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歌試圖幫秦沐言說上兩句,可他的目光一對上秦沐行時,就放棄了。
看得出來,秦閻王是一點退路都不想給他們。
秦沐言憋屈極了,這唐夢去中季逸寒,怎麽還沒有回來?
“我不簽。”
“這可由不得你!你若是不簽約,那我就砍下你的手,再按手印也是一樣的。”
說話間,夏時深帶了兩個彪形大漢走了進來,一左一右的架著秦沐言的胳膊。
這架勢,大有一種真的要砍他一隻手的趨勢。
夏時深更是沒有這耐心和他磨蹭,晚上還約了隊友五黑呢。
二話不說就衝了上來,往秦沐言的臉上、身上招呼了去。
疼得後者直喊老天爺。
白景歌抱著腦袋往旁邊挪了挪,生怕夏時深急了眼,連自己一塊打。
“大……大哥,我錯了。我不敢了,我簽約。”
俊逸的五官變得一片青紫,眼底的淤青腫成了大熊貓一樣。
唇角不斷的流出鮮紅的血跡,他伸出自己的手背去擦,卻是怎麽擦也擦不住。
血一直流。
滴落在他的白襯衫上,甚至連文件上都不可避免的濺上了血跡。
“筆。”
他的落,夏時深立刻丟了一隻筆在他的麵前。
“簽名。別逼我真的砍下你的手。”
明明長了一張幹淨單純的臉,看起來像是漫畫裏的籃球王子一樣,可說出來的話語卻是陰氣森森。
令人啼笑皆非。
秦沐言縱然心裏不甘不願,卻還是拿起了筆,在上麵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很好,收購成功。今晚有一場好戲,到時候還請你參加。”
男人放下了自己翹著的腿,將名片遞了過去。
這是一張白底描著金色花邊的名片,上麵用剛勁的字體寫了一串話語。
“皇庭酒吧,晚上八點不見不散。”
隨後,秦沐行帶著這一群人離開了,高大的背影在一眾黑色中,還是極為顯目。
因為他赫然高出了那群人半個腦袋。
猶如鶴立雞群。
腳步聲越走越遠,秦沐言才捂著自己的傷口,拿起了那張名片。
捏在手心,變形。
“他又在搞什麽鬼?”原本以為秦沐行會對自己下殺手,可沒有想到他隻是讓夏時深打了自己一頓,就這樣離開了。
白錦歌搖了搖頭,眉宇間都是凝重,“我也猜不懂。晚上,要去嗎?”
“嘶,不去。他當我是一條狗不成,憑什麽聽他的。”
辦公室的另一邊,秦建山被膠帶纏住了嘴巴,手腳捆在了椅子上。
這房間的窗戶剛好正對著秦沐言的辦公室,剛才發生的一切他也全部目睹了。
不能呼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小兒子被打。
現在秦沐行帶著人撤了,卻把他留在了這裏。
他的眼睛瞪得老大,也沒有一個人知道他還在這,秦沐言此刻一顆心都在想著接下來怎麽辦。
自然也是沒有心思顧看的。
公司裏的員工都被他辭退了,今天請來的保安也是臨時的。
現在那群人負了傷,紛紛要求加錢。
沒辦法,白錦歌隻好答應了。
這才平息了那群人的怒火。
直到天色黑盡,秦沐言辦公室裏的燈也關了,兩人離開。
也沒有注意到秦建山。
他瞪得眼睛都累了,一片赤紅,血不斷的順著眼眶滑落,滴落在地板上。
絕望,大概就是他現在的情況吧。
花開兩枝。
秦沐行出了秦氏實業,極為嫌棄的將文件塞到了夏時深的手裏。
“你把這東西帶回去,我直接下班回家了。”
“啊?大……大哥,現在才下午三點。你看看你的員工我,還在努力上班。”
他也想下班了嚶嚶嚶。
“要不然怎麽你是員工,我是老板呢?”
在夏時深愣住的目光裏,秦沐行繼續丟下了一句更不要臉的話語,“這就是老板的特權,你要習慣。”
“我……”
“行了,還有今天受傷的兄弟們。直接每個人獎勵一萬塊,你妥善處理,無比讓他們守口如瓶。”
是秦沐行當真是沒有給夏時深拒絕的權利,起身坐到了車裏。
直到引擎發動,後者才一臉的悲傷。
“大哥你好歹送我回一下公司啊。”
從這裏過去,好遠的說。
“自己打車。”秦沐行的話語依稀從風中傳來。
“無情……”
——
禦景山莊,唐蘇若剛睡了午覺起來。
穿著一襲白色的紗裙,光著腳坐在窗台上,享受著秋日和煦的陽光照在身上的暖意。
她的周身似是彌漫著一層淡淡的光芒,像是遺落在凡間的小仙女一樣,隨時會禦空而去。
這種虛無恍惚的美,看得秦沐行心尖一縮。
她就那麽安安靜靜坐在那,小腦袋靠在窗台上,微風吹過時,撩起她的裙擺。
在空中不斷的飛舞著。
身後的青絲濃密如瀑映襯著她蒼白的小臉,那雙杏目空**而帶著一絲憂傷的看著眼前的風景。
秦沐行下了車,立刻大步走到了樓上。
她太專注了,以至於都沒有聽到自己的腳步聲。
男人走了過來,伸手從後麵一把將她抱入懷中,埋首在她的頸部。
聞著女人山上淡淡地花香和奶香味,深吸了一口。
剛才的不安在抱著她的這一刻,終於落地了,踏實了。
隻有抱著她,秦沐行才感覺到一絲溫暖和慰藉。
“在想什麽?”
聽著耳邊傳來的聲音,唐蘇若才後知後覺的回首,那張呆然的小臉上浮現出了驚喜的笑容來。
“阿行。”
“我回來了。”
他的目光很明亮,堪比窗外的陽光,唐蘇若勾起了紅唇,雙手抱住了他。
“我想小葡萄了。”
她這一天都在想著兒子的小臉,腦海裏浮現的都是護士拿著針,準備給他注入營養液的一幕。
白天,哭了一場。
害怕他回來會發現,這才坐在窗台上吹吹風。
沒有想到阿行今天下班這麽早。
“明天我就帶你去看他。”秦沐行捧著她的臉,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記寵溺的吻。
目光看到她裸足時,麵色有些不悅。
下一刻,抱起了她轉了一個方向,走向香軟的大床。
“以後要記得穿鞋,你還在月子裏,不能吹風受涼。”
“嗯,剛才是忘記了。”
話音落下,又被他按在**懲罰的吻了許久。
一室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