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散去時,宋大義,宋千山都喝多了。

魏大人倒還算清醒。

宋淙指著身後的兩名丫鬟說道:“你們倆,扶魏大人回房休息,好好伺候著。”

“是。”兩名丫鬟應了一聲,過來扶起魏大人,說道:“魏大人,我們扶您回房休息。”

“好,好,回房了美人兒。”魏大人看著兩名丫鬟,露出**笑點頭。

“宋家主,我們先回房了。”諸葛川母親帶著諸葛川起身,向宋淙告辭。

“二位慢走,你們送一下,去西院。”宋淙點頭致意,然後讓身後的丫鬟送他們母子回西院。

“是。”丫鬟過來一人扶著諸葛川母親的胳膊,一人扶著諸葛川。

諸葛川擺了擺手:“我自己走,無妨的。”

看著諸葛川與諸葛川母親的背影,宋淙嘴角翹了一下。

諸葛川和母親回到西院,進入大堂,發現魯壯已經回來了,其他人也吃完了年飯,魯師傅和米兒正在大堂等著。諸葛川注意到他們麵色凝重。

打發了丫鬟和身邊的下人,諸葛川母親將魯壯叫到身邊,低聲問:“乾縣情況如何?”

“回大掌櫃,情況不妙,老太爺被關進了牢裏,鐵坊和各處院子都被官府查封了,下人全部遣散了。”魯壯回答。

“啊?老爺子被抓進了牢裏?”諸葛川母親一聽,當時堆坐到太師椅上。

“娘,你別急。”諸葛川趕忙扶了一把。

“嗨!連老爺子都被抓了,諸葛家完了啊!”母親搖頭歎氣。

“給爺爺定了什麽罪名?”諸葛川問魯壯。

“現在也沒個罪名,是那廣德侯下令關的老太爺,聽說在逼老太爺交出家產。”魯壯回答。

“沒罪名?那在抓諸葛家其他家人麽?”諸葛川問道。

“懸賞出來了,您和二少爺每人懸賞五十兩,不過也沒定罪名。”魯壯回答。

“沒定罪就敢把老太爺關進牢裏?就敢懸賞抓人?這廣德侯也太目無王法了。”魯師傅憤怒地說道。

“那廣德侯是鬆陽王的弟弟,他自己就是王法,沒辦法,我們得想下一步計劃了。”諸葛川說道。

“下一步?”米兒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麽。

“明天我去邊境轉轉,看一下逃出鬆陽國,去武功國的路線。”諸葛川說道。

“那這親事?”諸葛川母親問道。

“娘,宋家當初答應親事,是因為爺爺是男爵,現在都被下了大獄,咱們和宋家已經算不上門當戶對了,宋家早晚知道這事兒,我們藏不住的,到時候,怎麽可能還把女兒嫁過來?”諸葛川解釋道。

“說的也是。看來以後隻能靠我們自己了。”諸葛川母親說著,眼淚下來了。

這些天,諸葛川的母親一直對乾縣還抱有幻想,想著諸葛家能過了這一關,可沒成想,庭院,鐵坊都被封了,老爺子也被抓了,聽到這最壞的消息,她有些崩潰。

“娘,沒事兒的,我們都在呢,沒有過不去的坎兒,而且他們沒有給爺爺定罪,那懸賞也不過是乾縣縣城裏貼一貼,我們在這裏還是安全的。過一段時間,沒準爺爺被放出來呢?”諸葛川趕忙安慰母親。

“嗨,事到如今,隻能做最壞的打算了。去吧,按照你爺爺說的,先把逃去武功國的路線找好,咱們也算有備無患。”諸葛川母親點了點頭。

“明天我和少爺一起去,女孩子打探一些事兒有時候方便些。”米兒說道。

“嗯,也對,邊關盤查嚴格,帶著女孩兒會方便些。”魯師傅點頭附和。

“好吧,那明天咱們倆一起去。”諸葛川點頭。

米兒一聽可以和諸葛川一起出門,自己能幫到他,心裏甜甜的。

夜深了,諸葛川抱著米兒躺在**,想著事情在向著更凶險的方向發展,他不免憂心忡忡。

米兒知道他有心事,乖乖地靠在他胳膊上沉默著。

新年就在這沉默中慢慢過去了。

翌日一大早,修煉結束,諸葛川和米兒吃過早飯,帶著刀離開了宋府。

經過上一次差點被發現之後,那宋千遙和小梅就沒敢再來偷看。

諸葛川離開宋府後不久,那宋千山瘸著腿,由丫鬟扶著進了西院。

諸葛川母親在大堂看到他進院了,有些意外,起身迎上去問好:“大少爺來了啊。”

“諸葛夫人好,我過來找川老弟玩。”宋千山滿臉堆笑,看向諸葛川母親身後,尋找著米兒的身影。

“大少爺不巧了,川兒一大早出門去街上逛了,什麽時候回來也不知道呢。”諸葛川母親笑著應道。但見他賊眉鼠眼,心生反感。

“不在啊。可惜了。”宋千山一臉失望,搖頭晃腦看了一陣,沒找到米兒的身影,諸葛川又不在,自己沒了留下來的理由,擺手說道:“那算了,等川老弟回來我再來看他。”宋千山說完,轉身由丫鬟扶著回去了。

快到正午時分,宋淙由丫鬟扶著來到西院。

“家主中午不睡一會兒?”諸葛川母親見到宋淙進院,趕忙起身迎上去問道。

“本來要睡一陣兒的,但急著過來找親家說點事兒。”宋淙招手回答。

“什麽急事兒,您坐下說。”諸葛川母親將主座讓給了宋淙,自己坐在客位。

“我派人去了一趟乾縣,上午才回來。”宋淙看著諸葛川母親說道。

“哦,是去辦事兒?”諸葛川母親試探性地問道。

“是去打探諸葛家的官司。”宋淙擺手說道。

“哦,可打探到什麽?”諸葛川母親一聽,心一沉,暗想:這老家夥不會是來退親的吧。

“打探到了男爵被關進了大牢,諸葛家的產業都被官府查封了。”宋淙一臉嚴肅地說道。

“是麽?我們出來時還沒這麽嚴重呢。這可如何是好啊?”諸葛川母親裝作才知道的樣子,擠出幾滴眼淚,用手絹擦起來。

“別急親家母,現在咱們兩家是一家,看到諸葛家有難,我們宋家不能袖手旁觀的。”宋淙語重心長地說道。

“啊?”諸葛川母親一聽宋淙不是來退親的,還要伸手幫忙,當時一陣感動,眼淚就真的流下來了。“有宋家主這句話,我心裏敞亮多了啊。”

“哎?親家母別這麽說,都是應該的。剛剛我去找了魏大人,和他聊了這件事,諸葛家是得罪了那廣德侯,這廣德侯可不得了,是鬆陽王的親弟弟啊,一般人根本幫不上。”宋淙說道。

“是啊,那廣德侯的身份我也略知一二,確實是惹不起的人物啊。”諸葛川母親哭著點頭說道。

“當務之急,是把男爵從大獄裏撈出來,這就需要有人能跟鬆陽王說上話。”宋淙說道。

“可是,諸葛家不認得這號人物啊。”諸葛川母親搖頭歎氣。

“親家母,別急,魏大人在京裏,他說了,有路子的,而且是鬆陽王身邊的紅人。”宋淙笑著說道。

“啊?當真?太好了,那男爵有救了。”諸葛川母親雙眼燃起了希望的光芒。