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直到敲門的聲音打斷了這沉默,阿輝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手裏提著兩個袋子。
冷漠硬朗的臉上帶著一絲不正常的紅意。
“總裁,衣服到了。”
秦沐行淡淡的點頭,示意他放在門口就好。
“衣服都在這裏,自己換吧。”聲落,他也轉過身,緩緩的推動輪椅出了房間。
門再次關上。
唐蘇若確定沒有了腳步聲,這才掀開了被子。
隻是當她看到自己身上穿著一件男人的襯衫時,臉色白了又青最後一片緋紅。
這分明是那變態的襯衫,她怎麽會穿著他的衣服。
更關鍵的是,誰給她換的?
一想到自己在沒有知覺的情況下被人看光了,唐蘇若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躡手躡腳的下床將門口的袋子提到了衛生間去。
打開一看,裏麵是一件天藍色的連衣裙,V領收腰,裙擺不規則的設計將她的身材完美的展現出來。
腰間有一圈亮晶晶的鑽石拚湊成朵朵小花,清新別致。
當拿起裙子看到裏麵同色的貼身衣物時,唐蘇若驚訝得差點咬到了舌頭。
她一個連買“麵包”都要避開男性的人,現在竟然讓別人幫自己買了私人物品。
太羞恥了。
可是,別無選擇不是嗎?
咬了咬唇瓣,她顫抖著小手還是拿了起來。
長形的餐桌上已經擺放好了豐盛的早餐,放眼看去,金黃色的烤麵包和紅紅的草莓,以及她最愛吃的三明治。
而豐神俊朗的男人坐在位置上,帶著一副金絲細框的眼睛,帶著幾分高冷禁欲的男神範。
他翻動著手上的報紙,極為認真的看著上麵的字。
唐蘇若心想,他要不是出了意外摔傷了腿,這樣的男人走到哪裏都是香餑餑。
也不會被唐夢拋棄。
咳咳,算了,別想了,最可憐的難道不是自己嗎?
“唐小姐,您下來了。要吃點什麽?”李嫂親切的問道,拿著一個白色的餐盤放在了桌上。
秦沐行的目光悄悄的越過報紙上方,打量了一眼緩緩走來的小女人。
她身材勻稱,穿著這件藍色長裙將她身上的優點全展現了出來。
因為皮膚很白,這件藍色的長裙穿在她身上顯得仙氣十足。
同時,尺寸也很合適。
他不由想到昨天手心的柔嫩觸感,下意識的用指腹摩挲了一下掌心。
唐蘇若很識趣的坐到了離他最遠的位置,而且還是側麵,這樣保證他一抬頭不會看到自己。
然而,男人卻極為不悅。
自己又不是病毒,她坐那麽遠幹什麽?
別的女人巴不得靠到自己身上……隻有她,對自己避而不及。
緩緩的放下了報紙,秦沐行將眼鏡摘下,放到一邊。
“謝謝李嫂,我不挑食的,什麽都可以。”唐蘇若對著李嫂露出了一個感激的笑容,雪白的臉上浮現兩個極為可愛的小梨渦。
原來她笑起來也沒有那麽蠢。
秦沐行眼前一亮,不動聲色的看了她一眼,低沉沉的聲音在大廳裏響起:“吃完了飯,我讓阿輝送你離開。”
聞言,李嫂的動作都慢了一秒。
還以為先生對這位唐小姐有所不同,沒有想到還是一樣的態度啊。
這樣下去,什麽時候禦景山莊才能找到女主人。
她是真的覺得這裏太大太空曠,下人也寥寥無幾,顯得過於蕭瑟了。
他生硬冰冷的話語倒是讓唐蘇若鬆了一口氣,一邊喝著牛奶一邊回答,“秦總請放心,我不會賴在這裏的。對了,我身上這身衣服,我回去後洗幹淨了再還給您。”
少女像一個小學生一般乖巧的雙手捧著杯子喝牛奶,殷紅的唇瓣上不可避免的沾染了些許白色**。
令人遐想。
而她不自知的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了舔唇瓣。
“嘩啦。”
金屬落地的聲響在眾人耳邊響起。
李嫂一看,原來是先生的勺子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秦沐行有十分嚴重的潔癖,這種掉在地上的餐具,哪怕撿起來洗過了他也不會再用。
必須換新。
李嫂拿起勺子退了下去。
大廳裏頓時便隻剩下了兩個人,氣氛有些寧靜,卻又透著一絲尷尬。
唐蘇若不敢抬首,隻能默默的咬著嘴裏的食物。
腮幫子鼓鼓的,偶爾露出白皙的貝齒,像是一隻正在進食的小倉鼠一般。
秦沐行深吸了一口氣,揮去腦海裏那些不太正經的想法。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因為禁欲太久,所以才會輕易的被她撩撥。
所以,故意的放出了幾絲憤怒的威壓,整個人冰冷得像是寒冬的冰碴子一樣,令人不敢直視。
“你以為,你穿過的衣服我還會要嗎?”
唐蘇若差點咬到了自己的舌頭,秀眉微蹙,有些不太自然。
“那……我,我還你錢。”
也是,他的潔癖人盡皆知,雖然這衣服自己不過才穿了幾個小時。
“五十二萬。”
“什麽!”少女拍案而起,瞪著眼睛看著他,不可置信。
秦沐行心情極好,因此尊口一開解釋道:“你身上這件是下個季度凱文即將推出的春季主打款,全世界也隻有一件,純手工製作。腰間的碎鑽產自南非,雖然體積小但是勝在數量多。”
鑽石!
她以為就是水鑽罷了。
竟然用鑽石來做裝飾品,難怪這裙子要五十八萬。
而且是出自知名設計師凱文之手,那可不是你有錢就能買到的東西。
唐蘇若像是泄氣了的皮球,癱坐在了椅子上,半晌,有氣無力的回答說,“好,我會還的。”
不過是五十二萬罷了。
她這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至於嗎?
要是他沒有記錯的話,唐蘇若的銀行卡裏有兩百三十多萬。
真是女人家家的,所以那麽摳門。
要知道,他一套西裝可是上百萬。
秦沐行吃著早餐,一邊用餘光打量了一下她,少女很快便振作了起來。
隨後放下了刀叉,十分正經的看著他,“我還有一件事想詢問一下秦總。”
“什麽事?”
他看心情選擇要不要回答。
“我的衣服,是誰換的!”
“鐺。”
男人手裏的叉子再一次落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