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實業。
秦沐行穿著一襲手工定製的昂貴西服,襯衫也是阿瑪尼的高級貨,腳蹬著一雙擦得蹭亮的棕色皮鞋。
西裝上衣口袋還別著一朵粉色的玫瑰花,顯得優雅而紳士。
這是他最後的體麵。
即便是敗在了秦沐行的手下,可他依舊不想讓那人看到自己的狼狽一麵。
可他的眼神還是出賣了他,白錦歌從他的眼神裏看到了一絲恐懼。
昨天半夜三點,秦沐言收到了家裏打來的電話,白安雅重傷住院了,現在還躺在ICU裏。
他連夜趕去醫院,在冰冷的走廊上坐了一宿。
郵箱裏,收到了一封神秘短信。
秦沐言點開一看,是母親白安雅從樓梯上滾落下來的視頻,隻有三分鍾的視頻,白安雅摔了四次。
每一次都遍體鱗傷,慘叫聲連連。
父親呢?
父親去哪裏了?
為什麽會任由秦沐行那個惡魔折磨母親。
事實上秦建山昨晚也是一夜未眠,他先是去找了一幫投資商,請求他們拯救秦氏實業。
可那群人不敢得罪秦沐行,放了他的鴿子。
隨後他到醫院看望了父親,秦老太爺醒來了,和他說了自己是被白安雅推下樓梯的。
秦建山不敢相信,在他心裏,白安雅是很壞,也很傲慢;可她是絕對不會對子的親生父親下手。
可秦老爺子親口所說,他的心裏也相信了一大半。
糾結沉痛時,有突聞噩耗。
白安雅也摔傷了。
他知道這一切都是秦沐行那個逆子做的,氣得吐血,當即衝到了秦氏集團的公司門口。
揚言要見秦沐行。
男人來勢洶洶,下麵的保安們根本攔不住。
還有一個原因,他到底是秦總的親生父親,這萬一動起手來,傷到了人怎辦?
回頭總裁一個不高興,他們整個保安部門的人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秦先生,您不能進去。”
“我們秦總真的不在,你改天再來吧。”
這一句句好言相勸卻並未的得到秦建山的好臉色,男人佝僂著背,西服皺巴巴的裹在身上,看上去極為狼狽。
可他臉上的怒氣衝天,就像是要吃人一般恐怖。
“秦沐行呢?他為什麽不敢下來見我,是不是心虛了?”
“也不怪他心虛,這逆子遲早要遭報應的。”
“要是白安雅有什麽三長兩短,我非要砸了你們秦氏不可。”
……
他這大聲小叫的,很快就引來了許多路人的注目,公司裏的員工們也停下了手裏的工作,看著麵前的中年男人。
長得和總裁有幾分相像,應該就是秦先生無疑了。
狗仔隊很快就到位了,今天本來還愁沒有什麽新聞亮點呢,結果他剛走到秦氏集團的門口,沒有想到就吃到了一個大瓜。
這記者的腦海裏很快就冒出了許多明天的標題出來:
[豪門父子鬧翻,秦父當眾怒罵兒子不孝。]
[白安雅摔傷住院一事,疑似與秦沐行有關。]
這時,電梯的門緩緩地打開了。
秦沐行穿著一襲黑色的西裝出現在眾人的眼前,那黑色,將他身上的冷冽氣質襯得淋漓盡致,大有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漠然。
男人單手插在褲兜裏,邁著修長的腿走了出來。
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臉紅脖子粗的秦建山,秦某人。
他的麵上不由浮現出了一抹不屑的笑意,仿佛看一個死人一般,看著秦建山。
冷到極致。
“你來做什麽?”
秦建山一看到他,就憤懣的想要衝上去,一旁的保安們根本攔不住他。
他捏著拳頭衝到了秦沐行的麵前,怒喝一聲,“你這個克星、逆子!說,是不是你害得她住院的?”
聲音之大,連天地都為之一動。
眼看著那拳頭就要落到了秦沐行的臉上,夏時深剛想出手,就見秦沐行一手握住了秦建山的手腕。
輕輕一推,後者頓時摔到在一旁。
憤怒更甚。
“逆子?說起這個,有誰比的上秦先生,你任由那個女人蓄意謀殺自己的父親,可真是好樣的!”
震驚!
秦老爺子暈倒一事,原來是兒媳所為。
秦建山心裏一亂,從地上爬了起來,雙眸赤紅,怒火像是毒蛇一樣隨時有可能撲上來咬他。
“你這是汙蔑!”
“我有證據,當天晚上可是有人看到了這一幕。秦建山,我以為你隻是不喜歡我,沒有想到你泯滅良心到自己的父親也不認了。”
頓了一秒,秦沐行看向他的目光更是冷冽了,“還有我老婆肚子裏的孩子,也險些喪命。你欠我的,她欠我的,是時候償還了。”
男人像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索命閻王一般,邁著步子都到了秦建山的麵前。
高大的身軀低下了兩寸,在他的耳邊輕語。
“別急,我現在就去解決了秦沐言,下一個……輪到你了。”
秦建山的身子一片僵硬,氣血回流讓他腦袋裏一片空白,“嗡嗡嗡”的回響著噪音。
可秦沐行的那句——輪到你了!
卻像是釘子一樣深刻的敲入了他的腦海裏。
“你……你想對小言怎樣?放過他,他……”是你“弟弟”這幾個字,秦建山卻是無法說出口。
他不承認秦沐行是自己的兒子,而後者自然也而不屑與他這個“父親”,又哪裏來的弟弟。
秦沐行冷聲宣布道:“你若感興趣,我會帶你一起去看。時深,你帶上他。”
“秦沐行,你敢!你……你這是違法的。”
違法?
這兩個字真是搞笑。
難道白安雅和秦沐言所策劃的一切就是正義的了?
他,不過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罷了。
“我去收購秦氏實業,走的都是正常的法律程序,憑借的也是秦氏集團的資金雄厚,不知道秦先生你是不是老糊塗了。”
收購秦氏實業,也是路人周知的事情。
大家一時間也沒有什麽好爭辯的,眼睜睜看著秦家父子坐上了車,消失在視線中。
車裏,秦沐行雙手交握,翹著二郎腿坐在後座上。
嘴角勾起一個弧度,看起來心情不錯。
“秦沐行,你到底要怎麽樣才肯放過他們母子?你說,我都答應你。”
冰冷的聲音在車裏輕聲響起,帶著一絲陰戾,“我隻要他們的命!”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