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萬,這要是放在之前,都不夠唐夢買一件衣服的。
白家還真是摳門。
唐思明“豁”的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白錦歌,目光陰鷙十足。
“白總,你這當打發叫花子呢?你若是這般無情,我唐某人不介意和你法院上見。”
此話一落,成功的把白家兄妹逗樂了。
白錦歌慢悠悠的從西服的口袋中掏出了一支雪茄來,兩隻修的手指夾著送到唇邊。
另一隻手快速的摸出了打火機,“啪”藍色的火焰在唐夢的眼裏跳躍,像是跳舞的幽靈一樣。
感覺不到任何火焰的溫度。
“法院?男未婚,女未嫁,這一切都是她自願的,我看你怎麽告?”
“唐伯父你不怕丟人的話盡管去,到時候你就告訴法院,你的女兒為了報複男朋友而獻身於我。”
“對了,需要證據嗎?我這裏還有我們做的視頻,我現在還會偶爾拿出來欣賞一下,要不大家一起看?”
唐思明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轉首惡狠狠的怒瞪了一眼唐夢。
後者咬著唇,默不作答。
在家裏她就說過自己不來了,可是父親非要押著她來白家找白錦歌。
這個男人是什麽樣子的她還能不知道嗎?
一個和秦沐言不相上下的人,就別指望他會負責,倒是平白無故的自己送上門來讓他羞辱了一番。
唐夢再也待不住了,她突然起身,走到了白錦歌的麵前,伸出那隻白皙的小手。
“一百萬就一百萬吧,給我。”
她的聲音沙啞,隔著一層口罩聽上去甕聲翁氣的,還真像是感冒了一般。
“不準要!”
唐思明這一喝,用力過猛,自己猛的咳嗽了起來,單手捂著自己的心口處感受著那憤怒的心跳聲。
這可是錢,為什麽不要?
而且,還是白家欠他們家夢兒的。
張琴瞥了眼丈夫,小聲的在他的耳邊埋怨說:“這錢得要,咱們家現在什麽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
股份賣了一千萬,又白白的被秦沐言拿走了八百萬。
除了手裏那點股份,他們真的什麽都沒有了,這一百萬好歹還能吃喝上一段時日。
而且,夢兒整容也是一筆不小的巨資。
唐夢的想法和母親一樣,她要用這比錢整容,然後找個比白錦歌好一千倍,一萬倍的男人!
不管她們怎麽說,唐思明畢竟是個男人,骨子裏的血性讓他羞以拿這比錢。
“你……你們,還有沒有骨氣?這白家人擺明了拿咱們當打秋風來的了。”
白靜萱當即翻了一個白眼,唇角的嘲諷毫不掩飾,“可不就是打秋風來的?”
“那孩子死了沒見你們提過一句,張口閉口都是錢。”
這話,就像是一記耳刮子打在了唐家人的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
張琴和唐思明沉默了。
拿著那一百萬支票的唐夢眼眶微紅,她抬起眼,直直地看向白錦歌,“孩子,你……有見過嗎?”
“有,是個男孩。”
青紫色的煙霧從鼻腔裏緩緩地吹出來,很快就遮住了他的麵容,在半空中變幻著無數形狀。
也遮住了他陰沉的雙眼。
唐夢回神,苦澀一笑,“它現在在哪?”
“我把他埋在了中央公園的那片墓地裏。”
“我知道了。”
說完,她抬起腳朝著門外走去,單薄瘦弱的身體在眾人的視線中漸行漸遠。
這怎麽就這樣走了?
張琴歎息了一聲,連忙甩開了唐思明的手追了上去。
“等等我。”
唐思明麵色陰沉的負手離開,心緒重重。
白家肯定是指望不上的了,他想要收回公司的權利得靠被的方法讓唐蘇若知難而退。
回到車上,唐思明一路沉默著,將母女兩人送到家後,他並未下車。
見狀,張琴斜著眼睛詢問他去哪裏。
男人不耐煩的回答著她,語氣十分惡劣,“我去哪裏?我去公司我還能去哪裏,你什麽都不懂也幫不上忙,回去待著別給我添亂就行。”
說完,也不等張琴反應過來,他把車窗搖上,驅車離開了。
而那句話語還在女人的耳邊回**著,半晌,她往地上呸了一口唾沫,氣得直罵。
“想當年要不是老娘的嫁妝豐厚,哪裏有你唐思明的今天,真是翅膀硬了!”
“媽,算了。爹地他可能隻是有事情要辦吧。”
唐夢拍了拍她的手,柔聲安慰道。
“哼,等他回來我再好好說說他,什麽態度?”
……
Z市,醫院,病房裏。
病**半躺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小美人,一雙黑黝黝的眼睛裏流轉著瀲灩的光芒。
她一會看看天花板,一會看看窗台上的綠植,最後單手托著腮幫子回首看著自己麵前的男人。
夏雲川穿著那身萬年不變的黑色大衣,淩厲的短發被窗外的微風吹起,偶爾有兩絲調皮的在飄舞著。
刀削斧鑿般清瘦的臉,五官分明是那種平平無奇的長相,可她越看越覺得好man。
怎麽能有人的單眼皮會那麽好看!
喔,鼻子也很高挺,鼻翼完美,往下是一張不厚不薄的唇。
他們不知道親吻過多少次了,他會習慣性的擁著微涼的唇瓣摩挲著自己的肌膚……
她的心跳聲明顯加重了,呼吸也變得紊亂起來,在看雜誌的男人終於抬頭看她了。
印入眼簾的便是少女粉嫩如蘋果一樣的雙臉,她的目光——正盯著自己的唇?
雙眼呆滯無神一臉的紅暈想入非非的模樣讓他差點繃不住了。
伸出一隻手強行的將她的小腦袋掰回到另一側去,低沉沉的聲音響起:“別看我。”
停頓了兩秒,又補充了一句令人遐想的話語來。
“會忍不住!”
藍嘉應原本還有些不滿他剛才的舉動,現在聽到這句話,一下子變得雨過天晴起來。
她低著頭看著自己放在被子上的小手,在他的耳邊小聲的道:“那……那就不忍啊。”
說完,那張臉更是紅透了,像是火燒雲一樣絢麗。
夏雲川喉結滾動,真恨不得將她壓在身下好好疼愛一番。
隻可惜,這個念頭剛閃出來,醫生的叮囑就像是魔咒一樣的響起了。
“期間不能劇烈運動。”
唔,忍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