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了家裏的傭人好生照顧著唐蘇若,秦沐行又出門去了。
接下來的幾天,他似乎都很忙,白天總是看不到她的人影;然而半夜不管多晚,他都會回來陪著她。
天不亮,她還沒有睡醒,他又走了。
就這樣過了好幾天,唐蘇若都覺得自己快要變成望夫石了,她想念秦沐行,還有她的小葡萄。
“夫人,先生剛才打電話回來說,晚上不會回來了。”李嫂端著一杯牛奶出現在門口,一邊道。
不回來了麽?
唐蘇若幽幽地歎息了一聲,點了點頭,拿起筆繼續在日記本上寫寫畫畫。
阿行他,到底在忙什麽。
古老的城堡在綠樹的映襯下顯得極為陳舊,天色暗晚,一群烏鴉撲騰著翅膀在天空中盤旋著。
陰氣森森。
城堡裏燈光明亮,將男人的身影拉得細長,倒影在牆壁上。
男人穿著一身黑色的雙排扣西服,身材高大而不顯得魁梧,貼身的剪裁更是將他映襯得器宇軒昂,芝蘭玉樹。
桀驁的短發輕貼在鬢角,那一雙深邃淩厲的鳳眸中閃爍著驚人的光亮來。
像是刮風的冬天海麵一般,令人感到窒息而壓抑。
他翹著腿,坐在豪華的沙發上,姿態優雅,氣勢逼人。
很快,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從二樓上走了下來,他們的手裏壓著一個中年婦人。
她盤在腦後的卷發掉落了下來,垂在肩膀和白皙的脖頸處,身上的杏色睡裙皺巴巴的,腳上的鞋子也在慌亂中跑掉了一隻。
白安雅扭動著身子,罵聲不斷的在大廳裏回響著。
“秦沐行,你個小畜生,你不得好死!”
“放開我,你們這是私闖名宅知道嗎?我要去告你們,讓你們老弟坐穿!”
“建山!建山,救救我……這小畜生欺負我了嗚嗚……”
她的聲音一句比一句高,終於惹怒了一旁的保鏢,揚手狠狠的扯了一她的頭發。
“閉嘴!總裁其實你能辱罵的!”
這一扯,像快要把她的頭皮也連根拔起似的,白安雅倒吸了一口涼氣,伸手去撓人家。
隻可惜,還沒有碰到人就被後者狠狠的推了一把。
膝蓋往前一彎,“噗通”一聲跪在了秦沐行的麵前。
她怎麽說也年長秦沐行十幾歲,跪在他的麵前,這讓白安雅感到了異常的羞辱。
掙紮著想要站起來。
“老實點!”
黑衣男人一腳踹在了她的腿彎處,女人剛半坐起來的身體一下子又跪倒在了地上。
疼得她齜牙。
她的麵前,秦沐行放在膝蓋上的雙手合十交疊在一起,那雙骨節分明而修長的手優雅而緩慢的擺弄著。
抬眸,含著冰冷笑意的目光就這樣闖進了白安雅的眼裏。
這一刻,她終於害怕了,秦……秦沐行這人向來最是陰狠,手段又極為殘忍。
偏偏秦建山為了公司的事情出門去了,家裏除了她,就隻剩下一個白靜萱。
說起來,她的侄女去哪裏了?
“姑媽!”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另外兩個黑衣男人架著白靜萱的胳膊,像是綁著一隻小雞崽子一樣,將女人丟到了白安雅的身旁。
白靜萱身上還穿著一件極為性感的紅色V領睡裙,裙擺隻堪堪遮住翹臀,露出下麵一大截白皙修長的腿來。
呼吸間,胸口不斷起伏著。
屋子裏好男人忍不住盯著那跳動的雪團看了去,在心裏直罵一句——騷!
隻有秦沐行,他淡淡的瞥了一眼女子,確認了她的身份之後便收回了目光。
白靜萱卻是心裏一陣激動,秦沐行的腿好了。
他不再是廢人了。
目光癡迷的盯著男人冷峻立體的容顏看,這眼神惹來了秦沐行的一陣鄙夷。
“秦……秦總,這一切的事情都與我無關。求求您,放過我好不好?”
白靜萱在地上跪爬了幾步,來到秦沐行的跟前,一雙杏目水汽氤氳的看著他道。
而男人卻是動作慢裏斯條的從西裝的口袋裏摸出了一盒煙。
打開,拿出了一支。
含在唇裏。
“啪。”
右手輕輕的滑動了鐵片,打火機散發出的光亮在一瞬間照亮了他的眼底。
不屑、冰冷、殺氣、憤怒……
就是沒有半點欣賞或者憐惜之情,他……到底是不是男人?
秦沐行將腦袋朝著仰去,收起了打火機。
輕吸了一口,青色的煙霧緩緩地吐出,形成姿態不已的煙圈,在燈光下緩慢的升騰著。
一時間,他的臉變得模糊不清起來。
“與你無關?”
有些沙啞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輕笑一聲。
白靜萱伸出一隻手抱住了秦沐行的腿,用自己柔嫩的雪團去蹭著他的小腿。
一邊柔聲道:“對,對真的和我沒有關係,我什麽都沒有做!都是姑媽和表哥,是他們兩個設計害唐小姐出事的。”
“爬開!”
秦沐行擰著劍眉,目露不悅的盯著她。
可白靜萱卻是深吸了一口氣,硬著頭皮的身子貼得更緊了。
“秦總,我真的沒有騙你。你放過我吧,我可以為你做一切事情!”
她這sao浪賤的模樣看在白安雅的眼底,婦人的眼眶都紅了一圈,氣得發抖。
“白靜萱,你可真有骨氣!他不過稍稍嚇唬一下你,你竟然說出這種不要臉的話來。”
白靜萱扭頭,小臉上過帶著一絲鄙夷的冷笑。
“姑媽,這都什麽時候了,當然是活命要緊,臉算個什麽東西?再說了,秦總他長得豐神俊朗又權利滔天,我心甘情願跟著他。”
季家那邊……
嗬嗬,季逸寒心有所屬,人也絲毫不開竅,白靜萱覺得自己還不如討好秦沐行呢。
秦沐行的腳動了動,一腳將她踹開,聲音冷得出奇,“你當真願意為我做任何事?”
他這一腳並不輕,白靜萱感覺自己的胸口一陣的悶疼。
可看著秦沐行眼袋的那絲質疑而期待的目光時,她點了點頭,舉起小手保證到:“我願意,我願意。”
“很好,阿大,給她一把刀那就。”秦沐行拍了拍手。
剛才抓住著她下樓的那兩個黑衣男人其中的一個走了上來,從懷裏掏出了一把匕首。
“鐙”
丟在了白靜萱的麵前。
頭頂,響起了秦沐行修羅一般無情的聲音,“用這匕首,劃花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