天不來看他就算了,連個稍微關心點的話都沒提,直接跟下命令似的,讓他一個病患出門。

況且,他還是醜聞纏身期間。

鬱景:“好……”

回完消息後鬱景錘了兩下牆。

他算是明白了,難怪那些讀者看文的時候都想衝進去暴打渣男。

確實是欠。

鬱景收拾了一下就打算辦出院手續了,正好遇見許知行過來看他。

見他下了病床,許知行皺眉問,“你這副樣子打算去哪裏?”

鬱景神色略顯慌張,盡量讓自己表現的平靜,囁嚅著唇瓣一直沒有回答許知行的話。

答案不言而喻了。

許知行恨鐵不成鋼的對他說,“都到這個份上了你還要去找蔣遇?你知道你住院的這段時間他在幹什麽嗎?!他……”

眼見鬱景眼眶濕紅,許知行又把口裏的話咽了回去。

鬱景微微垂下了眼瞼,嗓音病態的虛弱,“……沒事的,許哥,我現在已經恢複好了……過去隻是幫他收拾整理一下屋子,他也吃不慣別人做的飯菜。”

聽完鬱景的話,許知行攥緊了拳頭。

鬱景見狀,又道,“……許哥,現在外麵有記者麽?我……我要打車。”

許知行半響沒說話,他知道自己無法阻止鬱景。

新境娛樂公司的總裁怎麽可能沒有司機,都到這份上了,蔣遇居然都沒有安排人過來接鬱景,可他前幾天陪一個手下的藝人拍雜誌封麵,看見蔣遇陪著夏池過去的,全程嗬護備至。

許知行道,“我開車送你過去。”

路上鬱景保持著靜默,微側起瘦削的臉頰,目光放在了車窗外的街道上,在等一處紅燈時,鬱景看見路邊行走著兩個十指緊扣的老人,在夕陽的餘暉下襯得格外美好。

仿佛觸景生情,他自言自語道,“我也會有家人麽?”

許知行內心生出一絲不忍,雖說鬱景在圈裏沒有背景,但樣貌和實力並不輸給別人,隻是由於這次的醜聞,沒有投資商敢用他了。

鬱景比一般人要刻苦許多,他知道蔣遇看不起自己,才會想著讓自己能和對方的差距不是那麽遠,當初參加選秀,他每天睡眠不足四個小時,一步一步熬,才慢慢熬出了一點頭。

他天真的以為,這樣蔣遇就會將目光落在他身上了。

許知行將他送到門口就走了,鬱景剛到公司,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隱約還能聽見一些不堪入耳的討論聲。

“又過來倒貼了。”

“看起來倒是正經,其實還不是想爬上蔣總的床。”

“咦,就他也配和夏池比?夏池好歹是夏導演的兒子。”

鬱景朝聲源處看見,那兩個談論的人立刻噤聲了。

鬱景淺笑道,“抱歉啊……我沒想打擾到你們。”

“……”

不知為何,他們心裏突然生出了一絲愧疚。

鬱景知道蔣遇的辦公室在哪裏,助理帶他過去,看見蔣遇時眼睛裏多了一些晶亮的光。

鬱景:可愛,想殺。

他惴惴不安的站在蔣遇的辦公桌前,全程蔣遇的目光都盯著麵前的文件,把他當成了一團空氣。

仿佛站立不穩,鬱景單薄的身體晃動了兩下。

蔣遇這才抬頭看向他,問,“怎麽了?”

鬱景的手指攥起衣角,輕聲道,“……可能是低血糖犯了。”

蔣遇這才注意到,剛從醫院出來的青年臉頰透著病態的白,單薄的身形好似能被風刮倒,原本臉就小,這會下巴都尖了不少,病弱卻又讓人想憐惜。

“你知道錯了麽?”蔣遇斂起神色,問他。

鬱景雙眸無辜的望向男人。

蔣遇冷笑,“不讓你當明星,你非不聽,怎麽,就這麽迫不及待想勾引別人?鬱景,你媽是個妓女,你也好不到哪去。”

“……”

鬱景:請給我一把二十米大刀。

羞辱一番後,蔣遇心裏那點旖旎的心思才平複下來,他不覺得自己會對這麽低賤的人有想法,就連碰到了都覺得髒手,隻是這人會幫他做好一些他不想做的事情,比花錢請人還方便。

“去給我倒杯咖啡。”蔣遇吩咐道。

壓根沒把他當作會有情緒的人。

“好……”

鬱景接過咖啡杯,心裏的詞匯被河蟹的堪比發電報。

許是因為剛犯過低血糖,鬱景將杯子放置在辦公桌上的時候,沒有放穩,裏麵的**全撒了出來,將眼前的文件染成了暗灰色,鬱景和蔣遇身上都沾上了。

蔣遇站起身來,登時大怒,“你他媽這點小事也辦不好?”

“對,對不起……”

蔣遇幾乎將他抵靠在了辦公桌上,他的後背壓著了那攤汙漬,因為害怕不得不得往後仰起了頭,肩頸處有顆黑色的小痣,看的蔣遇晃了神,下意識的,蔣遇的手掌放在了鬱景的腰側,細瘦得仿佛能被人一把攬入懷中。

鬱景往後動了動,觸碰到了身旁的咖啡杯,杯子滾動幾下,在靜默的屋子裏發出刺耳的聲響。

“你不是喜歡我麽?”男人的眼神變得暗沉。

鬱景伸出手抵在了男人的胸前,“可是,你和夏池……”

蔣遇笑了笑,“那又如何,你不是一直都知道我身邊不差人,照樣往我這裏靠。”

“……”

正在這時,門被人推開了,蔣遇正要發火是誰擾了自己的興致,卻看見夏池走了進來。

趁著這個空檔,鬱景連忙推開了男人。

鬱景微抿起淡色的唇瓣,滿臉悲傷的看著蔣遇。

“我還是……別打擾你們了。”

夏池哀怨的問,“你之前給我說的,都是假話嗎?”

蔣遇沒有心思去回話了,看著鬱景離開的背影,他隻覺得心癢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