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屋子裏的人,又有幾個是幹淨的?
唐蘇若挨個的將他們的把柄都點了出來,剛才還叫囂著要換總裁的眾人這一回都羞愧的低下了頭。
到了林晚婷時,那女人自信的雙手抱胸,居高臨下的看著唐蘇若。
韓氏的一字眉高高挑起,烈焰般的紅唇未言先笑。
“真是精彩呀!看來,小唐總私底下將我們都調查了一遍。不知道小唐總又要用什麽借口來批評我?”
借口?
這些事實到了她嘴裏都成了自己找的借口?
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唐蘇若突然拍了拍手,清冷十足的聲音在眾人的耳邊響起。
“阿輝,進來吧。”
嘩啦……
辦公室的大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推開,隻見門口處站著兩名穿著黑色衣服的年輕男子。
左邊那個帶著一副黑框眼鏡,冷硬的麵容上泛著寒氣,然而他手上卻抱著一盆花,看上去怎麽都覺得不搭。
唐蘇若也是一臉的驚訝,他不是說自己回一趟秦氏嗎?
怎麽還專門去買了一盤花回來。
在這一片尷尬的氣氛中,阿輝卻是麵無表情的抱著那盆蘭花走到了她的麵前。
恭敬十足的將花遞了過去,“夫人,這花是總裁叫我順帶送給你的。”
阿行送的?
上一秒還氣場全開的小唐總下一秒竟然露出了小女人般嬌美的神情來。
嫣紅的麵容上帶著一絲紅暈,明亮的雙眸裏含著淺淺的笑容,像是雲銷雨霽後彩虹一般叫人移不開眼睛。
“他還有說什麽嗎?”
阿輝警告的目光看了眼眾人,薄唇輕啟:“總裁說了,誰敢欺負夫人,就是在欺負秦氏,勸他們提前找好墓地,免得到時候擁擠。”
提起找好墓地!
這明晃晃的護短和警告讓屋子裏的眾人臉色一變,這……
阿輝將自己調查到的資料遞到桌麵上,低沉沉的聲音響起,“張濤,你名下還掛名了一個空殼的獵頭公司對吧。”
“法人是你的老婆,可公司的資金缺是從唐氏集團的賬戶上挪用,監守自盜該坐幾年?”
夏時深神不知鬼不覺的從口袋裏摸出了一包衛龍辣條來。
當眾撕開,咬了一口,吃得津津有味的道:“按照經濟法,非法挪用資金造成重大損失的,判處十年以下,三年以上的刑罰,並罰款。”
張濤做的這些事情自以為很隱蔽,因為張琴的關係,他以為永遠不會被人發現。
沒有想到卻是被秦沐行給調查出來了。
其餘的股東聽完,或是緊張,或是憤怒的目光也紛紛投向了張濤。
後者求救的看向了林晚婷,希望後者幫他說兩句話。
林晚婷卻是沉默的站在了原地,西裝長袖下的雙手緊握,“張濤,你怎麽能做出這種事情來?虧得我平時那麽信任你!”
“林晚婷你!”
這事,是他和林晚婷一起策劃的,她用美人計先去迷惑唐思明。
背地裏,其實是和他一起將這筆錢轉移了。
當初,林晚婷在夜總會坐台被人欺負,是張濤將她帶了回來悉心教導,並且包裝了一番送到了唐思明的身邊。
他是改變林晚婷這一生的人,同時也是親手將她推下地獄的人。
兩人四目相對,眼波轉動似乎暗示著什麽一般。
張濤算是默認了這罪名。
他就算是坐牢了,隻要林晚婷保住了,一樣可以救他出去。
出了這一遭,“逼宮”的事情暫時擱淺,在場的人都戰戰兢兢的站在了一旁生怕被牽連了。
夏時深這高材生還真不是吹的,被看他長得一張娃娃臉,整天像個小學生一樣走到哪都拿著一包辣條,吊二郎當的樣子。
其實他的業務能力可是有目共睹的,不然,秦沐行也不會花重金來請他了。
張濤私底下的那些暗黑交易也是他查出來的。
少年頂著大家目光裏的嫉恨,白皙俊雅的臉上帶著天真的笑意勸著張濤道:
“其實蹲大牢也沒有你想的那麽恐怖。不用那麽辛苦的上班,還有免費的飯吃,多好啊。”
要不是他,自己的事情也不會被人發現,張濤對這後生厭惡十足。
“小嫂子你看,他竟然凶我,嚇得我辣條都掉了。”
唐蘇若輕笑了一聲,大方了一回:“沒事,我送你一箱。”
“哇,嫂子就是霸氣。不像我大哥,扣扣餿餿的,連我吃零食都要管。”
阿輝搖了搖頭,這夏少真是太幼稚了,這馬上都要大三的人了,還跟十幾歲一樣。
……
唐家。
張濤被抓了的事情剛傳回來,張琴震怒的拍了拍桌子,作勢就要往門外走去。
“我要去找唐蘇若問問清楚,她舅舅到底是做了什麽對不起她的事情,至於把人送到大牢裏去?”
話落,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的唐思明卻是冷笑了,“你還好意思說?張濤勾結外人盜用公司資金,這還不叫大事?”
他這些年來一直很器重張濤,甚至將最重要的財務部都交給了他,可他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監守自盜!
這事其實張琴早就發現了,她找張濤談過,但是後者告訴她是自己在外麵投資欠下了一筆錢,暫時填補一下虧空。
張濤也保證過會盡快把錢還回去。
誰想到他會陽奉陰違,當麵一套背麵一套的把自己的話當耳旁風。
現在好了,被查出來了,連帶自己在唐家都沒麵子。
“唐思明,你可不能沒良心啊。當初你公司出了事情,要不是我弟弟擔保,幫你向銀行貸款了一百萬,怎麽會有唐氏集團的今天。”
現在不過是為了兩千萬而已,他就原形暴露了。
“我懶得和你說,你們張家的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唐思明嘴裏叼著雪茄,抬腳往門外走去。
在這個家裏實在是太壓抑了,他還不如去找林晚婷那個女人好好溫存一下。
張琴見他一言不合就要走,怒火更是直冒,拽著他的袖子不讓他走。
“話還沒有說完,你要去哪裏?”
唐思明一把甩開了她的手,“你別管我去哪裏,我的事情你一個婦道人家也不懂。”
話落,他轉身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