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滴滴滴……”
耳邊不時傳來一陣金屬器械的鳴叫聲,吵到了睡夢中的女子。
雪白的床單將她的麵容映襯得更是一片慘白如紙,五官輕皺,顯然一副不舒服的樣子。
守在床邊的男人也在聽到她嚶嚀聲音的第一時間醒了過來。
一雙熬出了眼袋的桃花美目中浮現出驚喜的光亮,伸手摸了摸女子的長發。
“圓圓,你醒了?”
是誰在叫自己?
藍嘉應隻覺得腦袋還是異常的疼痛,就像是快要炸開了一般。
好疼。
“圓圓。”
好煩,能不能別叫了?
她用力的睜開了眸子,眼前一片刺目的白光下,你張俊美異常的容顏也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饒是如此,男人的帥氣還是驚豔到了他。
“莫……莫大哥。”
聲音細弱無力,更是讓莫以聞心疼,他溫柔的點了點頭,居高臨下的看著藍嘉應。
“你終於醒了,太好了。”
她睡了兩天了,要不是醫生說她還活著,莫以聞這的會以為她已經沒了。
少女用一雙感激的目光看著他時,他更是自責。
要不是因為他,那個女人也不會對她下殺手,圓圓更不會流產。
孩子隻有七周……
經曆了兩次落水,就這麽沒了。
莫以聞知道她懷孕的那一刻,整個人都傻了,錯愕至於更是憤怒。
那個令圓圓懷孕的男人是誰?
她才十九歲,正是好大的青春,那人騙得她懷孕後卻又沒有保護好她。
車禍、落水……
這個大大咧咧、陽光開朗的姑娘到底都經曆了一些什麽?
不過,那些都不重要了。
以後圓圓就由他來守護。
影帝在發呆?
怎麽表情一下子青一下子黑的,眸中怒火交織,看得藍嘉應有些害怕。
抱緊了被子,“莫……莫大哥,你沒事吧?”
“沒事,有事的是你才對。你現在有沒有好一點?哪裏疼?餓不餓,記得和我說啊。”
他如此關心自己,倒是讓藍嘉應不好意思喊疼了。
“我沒事謝謝莫大哥。我還有點困,先睡一下了。”
聞言,莫以聞離開體貼的給她拉拉被子,“好,你先睡。我去給你買點吃的和生活用品。”
“謝謝。”
“傻姑娘。”
你是因為我,才受傷的啊。
至於孩子的事情……莫以聞很糾結,他不想告訴圓圓,害怕她傷心。
可作為母親,她有權利知道孩子的去向。
罷了,等她好一點再說吧。
心事重重的他壓根沒有注意到有人正朝著自己走來,冷不防的撞到了一起。
莫以聞抬頭,這男人渾身剛毅而正義,英武不凡。
就是,有些冷。
“對不起。”
夏雲川皺著眉頭輕聲道。
“沒事。”
擦肩而過。
莫以聞看著他捂著胳膊上帶血的紗布消失在了電梯裏,心裏暗想,這人看起來不簡單。
在他的照料下,藍嘉應很快就出院了。
在海上的戲也拍完了,要轉到Z市去拍最後一場的大結局。
她身為莫以聞的貼身助理,自然也要跟著去了。
不過影帝大人很好,想著她大病初愈,並沒有真的派是活給她做。
相反,還對她處處照料。
這以來也引來了更多女演員的嫉妒和羨慕,為了避免自己成為無辜的靶子,在莫以聞提出讓她一起和他住別墅時。
藍嘉應拒絕了。
她在劇組附近租了一個單間,一個月隻要六百塊錢,家電什麽都有的,比較方便。
莫以聞勸不了她,隻好放她去了,不過也偶爾會送她回家。
這天,他有點事情要忙,隻好讓藍嘉應自己回去了。
“踏踏踏——”
細跟高跟鞋踩在水泥地麵上,發出細微而規律的聲響。
昏黃的路燈下,老巷子像是一隻匍匐在夜裏的野獸,對她張開了血盆大口。
藍嘉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最近太累了,所以老是出現幻覺。
總是感覺有人在跟蹤自己。
又來了!
那股感覺又來了!
她的心髒不由快速的跳動著,連忙抱緊了自己的公文包,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可身後那道灼灼的目光並沒有因此而消失,他仿佛還在跟著她,不死不休!
真是陰魂不散!!!
突然,腳步一頓,她猛然的回頭看去,地麵上的積水在路燈的照耀下發出細碎的光芒。
夜風清冷的從她的麵上吹過。
身後空空****,一切如常。
並沒有什麽可疑之處。
“可能,真的是我自己想多了吧!哪個蛇精病會晚上十一點還不睡覺,來跟蹤我這種窮鬼。”
她驀地鬆了一口氣,喃喃自語的道。
在她看不到的圍牆後麵,一雙深邃而明亮的鳳眸裏浮現出了淺淺的笑意。
男人輕勾著薄而有型的唇,在心裏暗想:他的小野貓還挺警惕的。
直到小女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眼前,男人才緩緩地收回了癡漢一般的目光。
低頭間,他的麵色倏然一變,周身釋放出上位者的壓迫,冷冷地看著麵前的男人。
隻見那人年紀約莫在三十上下,隻穿了件白色的背心,搭配著大紅的印花沙灘褲,染著金色的頭發顯得有些流裏流氣。
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
“說,為什麽跟蹤她!”
男人被他反扣著手,麵上還有些不服之色,嘴裏吐著挑釁的話語。
“怎麽?你也看上那妞了?身材確實很正點,要不然我們一起玩好了,我讓你先……唔。”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傅覺深的拳頭毫不留情的落在了他的眼眶上,似是不解氣,又連踹了男人幾腳。
聲音陰冷得嚇人,像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修羅一樣,“就憑你?也敢侮辱她,找死麽?那是爺的女人。”
男人上一秒還笑著,這一會已經痛得說不出話了,連連跪地求饒。
“大…大哥……不,爺爺,對不起,我不知道那妞是你的。我錯了,你別打了。”
“說吧,誰讓你來的?”
男人收回了拳頭,下意識的從褲子口袋裏摸出了一支煙,叼在嘴裏。
他左手遮住冷風,右手點燃了煙,細弱的紅色火星在暗色中忽明忽暗。
青色的煙霧升騰,將他俊美深刻的麵容映襯得更是朦朧。
黃毛男人不敢抬頭看他,眼角的餘光隻是瞥到了那人的褲子。
軍裝褲?
還落了許多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