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大奔迅猛如豹,眨眼間就停到了院子裏,車門打開,穿著一襲深藍色高定西裝的白錦歌從車裏走了下來。

瘦削的臉上帶著一副墨鏡,露出的半張臉旁白皙得令女人都自歎不如。兩條大長腿一邁,身長玉立的走了過來。

伸手摘下了墨鏡,他臉上短暫的驚訝看在了唐夢的眼裏。

白錦歌走到了唐夢對麵的沙發,坐下,大手隨意一揮,墨鏡落到了麵前的茶幾上。

薄唇輕揚,噙著一抹溫和的笑意看著三人,“唐伯父,伯母,不知道你們今天來是有什麽事情?”

白靜萱則是後知後覺的喊了他一聲,“哥,你回來了。”

“嗯。”

其實白錦歌根本沒有出差,今天是周末,他也沒有去公司。

而是約了一個老朋友吃飯,從他那裏得知了季少最近在尋找一個姓曾的老太太。

至於原因,為曾得知。

唐思明感到無比的局促,在一個小輩的麵前做小,這讓他毫無麵子。

可今天前來是為了正事的,相比之下,麵子又算得了什麽呢?

輕咳了一聲,他凝了一樣張琴,示意讓後者先說。

張琴有些不太情願,稍稍醞釀了一下,終是張口了,“錦歌現在管理著這麽大一家公司,一定很辛苦吧,真是有本事。”

第一次聽人這麽簡單粗暴的誇讚自己,白錦歌還真是有些不太習慣,薄唇輕揚,“唐伯母您有什麽事情直說吧。”

他的目光也隨之看你向了唐夢,從進屋起這個女人就一直沉默著,這可不像是她的作風。

男人的目光更是讓唐夢的心裏生出一種恐慌。

她害怕白錦歌知道自己毀容後的嫌棄和鄙夷表情,身子緊繃,柔軟的沙發都似是坐在針氈之上。

坐立不安。

張琴笑容斂起,沉聲道:“不管怎麽說,夢兒肚子裏的孩子也是你白家的。雖然,她被奸人所害失去了孩子,白總你可不能不管她啊。”

說到孩子,白靜萱的腦海裏突然浮現出當日看到的一幕。

密封袋裏不足巴掌大的胎兒泡在鮮紅的血水中……那畫麵靈異又恐怖,同時也令人感到痛心。

這到底有多喪心病狂才能做出那樣的事情來。

白錦歌的臉色同樣不好看,不管怎麽說那也是他第一個孩子,就這麽沒了!

“唐伯母,我沒有說不管夢兒。當初,她懷孕之後我也第一時間想安排她去M國的,誰知道……”

唐夢磨磨蹭蹭的耽誤了好幾天,她不甘心,想在臨走前還黑一把秦家。

也就給了秦沐行一個下手的機會,後來唐夢就失蹤了好些天,白錦歌大約也猜到這是誰的手筆。

他以為唐夢死定了,於是便放棄了尋找的念頭。

這個女人竟然活下來了!

按照秦沐行的性格,她動了唐蘇若,他沒有弄死她真是讓人出乎意料。

白錦歌說到這,聲音一停,唐夢的心也跟著懸掛了起來,她用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看向了男人,著急的想要知道他什麽意思?

“白總,過去的事情那就算了,孩子,也總會有的。現在夢兒已經回來了,她因為懷了你的孩子和秦家二少爺分了,您不娶她,這說不過去。”

唐思明直接言明了今天來的目的,那兄妹兩人這會卻是如出一轍的默契。

“不行!”

擲地有聲的兩個字在大廳裏回響著,白靜萱聽著哥哥的聲音,墓地鬆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哥哥沒有昏頭的再和這個女人攪和在一起。

她得罪了秦家,又玩弄江少的感情,都不知道和秦沐言shui了多少次,早就是殘花敗柳了,這樣的女人哪裏配的上哥哥。

玩玩可以,但是娶,想都別想。

白錦歌的想法更是簡單,因為唐夢對他來說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

她懷孕的時候他都沒有想過娶她進門,隻是想讓她把孩子生下來,頂多再給她一筆錢算了。

現在孩子沒了,白錦歌更不可能娶她。

唐夢是漂亮,但是也太有野心,周旋於各色的男人之間,誰還怕自己頭上一片綠雲饒頂呢?

明晃晃的拒絕讓唐家人都變了臉色,唐夢麵罩下的麵容更是怒火中燒。

雙拳緊握。

唐思明也很生氣,白錦歌的公司是怎麽來的他最清楚,要不是有夢兒幫忙著裏應外合,他能從秦沐言手上奪走公司?

簡直是癡心妄想!

現在白家恢複了,他就開始過河拆橋了,真是個小人。

張琴身為母親,唐夢就是她心頭的一塊寶,白錦歌如此羞辱她,這無疑就是在她的心頭割下一塊肉。

“白總,你別忘記了當初要不是夢兒,你怎麽可能會有今天!”

男人將自己高大的身子往背後的沙發上一靠,雙手抱胸,深邃的目光冷然的看著唐夢。

“唐伯母此話差異,唐夢會選擇幫我,那是因為她自己同樣恨著秦沐言。”

“而且,我們兩當初合作的身後就已經說清楚了,白家的公司歸我,唐夢帶著那二十億自己成立了娛樂公司。”

她經營不善外家秦沐行和季少的聯合打壓,公司很快就倒閉了的這件事情不能怪他。

白錦歌話音還沒完全落下,白靜萱便不屑的笑了,“夢兒妹妹從進屋子以來就帶著口罩一言不發,莫不是有什麽見不得人的?”

來了,這種鄙夷的眼神!

看醜八怪的眼神又來了!

唐夢下意識的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臉,不,她不要被人嘲笑。

盈盈的淚珠滾落下來,沾濕了睫毛最後滾落到她的手背上,一片刺骨的冰涼。

“沒……沒有。”

張琴已經打算帶唐夢去做整容手術了,時間就預約在下個月一號。

這幾天勉強先帶著口罩,假裝是感冒了就好了。

現在被白靜萱發現了,她也是有些心慌。

“夢兒隻是不小心感冒了,白小姐別想多了。現在最重要的是,你們準備怎麽補償我家夢兒?”

既然都到了這個地步了,她也沒有必要再和這對兄妹假裝和顏悅色了。

聲音裏也帶上了一絲強勢。

“一百萬!”

白靜萱見哥哥沉默,紅唇輕啟,冷笑道:“一百萬,你以後不準再來糾纏我們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