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典禮之後,慢慢開始步入正軌,季辭也開始了專業課的學習。
大學的課餘時間還算充沛,是每天活成一個大忙人,還是愜意地宿舍教學樓食堂三點一線,無事上網衝衝浪,完全取決於自己的態度。
像A大這種頂尖學府,學生的自主積極性都比較好,圖書館每天都滿員,季辭有時候也會和白月璃一起去圖書館自習。
位置幾乎都是季辭提前占好的,學姐是個大忙人,她從高中開始便一直從事一些公益事務,到了大學自然也不例外,季辭為了追隨她也加入了青協。
除了為自己的專業努力之外,選修的一門課知識點繁多,需要不斷輸入記憶。在記性這塊兒其實不算是季辭的強項,當然,不算強項的參照物是白月璃。跟學姐自習的時候,她親眼見過她的速度,不管多難多拗口的東西幾乎是過目不忘,遂隻能夠在心裏暗暗自歎不如了。
不過她畢竟是女主,這個世界的中心,一個完美無缺的人設。
季辭隻要想到這裏,也不至於讓自己太過於妄自菲薄。
白月璃的優秀,一直是她努力的動力呀。
這段時間季辭和白月璃一塊兒自習的時間肉眼可見的變少了,要麽是白月璃提議要不要去圖書館,要麽是她主動和人報備在畫室來不了。
直到這個周六,上個階段的學習告一段落,季辭才勉強鬆了口氣,感覺終於忙出頭了。
周六沒什麽事做,和學姐約定好中午一起吃飯然後去看電影,學姐上午的時間被領導預約了,她那個專業經常有類似的事情發生,季辭見怪不怪,她早早起來,反正也沒什麽事做,便去畫室再精煉一下。
這學期伊始便有一個針対大一的比賽,規模相対來說比較小,市級的,然而在名校林立的A市這個所謂的市級就足夠卷生卷死了。
比賽為期一個月,主題是“你心動的瞬間”,季辭早就想好了參賽作品,所以這次比賽她勢必要參加。
一上午,潔淨的地麵不知不覺多出了許多棄稿,季辭看著勉強還算能看的素描,終於欣慰地點點頭。
掏出手機,屏幕上赫然寫著十一點五十八分,季辭瞳孔地震,匆匆忙忙地將之複原,甚至來不及去洗手間,便小跑著走出教學樓。
A大實在是太大了,從教學樓跑到她和白月璃相約好的東門差不多要十分鍾。
季辭一路小跑著從未停下來,周六午間校園裏往來的人流並沒有平時這麽多,差不多到東門的時候,她遠遠地便看到東門安保亭旁邊大樹下的窈窕身影,與斑駁樹影重疊。
她今天沒有束發,柔順長發及腰,隨風飄揚。
她應該在這兒等了有些時候了,遲遲不見人來,時而看看左邊,時而看看右邊。
回眸那一瞬,正巧見到跑得氣喘籲籲抹了把額頭的女孩,笑容不自覺地溢出來,不動聲色地往校門外走去。
一前一後地出了校門,不多時,耳畔傳來女孩氣息不勻的聲音:“學姐,你等了多久了呀?”
“十來分鍾吧。”白月璃說。
“啊?”罪過罪過,讓她等了這麽久。
現在其實也隻不過超了約定見麵的時間五分鍾,想來學姐早就已經處理好了領導交給她的事提前趕到的。
白月璃不以為意,想起這人上次跟她發的牢騷,關切問道:“最近專業課上的怎麽樣啦?”
說起這個,季辭瞬間無力。
“就那樣吧。”眼神遊移,著實提不起太多興趣。
身邊突然沒聲了,白月璃側眸悄悄打量她,輕笑:“沒事,慢慢來,和以前比起來肯定會有一些落差的。”
“嗯。”季辭心不在焉地點頭。
“我...”想著這一段時間給她帶來的無力感,季辭嘟囔道:“我有點後悔學這個了,感覺不太適合我,可能真的沒什麽天賦吧。”
“在你沒有做到足夠的努力之前,不要輕易講天賦。”白月璃柔聲說:“再說,就算努力了,也要看一下自己努力的方向対不対。季辭,你已經很棒了。”
她的目光很溫柔,眼睛裏仿佛要溢出光來,聽的出來這句誇讚是真心的,將季辭心底的陰霾**去大半,她忽然想到了什麽,依舊是悶悶不樂的:“可,這是鍾老師說的。”
因為鍾啟明的一句話,讓她這段時間一直學一直練,所以,和學姐相處的時間都變少了。
“鍾老師?”白月璃很快明白了這個鍾老師是哪位鍾老師,牽強地勻出一抹笑容,像是自言自語:“他,應該不是這種人吧。”
季辭也想不明白地搖搖頭,管他是不是呢,反正他就是說了,“哎學姐我們不說這些了,好不容易一起出來玩,太掃興了,它已經支配了我半個月,就不要蹉跎我今天的好心情了。”
白月璃含笑點點頭:“好。” 。
苦癟的一周從周一開始,一大早的,就被專業課支配。
八點多開始上第一堂課,季辭維持著高中的習慣,一早起來記了一會兒單詞,趕去食堂買了三份早餐,那幾隻懶豬周一的通病就是起不來,她們一開始沒那麽好意思總是讓她帶早餐,後來彼此知根知底之後就開始暴露本性了。
本來都快走到教學樓了,忽然來了一通急急忙忙的信息,宿管說她們的寢室衛生做的不合格,今天又有人來檢查,務必要回去整理好,不然就要扣分了。
季辭遂隻好和才趕來沒喘勻氣的另外兩人匆匆跑回宿舍,蔣雙全周日趕回去奔喪了,今天隻有於果一個人搞衛生,若是平時還好,今天檢查的格外嚴格。
所幸宿管發信息發的及時,不至於耽誤上課時間,不然這節專業課,嚴人律己的鍾老師還不得要人命。
她們三打著飛跑溜上三樓,從宿舍到教室這麽遠的距離愣是五分鍾搞定,還好還好,還沒有打上課鈴,這會兒講台上還是空空如也,要知道,鍾老師以往總是未見其人而先見他的保溫杯。
明明鍾老師還沒有來,但教室裏的氛圍出奇的好,季辭悠悠地找空位,靜得連自己走路的聲音好像都警示著她已經上課了。
三個人找了左邊靠窗的位置坐下,季辭正掏著書本,於果代替了以往蔣雙全的角色,咋咋呼呼道:“我的媽,我就說怎麽這麽安靜,你們快看!”
季辭沒那麽大的好奇心,但於果不厭其煩地拽她衣袖,隻好無奈地順著她的視線,一掃到教室另一端。
瞬間瞳孔地震。
學姐!!1
她安安靜靜地坐在右邊靠門的地方,脊背筆直,仿佛與世隔絕一般。
看樣子她已經來了有些時候了,桌麵上規規整整地擺放著一本書,她看的速度特比快,時不時地往後翻頁,若是換了別人,季辭肯定以為這人是翻著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